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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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手持拂尘,满脸仙风道骨的老道走出来,拱手说道:“没问题,这陈斌果然是异于常人,魂体稳定,没有丝毫乱象,不出意外我等今晚可做法与其沟通。”
老李松了口气点点头道:“还在就好……我就怕他没了,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另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走出,道了声佛号说道:“阿尼陀佛,施主无需多虑,陈斌小施主为惩奸除恶而殉道,佛祖定会庇佑他平安无事的。”
也许同行都是冤家?老道对和尚不悦的挥舞着拂尘,像是赶苍蝇般说道:“行了别说这些虚的了,给死者多上几柱香才是正经的!”
和尚并不气恼,双手合十道:“理应如此。”
第二十七章 功亏一篑
一堆道士和尚集体来祭拜,这从未出现过的隆重场面吸引了众多人的瞩目。
每一个道士和尚都一副极其虔诚的样子,拜的很是认真,跟在庙宇里礼佛也没多大差距。
不得不说,对付普通老百姓这些道士和尚还是挺管用的,他们集体编造说我的尸体是什么阴煞聚集,五鬼缠身,百魅当头……总之是一件极其凶残邪门的玩意,毁我尸身者会受到鬼神的报复,死后不入地狱云云。
他们说的邪乎,那边一堆道士和尚围着我的尸体祭拜也增加了几分说服力,于是来毁我尸体的那些人都打了退堂鼓,那个老阿婆更是吓得直接对我的尸体拜了几拜,眼角含泪保证再不敢打我的主意,让我哭笑不得。
当然,也有一些不信邪的,不过毕竟是少数人翻不起什么浪花,基本可以无视。
另一边通过几个道士和尚的攀谈,我也了解了一些情况,原来那个前来搭救我最后被手机爆头的道士还是挺有来头的,他叫白云子,属于这地界名誉上的扛把子之一,他挂了对于这里吃这行饭的人自然是十五级大地震般的大事,于是一个个纷纷开始打听起消息来,正好老李在寻找能实行计划的合作伙伴,于是两边搭上了线。
隆重的祭拜一直持续到凌晨。
道士们收起了祭坛,开始准备与我的魂魄建立一个长久的联系通道——这是计划的第二步。
由于这样的术法需要在我身上画上一堆符文,于是我的尸身又被剥光了一次,而且为了效果我还被推到月光下,该死的,这次身边全是大老爷们,我赤裸的遗容在月光下展漏无疑,一个道号叫“者虚”的道士拿起毛笔来沾着朱砂在我身上画着。
道士们诡异的行为可把我旁边几个室的逝者家属吓坏了,加上早上道士和尚们散布的谣言,他们急忙把自己亲属的尸体运走,片刻也不敢停留在这里。
渐渐的,周围安静下来,大家都屏息凝神的看着我赤裸的身体……好吧这么说感觉有些古怪,说在瞻仰我的遗容总可以,而闲的无聊的我则开始四处溜达着,观察起身边的人来。
几个和尚掰着佛珠念着佛号,表情统一的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没什么好看头。
老李则别过头来离我远远的,看起来有点避嫌的意思,李婉冰似乎对那些画我身上的东西挺感兴趣,如果不是被老李拉着相信她会很乐意加入围观大军。
道士们的表情则有趣的多,一些认真的盯着者虚的动作,裹在袖子里的手指一动一动的,看样子是在偷师,一些则学着和尚们认真为我念着超度的经文,虽然念的虔诚但我想他们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还没想进地府呢。
最后几个老道士则比较特立独行,他们既不偷师也不念咒,而是皱着眉头看着者虚手上的笔,一脸纠结的似乎想说什么,但看者虚认真工作的神情却又忍住了,如此反反复复了好几次,让我的心不由得悬了一阵,毕竟被加工的可是我的尸体!
几个老道士的眉头越皱越深,就在符文即将画完的时候,不和谐的声音终于出现了。
一个老道走出来对着者虚说道:“者虚道友,你这符画的好像有些古怪,这不象是招魂的符,倒像是湘西一脉的东西吧。”我记得这老道叫无为子,听其他道士说他在符道这一块也有不小的建树,属于业内权威之一,能力仅次于者虚。
我看向者虚,无为子的话没有干扰到他,他手上的笔依旧稳定的在我身上游走,头也不抬的答道:“这是我上次游历时从那边偷师过来的手法,看起来跟赶尸的手法有点象,但实际是两种效果……”
具体是哪两种效果,者虚没说出来,因为者虚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打断了。
只见不远处,一堆大老爷们手拿刀枪棍棒往我这边冲过来,领头的正是早上想毁我尸体的那个,看得我一阵跳脚,都这关头了你还敢来捣乱?
担心忽然闹出的动静影响到者虚画符,道士和尚们连忙上前把那堆人远远的拦下,老李父女也过去了,只留下两个小道士在这里护着者虚。
我气急的看着远处和道士和尚们纠缠不休的那群人,真是一群没有理智的家伙,要是老子的牺牲因为这群白痴被破坏,那我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我下意识的看向者虚,希望他的动作能快些。
就在这时,我发现者虚空着的另一只手好像握着什么,借着魂体的方便我穿过他的袖子看去,里面是一个开着的手机,看页面他刚刚好像是在发短信。
真是古怪,虽然这群道士和尚们普遍都拿着些现代化工具,手机什么的更是极其普遍,但也不至于象小学生一般工作时也握的紧紧的吧?
我好奇的看向者虚,而者虚这时却做出一个吓得我差点魂飞魄散的举动,他竟然也把目光对准我,还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
他看得见我!我惊呆了,既然看得见他为何一直不出声?
我并不是很笨,脑海里闪过无为子刚刚说的话,者虚的短信页面以及那群恰好出现的人,我知道事情不妙了!
我想提醒留守的两个小道士,但任我怎么折腾他们就是没反应,我想去找那些老道求救,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在我焦急的目光下者虚带着得意的笑容,施施然的完成最后一笔,顿时,我的灵魂被吸回身体,固定在里面动弹不得!
者虚淡淡的笑着,依旧是那副有道高人的模样,但这笑容在我眼里怎么看怎么邪恶。
他先是施施然的放下手里的笔,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这才对着两个小道士说道:“好了,你们过来帮忙一下。”
两个小道不疑有他,点头哈腰的就过去了,结果瞬间就被打晕在地,者虚轻飘飘的扶着两人,从背影上看就像三人靠在一起讨论问题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破绽。
在我气恼的目光下者虚暗自掐了个法决,被纹上那些符文的我就这样坐起来。
该死的,这玩意居然真是赶尸用的!
远远的可以听到那群作势想要毁尸的家伙闹出的动静更大了,甚至听到一些打斗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里,者虚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把我的尸体驱赶出冰柜,我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他,只能乖乖的被驱使着离开。
没有人发现我,我赤裸着身体僵硬的翻过院墙,走向附近一处小山里,我记得不错的话山上有一座存放骨灰的寺庙,驱赶我的人目的地应该是那里。
晚上的街道寂静得可怕,我这样走在阴暗的路上并不是很引人注目,哪怕偶尔有人注意到我最多也是远远的避开,甚至有个大胆的妹子停下来拍了我一张照片,看着我的目光像是在看某种超现代的艺术家,真是急死我了,就不能出来个人报警什么的吗?
可惜现代社会就是这鸟样,大家对各种东西见怪不怪的,没有谁会来查看我的情况,也没有谁会想多管闲事的报警。
在失望中我拖着脚步上了山,幸好此时的身体是硬的,血也冻结了,山上的植物没能给我的身体造成什么麻烦……虽然我一个死人也不怕疼,但看着自己的身体受伤总归不好受。
走了不知多久,我走到山上的寺庙里面,躺倒在一个用红绳布置的奇异阵法中不再动弹。
我知道施法的人一定就在附近,但此时的我依旧不能动弹,灵魂上的视觉也只能跟着肉眼的视觉走,看到的只有眼前群星稀少的天空。
好半天,一个熟悉的脚步声传来,他停在我身边莫名其妙的感慨道:“是不是觉得很遗憾,这天空已经被灰色的烟尘遮蔽住了,再也见不得半点星光,连一些玄门阵法也受到影响,不得不说,凡人的力量有时候也挺可怕的,不过区区百年光景,一切就都变了。”
我用仇恨的眼神盯着那个人影,咬牙切齿的说道:“我遗憾的是没早点看穿你的真面目,老李说的没错,事情果然也有你的一份。”
“是吗,那他还真是了不起,果然不愧是能被守护灵眷顾的人,在他死后我也许可以考虑把他招过来……为阎君服务。”人影走到我面前,那正是给了我一卷符咒的马大师。
看着我扭曲的魂魄,他挠有兴趣的说道:“话说,我也挺好奇他到底发现了什么,趁现在还有点时间,我想你不介意跟我说说吧?”
“你不知道?”我带着些惊讶与讥讽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不然的话你又怎么会去袭击老李。”
马大师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微笑,看着那笑容我打灵魂里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说道:“没什么,我袭击他仅仅是因为他看起来好像抓到林巍山的尾巴了,计划不能受到太多干扰,仅此而已。”
听到这毫不在意的语气我感到一丝愤慨,质问道:“好像?就因为这种理由你杀了那两人?”
“没错,对比起我们做的,这些凡人的牺牲根本不算什么。”他的语气显得很是理所当然,就像在说太阳是从东边升起的一般,搞得我不知要说什么才能反驳他,顿了一会他又说道:“好了,我的问题已经解答完了,你是否也解决一下我的疑惑呢?”
第二十八章 祭祀
老李看出了什么……这个问题估计有时候他自己也迷糊吧,老李就像个脑洞制造机,但真正装着这些脑洞的是他手里的笔记本,他自己有时候也会被笔记上的东西吓一跳,也正是那本笔记本上的东西说服了我,配合着老李玩了这么一出。
老李的思路很简单——犯罪嫌疑人的目的是什么?
老李从不相信一个人会傻傻的白费劲去做一件事,在那本笔记本上,所有经我描述已经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情都被记录起来,马大师的,林巍山的,还有那个黑影的,在他们做的事情上都列出了详细的目的。
这其中,黑影的目最为单纯,明显是想害我无误。
林巍山的目的最为模糊不清,他看起来像是想帮我,又像是想害我,唯一能确认的是他和黑影有着不浅的关系,而他本人也有些古怪的地方,最后老李还查出他的儿子在十几年前莫名其妙的去世了,而且那时他的儿子下葬时,就戴着一个诡异的白色面具。
马大师是一个贯穿全局的人物,他似乎一直游离在各种事情外面,只在最关键的时候插手,在我小命危急时出现,在局长即将放弃调查时出现,看起来像是个好人,不过他却又认识林巍山,两人关系处于暧昧不清的状态,于是在马大师最上方“目的”的一栏,老李最后写下了:“保住小陈性命,使小陈恐惧。”这样一段模糊的话。
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吧?保住我性命还好说,一个大老爷们没事吓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什么病弱美人被吓了就会投怀送抱……但仔细一想他的举动,却不得不说老李分析的挺中肯的。
马大师只在我有危险的时候出现,却不愿对我身上的脏东西多做工作,两次举动都只是保证我“不死”而已,这历练般的举措如果我是他徒弟还好说,不是的话只能说是在吓唬我寻开心。
脑洞大开的老李设想了一番这样的剧情:林巍山老人有个儿子,那个儿子不是死了而是成魔了,就是现在在城里四处杀人的变态,而林巍山和马大师则因此而聚集在一起,进行着一场抑制那邪魔的仪式,这场仪式需要参与这场案件的警察的性命,还有……活着的我的恐惧。
于是女鬼附上我的身,黑影开始袭击我,马大师开始保护我并且监视我的一切,林巍山老人出于愧疚或对儿子的不舍,一时想不开于是想让自己儿子把我杀了,但马大师又暗中操控了那一切,不然没法解释每一次黑影袭击的力度都那么小,恰好是我能搞定的程度,几次袭击都没能要了我的命。
最后马大师见黑影不能给我带来多大的恐惧,甚至可能杀了我,他干脆完全截住了黑影,但又设计把我丢到精神病院去,企图通过那里的折磨让我疯狂。
这一连串的分析后老李觉得,只要我死了,他们的仪式很可能会因此而失败,至少也会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