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游戏-第1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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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徐杨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额宽鼻挺,国字脸型,颇带些英气。只见他快步走上台去,脸带微笑地朗声说道:“各位老师、学生大家好。今天的公开课我想阐述我对‘成功’的理解,这也是我一旦获聘,将主要传授给各位学子的东西。相信听了我的课,你们每个人都将掌握成功之道。如果学了我的课,你四十岁之前还没成功,就不要说是我的学生。”这话引得满座一番哄笑。
徐杨自己也笑了一阵,然后续道:“你们一定会问,那什么才算成功呢?官居一品,还是腰缠万贯?我说都不是,成功是一个过程而不是结果。如果你把成功当成结果,当你真的官居一品的时候,你就会感到迷茫,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很多贪官就是由此而来。所以,成功就如同爬山,当你看到一个山头时,你以此为目标,努力攀登,当达到这个山头,你就成功了。这时你前面还有更多的山头,你不断地以其为目标,不断攀登,这样你在某个时候回头去看,你已经远远超过了你的同行者。相信很多人都去过生丹道的白写长老开的股票交易所。你们看任何一支股票都是有起有伏,可是长期看来,总有一些股票是在往上走的,成功之人就是这样。”
“所以成功之人无非两个秘诀,一是自省,二是微笑。有句话叫‘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成功往往存在于你看不见的地方,就像我们在前一个山头,看不到后一个山头在什么地方一样。这时候你就要不断地自我反省自我调整,有时甚至要离经叛道,而不是沿着既定轨道前进。只有这样,成功才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降临。同时,任何人都是时刻保持微笑,就像我现在这样。微笑,其实就是把你的心态放平。就像水,越低的地方能容纳的水就越多。所以唐朝人魏征说过‘惧满溢,则思江海而下百川’。有人也会问,时刻微笑,那不就不能保持自己刚强的一面了吗?我要说,你的外表应该始终保持微笑,内心则应该刚强,应该持之以恒、永不懈怠。做到了这些,成功就近在眼前了。”
他讲的时候,台下不断爆发出笑声和掌声。直到他说完,台下更是掌声雷动,无人不被其感染。
这场面让玉霜也为之动容,小声对红香道:“姐姐,这可怎么办?我没想到这个徐杨会这么厉害。”谁知红香却莞尔一笑,道:“妹妹别紧张,我觉得他说得有不对的地方,一会儿我就补充着讲就好了。行不行听天命吧。”二女互相拉着手鼓劲,似乎力量也由此而来。
柯学也为徐杨所感,大赞了一番之后,这才让红香登台授课。
红香整整衣襟,缓步走上台去。先是对台下深深一躬,说了句:“同学们好!”学生们还从未见过老师这样的,都哄堂大笑起来。红香却一脸严肃地道:“各位何故发笑?难道我应该说‘同学们不好’吗?”引得众人又是一阵笑。
红香眉头紧锁,道:“我觉得,那些笑的同学都不应来这里上课,因为你们还没有想清楚自己来学堂的目的为何。刚才徐老师在讲他的成功之道时,我就在下面想,学堂是教授成功之道的地方吗?这让我想起了我夫君以前在一次辩论中曾说过,任何成功之道都不过是东施效颦。且不说我们中没有高居一品、腰缠万贯的老师,即便是有,他的成功经验就一定能照搬照学吗?徐老师说,成功之人应该学会自省和微笑,可成功的商人中多的是不知自己何去何从之人,当朝的高官中也多的是不苟言笑之辈。所以,这些所谓的成功之道都不过是误人子弟而已。”
她这一番开场白极具压迫性,让刚才发笑的学子全都呆住了。那徐杨听她在挑战自己,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住,一直阴晴不定。
也不知台下哪个胆大的学子忽然高声问了句:“那你说来学堂的目的是什么?”红香仍是脸色肃穆地道:“是哪位同学发问,请站起来,请先叫‘老师’!”等了半天,却无人应答,又问一遍,仍没人起身。台下诸学子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对。红香摇摇头道:“没想到京南学堂是个这么没规矩的地方,真是让人失望。既如此,我想我也没必要在此浪费时间了。”说罢,她竟直接走下台,拉起玉霜就要往外走。
学子们想来也从未见过如此做作而又较真的老师,一时吃惊者有之,疑惑者有之,蔑视者有之,起哄者有之,课堂上登时乱成了一锅粥。柯学也未想到红香会作如此表现,慌忙上前对欲往外走的红香道:“夫人请留步,学子们不讲规矩,都是我这山长的责任,我替学生致歉。夫人大才,正应留下来让学子们学会礼仪不是吗?还望夫人务必屈尊,把这堂课上完。”
红香见他言语恳切,这才重又回到讲台之上。
第十七章 获聘
红香整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刚才那位无名氏同学所问的问题,其实前几天我夫君已经在和于烈同学的聊天中回答过了。一个好的老师,不是要教给你怎么升官、怎么赚钱的办法,而是要让你明道。由此而推演开去,我们为什么要有课堂,而不是大家坐到外面的草地上去上课?就是因为课堂是隆礼之所。”
“在课堂上,我们应该学会的,是尊重,是启发,是思考,是合作。所以《礼记》上讲,‘一年视离经辨志,三年视敬业乐群,五年视博习亲师,七年视论学取友,九年知类通达,强立而不反’。”
“我们在课堂上应该感到快乐,不是因为老师讲了一个笑话而快乐,而是与这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在一起求经论道,所以感到快乐。如果你没有感到快乐,那你不应该来学堂。天大地大,学堂本不适合每个人,在学堂中也未必能学到飞黄腾达的法门。”
这一番话,让学子们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很显然,以前的老师从没和他们讲过这些。
藏生忽然站了起来,朗声道:“老师好。我想问怎么才是快乐呢?喜欢笑就是快乐吗?我从来都不喜欢笑,所以我从来都不快乐吗?”
红香早听玉霜介绍了藏生,对她自是格外留意。此时听她发问,便对她亲切一笑,回道:“刚才徐老师也讲到了微笑,他说你应该外表保持微笑,内心保持刚强。我以为这话极不可取,表里不一的人是不可能得到快乐的。一个人要想快乐,只要做到一点就够了,那就是‘诚实’。”
“要做到诚实需要分为三步。首先是要对不相熟识的、无关利害的人诚实,不管是恶意还是善意的谎言都不能说。其次是要对亲人、朋友诚实,这一点殊为不易,因为越亲近的人对你越信任,也就越容易被欺骗。而最后就是要对自己诚实,别看这一条很简单,但能做到的人实在寥寥,也只有做到了这一条,那才是一个真正快乐的人。”
待她说完,藏生似乎很满意,露出了难得的一丝微笑。红香也抱以一笑,然后又回答了几个学生的问题,这才走下讲台。
玉霜忙去拉住红香的手,小声道:“姐姐刚才讲课的神态真是像极了羽哥哥。”红香道:“我跟羽弟在一起十几年,身上一颦一笑都有了他的影子,也不知道这样讲完学子们会不会喜欢。”
这时,柯学走上台去,让学子们即刻投票,决定是哪位老师获聘。学子们举手表决,柯学一数人数,两人得票数竟是惊人的一致。满堂之人无不唏嘘,大家一齐看向柯学。柯学犹豫半天,最后只得宣布:“既然用公开课的形式二位老师依旧难分轩轾,那就只能由学堂的各位紧要人士会商决定了。最后到底录用谁,我们会尽快公布,也感谢两位老师的精彩课程。”
红香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相当满意了,迫不及待就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古羽,当即和玉霜两人出了学堂,乘马车返回。
古羽听了二女绘声绘色的描述,不自禁地赞道:“有二位贤内助,一切都变得很轻松啊。”
又过了两天,学堂传来消息,柯学亲自去向白写求情,这才增加了一个聘用名额,古羽和徐杨同时获聘为京南学堂的教授,古羽被分配到文学科,徐杨则被分到商学科。
古羽拿到聘书,一时倒犹豫起来,对双姝道:“到底应该我去上课,还是香姐去呢?”红香诧道:“当然是你去,我再去就是越俎代庖了。”玉霜娇笑道:“姐姐,羽哥哥是想偷懒,我们要监督他。”红香连连点头。古羽长叹一声,说道:“你们两个本就聪明过人,现在还联合起来,以后我可惨了。”香、霜二女相视一笑,古羽则欣慰地将二女搂入了怀中。
京南学堂的学制共分作九年,古羽反复和柯学要求,终于被分到了于烈和藏生所在的四年级。经过两次和他二人的接触,二人似乎对古羽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信任。古羽本就对他二人另眼相待,一来二去,双方的关系便极熟络了。
经过对学堂的进一步了解,古羽终于发现了于烈等学生功利心的来源。学堂的制度与真实世界完全一致,学生每年要参与很多的考试,且一直以来被灌输着得第一名光荣、第二名可耻的信念。于是,这些不过十来岁的学生,就被训练得极具争强好胜之心。
有了这样的发现,古羽也调整了自己的上课风格,与田秀才一样,一堂课只讲极少内容,而且对学生要求也不一致。有的学生勤奋用功,他却令其只看四书、不涉其余,有的学生游手好闲,他却令其皓首穷经、埋头抄书。学生们都不理解他为何这般要求,他的答案是:“老师一个很重要的责任,不是教你们考第一名,而是教你们不考第一名。”
古羽的这种反功利的思想也引起了学堂许多教授的不安,就有不少人要求将他解聘。柯学则力挺古羽,认为他的学问见识在学堂中是数一数二的,所以没必要质疑他的教授方法。但这样的老师,总是受学子们欢迎。学子们一来没了成绩的压力,二来又见这老师讲起道理滔滔不绝,就越发激起了大家学习的兴趣。一来二去,学子们的功利心被消除了不少,古羽在学子们心中的威望也逐渐树立起来,大有一呼百应之势。
当了教授之后,古羽还得了另一个方便之处,就是可以一边授课一边写书,讲义和书稿同时进行,偶尔还能“以权谋私”一下,让学子们帮着整理、誊抄。如此过了近一个月,一本数万字的小书已经完成得八九不离十了。而应恩也找到了书商,古羽就将付梓的事交给红香。香、霜二女小心翼翼地校对完备,那本题为《立心》的小书就此出版。
为了庆祝自己的书出版,古羽请了于烈等几个学子到应恩家来作客,由红香亲自下厨,做了几个地道的淮扬菜请学子们品尝。
一个名叫任佳的学子迭口赞道:“老师你真幸福,娶的妻妾都是既知书达礼,又勤俭持家。”唯藏生还是一副不买账的样子,道:“现在都说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女人,只有老师还这么落后,一个人要娶两个。”古羽被她说得一脸尴尬,口若悬河的他,只有在这件事上总是无言以对。反而玉霜很大方地站到古羽身后,轻轻扶住他的肩,对藏生道:“这事都怪我,不怪羽哥哥。羽哥哥和姐姐本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我就是喜欢羽哥哥,不愿离开他,所以就厚脸皮跟来了。”古羽握住她的手,笑对藏生道:“遇到这样的好女孩,你觉得老师我舍得把她扔下吗?”藏生愣了一下,然后连连摇头。
众人正在兴头上,应恩突然进来禀道:“先生,我派去燕子城的人回来了,说前段时间城里来了一个年轻公子,自称是中原来的神探,是来侦破鸳鸯村奇案的。一开始他还没留意,后来托人一问,才知道那少年经常向人提到先生的名字,他这才赶紧回来报信。”古羽皱眉道:“都快一个月了,这两个人终于出现了?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也罢,明天我去学堂请个假,咱们回燕子城走一趟。”
第十八章 仰慕
燕子城就是真实世界的张北,是坝上草原最重要的城镇之一。不过,牧民们散居者为多,所以城镇规模并不庞大,整个燕子城也只有百十户居民,城头走到城尾要不了一盏茶工夫。
可今天城里却格外热闹,因为今天是公审一条眉的日子,远近数十里的村民都集中到这里,看来这事真的闹大了。
古羽三人已经到城中三天,一直在一家客栈中没有出门。不知何故,“古羽”这个名字突然在城中传了开来,人们茶余饭后都在谈论着这个人物。古羽虽躲在房中,但应恩一直在四处跑动打探消息,自古羽三人去南京之后所发生的事全都搞清楚了。
原来自从一条眉自首后,燕子城的城主白前马以为嫌犯落网、又有人证雄根在押,此事总算可以抹过去了,便将之前抓走的村民一一释放,当然也包括李家大娘。然而坊间却产生一个谣言,说公人为了掩盖其杀人的真相,在大街上随便找了个人充当替死鬼,有人在事发当天还在城中闹市区见到过一条眉,怎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