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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

破谍-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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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项链,便一把扯了下来。

    “哎哟哟,黑山少爷,那是病人的东西,她醒了是要找的!项链您留下,我这有些钱您拿去喝酒吧” 杜奈温丢了簸箕将他拉住。

    黑山将那链子放在手里掂量掂量,满脸横肉的脸上勒出笑来,“钱?这可是上好的银货,你们能给我多少钱?”说完便一手将她甩开,“起开!”这便掂着链子,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杜奈温看着他走远,又转身看着病榻上的怀瑾,摇了摇头,拿起了靠在墙边的簸箕。

    黑山吹着口哨进了一旁的市场,找到金银铺子的老板,连哄带吓将那链子高价卖给了他。

    等那链子再次出手,已经是两三个礼拜后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姑娘们撑住!

第159章 祭() 
刘妈走后第二天,董知瑜下了床,穿戴整齐,跟叶母说想出去走走。叶母只道这天寒地冻的,身子还这么虚,怎能出门?

    “没关系,伯母,”董知瑜缓缓地往脖子上缠绕着一条围巾,“我也该透透气了。”

    声音虚弱,走得却坚决,叶母终是放了她,门外刚出了太阳,晒在积雪上白得刺眼,初十了,天却没暖起来,一日冷过一日。

    这条路她走过多少次了?跟怀瑾一同压过多少次了?数也数不清。路边的裁缝铺子、剃头摊子、烟酒铺子,陆陆续续都开起了门,有熟识的便跟她打个招呼,她却只是向前走着,别人说话她听不见,脸上脚上的严寒她感觉不到,只在衣兜里紧紧捏着一封信,捏得烫手。

    宅院门口那两只青石狮子顶上积满了雪,董知瑜站在那儿,伸手要将雪拂去,也只是个无意识的动作,那雪积了有几天了,外头一层硬硬的,她便拿玉葱似的指生生去剥,指头割破了,她像不晓得似的,红的,一丝一丝渗进白的雪里,等拂抹干净了,伤口也暂时冻住了。

    按了门铃没人来应,董知瑜拿出钥匙开了门,院门到主宅和副宅让刘妈清扫出了两条小径,她立在那里呆呆看了片刻,拔腿往主宅大堂走去。

    推开门却见正中墙上挂着一幅像,军帽下一张惯常沉静的脸庞,对着自己微微笑着,相框上两道浓浓的墨色帷幔,厚重而残忍,像两道墨黑的闪电劈在脑中,腿上跟着一软,跌坐在地上。

    一个活生生的人,何以就变作这冷冰冰的一幅像?董知瑜陷入了一种绝望的冥想中,究竟是多少天过去了?自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来,时间于她,已然失了踪迹。

    忘不了得到噩耗的那一天,那顾参谋说她被空袭的流弹击中,什么都没有了……董知瑜痛苦地垂下头,什么都没有了……活不能见人,死,也不能见尸吗?即便是化作了碎片与肉泥……怀瑾你好狠心,春去冬来,花开花谢,缘来缘散,你说你想去奔赴一场千秋家国梦,可到头来,却只留给我一枕黄粱空梦,留我一人在梦中徘徊挣扎,上下求索,可此生就算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还寻得着你吗?

    若是寻不着,那留我一人活于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有人吗?”思绪被一声问话打断,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男子已经走到了门堂外,往里探了探头,看见地上的董知瑜,犹犹豫豫道:“嗳,您在呢?”

    董知瑜怔怔地看着他,那失魂的样子让男子愣了愣,随即走了进来,朝着墙上的相拜了三拜,再转身看董知瑜,却还是刚才的模样,也没有跟自己讲话的意思。

    男子挠了挠头,便又开口道:“小姐请节哀……我是新政府总务处的,我姓刘,过来跟怀参谋的家人通报一声,参谋的灵柩后天抵宁,上午十一时的飞机……”

    这下她的眼中倒起了涟漪,转脸将刘姓男子看着,嘴唇颤了颤,“灵柩……?”

    “对的,从缅甸辗转空运过来,汪主席特意关照了的。”

    “……她……”董知瑜刚说了这一个字,眼中已有了涟涟泪意,“是她……?”

    男子又将她打量了一番,“怀参谋为国捐躯,牺牲得英勇壮烈,新政府也是竭尽所能,将其衣装碎片都搜集了,用当地最好的柚木棺材不惜一切代价空运回来,为的也是参谋能够魂归故里,以告其在天之英灵……小姐是她……?”

    董知瑜只细细想着这番话背后的意味,衣装的碎片……她只觉天旋地转,嘴唇也越来越冰,拼命攥紧了拳头,才不致像一周前那样生生倒下去。

    男子眼见她唇上“唰”地白了,从自己进门到现在也只勉勉强强说了那么两三个字,便也就不想多待,只匆匆问道:“听说这里住着位刘妈,烦请小姐也知会她一声,后天上午十一点机场会有场仪式。”

    等她回过神来,男子已经离开了,“魂归故里”——这四个字刺着她的心,以前不曾注意,这大堂到怀瑾的卧室竟有着这么长长的一段回廊,开了门,小厅、卧房、床、衣橱、窗台、窗台上的烛台……一切依旧,似在静静地等待主人归来。

    董知瑜走到窗台前,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少顷,视线又转移到那烛台之上,那是自己送她的礼物,也陪伴了她们多少个夜晚,打开玻璃罩,将那剩下一半的蜡烛的烛芯捻了捻,擦着火柴点燃,烛光照得心口生疼,将玻璃罩重新罩回,眼底波光投射在灯罩上,随着火苗轻轻舞动着,这恐怕是世上最为悲绝的舞吧。

    再打开衣橱,挂着的,折着的,满眼都是她,她,她。哪一件穿在她身上是什么样子,竟都记得清楚,目光停留在一抹湖蓝之上,只独独这一件,宝贝似的占着一格抽屉,禁不住的一声抽泣,董知瑜将它抱在怀里,贴在脸上,贪婪地嗅着,又将一橱挂着的全部揽进怀中,这才稍稍填补了怀中和心中的空虚,“瑾……”她哭叫出来,“他们说魂归故里,你是找得着回来的对吗?若是回来了,告诉我好吗?”

    哭到嗓子再也发不出声,她突然又恼了,将怀里的衣服狠狠扔下,“你骗人……”这声音哑在喉咙深处,恐怕只有她自己才听得懂了,“你说我等你,你定会回来,你倒是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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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悲与怨总是一对双生姐妹,悲到极点便有了怨,怨到尽头又生出悲来。

    悲与怨又像是滞于腹中的难产婴孩,娩不出,便将怀着它走向灭亡。

    这一场淋漓尽致的哭喊将董知瑜的魂魄抽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枯坐在这昔日的暖房中,半晌,她将手伸进衣兜,摸出那封至今不舍打开的信上,站起身,剪刀就在卧房小厅圆桌右侧的抽屉里,这里的一切她都了如指掌。

    回到里间,她坐在床上,细细地将封口划开,她不舍得去剪掉封口,那是怀瑾留给她的最后一件东西,她要完完整整地保留它。

    刚才在院外清理积雪时割伤的手指这时也仿佛解冻,血流了出来,染在了微黄的信纸上,她的心一阵紧缩,不为自己手指上的伤,只为这信被染污,赶紧恨恨地抽了那手,又小心翼翼地伸出,将那伤指翘着,颤颤地展开信来。

    仍是没有称呼,开头只是一贯的“展信如面”,董知瑜以为眼泪刚才都已流干,这会儿却毫无征兆地又滑出眼底,抬起袖子擦了去,她想好好地看看这封信。

    “转眼又是一年新春将至,让人无法不叹逝川与流光、林花与春红,太匆匆。

    若是春节不能赶回,愿这封信能够陪伴左右。你说玄武城下雪了,注意饮食保暖。”

    董知瑜捧着那信,她知道怀瑾在尽最大努力去平衡措辞,每封家书都是寄给刘妈,眼下正值战乱,她寄出的信,半道被人拆开检查都是常事,所以每每读着这些看似平淡的句子,都仿佛读到了平淡背后刻骨的相思。

    “前几日与一位贵人赌马,赌赢了我这身皇协军的军装归她,赌输了她要赠我一块上好的缅甸翡翠,结果我输了马,得了她的翡翠,绿得妖冶,像极了绿孔雀的屏羽。

    幼时家中有只黄犬,早已不记得它是何品种,只是自打有了记忆便就有这黄犬,每日跟在我左右,甚是亲昵。不料一日,家中的马倌儿不知怎么惹怒了一向温顺的黄犬,被咬了一口,父亲闻声赶来,头一句便问有没有出血,等看见那马倌儿血糊糊的手臂和黄犬嘴边沾着的血,二话没说便端起猎。枪将它射杀。

    那年我不过四五岁,哭得伤心,父亲耐心与我解释,说这黄犬体内总有蛰伏的兽性,但凡一日咬了人,尝到了血,再留着便是大患,家里的人和牲畜都是它袭击的对象。

    我要庆幸父亲在我幼年时便给我上了这么一课,让我看到和平背后潜伏的危机,让我懂得美好背后隐匿的残忍。人总有这样那样的期盼,也总会想给所爱的人最多最好的,父母亲人自小就教育我要做个君子,‘君子不徒语,语必有理’,‘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昨日之话语,若是今日不能兑现,并非昨日戏言,只是今日尚有比这誓言更为重要的事情去做,做好了,这世上便有更多的人可以去兑现他们对所爱之人的誓言,做不好,即便是昨日之话语成真,所爱之人又怎能接受得坦荡荡?看,这大抵就是美好后隐匿的残忍,却也是残忍后蕴涵的美好。

    这几年怀瑾孤身在玄,多亏了刘妈的照应,也亏得同僚、友人的体恤与关爱。‘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对我所爱的人,唯有祈盼你们活下去,走下去。

    怀瑾

    旧国三十一年,元月三十日”

    指上的伤口不知何时凝了住,董知瑜来来回回将这信看了三遍,却又舍不得再看,珍宝似地折好,收好,目光再次移到窗外裹着银装的枝桠上,瑾,这分明就是一封遗书吧?早在一个月前,你就做好赴死的打算,而这一封信,便是对我最后的交代?

    窗外的寒光将她眸中的泪水冰冻,“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一旦归为臣虏,沉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昔日初见时便时时提防着这一天,谁知它来得这么快,而这最后一曲离歌又过于沉重,你要我去看残忍背后蕴涵的美好,你要我活下去、走下去,既没了与你理论的机会,我唯有答应你。

    她慢慢站起身,一个念头又在脑中闪烁,信中提到的那场赌马,颇有些奇怪,输了的反而得到奖品,若是赢了,对方却要她一身军装?这位“贵人”是谁?她吃力地想着,却又摇摇头,任她是谁,任她如何奇怪,可以改变爱人已去的事实吗?

    刘妈不知去办什么事了,迟迟不见归来,董知瑜锁了门,慢慢往沙塘巷走去,自上回见顾剑昌和董旬,已有一段时日了。

    汤包店里稀稀拉拉坐着几个散客,董旬一眼看见了她,刚上来招呼:“哎唷!小小姐,有段日子没看见您了……”话说到一半,走了近才见她竟单薄得不像样,一双平日里闪着灵气的眼睛这会儿呆呆地嵌在惨白的一张小脸上,眼泡肿着,下巴愈发尖削孱弱,董旬不觉压低了声音,像是怕吓着她,“小小姐,随我来厨房喝碗汤吧,暖暖身子。”

    董知瑜跟着董旬进了后厨房,顾剑昌正摆着只盘子,看到董知瑜走了进来,本有些不大痛快,节后这么久,自己和董旬初三、初四就赶了回来,她却一直没有来报到,心里又有些担心,怕她不要出什么事才好,这会儿看见董知瑜的模样,心里更是一沉,看来是出事了,只是应该不大,不然她应该不会冒险过来。

    这么想着便加快了手上的活儿,让小石头给端了出去,董旬已将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汤放在董知瑜面前,“快喝了,暖一暖。”

    董知瑜已经头十日没有正儿八经吃过东西,这会儿闻着这烟火味道,不觉心中一阵恶心,眉头也皱了起来。

    “知瑜同志,出什么事了?”顾剑昌问道。

    董知瑜看看顾剑昌,又看看董旬,“顾叔,董叔,”嘴唇颤了颤,下面的话依旧说不出来,她垂着眸,咬着牙床,像是经历了一番争斗,等再抬起眸子,便下了决心,将那对于面前这两个人来说显得多余的情感努力剔除了去,“怀瑾牺牲了。”

    董旬和顾剑昌面面相觑,又看向董知瑜,还是顾剑昌开了口,“什么时候?”

    “十天前,年三十。”

    “是在战场上还是如何?有没有牵连到你?”

    “是在缅甸战场上,听说是美军的炮弹……”董知瑜顿了顿,有没有牵连到自己?她怎可能牵连自己?而这又如何不牵连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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