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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节

破谍-第1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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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空党嫌犯。

    怀瑾坐在狭小局促的审讯室中,看着手上那沉沉的手铐,若干年前她曾想过,也许某一天自己会戴上这东西,不过在当时的设想中,给自己戴上手铐的是汪伪的人,是晦国人,从不是自己的同志。

    失误在哪个环节?

    很明显,缪虎和傅秋生各自通过自己的手段查出了王家村这个地点。缪虎那边,要么是像自己先前担心的那样,从电话记录里破获了暗码,要么就是暗中跟踪了董知瑜,可从董宅到王家村这么多环节,要想一直跟着她而不被她发现,可能性又有多大?傅秋生那边呢?三天前还被自己下药留在了公寓中,现在何以精准找到了王家村?他和缪虎的人所说的话,显然是在保自己,另外他提到了毛士人,这件事究竟牵连进了多少人?

    最为关键的是,怎样救董知瑜?

    另一间狭小的审讯室中,董知瑜闭着眼睛,也试图理清这一切。

    和怀瑾不同,这些年来,她时时为这一刻准备着,原本在被捕时,她有机会了结自己,也有机会豁出去打死一两个敌人,可她放下了枪,为了怀瑾。

    敌人究竟是如何找到王家村的?傅秋生在这场变故中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是敌是友?从被包围的那一刻到现在,怀瑾只来得及对她说一句话:“放心,我是安全的。”

    这句话包含了很多信息。首先,她为什么是安全的?傅秋生所说定不是事实,那么他是故意说给那一方的人听的,所以,傅秋生的身份之一,是救怀瑾,而怀瑾能够肯定她会被救,说明他们有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方案。其次,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是,自己不安全。

    她不知道怀瑾和傅秋生有什么方案,也不知道傅秋生是否要救自己,但她知道,怀瑾定会想方设法救自己,所以,从现在开始,她所要做的就是沉默。

    沉默便不会说错话,不会影响傅秋生救怀瑾,不会给怀瑾制造麻烦。

    她睁开眼睛,静候暴风骤雨。

    傅秋生垂着头站在毛公馆的客厅中,“局座,”他抬起充血的眼眸,“这事宜早不宜迟,那边介入的人越多,我们越弄不出怀瑾了。”

    毛士人背着手,“事到如今我已经不好出面了,你秘密换到的电话录音基本就是她通共的铁证,也许你可以帮她狡辩,说我们玄统司想自己抓到董知瑜,所以秘密通过怀瑾给她下套,可为什么要费这么多事将人带到王家村实施抓捕?在玄武城不能抓吗?”

    “属下想过这个问题,在玄武城实施抓捕,很容易走漏风声,这是玄统司的家丑。”

    “怀瑾动身前为什么要给你下毒?”

    “因为任务是局座您秘密对怀瑾发出的,属下并不知情,当时怀瑾感觉属下有些怀疑,又不能下重手,于是只得让属下昏迷。属下连夜赶来向局座汇报,这才知道真情。”

    “老傅,你说的这些都有些牵强,完全在对方愿不愿意相信,你觉得青统司的人愿意信吗?”

    傅秋生垂下头,叹了口气。

    他觉得这些都说得通,是毛士人,是他不愿为怀瑾担这份责任,毕竟,这是以他毛士人的名义列出的证词。一旦被推翻,就连毛士人自己,恐怕都要担上通共的罪名。

    “局座,您不出手,那傅秋生也就离被定罪不远了‘歌阙’线”

    毛士人摆了摆手,踱步到窗前,半晌,缓缓转过身,“我不能直接出面,这件事,我私下和身在溪口的委座通通气,但愿他能顾念旧情,拉她一把吧。”

    缪虎办公室。

    一只茶杯实实地砸在墙上,摔得粉身碎骨。

    “说!傅秋生怎么找过去的?!”

    “是电电讯处”副队长一急,口齿也不利落了。

    “没用的东西!”缪虎桌上的台灯应声被甩出,“我缪虎辛辛苦苦查来的成果,电讯处要捣乱,玄统司要干预!休想!给我审!现在就审!夜长总会梦多!”

    “缪缪队那个董知瑜,同党都跑了,可以直接处死了吧?”

    “蠢猪!谁说她同党都跑了?你当怀瑾是谁?董知瑜于我们的意义,就是指认怀瑾。”

    “是是”他还想问什么,却不敢了,等头儿消气了再说吧,他想。

    “就是逼供,也要给我逼出来!”

    缪虎却像会了读心术,径自将答案给了出来。

    审讯室的门“吱”地一声开了,进来了个满脸堆笑的男人。

    “董知瑜小姐,”对方将这名字略一玩味,“你大概不记得我了,我可是一直记得当年新年茶会上献唱的董翻译——董美人啊!”

    董知瑜略一迟疑,朝他看了看,随即收回了目光。

    “鄙人刘长喜,怎么样?有印象吗?真是久违了啊!”

    她记得这个刘长喜,他曾在自己面前出现过一次,那是四一年春天,在鸡鸣寺那边周碧青的机要室里,这个刘长喜复今井信男的命令去取怀瑾的生平履历,可他当年是跟晦国人混的,今日却被国民政府吸收,做了他们的爪牙,一个当初帮着晦国人的汉奸走狗,今天却以审讯者的身份坐在自己对面,这个国民政府,定然不日即亡!董知瑜忿忿想道。

    “嘿嘿,”刘长喜一声讪笑,“你不记得我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建立起关系嘛,对不对?董小姐,我刘长喜向来怜香惜玉,你这么漂亮的小姐,哎唷你想想刑讯室那一套一套的,可让我怎么忍心哦!你看你这小脸儿,”说着向董知瑜伸出了手,被她一扭头躲了过去,“嘿嘿,性子还真烈,你看你这小脸儿,白白净净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多标致,非要弄得这儿缺一块,那儿多一点,血呼啦嚓的,啧啧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可怎么向你的父母交代,是吧?”

    董知瑜冷冷地看着前方的虚无,她在阻避刘长喜的一切言语,在施刑前,对方会先利用心理战略试图攻破自己,她不知道这个刘长喜水平如何,但既然决定了一路沉默,她就会尽一切努力将他的话阻隔在意识之外。

    “董小姐,我呢,私心是不想对你动刑的,其实很简单啊,我也不瞒你,以我们现在对你掌握的证据,死十次都可以了,你那个同党呢,我们还在调查,已经有了眉目,很快恐怕也能定罪了,现在这一环,也算对你法外开恩,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只要你能指证怀瑾是赤空党,我刘长喜跟你保证,让你好好地从这儿出去,怎么样?”

第251章 第二四五章 十字转盘() 
二月十二日早晨六点。

    二十四小时过去了; 缪虎对两人分开审讯的收获为零。

    “怀大参谋,”缪虎将一包香烟推到怀瑾面前; “同僚一场; 咱客客气气地把这事解决了,不要让我动那些粗家伙,不要为难缪某人; 怎么样?”

    怀瑾从盒中抽出一支烟,“你得先告诉我,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不是我想得到什么,是你该对党国交代什么; 还要我提醒你吗?”

    怀瑾悠悠吐出一口烟; “我对党国自然有交代; 但不是在这儿; 不是对你。”

    缪虎冷笑一声,“怀瑾,不要以为你还是以前的那个怀参谋,现在跟我耍横是不明智的,你以为那个傅秋生能有本事把你救出去?告诉你,没门儿!傅秋生不过想抓着毛士人狐假虎威; 毛士人从你进来到现在,一天一夜,根本就没露头!”

    怀瑾“呵呵”一笑,“缪虎,知道你为什么干了几年还只是个队长吗?太心急。”

    她继续吸着烟; 嘴上讲得四平八稳,心里却是虚的,进了这个地方,再想活着出去就只有一条路:招供。

    可她没有什么可招的了,她所知道的,缪虎都已经查了出来,他查到了鹭城,或许也像自己估计的那样,查出了电话中的暗语,再加上董知瑜这一逃,他不需要更多的证据和证人去确定董知瑜的身份了。

    那么现在他所要的,不过是自己的身份。

    她知道,即便自己在傅秋生那里把话说绝了,事情也做绝了,傅秋生依然没有放弃。昨天夜里他出现时,搬出了毛士人,当时她还觉得存在傅秋生情急之下凭空虚构的可能,毕竟,在渝陪时,他说在“清白”和“性命”之间,他选择“性命”,在“性命”和“爱情”之间,他选择“爱情”。可现在知道傅秋生没事,她由此推断,傅秋生昨夜的行为,是毛士人点过头的。

    如今毛士人尚不出面也正常,她确实有通共的行为,毛士人也是看菜吃饭,在不确定缪虎掌握了多少具体信息的情况下,他不会贸然把自己搭上去。但是他既然参与了,若不给缪虎设置任何阻力,听之任之,等于是让缪虎和青统司爬到了他毛士人的头上,这口气,就算不为她怀瑾,他也是要争一争的。怀瑾现在将全部的希望压在这里。

    但事已至此,怀瑾想,如果自己和董知瑜一道儿被定为赤空党,一道儿被判死,那恐怕就只有“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枪声响后,双双化白鸟吧。

    这么想好似也没有那么可怕了,生逢乱世,能够死在一起也是一种幸运只是没有到最后一刻,她还不想放弃,就连傅秋生都没有放弃,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宣判两人的死刑?

    她将烟掐灭,轻轻闭上眼睛。

    中午十二点。

    刘长喜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见董知瑜还是端端地坐着,面前的水和面包碰都没碰,他玩世不恭地笑了笑,“你们这些女赤空党,就爱把事情整复杂,”说着对两边的人挥了挥手,“带走。”

    一时两个男人走上前来,将她椅子上的锁打开,粗暴地将她拉起,向外推去。董知瑜知道,这是要去刑讯室了。

    她渴急了,却并不去碰面前的水杯,不是怕敌人给的水里有毒,他们才不会让自己那么舒服地死去,她是怕上电刑时膀胱中有尿液而失禁,她知道这些刑罚都是怎么回事,她不允许自己在敌人面前出丑,让他们看戏。

    可是怀瑾怎么样了呢?她被救了吗?她会被上刑吗?

    过去的一天一夜,董知瑜没有过多地去想如何脱险,这一天她酝酿太久,以至于过起来无甚新意,可是又有一处不同:怀瑾和自己一同被捕了。

    她将自己与怀瑾的点点滴滴都回忆了一遍,越是回忆,就多爱她一分,越是回忆,就也多了一分歉意。

    等进了刑讯室,她却控制不住地一个踉跄。

    刑讯架上,白衫长裤,怀瑾双手背在身后,被一副手铐铐在刑讯架上。

    缪虎见董知瑜进来,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指了指怀瑾身边的一座特制的铁架,“还记得这个吗?”他问怀瑾。

    怀瑾沉浸在悲绝的情绪中,董知瑜进来的那一刹那,她觉得自己承受不住了,先前只想到会上刑,却没想缪虎竟将两人安排在同一间刑讯室中。顺着缪虎所指偏头一看,竟是自己几年前在壹陆零行动中刑审那个赤空党特派员用的十字转盘。

    缪虎对怀瑾面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十分满意,“刑讯室器材有限,架子只有一副,这不,特意将这个找了出来,就给她用!”缪虎指了指董知瑜,转身走回桌边坐下,又呷了口茶,“二位,现在还有最后一个机会。”说着朝一旁的手下摆了摆手。

    那人将怀瑾手上的手铐打开,让她坐在前面的一张椅子上。同时,董知瑜也被带了过来,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

    “‘歌’、‘阙’,”缪虎玩味着,“当年段局长的两枚女将,今儿齐活了!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说说自己是谁,对方是谁。”

    董知瑜转头看着怀瑾,对方也将自己看着,在王家村匆匆一瞥,到此刻虽不到两天,却像半生未见,而再过两天,也不知是生死两隔,还是黄泉路上继续相伴着走下去。

    董知瑜看着她,眼眸渐渐拢起雾气,她不是说自己安全的吗?怎么也来受这皮肉之苦了?怎么才能让她免受这一苦啊?她受了那么多苦了。

    怀瑾看着她,眼中泛起了微微的疼惜,那么淡,那么轻,只有董知瑜看在了眼里,看得她自己眸中的雾气也深了。

    “‘歌’,”怀瑾开口道,“她是‘歌’,我是‘阙’,对吧?”说完唇角轻轻一扬,给了董知瑜一个苦涩的笑。

    “对。还记得当年晦国人霸着这金陵城,欺压我韬国儿女,阙,还记得我俩联手打晦国人的日子吗?”

    “当然记得。那年你刚调来玄武一个月,拉着我要一起解救慰安营,那次可恼着我了。”

    董知瑜笑了起来,“可你还是去了,我们一起打死了四个晦国兵,救了三十个韬国姐妹。”

    “你又弄错了,我们打死了五个晦国兵,你来向我申请行动时,汇报说那里有三人把守,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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