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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鹿鼎别传-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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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由什么地方着手?”

“我打算由花、赌两档起,先烂他们的要,由上三旗营着手!”

“北京有名的福华赌场,明天我带你去逛逛!”

翌日!罗小七换了便服,同小宝到了北京最赌大赌场‘福华’,所有财场都是一个模式!有高大宽敞的厅房,彪形大汉保镖抱台脚。

美丽丫环殷勤招待,高手老千的庄家。

小宝同罗小七进了福华赌场!

原来罗小七是这家常客,一进大门,就有丫环上前请安,叫了声:“罗大人,跟朋友一起来的呀?”

小七本来就是赌鬼,想当年在天山哈密上天台饭馆,没银子,用制钱跟师兄弟们还磨了好几年手指头呢!打从进入旗营当了号官,月俸二百两,没别的,全让他输在赌上了,官升了,赌也升场了,居然成了北京最大赌档常客。

他见丫环行礼,只‘嗯!’了一声。

这家赌场不愧是北京首屈一指的大赌场,赌客看样子全好像有点身份,就拿罗小七这个堂堂四品官到来,根本没人理会,可能有很多地位比他高的。

小宝仔细各桌看了一番,不但赌客各个衣冠楚楚,而且很多气度高华,言谈之中,什么贝子爷、大格格,某大人的称呼,不绝於耳。

噢!原来满州皇族亲贵也好这调调儿啊!丫环上来问道:“罗大人您二位那桌坐?”

罗小七道:“各桌看看再说!”

他同小宝一桌桌的看过去!

头一桌是大牌九,这是赌场中最温和的赌了,四张牌配点,分前后二方,有和(不输赢)的机会,也再方场,赌的人不太多。

第二桌是小牌九,一翻两瞪眼,把把见输赢,在赌场上论,该算武场了,够刺激,好赌的人大多喜欢这个,所以这桌人特别多。

再看当庄的,是位花信年华的大妞,人长的跟米粉团一样,穿着旗装小袄,露出半截藕也似的小臂,玉手十指如葱丝嫩笋一般,十支指尖尖的还涂着蔻丹。

再脸脸蛋儿,柳叶周,杏核眼,悬胆的鼻子,樱桃小口一点点,不笑不张嘴,一笑不但有两个酒窝,而且露出编贝似的玉齿,在她这儿赌,别说赢,输了都心甘情愿。

再下一桌是赌摊,也叫押单双,雪白的桌布,上面只写‘单、双’二门,中央有一大把黄豆,另一个竹板刮子。

当庄的是个中年汉子,两支袖口挽的高高的。

下注的人很多,围满了一大桌子。

小宝没见过这种赌法,也挤进去看。

原来等大夥全下好注后,庄家先打股子,看是几点,然后用竹板照掷出来的点数,一次一次的拨黄豆,剩下最后不够一次拨的时候,看看剩的是单,是双,就决定了输赢,这公道而没假,所以赌的人多。

尤其在拨的时候,真扣人心弦,足能令赌徒过足了紧张、刺激的感受。

第四桌是黑红宝,这完全是斗智,分场子与暗房之中,不叫赌徒看到面孔,怕被人从面孔上看出端倪,他做好了,由宝官再送到案面上,由大家来押,共分一二三四门,可以押独点孤丁,是一赔三,也可以在黑红拐、大小拐,对穿等两门,输赢一比一,再就押堂,输一门输赢,两门不赌。

看案子的庄家,也是姑娘家,口中不时的报出赌客押的方位跟钱数,莺声燕语,煞是好听。

再下来一桌是股子,四颗股子赶老羊——赶点!

这是四颗股子扣除相同的两个不算,看另外两颗加丐来的点数,谁大谁赢,输流做庄。

这掷股于的技术可大发,可说是赌道中最高深的一门功夫,技术好的,要几就可以出几,但也有用灌了铅的假股子,也可以出大点,但真正的大赌场全凭技术,绝对没人使用假股子。

这桌因是转流做庄,场于上只有一位中年汉子照料抽头打水。

最后一桌是摇红!

当庄的是位美若天仙的少女!一身清纯的打扮,脂粉不施!这丫头不但清纯,而且圣洁,真若一朵白莲。

小宝被她这清纯美艳引住了,两双贼眼,恨不得盯进人家肉里。

这少女发觉了,可是一霎间,艳丽如花的面孔,忽然变得冷若冰霜,而且两眼还像满怀恨意。

大夥谁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可是小宝却心中一动:“嗯!原来是她呀!”

“她?”

“她是谁呀?”

这只有小宝心里明白,她是霍云鹏的小女儿——霍玉洁,要跟他一比赌技高下的人。

他怎么会知道?帮来红燕子告诉过他,霍玉洁进了福华赌场。

当初他在西安赢了‘鸿连赌场’,火凤凰被逼嫁给了大牛,这三姐不服气,进京找师父红燕子,红燕子不了解详情,就把小四霍玉洁安插在北京福华赌场,叫小二、小三到保定大江连等候机会。

今天小宝果然来了北京福华赌!在西安她偷窥过的小宝的像貌,今天一见,立即变了颜色,由娇艳如花的面孔,一变为“冷若冰霜!”

这被个老赌客看出来了。

你道这赌客是谁?她更不是外人,就是豫王府的玉蓉格格。

这丫头虽是女的,跟她娘七格格一样野得同男人一样,平时不是跑马走狗,就是跑赌场来厮混。

她跟霍玉洁也混成了姐妹淘啦!一见霍玉洁神情有异,扭头一看?他来了。

“谁?”

“小宝!”

她第一次在永定门看小宝时,认为他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个蠢货,可是在三义钱庄再见的时候,又感到他不太讨厌了,可是这第三次见面,更觉得有点可亲啦!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她忙道:“唷!兴德的小财神也来啦?”

小宝冲她点头笑道:“格格还认得我呀!”

“死东西,你死了烧成灰,我也认得你这缺德的!”

男人同女人就怕不答腔,只要答上腔就进了一大截。

小宝笑道:“格格,我要烧成灰格格还要认得我,咱们的交情可够深哪!”

他这话,语带双关,娇格格没理会得,可是有懂的赌客却哈哈大笑。

玉蓉格格道:“你也好这个?”

“格格好,我来敬陪末座嘛!”

好小子,对格格说话这么轻溥。

可是玉蓉格格大概喜欢这套,笑道:“你既喜欢,快换筹码呀!”

乖乖,好大手笔!

玉蓉道:“庄家可是我乾姐姐,手段高的很呢!”

“我今个非赢她脱裤子不可!”

这话在赌场是常听到的,可是当娇贵格格,这出口实在不雅,可是玉蓉格格,不知为什么并没挑眼!

庄家开始摇缸,催大家下注!小宝喜欢这摇缸,可是罗小七却喜欢赶羊,二人分开来赌上了。

小宝押押下下、输输、赢赢,不到一个时辰,五万两白花花泡了汤,他又叫丫环换了五万筹码。

女庄家看着他那堆筹码冷笑,意思是吃定了。

小宝开口了:“我押独点怎么算?”

女庄家白了他一眼道:“十八点中你敢押独点赔六倍!”

小宝算了道:“赔六倍?五六就三十万哪!”

女庄家道:“福华赢得进,就赔得出!”

“你别吹牛!五六三十万,三六一百八十万再来个六倍,就是一千零八十万,再六倍……”

“哈哈哈哈!福华赔不出把我搭上!”

“你也不值一千八百万哪!”

这时玉蓉格格说话了:“你是狗眼看人低,霍玉洁不值一千八百万,我值么?”

这——这话叫他怎么答言?庄家道:“格格,您别管我跟他们之间的事!”

“不!他欺人太甚,我管定了!”接着对小宝道:“一千八百万她不够,我接着,值么?”

“格格,草民不敢!”

“你胆大包天,还有什么不敢的么?”

“草民不敢,草民惶恐!”

“别跟我来这套,今天赌我算一半,赌输了,我们俩都跟你,要是你输了呢?”

“草民听凭格格处置!”

“我要把你剁成肉酱喂老鹰!”

小宝被她这句话激起了豪气!

大声道:“我连猜十把独点,有一把输,我让你们剁成肉酱!”

“好大口气!”

这一来全场赌客全停下来了,来看这龙虎斗!现在他们真是骑虎难下了!

小宝赢了,连尊贵格格带当庄的一对娇娃。

输了,可是粉身碎骨一团肉酱啊!

他!实在是豁出去了——赌啦!

大家全围到这一桌来,静得连根针掉地下都能听见。

霍玉洁摇了九次,全叫小宝给押中了。

最后一把是立见生死的境界了,被罗小七给捣了。

他大声道:“赌博是好玩的,那有玩命的,下官不才,打扰了各位雅兴,咱们今几个到此为止,明天请早!”

幸亏他捣了局,不然真不知如何下台呢!

从此,小宝成了这家赌的长客,而且每次来,还全是在摇缸这一桌。

霍玉洁本来对小宝印象十分恶劣,可是时间一久,反而对他的观感,起了大变化,由初起的厌恶,渐渐改变,满脑子里全是他那滑稽幽默的样子,进而思慕,再来就成了思念,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

再说玉蓉格格,也犯了霍玉洁同样的毛病,每天见不着小宝的面就像失了魂似的。

没想到小宝虽生了并不英俊的面貌,却有这么大的亲和魅力。

现在他每天跑福华赌场,倒成了霍玉洁同玉蓉娇格格反追的对象了。

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这还有不水到渠成的么?可是问题来了,什么问题?

霍玉洁好办,赌场摇缸女郎爱嫁谁嫁谁,想跟谁就跟谁没人管,可是豫王府的娇贵格格可就不简单了。

为什么?因为那时候满汉不通婚哪!这——这可怎么办?不要紧,她有个好妈——豫王福晋——老肃王的七格格。

这天豫王福晋派护卫领班把小宝叫进了豫王府。小宝见了这位福晋,忙恭身为礼,道:“草民见过福晋!”

“别这么酸,草民草民的,你既知当年事,我同你师父是至交好友,你就该改口叫我七姑!”

“是!七姑!”

“嗯!这才乖!”

“七姑召见小侄是……?”

“你跟我装什么糊涂?还不是为你跟蓉儿的事!”

“七姑,这是皇族家法所不许的呀!”

“好孩子,你可真会装啊!不错表面上看是满汉不通婚,像梅宗淦的义子,可是你义父的大嫂是谁?”

“这……”

“是谁?你说!”

“是……草民不敢乱说!”

“连圣祖的亲生六女固伦公主都可以嫁到你们梅家,我女儿为什么不行?你说?”

“七姑,小侄的大伯母是易了身份的呀!”

“蓉儿就不能改身份,叫宗仁府出籍么?”

“这……”

“难道你不喜欢蓉儿?不想要她?”

“要,要,喜欢,喜欢!”

他急着回答,好像怕跑了似的,逗得这位福晋笑的前仰后合。

“既是你愿了,那咱们俩研究研究蓉儿怎么过去!”

“七姑,真对不起格格,我没法子明媒正娶!”

“那不要紧,她只要能跟你,你善待她就行了!”

“那要这样到好办了,叫玉蓉妹吃点亏,作玉洁的陪嫁丫头跟过来就行了么!”

“蓉儿既然一定要跟你,当然也没法子再讲究名份,只是你以后可得善待她!”

“老丈母娘你放心吧!错不了!”

“好兔崽子,你这嘴变得可真快!”说完哈哈大笑。

小宝道:“七姑,实在说,玉蓉同玉洁她俩还是表姐妹呢!”

“啊!你说什么?”

“玉洁的生父,实在是肃王府的玉贝勒!”

“啊!她就是那个汉女所生的?”

“对!可是她生母却在生她的时候死了,后来由密线营大领班养大的!”

“这倒真是缘份,她俩意是姑表亲,全便宜你了!”

“七姑,肥水不落外田嘛!”

“你义父当年要有你这样一半就好了!”

她这感慨所发的话,叫小生难以回答。

大事决定了!乾隆元年腊月十五,兴德少东梅恺悦,迎娶北京赌国之花霍玉沽过门。

吉时到花轿来,不但新人霍玉洁来了,还带着个年貌相当贴身丫环。

真是,洞房花烛夜,人间小登科。

贺客们全走了之后,就剩了新婚夫妇带个丫不了。

好小宝,今晚尚是一箭双雕三合一呀!霍玉洁道:“今儿坐了大半天轿子,晃的头好昏!”

玉蓉格格道:“跟着你的轿子走了半天,腿好酸哪!”

小宝道:“等下我帮你揉揉头,帮她捏捏腿好吧!”

三人咭咭咯咯的微做一堆!小宝道:“来!咱们每人乾一大杯好干事!”

三人喝过合欢酒之后,彼此互相帮忙宽农解带。

一刹时,白茫茫一片!

原来三个人,已成了白羊!

她二人仔细欣赏小宝,别看他一脸幽默滑稽像,可是这身材却是一级棒!

宽肩、细腰,一双大腿全是肌肉,尤其下身,阴毛如毯,浓而密,再看那支代表男性权威的丈八蛇矛,足有八寸,头大根削,棱起五分,真可说是粗、长、圆、硬、直,上等货色,命人望之涎欲滴。

小宝也仔细打量她俩!

见她俩细皮白肉,白里透红,跟水蜜桃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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