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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节

荣归-第1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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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郎被三哥召回京了。”

    温景轩不明白其中厉害,笑道,“这可是好消息,有几月不曾见到林大郎,不知林大郎何日抵京,到时候我们好好聚聚。”

    李晟颌首道,“好。时辰不早,我先带你去探望荣娘,顺便坦白今日发生的事,态度好些,别气着长辈,一会留在园里用晚膳。”

    温景轩正要答应下,忽觉得哪里不对,“妹夫,这事儿我可半点错都没有,只是平白给自己添了麻烦。怎能说成是坦白,还让我态度好些呢。”温景轩见李晟沉着脸不肯理睬他,自顾地向厢房外走去,遂无奈地摇头叹气,罢罢,不能和皇亲贵胄一般见识。

    宫婢通报后,李晟带着温景轩进屋,知晓温老夫人被太后留在房里说话,还未回来。温荣抬眼见轩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正要询问出了何事,就看到绿佩一脸古怪,咋咋呼呼地跑进来,“夫人,王妃,不好了,不好了”

    绿佩猛地看见五皇子和温景轩,吓的倒抽一口气,眼珠子骨碌碌直转,不敢再开口。

    绿佩在阁楼外听到了关于五皇子、温轩郎和陈月娘的流言,说甚五皇子见死不救,温轩郎搂着陈月娘从霜溪里出来,樱桃园本就不大,不过片刻工夫,这事儿就已四处传开,还传的有鼻子有眼儿的。

    绿佩匆匆忙忙跑回厢房,就是想让王妃替温轩郎想想办法,她对陈月娘印象极差,总不能委屈了自己府里的主子。

    “绿佩,怎么了?”温荣知绿佩定是打探到甚新鲜事了,颇为好奇地问道。而林氏和茹娘亦一脸期待地看着绿佩。

    绿佩不断地拿眼睛瞟五皇子和温景轩,温荣迷茫地看向李晟。

    温景轩横下心,干脆将在霜溪边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念在他与五皇子的情分上,将李晟见死不救的行为略过不提,林氏和茹娘等都未觉得五皇子有甚不妥。

    温荣心里是五味杂陈。陈月娘会忽然去霜溪,肯定同晟郎脱不开干系,但知晓晟郎对陈月娘熟视无睹后,温荣心底还是欢喜的。

    林氏揉着锦帕坐立不安起来,前几月她一直在替温景轩相看贵家女娘,听说阿家看中了谢家娘子,可后来忽然就没了动静,她又不好多问。今天出了这事,陈家娘子她也喜欢,可陈月娘落水被传出去不雅。

    林氏在左右为难,而温荣知道轩郎恋着郑大娘子一事,就更不好开口了。就在这时,厢房外忽然传来谢氏的声音,“待陈家娘子回府,我们就带了礼物去陈府求娶,月娘无意落水,我们温府不能误了别人家娘子。”

    众人听见声音,转头见太后陪着谢氏一起过来,林氏等人赶忙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我是来看荣娘的,”太后慈祥地看着温荣笑道,“我听婉娘说荣娘的精神还不错,故才敢过来,要不还担心会打扰到荣娘休息。”太后由丹阳公主扶着缓缓行至温荣身旁,早有宫女史端来圈椅,小心伺候太后坐下。

    温荣想起身,被太后笑着轻拦下,温荣垂首道,“太后也受了惊吓,儿不能在旁伺候,实为不孝,更感惶恐,哪里还能受的起太后亲自探望,儿现在真真是坐立难安。”

    太后拍着温荣手背,“我知晓你这孩子孝顺,我那一个个孙子孙女都是不如你的。可现在情况有别,我与琳娘皆无事了,这几人里你受伤最重,又是代琳娘挨的刀子,所以一定要好生将养完全恢复了才好,否则我和琳娘心里都要愧疚的。”

    温荣眼圈微红,连连点头答应下。太后关心了温荣两句,便询问起陈月娘的事来,她和谢氏也是才听宫婢说的。

    太后朝谢氏笑道,“过来就有好消息,温府是不是又该办喜事了,轩郎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我瞧着就喜欢。不知陈家娘子如何,是否配得上我们轩郎,一会将人带过来我瞧瞧。”

    谢氏听到太后要见陈家娘子,微微皱了皱眉,她知晓陈月娘倾慕五皇子。刚才她之所以毫不犹豫地促成轩郎和月娘,一是因为两府是世交,关系紧密,轩郎不答应也得答应,否则凭轩郎阿爷的固执性子,非得将轩郎揍半死不可,二则谢氏极反感轩郎认识甚平康坊女娘,希望轩郎能正正经经娶一房贵家女娘做正室。

    陈月娘受此大挫,在厢房里还不知哭天抢地成甚样,她哪里敢让月娘过来面见大后。真见了,温府是会成皇室贵人眼中笑话的。谢氏笑道,“太后这不是为难人吗,陈家娘子刚落了水,想来是惊魂未定了,听到太后召见,又要担惊受怕一番,过两日事儿定下来,太后再召见陈家娘子也不迟。”

    太后随和地笑起来,“婉娘所言有理,人在那也跑不了。”

    樱桃园的衔樱阁颇为热闹,而陈家娘子休息的庭院是愁云惨淡,但陈月娘未如谢氏想的那般哭天抢地,整个院落是笼罩在令人窒息的静默中。

第二百一十四章 怒极慑愚妇() 
陈月娘更换衫裙后便躺在厢床上休息,歆娘初始还耐着性子劝说陈月娘,毕竟温景轩的品貌、家世无可挑剔,配陈家娘子是绰绰有余。可不论歆娘说什么,陈月娘皆双目无神地盯着床顶的宝相花纹。

    歆娘见左右劝说不过,认定月娘仍在想着五皇子,恼恨地说道,“阿姐,你再这般固执只会害了自己,横竖我是不管了,待回府后,让阿爷和阿娘去说你,你现在就祈祷温家郎君肯过府提亲吧。”

    说罢陈歆娘撅着嘴,嘟嘟囔囔地跑到厨房里,麻烦厨娘准备了一些月娘喜欢的菜肴。歆娘本想用过晚膳后,带阿姐一起去探望五王妃,顺便让五王妃代她二人向温景轩道谢的。可不想月娘非但不肯起身随她出厢房,就连晚膳也一口不肯吃。

    歆娘气的独自去寻温荣,槅扇门开合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陈月娘静静地听着歆娘的清脆脚步声越来越远

    陈月娘其实对五皇子已经死心了,在她沉入水中几是失去意识的瞬间,就不再对五皇子抱有任何期望。

    陈月娘将被褥裹得更紧,她就是觉得心灰意冷耻对众人而已,她是不想死的。

    歆娘去探望五王妃,应该也会见到五皇子和温轩郎吧,想到这里陈月娘忍不住将头也埋进了被褥中,被褥里呼吸越来越浑浊和吃力,就与溺水似的。时间长了,陈月娘身子都在发颤,直到快晕厥她才将头从被褥里探出来。

    她要嫁给温轩郎吗,倘若嫁于温轩郎,她会经常遇见五皇子和荣娘的,陈月娘脸一阵红一阵白,不可以,一定不可以

    陈歆娘到温荣厢房时。谢氏和林氏已经带着茹娘回府了,林氏向太后保证会守着茹娘抄写经书,茹娘亦向阿姐承诺会收敛性子。

    李晟和温景轩知晓陈歆娘将过来。为避免尴尬提前离开。李晟也一直劝温景轩听从府里安排,如此他从武一事也能更顺利。

    温荣的厢房不似白日那般热闹,皎皎月光透过窗子洒在仙子纹案几上,气氛安静平和。陈歆娘一进厢房,温荣就招手让歆娘过来床边陪她说话。陈歆娘坐下后看着温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悻悻地说道。“阿姐又给五王妃添麻烦了。”

    温荣笑着摇摇头让歆娘放宽心。“月娘怎样了,是否有请医官去看看,祖母与阿娘都很喜欢你们的。所以不用担心。”

    陈歆娘对温荣露出感激的目光,温轩郎和阿姐的态度不甚要紧,只要两边长辈都喜欢,她阿姐就能顺利嫁到温府,许是想到阿姐不久要和她分开吧,歆娘心里有几分惆怅和不是滋味。

    歆娘轻声道,“阿姐吃了姜汤后就睡了。到现在也不肯起来。”

    温荣噗嗤一笑,“这是害羞呢,也无甚要紧,赶明儿我能下床走动了,就亲自过去看看月娘,往后好好过日子就是。”

    二人正说着话。丹阳款款走了进来。陈歆娘连忙起身要让座,丹阳将歆娘摁了下去。“都是闲来无事过来说话的,不必拘谨。”

    丹阳的眼神颇有深意,温荣问道,“丹阳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丹阳道,“韩秋嬏下午离开樱桃园了,听说是二哥亲自过来接的。韩秋嬏给泰王府惹下了不小的麻烦,二哥脾气远不及三哥,韩秋嬏回府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赵二娘本是被关在赵府,足不出院落的,可偏偏韩秋嬏多事将她领了出来,结果吓到太后和谢琳娘等人,又伤到了温荣。

    陈歆娘回京后也知晓了许多事情,当年她们阿爷被流放,就是二皇子在背后捣的鬼,故其对二皇子及其一府人皆无好印象。

    歆娘抿嘴说道,“二皇子与二王妃坏事做尽,这次二王妃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不知他们以后是否能收敛些。”

    温荣眉眼不抬,以后?若无意外,泰王府怕是没有以后了。

    泰王府正如衔樱阁里几位女娘讨论的那般,并不太平。

    下午二皇子板着脸将韩秋嬏接回府,一语未发,直接将韩秋嬏关至厢房里,锁门后又吩咐了几名嬷嬷看守。李徵任由韩秋嬏在厢房里砸门呼喊,阴狠冷漠的与嬷嬷说道,“看紧点,不用给她送水送吃食,但也不能让她自杀死了。”

    交代后李徵抛下韩秋嬏径直去寻幕僚商讨政事。赵大郎惨死,通敌文书被发现,紧接着圣主就命李奕彻查此事,这分明是不相信他,在怀疑他了。李徵觉得十分头疼,他不可能坐以待毙,实在不行他只能反,否则这些年的苦心经营,俱将付东流水。

    李徵同幕僚一讨论就是两个时辰,陪幕僚用过晚膳后,李徵才去看韩秋嬏,走到厢房外,李徵不耐烦地向看门嬷嬷问道,“怎样?”

    嬷嬷躬身压低了声音回道,“初始二王妃还有力气喊闹,小半时辰后约莫是渴了,喊着让奴婢等送水进去,奴婢照二皇子吩咐不曾理会,二王妃又骂骂咧咧了一阵子,就彻底没了声音。奴婢有命小婢到窗棂那盯着,不敢让二王妃有甚闪失。”

    李徵冷哼一声,“愚不可及的泼妇。”说罢命嬷嬷将门打开。整整两个时辰韩秋嬏皆滴水未进,素来养尊处优的她哪里经受过这些折磨。韩秋嬏此刻正一滩烂泥般地软在矮榻上,嘴唇发白干裂,听到门开的声响,韩秋嬏直起身子,瞪大眼睛冷冷地看着李徵,气势上倒是不肯输半分。

    韩秋嬏对二皇子本无情意,大婚后她虽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她并非没想过就此认命,一心扶持二皇子荣登大宝,将来她亦可母仪天下。可没想到,全礼后不过一月,李徵就娶了褚家娘子做侧妃,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和处境。

    现在全盛京都知晓李徵每日每日的冷落她,独宠那褚贱人,她早没了脸面。昨儿她不过是替泰王府惹出了一丁点麻烦,李徵就想起她,巴巴儿来找她兴师问罪了。

    韩秋嬏忍着满腹饥渴,讥笑一声,不阴不阳地说道,“我还以为你要将我饿死渴死在厢房了。怎么?是不是还要靠我爹来替你完成大事,所以心虚胆怯,又过来寻我了?既然有求于禹国公府,就快让奴婢送水送吃食进来。”

    李徵攥紧了拳头,手背崩起一根根青筋,他本就愤怒韩秋嬏替他惹下祸事,现在韩秋嬏非但不知错不讨饶,反而阴阳怪气的继续激怒他。李徵恨不得一拳打烂韩秋嬏这副令人恶心的嘴脸。李徵压着怒火说道,“你这个愚妇,你可知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替我惹下了多大的麻烦。”

    韩秋嬏撑住矮塌起身,一脸不以为意的表情,“那疯了的赵二娘确实是我带出府的,可那又如何,不过是刺了温荣一刀罢了,太后和谢琳娘可是毫发未伤,我有何错,就算有错,错也在赵家那。”

    李徵浑身发颤,被气的一时语滞,他怎会娶这种女人做正妃,当初圣主下赐婚圣旨时,他真应该在含元殿前长跪,求圣主收回成名,不论如何,他都不该让这丧门星进门。

    不知是否被饿的丧失了理智,韩秋嬏越说越兴起,双眼铮铮地冒出凶光,“可惜了可惜了,赵二娘那一刀竟然会刺偏,谢琳娘和温荣娘这两个恶毒的女人都该死,她们装模作样处心积虑的对付我,总有一天,我要亲手将她二人千刀万剐,以解心头恨。”

    李徵一步一步朝韩秋嬏走去,表情扭曲,“心头恨?你的心头恨不就是未遂心愿嫁给三弟吗,你以为凭借你那当禹国公的阿爷,还有在宫里享了一时荣宠的韩德妃,就能嫁去临江王府?”

    李徵仰头大笑,“韩秋嬏,你可知晓,圣主早就在削你阿爷的兵权了,而韩德妃则在王贵妃的算计下被弃入冷宫,现在是死是活都无人知道。你还以为自己是集万千宠爱,可以让盛京贵家女娘捧着奉承的韩秋嬏吗?别做梦了,若不是我念在你我尚有夫妻之名的份上,好吃好穿地供着你,否则早将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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