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俏佳人-第2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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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储退了出去。
我叫道:“四爷、”
他依然在端详着字帖。
我说道:“我有事求你。”
他小心用指甲勾勒,仿佛要从一撇一捺中找出真意。
我无奈:“四爷,您老是聋了?”
他甚至用鼻子闻了闻墨迹的味道,想要体会其中的岁月感。
我知道他是在故意晾着我呢,我这一招逼上门来。他能爽才怪?只是舍不得字帖,所以才见我,但是见我却不理我,也就是说见了也白见,真是把我恨的牙痒痒,我走过去,露出笑脸,说道:“四爷,这字好看不?只不过啊里面有个破绽,据说是当初黄庭坚不小心笔误,出了点瑕疵。”
徐老四紧张起来,仔细端详,皱眉说道:“我为什么看不出来,你小子也懂什么书法?”
我摆手说道:“我哪懂啊,还不是许姨跟我说的。”
徐老四站起身子:“许应怜?”
明显是有些动容,这次局面能够稳定,许姨起到了很大作用,到现在徐家还跟我合作。也不乏有许姨在其中斡旋,徐老四见我,跟许姨的关系也不小,他不明白许应怜为何总是对我高看一眼,这让他感到好奇,虽然我的确有几分资质。有几分能耐,但要说顶级,那还差得远,鲤鱼跃龙门,说来好听,但是在跃龙门之前,鲤鱼仍然是鲤鱼,是任人宰割的肉食,真正能跃过龙门的鲤鱼有几条?
我笑呵呵的说道:“是啊,许姨也懂书法,就说这字帖有缺陷,不信我说来给你听。”
徐老四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我一把将字帖夺过来,两只手抓住边缘,就要用力撕开,徐老四瞳孔一缩:“你想干什么?”
我笑容收敛:“四爷,收了东西不办事也就算了,但理都不理我,是不是有些过分呢?”
徐老四气得牙痒痒,他没有想到我还跟他玩了一手蔺相如摔和氏璧的把戏,一方面懊悔自己的大意,另一方面用极度威严的眼神盯着我,冷冷说道:“小子,肯见你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不知道你给我带来了多大麻烦吗?这幅字帖。只能抵消我心头之恨,却不能让我再继续帮你,明白吗?”
我耸了耸肩膀:“那你还是继续恨我吧,反正有许姨在你也不能明目张胆对我做什么,恨我的人那么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我撕开纸张边缘。
徐老四喉咙里发出一个尖锐的声音,他猛地指着我,浑身颤抖:“你真敢撕?”
看我的眼神就像是我是个焚琴煮鹤不解风月的土包子。
我认真的看着他,说道:“四爷,咱也别玩晾着我的把戏了,我时间不多。这里是徐家,我也不想让别人发现我,如果您真的不肯见我,您真的恨我入骨,您就不可能收我的东西了,既然你愿意见我,就说明其实您已经愿意帮我了。”
徐老四坐了下来,脸色几经变化,最终叹息道:“字帖拿过来,我们谈谈。”
我摇头拒绝:“不给你,谁知道你会不会翻脸。”
徐老四脸颊抽搐,咬牙说道:“有屁快放,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敢说让我把徐灵犀救出来,我可没这个本事。”
我坐下来,说道:“我虽然这么想过,但也知道不可能,所以我不会提这种要求,我这次的目的很简单,三件事,第一,我要收购一家企业,钱准备好了,但是暗中有人跟我作对。不怕告诉您,是齐家,我需要您帮我一次,只需要拖住他们的手脚;第二,您的秘书,或者是某个在京城知名度高,有权力的人物介绍给我一个,只需要跟我一起露一次面,仅此而已;第三,这幅字送您,请您在我带走徐灵犀之前,帮我照顾她。让她少受点委屈,多笑笑,长胖点,等着我来正大光明的接她。”
听着这三个要求,徐老四闭目沉思,良久。他睁开眼睛,看着我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唏嘘:“如果你没有说第三条,我不可能答应你,看在你小子还算是有情有义的份上,前两个要求我答应了,我会为你安排。至于第三条,你多虑了,在徐家她过得很好,没有人会让她受委屈。”
我点了点头,将字帖放在桌子上,老老实实的说道:“我没事了。”
徐老四深深的看着我。说道:“最后送你几句话,你还年轻,犯错误理论上来说不用怕,但你选择了一条比黑道更难走的道路,所以就不允许你犯错,徐灵犀这样的傻女人。你也遇不到第二个了,不能什么时候都指望着别人帮你。耐得住寂寞,守得住繁华,没有谁一辈子都给人做狗,你想要有朝一日光明正大的接走徐灵犀,那么不管是政治也好,商业也罢,或者是道上继续混,小卒子总是死得快,你别冲在第一个,人死如灯灭,你死不要紧,可是我怕徐灵犀跟你一起去死。另外许应怜是个厉害人物,但她这么看重你却也是麻烦,她能帮你,也能害你,你或许不明白我的意思,这个害你指的不是许应怜本身。而是她的敌人,是个人都会有不对付的人,奈何不了许应怜,未必奈何不了你,前程这个东西,难说。”
我说道:“记住了。”
徐老四摆手:“滚吧。”
我又回头看了他一眼,犹犹豫豫的问道:“有没有可能让我见她一面?”
徐老四随手就抄起板凳。
我灰溜溜的逃了出去。
323:下棋()
我出来之后看到徐储,他表情略微古怪,说不出喜悲,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憋着什么,我问道:“你咋回事?”
徐储干咳一声,说道:“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谈完了,什么结果?”
我说道:“还算顺利吧,咱们这就出去?”
徐储点了点头:“可以,你跟我来。”
徐家很大,天子脚下气运昌隆,自古以来老一辈人就信命,信风水,徐家所占据的一定是个风水宝地,错落的景致,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股子别样的味道,我四下看着,期盼着会不会来一个偶遇,完成我的夙愿。
然而却没有那么巧的事情。我们一路走到假山后边,徐储说道:“你在这待一会儿,别乱走,我去开车。”
我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徐储看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开。
这一走就是十来分钟,等得我着实着急,主要是内心太不安了,这可是徐家啊,说难听点就是个狼窝,万一我在这被谁看见了,该怎么解释?一旦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谁知道徐家的激进点的角色会不会直接把我干掉?
对于这种有传承有根基的老家族我心里头还是很忌惮的,这一趟进徐家,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充满敬畏。
又等了几分钟,徐储还是没来,我愈发觉得不对劲了,从假山后边绕过去,巴望着徐储的身影,还是没看见,一咬牙,我迈步朝前走去,穿过假山来到花园里头。这里摆着几个雅致的亭子,景观愈发显得有格调了,我暗自思忖,该不会跑到徐家的女人住的地方了吧?大半夜看到某个女人在这洗澡?脑子里不禁想入非非,一会儿之后,又觉得自己实在是紧张过头了,只能用这种事情来分散注意力,就是这个时候,背后忽然间有个人拍了我一把。
当时我的汗毛就炸了起来,下意识的转身,挺腰,挥拳,发力,一记寸拳又快又狠的打过去,经过许姨地狱般磨练的我进展一日千里,没办法,任凭谁在挨揍中成长也一定会进步飞快,可是当我打出这一拳的时候却后悔了,因为对手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浑身干瘦,驼背,看起来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可是我的实力还没有到白景腾那种收发由心的程度,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拳头砸过去。然而这老头却是眼中划过一抹精光,一掌打来,手腕翻转,抱住我的拳头,劲道一泄,然后另一只手在我手腕一点,我的力道再次减少,他身子侧开,我这一拳打在空气,反倒是自己趔趄差点栽跟头。
老汉看着我,微微气喘,说道:“小伙子火气真大啊。”
我气不打一处来:“也就是你有点本事,换成别的老头子可能就被我打死了,话说你怎么没一点声音就靠过来了?”
老汉满脸无辜:“还不是走过来的,难不成是飞来的?”
我皱着眉头:“你就走来的?”
老汉迈开步子,很孩子气的原地走了一圈,眨了眨眼睛,露出缺了门牙的参差牙齿。
我觉得不对劲。我现在是什么警惕?经过许姨的磨练,有个风吹草动都能惊到我,这老家伙能不动声色的走到我身后还不被发现,这绝对不简单,想想吧,如果不是他。而是一个杀手,我岂不是完蛋了?
我望着他,戒备说道:“老先生,您是干什么的?”
他指了指花园:“我是在这徐家种花的,几十年了,一直在这种花花草草,每一株花都是我亲手栽种的。”
一个种花的能有这种本事?我愈发不信:“您没说实话。”
老汉摊开双手:“除了种花,我还在后面种了一片菜园子,不信你过来看。”
说着,这个穿着黑色马褂,土气长裤的老汉昂着脖子往前走去,我亦步亦趋的跟着,居然还真的看到了一片菜园子,因为是冬天的缘故,还是大棚栽种,绿油油的小白菜才冒出新芽,我蹲下身子摸了摸叶子:“你真是种菜种花的?”
老汉看着这些蔬菜,唏嘘说道:“是啊,老了,也就这点本事了,种种菜,种种花,日子就这么过去了,这大半辈子都把时间耗在这些植物上头了。你看这些蔬菜,这些花,都是我之前养活的蔬菜留下的种子栽的,比市面上的好吃,徐家人都吃我种的蔬菜,你要是喜欢,你就也带一些回去。”
敢情还真是这样,一个徐家的种菜老头都能有这种本事,还真是藏龙卧虎啊,我笑着摇头,说道:“老先生,还是算了。刚差点伤了你,拿你的东西不恰当。”
老汉也不劝,冲着我憨厚笑着,说道:“小子,你是哪来的,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啊?”
我顿感尴尬。摸了摸鼻子说道:“我那啥是跟朋友来玩的,不小心走散了。”
老汉深深的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总让我觉得心虚,不过还好没追究,他说道:“你帮我一个忙,我把你送出去,咋样?”
我问道:“啥忙?”
老汉拽着我的衣袖,把我拉到之前的凉亭里头:“简单,下一盘残棋。”
残棋。
象棋。
我当然会下,读书的时候玩过,学校还搞过象棋大赛。偶尔玩玩电脑,也会玩玩象棋游戏,这东西入门简单,但想要学精,却极难。我注意看这盘棋,下意识的皱起眉头。明显可以看到,楚军已经溃败,与其说是残局,倒不如说是被汉军的碾压局,毫无翻盘点,我思考了几步。知道这是不可能赢了。
老汉笑吟吟的看着:“怎么样,咱们来试试?”
我叹气说道:“老先生,您这是为难我,楚军已经必死,我再怎么下又有什么用?”
老汉说道:“不妨事不妨事,必死不是还没死吗?咱们来练练手。”
说着。已经下了第一步,跳马,吃掉了我的车。
我只好赶鸭子上架,炮打车,老汉眼中划过一抹疑惑,你这炮打了我的车。反手我不就可以吃掉你的炮吗?你现在本来就棋少,就这么容易折了个炮?我摇了摇头,却不解释,专心棋局,展开拉锯战,他吃我。我吃他,不顾后果,楚军汉将厮杀,最后只剩下老将还在,被对方跳马斩杀,满盘皆输。
然而老汉脸色却是变得凝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我虽然输了,但他的大好棋局也折损过半,虽然胜,但却是胜的略惨。
我摇了摇头说道:“应该是狗急了跳墙,这盘棋已经死了,给我的感觉就是我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与其继续挣扎,被你步步蚕食,倒不如豁出去了,拼出这个性命不要,也得咬下你一块肉了,即使是死,也要拖着一起下地狱!”
老汉深思,望着我说道:“小伙子毕竟是小伙子,锐气难挡,不错。”
我道谢。
他指着一条小路:“去吧。”
我半信半疑的过去,路上果然遇到徐储,似乎也在找我,追问我为什么不等他,我纳闷解释一番,问了问种花老头,徐储脸色诡异,说我不需要管。
不需要管?
我忽然间想到一点,一个能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贵族徐家珍贵地皮中种花种菜的老头,真的就是个寻常的园丁?想要在徐家种菜,难度不比在徐家杀人更难,我的脸色陡然苍白,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冒了出来。
花园之中。
老汉端详棋局,身后站着个婀娜女子,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