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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

穿越大清之兰若倾国-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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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那些人撕心裂肺地惨叫,塞娅的脸色也是煞白,却努力挺直了腰,绝不能在这些无赖面前露了怯!
  旁边替她解围的那个汉子赶忙伸手扶住了她,“姑娘小心些!”
  “多谢!”她回首感激地冲他笑笑,倒叫他红了脸。
  见如今主事的两人都没有手下留情的表示,几个行刑的奴才相互使了个眼色,落下的板子更狠了起来,不过片刻工夫,那几个铁塔似的汉子便渐渐没了声息。
  “回总管大人,这几个人已经没气儿了!”
  巴彦回头看看塞娅,“塞娅姑娘,您看——”
  塞娅冷笑一声,“福晋可是最讲规矩的,咱们也不能坏了府里的规矩不是?打!五十板子,一下都不能少,叫他们都记住,规矩就是规矩,绝不能枉法徇私!”
  尼喀赞许地看了她一眼,“都听清楚了吗?快点打!少一下,小心福晋发落你们!”
  底下的人都纷纷打个寒颤,开始后悔不该听信那方婆子的怂恿,想那不着边际的好事,如今好处没捞到,倒先给自己挣了五十大板,哪怕是死了还得鞭尸!而当初许诺会站出来给他们撑腰的人,此时却不知躲到了哪里,连个面儿都没露,他们的生死哪有人问!
  不等条凳上那五十大板打完,底下跪着的人便拼命朝前爬,“姑娘,姑娘,我们错了,我们不该糊涂猪油蒙了心,我们给您赔罪了,求姑娘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真是冤枉啊!”
  “给我赔罪?你们给我赔的什么罪?你们冒犯的可不是我!谁叫你们胆大包天,竟敢以下犯上,如今给我赔罪又有什么用!”她瞥了他们一眼,狡黠一笑,“冤枉?做了便是做了,以下犯上便是以下犯上,难不成还有人在后头拿刀逼着你们对格格不敬不成!”
  那些人初时脸上如丧考妣,以为今日断无生理了,却不料她竟话锋一转,给他们留了一线生机。
  有机灵的立马上前,“姑娘,这可当真是不怨我们啊!我们娘身子本就不好,那天回去就吓病了,奴才们家里本就穷,好歹花了点钱从街上请了个游医,听他说得头头是道的,便信了他,不想一帖药下去,老娘就没了气儿。”
  另一个接上话茬儿,“可不是,我们本想抓那游医去见官,不料那人跑得倒快,我们找遍整个盛京城也没找着他!本以为只能自认倒霉了,可那日方婆子过来找我们,说我们老娘是被格格给下毒毒死的,叫我们来找格格闹,一定要格格给个说法才行!”
  “方婆子?哪个方婆子?”塞娅对府里的人不熟,一时还想不出这方婆子是何方神圣。
  塞娅对府里的人不熟悉,巴彦却是对府中各处人等了若指掌,他心中稍一合计,便已了然,只是如今正审着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他倒要瞧瞧他们到底是真老实还是假老实!
  那几个人初始时缩手缩脚的,一个个都拼命往后缩身子,还不敢说,见塞娅又竖起眉毛瞪着他们,一个胆子稍大些的才强撑着上前,“姑娘别恼,怪只怪我们糊涂猪油蒙了心,做下这等要命的勾当,又怕说出来那方婆子背后的人饶不了我们!”
  塞娅冷哼一声,“你们怕他们不放过你们?你们不说,我现在就送你们去跟那几个死了的作伴!”
  那几个人都慌了,“姑娘息怒,姑娘息怒,我们自然是不敢欺瞒姑娘的!那方婆子便是福晋院子里的方嬷嬷,因为她是福晋的亲信,又许了我们,说会有人给我们撑腰。否则就我们肚子里这点儿草料,哪敢做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便是想都想不出来啊!”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被她许给的那些个好处迷了眼,虽然知道老娘是被那游医害死的,可想着上这边来闹闹便能得那么些好处,可不比那么无声无息地将老娘埋了强!”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嚷嚷着,竟是将那前因后果,竹筒倒豆子似的,吐了个干净。难得今天竟还有活命的机会,再不抓住了,难不成还等着待会儿被人打杀了鞭尸吗!
  “我们被那方嬷嬷一撺掇,又想着老娘若不是在格格这里受了惊吓,也不至于请来那催命的游医,老娘也死不了,这心思一不正了,行事便也歪了,觉得来闹闹也不算冤枉了哈日珠拉格格,这才大着胆子来找格格闹的!”
  “是啊,都是那方嬷嬷撺掇的,我们可想不出这么胆大包天的主意啊!”
  “都是她许了我们好处,还说出了事有人在后头替我们撑腰!”
  “那几个人也是她帮我们找来做帮手的,还许着事成后免了我们包衣旗的身份,都提到正经八旗里去,给我们兄弟都谋个好前程呢!”
  哈日珠拉在门里听到这儿,不觉也被这群无知的蠢货给气笑了,还事成后把他们提到正经八旗呢,是事成后把他们踢到阎王爷跟前去吧!
  哲哲,你还真是我的好姑姑呢!
  塞娅冷冷地看着这几个做着白日梦的蠢货,“给他们拿纸笔来,叫他们把刚才说的话都写下来,挨个儿的签字画押!”
  旁边有几个极有眼色的奴才,听了塞娅的话,还不等巴彦吩咐,便急匆匆地跑到外院儿,寻来纸笔,叫那闹事的人中识得笔墨的将方才的话都写了下来,其他人依次在上头签字画了押,这才恭恭敬敬地呈给塞娅。
  塞娅将那几张供状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疏漏,这才折好了放进怀里,“你们交待得还算老实,只是你们毕竟以下犯上,做下了那等大逆不道的事,如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每人便打上二十大板吧!”
  那几人垂头丧气,却是不敢多说什么,毕竟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是从他们嘴里秃噜出来的,此时只打二十大板,已经是从轻发落了,若再胡搅蛮缠,惹怒了眼前这几个心狠的主儿,说不得就真跟那几个死鬼作伴儿去了!
  看着那几个不争气的奴才老老实实地磕头认了罪,被人拉到一旁去打板子,远处假山上的哲哲恨恨地将手中一朵凤凰振羽的菊花惯在地上,脚下花盆地狠狠将那纤白皎洁的花瓣儿踩进泥里,“真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灭口

  巴彦监督着底下的奴才一五一十地数着板子,塞娅自顾地回去把怀里那几张供状交给哈日珠拉,“有了这个,看那四福晋还能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哈日珠拉接过那供状,却不忙着看,只瞧着塞娅赞许一笑,“好丫头,真是越发出息了,谈笑间就把这泼天的祸事给消弭了,只做个丫头,可当真是屈才了!”
  塞娅被她打趣儿得脸都红了,“格格快别说笑了,只是奴才觉得,那四福晋未必会死心,外头那几个家伙还得好好留着才是,可别叫人动了手脚!”
  哈日珠拉点点头,“是得好好留着,别跟他们拿糊涂冤死的娘似的,叫人害了都不知道!”
  “格格是说?”塞娅心中一动,不敢置信地看着哈日珠拉。
  哈日珠拉冷哼一声,“你以为真就这么巧?要知道那些游医素来谨慎,他们开出的药也许治不了病,可绝对不会是什么催命符,否则他们也混不下去了。他们的娘回去被吓病了不稀奇,可偏偏那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游医竟敢开出这吃死人的虎狼药,而出事后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似是早就知道那药会吃死人般,难道不可疑吗?”
  塞娅恨极,“那些人可当真可恶,人命在他们眼里便那么不值钱,说害死就害死了,那可是原本伺候过她的奴才啊,就算是条狗,养了那么多年也该有感情了吧,她说杀就杀了!”
  “正因为是她的奴才,别人才不会想到是她下的手,而外面那群人才会那么那么容易地被她攥在手心儿里,听她的摆布啊!”哈日珠拉幽幽地说。
  塞娅一跺脚,“我出去交待他们一声,待会儿好好安置下这几个人,一定要保住他们的性命,把那后头的人揪出来才行!”
  待塞娅出来,外头那二十大板也打得差不多了,她看着趴在长凳上奄奄一息的人轻轻一笑,“格格已经说了,你们虽冒犯了她,却也算是事出有因,格格可怜你们刚失了母亲,迷了心智,如今便先把你们安置在前头院子里,待请了大夫瞧过了,把伤治好了再出去吧!”
  几人一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哈日珠拉格格不但不再惩罚他们,竟然还给他们请大夫,替他们疗伤?跟那自始至终没露面的四福晋比起来,这简直是活菩萨啊!
  塞娅也不理会他们感恩戴德的念佛声与指天画地赌咒发誓的声音,只将巴彦拉到一旁,低低耳语几句。
  巴彦点点头,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必再多说,“姑娘跟格格说,要她尽管放心,都包在我身上了,一定把他们照顾得妥妥的!”
  说完又瞪着那几个站都站不起来的倒霉蛋,“算你们走运,碰上咱们格格这么菩萨心肠的主儿,若换个残苛些的,你们的小命儿就交代在这儿了!”
  见这几个人又要说些感恩戴德的话,他不耐烦地摆摆手,“免了,既然格格这么心慈,我也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他指指旁边站着的那些拿板子的奴才,“你们几个,把他们连人带凳子,一起抬到前头院儿里去吧!”
  执板子的奴才很久没打人打得这么痛快了,正将那板子支在地上,伏在那板子上歇口气儿呢,不想竟又被派了差事,还是抬这些刚刚被他们打完的奴才,心里暗啐一口,骂一声晦气,面儿上却是一丝一毫都不敢露。
  “你们也别觉得委屈,我这可是向着你们,体恤你们辛苦呢。”他又指着一旁站着的几个奴才,“剩下的,你们几个,看戏也看了这么久了,就付点儿戏钱吧!哥儿几个辛苦辛苦,把这几个拉到那乱葬岗子上去,丢了喂狼!”
  那原本还心怀怨念的奴才心里的气儿顿时就顺了,还是大总管体恤他们啊,比起拉死尸那么晦气的活计,眼前抬个把人根本就不算什么了,不就是一个前后院儿嘛,走两步就到,比起那远在城外的乱葬岗,这还真是个好活计!
  后院儿里的哲哲正手持一把剪刀立在紫檀雕漆大理石的圆桌前,忿忿地修剪着桌上的一盆瑶台玉凤,好好一盆花被她剪得枝残叶稀,花叶凋零,犹自不解气,一转眼又盯上了一旁的另一盆玉狮子,手中剪刀银光一闪,眼看那硕大的花朵又要遭殃。
  刚刚踏进门来的方嬷嬷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拦着她的手,“好福晋,您心里有气,要打人骂人摔物件儿都行,可这盆花儿却剪不得啊!”
  趁着哲哲愣神儿的工夫,方嬷嬷小心地将她搀到榻上,又顺手接过她手中令人胆寒的家伙,“那盆玉狮子可是去年您和四贝勒亲手种的呢,别人那里都没有,只有福晋您这里这独一份儿,待过两日贝勒爷回来,福晋再把爷请过来一起赏花儿饮酒,这贝勒爷的心可不就又笼过来了嘛!”
  哲哲心中一酸,“就算他回来又怎么样?只怕他心里早把这茬儿给忘了,说不定我把这花儿端到他跟前,他都想不起这是什么!就算要赏花,只怕也是跟那个狐媚子去赏,他心里,哪里还有我呢!”
  见哲哲伤心,方嬷嬷心中也不好受,再想起方才打听到的消息,她的心里也跟油煎似的,“不就是个狐媚子吗,再怎么,还能越过您去!只要咱们把眼前这件事给了了,还怕她能翻了天去不成!”
  哲哲苦笑一声,“打听到什么了吗?”
  方嬷嬷迟疑了下,还是一五一十地回禀起来。
  哲哲越听越是心惊,“那群混账当真签字画押了?”
  “可不是!所有人都亲眼看着呢,便是那张三儿亲手写的,其他人都挨个儿上去签的字画了押,眼下这群人都被拘在前头侧院儿里,福晋您可得早做打算哪!”
  哲哲心里跟煮沸了的粥似的,慌得厉害,“早做打算,我哪还有什么打算!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若他们没签字画押还倒罢了,到时候大不了咱们给她定个暴虐惨苛,草菅人命的罪过,不愁那群扶不起来的墙头草不向着咱们说话。可如今人家手里有那签字画押的供状在,咱们难不成还能指望那群废物翻供不成!”
  方嬷嬷诡异一笑,“那可不一定!”
  哲哲倏然回过头去,“嬷嬷有办法?那还不快说!”
  “只要这些签字画押的人都不在了,到时候死无对证,谁知道那哈日珠拉手里攥着的几张纸是哪里来的!”
  “都不在了?死无对证!”哲哲忍不住打个寒颤,被她话里的意思给惊住了,那可是十几条人命啊!
  “福晋不能再犹豫了!咱们的人已经打听到了,贝勒爷他们已经快到京城了,最迟明日,便可能回来,若不在爷回府前解决了这几个人,到时候两方对质,只怕咱们就不好交代了!”
  方嬷嬷咬着牙,必须说服福晋下手除了他们,把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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