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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节

荣归-第1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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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琳娘作为皇后,正陪太后和圣主在亭台里品茶说话,丹阳长公主则被一群女娘簇拥着奉承吹捧,烦不胜烦可又一时走不开。瑶娘、茹娘与陈歆娘、陈惠娘玩在一块,倒是十分闲适自在。

    三位娘子都在询问温荣的情况,歆娘担心地问道,“茹娘,我们送往南贤王府的拜帖都被王爷退回来,王妃究竟怎样了?听说今天南贤王有到芳林苑参加宴席,是不是王妃的身子好了一些。”

    茹娘满面愁容,前次她跟着祖母和阿娘去探望阿姐,整整两个时辰,阿姐都未醒来,虽然卢医官言阿姐无性命之忧,可终究是病得厉害,茹娘每日都有抄写经书为阿姐祈福,希望阿姐早日康复。

    茹娘正思量着,歆娘又开口道,“月娘还未被送去寺里,在府里已经抄好长一卷经书了,月娘言王妃对她有大恩,可她却知恩不报反起色念,实是愧对王妃,她唯一希望就是王妃能康复,否则她心存不安,将难了断红尘意。”陈府见月娘心意已决,除了陈二夫人还会时不时到月娘房里劝阻外,其余人都已默认月娘剃度出家,甚至感谢月娘为一府诵经祈福。若无意外,年后月娘就会被送往郊外文业寺。

    另一处李晟到了芳林苑后寻一处僻静亭子冷脸坐着,一心牵挂才刚醒转的温荣。宫女史送来了茶汤和点心,还未等宫女史开口,李晟挥挥手就将人赶了下去。

    桐礼在旁小心提醒道,“主子,是不是该向太后和圣主请安。”

    李晟端起茶小口小口饮着,根本不搭理桐礼,而是仔细回忆琢磨这半年关于温荣的点点滴滴。

    李晟终于相信那番僧说的都是真话。番僧初始言他内心深藏反意,若他了断一切情念,能成事。就如他的前世一样,那一世他不但报了王氏弑母之仇,还得到了天下,可在那一世里,温荣跳井死去,死时对他有极深的怨恨。

    怨恨二字令李晟的心紧紧揪在一起。

    前几月李奕派人暗杀番僧,是李晟的侍从将其救下,而后番僧又被安置在城郊终南山的台南峰,李晟往台南峰寻过番僧两次。

    第一次与番僧长谈,李晟被番僧说中心事后,心底腾地升起杀意,可他剑还未拔出,番僧就闭上眼睛着意提及温荣的名字,江山美人他只能取其一,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番僧让李晟自己好好思量。

    李晟握在剑柄上的手慢慢松开,发丝颓然垂落在肩,面上表情先是越来越凝重,而后从眼底现出很浅很浅的柔软光芒

    李晟对温荣有两世经历和记忆初始是半信半疑,番僧的神情和言语一直平淡,他根本无法判断真假,可就算如此,他也心存侥幸,侥幸番僧言温荣未完全恢复记忆,所以温荣不知道他心存反意,更不知道前世是因他谋反才死的。

    李晟渐渐发现,他可以抛去江山不再报仇,可他不允许温荣从此不爱他,将他视作仇人甚至陌路人。

    就算他提心吊胆每日祈祷,终究无法阻止温荣恢复所有记忆。在马车上唤醒温荣,在温荣睁开眼的瞬间,他就从温荣眼底读到所有情绪,恐惧、愤怒、茫然如此皆罢,最令他心痛的是冷漠。

    温荣开始讨厌他,躲开他,每日宁愿无所事事的发呆也不肯同他说一句话。李晟有试过在温荣眼前转悠,比以往更加刻意的讨好,可荣娘对他无动于衷,他甚至能看到温荣嘴角偶尔漾起的嘲讽和冷笑。

    李晟发现温荣愈发的烦躁和厌恶他了,不得已开始逃避。有时躲在公衙,有时站在府门口,更多时候是默默在厢房外的庭院里守着。在庭院他可以看到窗纱上的剪影,那道影子一时站着一时坐着。不知是烛火跳动缘故,还是相思太过迷了双眼,窗上剪影摇晃着摇晃着就愈发纤细,他的心也越来越痛,精神绷紧的几乎崩溃。

    李晟不得不相信番僧,于是他再一次上台南峰寻找番僧。那日他身上的袍服还因走山路被荆棘刮破了好几处,而后由于时辰太晚,他急着回府陪荣娘,从南郊入城后不肯绕坊市,直接执夜行令从平康坊抄近路回安兴坊,他未料到会被人瞧见,还惹得满盛京传流言言他变心。李晟本想向温荣解释的,可温荣看他的眼神很是淡漠,彼此对视一瞬就会毫不留恋地转开去。温荣似根本无所谓他去哪里,做了甚事,是否真的变心,如此李晟也选择了沉默。

    荣娘醒了,李晟长长吁一口气,早上温荣毫不迟疑地说出他被封为南贤王,他就笑了,他的妻子真的与众不同,能知晓前世今生。

    李晟依然心痛,但不是害怕温荣离开的那种剥筋剔骨般的痛,而是心疼温荣一个柔弱女娘,竟要独自承受两世伤痛和压力。思及此李晟恨不能将温荣抱在怀里,狠狠揉进心里,往后所有都由他一人承担。

    李晟沉默饮茶,远远看到林子琛和杜学士向他走来,李晟将茶盏放下走出亭子准备同他二人招呼,一名华衣宫女史穿出小径忽然到李晟面前拦住其去路,宫女史曲膝朝李晟见礼后说道,“太后、圣主请南贤王前往翠微阁说话,请南贤王随婢子移步翠微阁”

第二百三十七章 秋宴雾纷满() 
李晟只作未闻,一语不发地绕过宫女史走到林子琛和杜学士面前,微微点头招呼。林子琛瞥了眼宫女史,一眼瞧出是跟着太后随身伺候的,林子琛收回目光,问道,“晟郎怎过来了,王妃醒了吗?你是不是又未向圣主、太后请安。”林子琛和丹阳公主到芳林苑的第一件事,就是请宫女史引他们前往亭台见过李奕和王太后。林子琛同太后接触的次数屈指可数,不了解但直觉其不善,故亦敬而远之。

    李晟点点头,“醒了,就是荣娘劝我过来的。一会宴席上遇见再请安罢,也不是甚大不了的。”

    杜学士的神情颇为敬佩,小声说道,“全盛京就只有晟郎敢这样无视太后、圣主。但有一道理晟郎要切记,君子之交可以淡如水,可小人千万不可得罪,故晟郎要分清君子和小人啊。”杜学士在暗指王太后是小人。细想来早前跟随三皇子李奕的年轻臣子,现在对王太后都颇有微词,只是不敢在王太后和李奕面前表现出来罢了。

    “还请南贤王移步翠微阁。”宫女史不依不饶,径直上前催促道。

    漫说李晟,就是林子琛与杜学士的脸色都登时铁青起来。他二人心里有数,李晟虽被升为一品王爷,俸禄食封户皆有增加,但是官职兵权反被削弱。

    南贤王南贤王,太后和圣主怕是要将李晟彻底养成‘闲’王。

    太后对李晟的态度耐人寻味,面上看似亲切有加,疼如亲子,可其派来的宫人却根本不畏惧李晟,甚至隐隐带有胁迫的味道。

    李晟墨色俊眉微挑。沉吟半晌,“罢了,我去一趟翠微阁,请安后若无事,我就不留下用席面了。改日得空再寻琛郎、杜郎说话。”

    李晟转身大步朝前走去,传话的宫婢被远远甩在身后。林子琛和杜学士无奈地摇摇头,其实李晟的心思全在温荣身上。既已沉迷女色。太后和圣主根本没必要提防他。李晟拐入一片山阳紫水千丝菊花台,直到李晟身影彻底消失视线中,林子琛和杜乐天才一边说话一边离开去欣赏年轻郎君斗诗。林子琛想起一事,诧异道,“之前我与丹阳长公主是去芳林苑亭台拜见太后的,不过小半时辰。太后就去翠微阁了?”

    杜乐天不以为意地说道,“亭台赏景虽好。可耐不住风凉,说不定太后和圣主是畏寒,故离开亭台前往翠微阁休息。”

    “杜郎所言有理。”林子琛执折扇轻敲掌心。温荣醒来他也长松口气,如今林子琛对温荣的关心多是因为亲情。过往的情愫随时间流逝渐渐沉积心底,心结也慢慢打开。他对丹阳虽无太多眷恋,却也真真体会到丹阳内心的良善和纯净。而最令林子琛感动的是丹阳对他不变不离的心意。他所有行为、决定不论是否利于二人相处相守,丹阳都不会与他吵闹只一味默默支持。甚至肯主动化解他与长辈之间的争执和矛盾。

    丹阳作为睿宗帝最宠爱的女儿,能做到这地步实是不容易。林子琛是有过不甘,却也不聋不瞎不蠢,亦不会冷血无情。或许他今生无法爱上丹阳,但在愧疚之后会慢慢对丹阳打开心扉。

    林子琛与杜乐天被拉进斗诗会。他二人仍是年轻才俊,可现在又被一群更为年少的后生团团围住,后生捧着新作诗句,请诗名远播的杜乐天学士与往届状元郎林子琛点评。二人抛去烦恼,仰首豪爽大笑,笔墨挥洒宣纸之上,所书诗句似能勘破秋意,惹得夏风冬雪技痒抚动,而周围一众品诗少年郎君则如沐春风

    翠微阁在芳林苑东边,李晟随宫婢穿过三处花墙,路遇许多贵家郎君女娘,大部分是眼生不曾谋面的。不少女娘看到南贤王李晟,娇滴滴地上前见礼问安,这些外调入京的待嫁女娘,惯穿坦领宽衫,胸前露出白花花一片,飞仙髻上金步摇流苏成串,晃得李晟紧皱眉头。

    到了翠微阁,宫女史领李晟向穿廊尽头的堂屋行去,此处清净少人,几无人声,唯有长廊上鸟笼子里的雪衣鹦哥,见着李晟会哗啦啦扑棱翅膀,跳爪追着李晟唤‘王爷、殿下’,不断往复。

    李晟瞥了那鹦哥一眼,觉得有趣,荣娘在府里养身体闷的慌,一会他向圣主和太后将这鹦哥讨了,拿回府给荣娘做个伴儿。

    穿过长廊,鹦哥古怪的声音听不见了,拐处弯到内堂前,宫女史撩起门帘,躬身说道,“王爷,太后已在内堂久候您多时。”

    李晟扫了一眼,内堂里根本没人。李晟登时剑眉竖起,瞪向宫女史的双眼透着刺骨寒意。其实一进翠微阁李晟就有发觉不对劲,就算太后和圣主休息需要清静,可也不该连个廊下伺候的婢子都没有。李晟想起早年德阳公主令宫婢骗温荣入阁楼,企图毁温荣清誉一事,心底腾地升起一股怒火。李晟抬手扼住宫女史咽喉,喝道,“为何将某骗至此处,你们究竟做何打算。”

    宫女史惊恐地看着李晟,双手不断扒拉李晟袖腕,求饶道,“王爷冤枉奴婢了,真是太后命奴婢将王爷请过来的,王爷饶命啊。”

    李晟面色冷若冰霜,掐住宫女史脖颈的手渐渐收紧,宫女史眼睛越瞪越大,死命往门帘里瞄,先是求李晟,再而是喊太后救命,讨饶的声音渐渐嘶哑微弱,就在宫女史要窒息死去时,内堂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王太后轻柔又焦急的声音响起,“哎呦,晟儿这是在做什么,快快将人放了,今日是宫宴大好的日子,莫要出人命,不吉利。”

    李晟听到声音一怔,松开手撇下宫女史,打帘向屋里走去,王太后真的来了,但是李奕不在。李晟双手抱拳,微欠身朝太后行礼,说道,“儿臣见过太后。儿臣误以为此宫婢谎称太后在此,故意将儿臣骗至翠微阁。儿臣一气之下做出鲁莽举动,惊扰到太后,还请太后见谅。”

    太后不悦地瞥了宫女史一眼,看向李晟慈祥地说道,“与晟儿无关,定是这宫婢未将话说明白,奴才不会办事才惹出的误会。”说罢王太后朝身后的内侍冷声吩咐道,“将那不晓事的宫女史带下去,先打二十大板,再关上十日,好好教她宫里的规矩。倘若下次再惹得王爷或其他贵人不高兴,处罚就没这般轻了。”

    宫女史才被李晟掐的惊魂未定,这会再听到太后要惩罚她,是面如金纸不断叩头求饶。宫女史也算王太后身边的老人,可太后却不留一丝情面。王太后回过头朝李晟笑道,“晟儿快坐下,你哥哥本要一起过来,可被几名老臣拖住,我们母子二人先说说话。”

    宫婢端了茶汤上来。王太后见李晟仍旧面无表情,坐在席子上一动不动,连茶汤也懒得看一眼,遂说道,“晟儿,我记得你小时候吃茶汤喜欢加一勺糖和枣丝,那些掺了酥酪和盐的是一口不用。昨儿你哥哥不知从哪拿了一匣茶回来,说是甚唤作衡山石廪的高山茶,奕儿说你也喜欢,所以我特意从奕郎那拿了一些,晟儿尝尝这茶汤可合口味。”

    李晟听言将视线转向茶碗,衡山石廪虽少见但他已不陌生。第一次品到此茶是李奕带他和林子琛去的东市茶楼,那时他就颇为惊艳。后来他遂心意娶了荣娘进府,荣娘精通茶道,但个人对茶有极大偏好,温荣除了顾渚紫笋,平日最常煮的就是衡山石廪了,宫里御赐的峨眉雪芽、蒙顶石花等,多是被温荣用来待客。他小时候吃茶好加糖,可现在口味却被带的与温荣一样。温荣与他二人品茶时,追求的是茶汤里最纯正的那股清香,他二人皆认为,在茶汤里掺酥酪辣子,简直是暴殄天物。

    李晟端起茶汤,慢慢揭开茶盖。就算是照他口味悉心烹煮的,他也着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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