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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荣归-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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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赐婚圣旨下来之时,娘子即决定带她二人去纪王府,为此这段时日绿佩与碧荷的心情一直很好。直到秋狩那日不想短短几日功夫,又生出这般变数。

    细想娘子的亲事皆谈得波折,最初以为娘子要嫁去林府的,不想临头林家大郎被赐婚尚主,现在五皇子对娘子很是用心。偏偏三皇子要同娘子过不去。

    碧荷与绿佩二人也没有其他想法,反正不管好赖都要跟着娘子,不枉娘子对她们另眼相待和照顾。

    温荣正怔愣地看着蔓枝缠花镜,忽然听见厢房外传来轩郎的声音。

    “荣娘,听说五皇子过来了。”

    碧荷上前将槅扇门打开。靛青色身影一闪,进了屋子。

    国子监里规矩多,温景轩扯了扯紧系的绢服领口。

    温荣点点头说道,“五皇子正在穆合堂与祖母说话。”

    “哎,若是知晓晟郎会过来,我就早些回来了,前几日晟郎答应陪我练剑的。”

    温景轩鼓着脸颊,皱着眉头一脸遗憾。自从知晓五皇子将成为他妹夫,他在人前是会摆起小大人的严肃模样了。

    温景轩匆匆忙忙回紫云居更换袍衫。

    温荣想起昨日阿爷与阿娘在祖母面前讨论轩郎的事情,不禁莞尔一笑。

    算来轩郎今年十六岁,京中贵家郎君和女娘议亲都早,女子豆蔻十三,男子至学十五。

    阿娘无事就将轩郎亲事放在心上,说是提早筹备到时候就不会着急。

    由于温荣赐婚五皇子,故林氏被京中夫人请去参加宴席或进香的次数多了。不几日林氏就对京中贵家女娘了解了大概,少不得在温荣等人面前说些张家长王家短,哪家娘子品貌端正性子娴淑,哪家娘子貌有缺陷性子跋扈。

    温荣听了也不多言,八字没一撇的事,不过是白费思量。

    林氏的夫郎温世珩是不置可否,照轩郎的课业进度,再过两年正好去考进士试,若因旁杂事分心而名落孙山,岂不是得不偿失。

    温世珩态度坚决,认定轩郎年纪尚小,考上进士试再议亲也不迟。

    林氏却是言语惊人,直说太中大夫嫡子吴三郎,是在进士试前定了吏部侍郎府里的耿大娘。

    耿侍郎起初是看中吴三郎貌似才俊与文采精华的,不想吴三郎连考五年,皆未上榜。

    素来男低娶,女高嫁。林氏的意思再明确没有了,坦言吴家若不是提早同耿家定亲,定娶不到耿家那般门第和品貌的娘子。

    温世珩瞪了林氏一眼,斥其妇人之见。

    温景轩换了一身精白袍衫,又过来与温荣说话。

    “荣娘,我在国子监里听闻,太子将番僧请进了东宫,圣主知晓后龙颜大怒,本是要严惩,可不知怎的,却只罚了一年俸禄。”温景轩吃了口茶,压低声音颇为失望地与温荣说道,在他眼里,太子德行才干远不如三皇子和五皇子。

    太子明知二皇子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储君之位,却倚仗圣人宠爱不知收敛悔改。罚一年的俸禄,亦是在纵容太子胡作非为了。

    温荣沉吟片刻,“轩郎听听便是,莫要在外同他人妄言。”

    温家长房已被划为三皇子一派,好在国子监学规矩,轩郎心思单纯,却还不至于被人利用。

    温景轩点了点头,见荣娘面上气色很差,不过几日工夫又瘦了一些,遂皱眉说道,“妹妹定是让黑豹吓着了,茯苓饼能安神,国子监里临进士试的举子皆是用茯苓饼做糕点,妹妹记得吩咐厨里准备些。”

    温荣勉强笑着颌首答应,却也不想再说话,只怅然若失地看向槅扇门。

    婢子在外廊传话,温荣心一下子怦怦跳个不停,本以为是祖母唤她去内堂,不想五皇子亲自过来了。

    温荣与温景轩起身至院子与五皇子行礼。

    李晟一袭朱紫蟒纹行服,知晓老夫人有急事,出了骁骑卫衙门,甚至不及换下行服。

    李晟眉宇舒展,笑着与温景轩说道,“轩郎,温中丞在内堂与老夫人说话,先才谈到你的功课,老夫人想知晓如今你策论通几策了。”

    温景轩正想请五皇子去东院的,听到这里幡然大悟,望着温荣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身快步离开,往内堂寻祖母与阿爷去了。

    温荣垂首悄无声息地站着。

    李晟面上极其平静和安宁,目光落在温荣的莹玉发簪上,如释重负般的璀然一笑。

    “荣娘,是我不好,让你为难了。”

    温荣诧异地抬眼看向李晟,由于连日寝食不安,温荣白瓷般的脸上无一丝血色,眼里是浓浓的犹豫和不安。

    “荣娘,我们去南院可好。”李晟声音格外温柔清澈。

    二人一路往南院,来到了湖边。

    第一次陪五皇子至南院赏景是在去年七月,她曾以为五皇子只是短暂的过客。

    碧云池里荷花已开败,碧绿的莲蓬摇晃晃地缀于荷杆上。

    “荣娘,莲蓬子可摘了,你亲手做的莲粉糕,我还不曾吃到。”李晟微微一笑,很是期待地说道。

    温荣颦眉不解,为什么晟郎语气听起来十分轻松,温荣想问却没问出口。

    “荣娘,往后我们府里也引水修莲花池,如此每逢秋日,我们便可一起摇船采莲。”李晟牵过温荣,笑声极轻。

    温荣咬了咬牙,终于忍不住,“晟郎,想来祖母已与你说清了,那事会令你难堪的,亲事不如就此作罢”

    李晟指尖微微发凉,转身摆过温荣肩膀,面上笑容僵硬,“听到老夫人有急事寻我我就担心是你不肯嫁给我”

    “荣娘可能信我?若信我就莫要将那事放在心上,”李晟牵起温荣纤细的手,手很小,包在他的掌心就瞧不见了,如此甚好,他自该为她遮风挡雨,“荣娘,你可知我在边城的那段日子,眼前只有漫天的冰雪、风沙和白草,所有坚持到最后的将士皆是因为心存念想。我也一样,待那日功成名就还乡,醉笑三千场,从此不必诉离殇。”

    温荣身子微微一晃,被李晟一下子揽在了怀里,呢喃道,“除了必须荣娘亲手准备的嫁仪,其余事情,荣娘皆可不必挂心。我费尽心思才求得这门亲事,转年三月,我便可红袍加身娶心仪的女子了,荣娘,你怎能轻言退亲,甚至拿命做儿戏。”

    酸涩的气息猛地涌上心头,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温荣抬手抓着李晟的袍袖,这段时日她心一直沉沉的痛。

    也许她不该再被前世阴影所累,两世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不但认回了亲祖母,亦同丹阳公主、三王妃成了闺中好友。

    前尘既已成过眼云烟,她是否也该接受和相信眼前人,相信将来的夫君。

    李晟伸手为温荣拭去泪水,目光清朗、潮湿好似雨后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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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子真没意识到竟然超过十二点了,真晕了这就蹲角落思过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 长相织为诗() 
温荣呼吸仿佛屏住了,如果不喜欢一个人,就不会那般害怕失去。

    当初知晓林大郎尚主,她不过是一笑泯之,很是淡然,甚至觉得林大郎与丹阳公主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丹阳公主全大礼日,她满怀喜悦,衷心祝福他们。

    而三皇子呢。

    自蔓娘口中得知小衣之事后,她并非没有想过,是否干脆咬咬牙,同前世一样嫁给李奕做侧妃。可她发现办不到,心里根本无法平静下来,总是忍不住的害怕和慌乱,又不敢往深处去仔细想在害怕什么。她担心想得越多,越清楚意识到幸福离她越来越远。

    她确实不喜欢皇家的生活,处处算计和勾心斗角,她误以为自己毫不期待。

    究竟是从何时何处起?是那年太后寿辰宫宴,冰雪梅林里不同桃李混芳尘的身影?还是曲江宴上长身玉立杏花雨下,目光清冷的翩翩郎君?

    晟郎在边关打战时,每隔一个月就会寄白沙和诗句与她,不擅女红的她特意绣一只香囊收存思念。素面瑞锦,她不忘亲手在香囊上绣一句话,‘凭君传语报平安’。

    心底深处,她真正害怕的不是三皇子李奕的威胁,而是彻底失去五皇子。

    故她宁愿年少便伴青灯古佛,也不肯晟郎难堪和失望。

    温荣靠在李晟温暖的怀里,听着他急促的心跳,柳眉忽然皱起,“五郎。”温荣推了推晟郎宽阔的肩膀。

    搂着她的双臂先是绷紧,而后才用力放开,紧张地问道,“荣娘,怎么了。”

    温荣抬眼望着李晟幽深清亮的双眸,眼里除了有她的影子。还有湖边随风轻颤的粉白秋海棠,漂亮的令人忍不住心生叹息。

    “三皇子不会善罢甘休的,五郎有何打算。”

    李晟笑着道。“我要向三哥要回来,那本就该是我的。”

    温荣脸一红。瞪了李晟一眼,“你与祖母也是这般说的?”

    分明有更好的办法,却要逗她。

    “老夫人不同意,”李晟丧气地摇了摇头,“可我认为此法行得通,否则我不会半分不察此事。”

    李晟眼里的失望一闪即逝,当初三哥算计林大郎和荣娘亲事时。他就知晓三哥对荣娘有意了。他可以不与王淑妃、三哥计较旁他,一心一意助三哥成大事。只唯独荣娘不能让,更何况在三哥心里,任何事和人皆不及江山来得重要。

    温荣眨了眨眼。此法确实行得通,揣摩人心约莫就是此意。

    李奕只敢在私下里至障房威胁她,却不敢在晟郎面前提起只言片语,无非是找软柿子捏。

    晟郎补左骁骑卫中郎将,统领翊卫守皇城四面、宫城内外。翊卫和亲卫、勋卫,同属三卫之一,李奕不能亦不愿在明面上与晟郎翻脸反目,何况他本来就不占理。

    可既然不用瞒着晟郎,她就有折中的法子。如此不易得罪三皇子。

    温荣好不容易说服李晟陪她演一场戏,李晟耐不过她的软硬兼施,嘴上是答应了,面上却沉沉的。

    送晟郎出府后,温荣悄无声息地溜回厢房,潮红的眼角仍沾着未干的泪痕。

    碧荷端了水盆进来,“老夫人交代娘子在屋里用晚膳,不用去穆合堂了。”

    温荣松了口气,还好有祖母在,否则让阿爷和阿娘瞧见她红肿了双眼,非得揪住不放问东问西的。

    不一会穆合堂的婢子送来了米饭和精致小菜。温荣看着酸甜的松子鳜鱼,清淡的白蘑烩虾仁,喷香的金乳酥和炙鹿脯,是食欲大开。

    晚膳后又撑着眼睛捧了春秋繁露义征翻看一会,戌时中刻绿佩打听到阿娘已回紫云居,祖母亦熄灯歇息了,温荣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一头倒在箱榻上,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温荣梳洗了往内堂与祖母问安,走过外廊时,隐约瞧见轩郎在穆合堂的玉亭竹园练剑,温荣止步瞧了一会,一招一式皆可算有模有样。

    阿娘这段时日操心轩郎的亲事,大约和轩郎偏武有关。

    虽然阿爷阿娘不曾为轩郎正式请武功师父,可轩郎的心是收不住了。将来科举不顺,定会一心从戎的,阿娘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替轩郎寻一门亲事。用温柔貌美的枕边人,将轩郎踏踏实实留在盛京府里。

    人各有志,且不论事情或人,皆是在无时无刻的变化。

    温荣嘴角一弯,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拈起裙裾,一路小跑去了穆合堂。

    谢氏见温荣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奕奕,面上露出轻畅的笑容。

    不想林氏皱着眉头将温荣拉了过去,沉吟片刻,“荣娘,你阿爷昨日说五皇子在内宫与朝中受了不少委屈。你要懂得体谅五皇子,将来嫁去纪王府,要学会帮衬夫郎,更不能使小性子。”

    阿娘忽然冒出这番话,温荣觉得云里雾里,诧异地抬头向祖母求助,可祖母置若罔闻地靠在矮榻上假寐,手指缓缓地转动佛珠。

    温荣了然轻笑,阿爷和阿娘误会她和五皇子在秋狩时闹别扭了。

    将时间和她的表现连起来,如此解释着实合理,且昨日晟郎还是黑着一张脸离开温府的。

    阿爷会主动同阿娘谈起朝中政事,是要借阿娘之口,教她贤良淑德,夫为妻纲。

    温荣没有反驳,连连点头答应,面上表情谦逊,心里在思量五郎究竟受了何委屈。

    谢氏起身,将林氏打发出了穆合堂,才与温荣慈祥地笑道,“荣娘如今可放心了。”

    温荣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试了试茶汤温度,端起茶盏奉与祖母。

    谢氏慢慢揭开青纹茶盖,荣娘用金黄茶膏信手勾勒的山水画轻灵逸动,端起茶吃一口,颌首顽笑道,“荣娘心情好了,我这当祖母的才能有口福。”

    提起这个温荣就内疚。“都是儿不好,令祖母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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