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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时代的囚徒[二战]-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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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利一副恳求的样子说:“不能,他会被吓到的,他还太年轻,我怕他会不要这个孩子。”
  “那你就更不该自作主张了!有一个完全没有做父亲的准备的父亲,这孩子不就太可怜了吗?”
  “阿翁,我这么说你不要生气。我觉得笛林准将也是个没有准备的父亲,我知道准将先生总是往中国寄抚养费和书籍,但是许多父亲的责任他没有尽到。但是你已然成长得这么好,或许是因为你刚刚提到的爷爷。我爱库特,我想要这个孩子。现在形势紧张,而他是一个士兵,注定要为国远征,没有过多的精力关注家庭。阿翁,我可以做到像你在中国的爷爷那样将孩子抚养长大,所以你就当挽救了一条性命,不要告诉库特好吗?”
  夏利和安妮不同,她比安妮聪明得多。所以那时阿翁才会被这番话动摇——其实也有另一个原因——中国人的“清官难断家务事”的心态。既然夏利这么说了,她认为她不该插手。
  但是多年后,在和一个朋友提到“做过的最后悔最愚蠢的事”的时候,阿翁只想到了这件事。
  夏利出门后安妮立刻拉住她问:“怎么样,你们说了什么?”
  “真是后悔答应帮你,”夏利佯作生气地把托盘塞给安妮,“帮你这个忙,被误会是在吃醋。”
  “然后呢?她有提到我?”
  “我不主动提的话,她似乎真的不打算提起你们吵架的事呢,”夏利觉得安妮有点可怜了,“她很有自己的见解,作为小孩子,我觉得她很厉害。她并不是生你的气,而是……”
  “而是很讨厌我吧……”安妮看起来竟是很难过,“但是奇怪啊,我就是不能讨厌她,就好像以前在学校里与英俊的男生起了争执,时候不生气反而喜欢上人家的感觉;你能理解的吧……”
  “理解不了。”夏利干脆地回答。可话虽如此,她确觉得阿翁有一种特殊的魅力,理性、果断,几乎令人臣服——连女人都这样了,男人呢?这孩子长大以后真是不得了……
  显然安妮也是这么认为的:“夏利,你真的不担心库特……”
  “有什么好担心的。”
  “果然长得漂亮就是有自信啊……”
  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夏利想,库特可是雅利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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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一次出行

  阿翁不敢看日历,这样她才能催眠自己说,自己来到这里的时间很短。
  但是有一天,阿翁看见外面下雪了。
  算了,德国在北方,从地理学角度来说会很早就落雪。
  但是她已经在这房子里从夏天待到了冬天,这总是个事实。每天在自己的房间醒来,去准将的书房看一天书,再回到自己的房间睡到第二天天亮。借来的书换了一批又一批,阿翁很担心自己会看出来颈椎病,于是经常换姿势,伸手揉脖子现在也是她的惯常动作。
  女佣们时不时会带给她一些关于中国的消息,但是没有好消息。国内形势一点也没有缓解,日军对华全面开战了,而且向南进军的速度非常快,有传言说,日本人说要在三个月内灭亡中国。
  “该死的,国民政府在干什么?没有反抗吗?”阿翁自己用中文念叨。安妮她们不懂中文,以为阿翁在说“中国这么大,三个月怎么可能”之类的话。但是当时阿翁是真觉得大事不好了。
  不管爷爷他们有没有危险,三个月中国会不会灭亡,反正短期内她是回不去了。阿翁心里是明明白白的——于是更想抽自己一嘴巴了,当初竟然真的信了爷爷那个老狐狸的话,以为“一段时间”就能回家。真是蠢到家了!
  而更麻烦的是,对于阿翁来说,德国并不比中国安全到哪里去。安全的,仅仅是这个房子而已。
  “爷爷,沃克……”好想你们。
  阿翁没有看日历,不知道已经十二月了。更不会知道,此刻的南京正经历着什么。
  “笛林小姐醒着吗?”这个声音!是那个去中国接她的副官!
  阿翁从屋里出来,扒在栏杆上向下看:“希尔施先生!”
  这次希尔施穿着漂亮的黑色军装,抬头打了个招呼:“笛林准将晚上回来,他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出去走走。”
  “出去?我可以吗?”
  “呵呵。只要戴上口罩,蓝色眼睛就是你的保护符,只要身边再跟着一个雅利安人的话就更没有人会怀疑了。事实上混血儿们哪怕有日耳曼血统也几乎不可能有这么纯正的蓝色眼睛。”
  “等等,我去拿口罩!”
  本来以为准将已经把自己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想不到居然还会让希尔施带自己出去遛遛,这让阿翁很是意外。
  “您想去哪?”阿翁下来后希尔施问。
  阿翁想了想说:“莱茵河。”
  “您知道莱茵河?”
  “书上看过。”
  “好吧,去了不要失望,那里可没有什么特别有趣的东西。”
  其实比起希尔施,阿翁更喜欢和库特讲话。希尔施给人感觉太客气,但因为阿翁本来是说中文的,所以听到德语的“您”、“小姐”并不是特别难受,换句话说,如果有人用中文这么跟她讲话她早就叫停了。
  对女佣们也是如此。黄药师在中国也算是有钱人,但是生活比较随意,没有雇佣什么人。阿翁从小学着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但事实上黄药师很少强迫她做什么。除了学中医学是被逼无奈以外,她不愿意上学就不上,她愿意看书就看,就连干活也是因为自己不会干在外面被别的女孩子笑话了回来吵着要学的。这样的人被三个女佣围着照顾,一开始当然不会好受,但是她没有说“我自己来”之类的话。她很清楚她们是收了钱的,给别人钱却不让人做事只会叫人尴尬。何况这是另一个国家,文化不同、礼节不同,她不认为别人应当适应自己,而是自己应当适应环境。
  所以对这个忠诚的副官,也保持适应态度吧。被尊敬地称呼,阿翁反倒觉得委屈自己了。
  这次出来最让阿翁新奇的是半路上看见的一个教堂。尖顶、棕褐色的墙,好看的花纹、造型让人感觉很神圣。到了目的地莱茵河,似乎还没有看教堂来的有意思。
  沿河走着走着,阿翁发现前面停着一辆很像货车的大车子,几个穿黑色军装的人在车头前方聊着什么。
  希尔施四下看看,低头对阿翁说:“我去打个招呼,等我一下好么?”
  “是你认识的人?”
  “那些人中有一个很出名的人,在军校里各方面都名列前茅,很少能得第二,长得也很英俊。部队里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希尔施说着一个人走了过去,阿翁远远地看见希尔施过去之后先和其中一人握了手——那人看起来眼熟,阿翁记起他在家里见过的两个男人之一,但是忘了名字。
  说是打个招呼,但是希尔施半天都没有回来,阿翁就一个人走了走,一回头看见货车车厢的两扇门中间闪了条缝,依稀可以感觉到有什么黑乎乎的东西在里面动来动去。
  是活物?好奇心使然,阿翁走近了车子,发现车门是用粗铁链把把手拴在一起,再用一把三环锁锁上的。再一凑近,她就被吓了一跳——车里的是人,有小孩也有成年人。
  或许是阿翁被吓到时抽气的声音让他们明白了外面的不是个士兵,但是他们大都对出逃不抱什么希望了。“是罪犯吗?”阿翁嘀咕着后退,车厢里有个小女孩却突然扒到门口来,用气音说:“我们不是罪犯,请救救我们!”
  阿翁怔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你们是犹太人。”
  “是的,但是我们是无罪的!没有人告诉我们我们犯了什么罪,只说我们在名单上就把我们塞进了车厢里……”
  “我怎么救你们。。。。。。我……”
  两边突然都静了下来,里面的人明白最后的希望没了——的确,哪有什么救援的办法呢?而外面的人因为突然想到这种破三环锁十秒钟她就能撬开而感到万分恐惧。
  开什么玩笑,我一个自命不保的人难道还要管别人的死活吗?阿翁探头看了看车前方的几个士兵,似乎他们一抬头就能看见她。
  “你有没有听说过,集中营?”库特曾经这么告诉她,“慕尼黑就有一个,别的地方似乎也有。据说被抓走的犹太人都去了那里。那是个比监狱还不如的地方,到了那里就没了人权,死了也没人会知道……。”阿翁也是犹太人,一旦被发现也是塞进货车带走的下场。
  “我自己也……”阿翁说到一半突然心一横话锋一转,“你有卡子吗?”
  希尔施打完了那漫长的招呼回过头来找阿翁,看见她坐在河边心事重重的模样:“怎么了?您不舒服吗?”
  “没有,希尔施,我只是突然觉得有两条路可走比只有一条路可走更可怕啊。”
  希尔施没吭声,他听女佣说了这孩子一天到晚看书,看来不是白看的。
  “而且,”阿翁看着货车开走,看着那挂着坏掉的三环锁虚掩着的门,悄悄把一个卡子丢到草丛里,“会得太多也很麻烦啊……”
  阿翁头一次干这么玩命的事,全程一直在发抖,锁开的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听见了天籁之音。之后她把锁挂在把手上,压低声音说:“门是虚掩上的,路上车开得慢的时候,你们就跳下来。”
  虽然她不知道他们最后有没有得救,好歹她自己心里是好受的。
  但是负责抓捕这些人的那位年轻的军官,似乎要倒大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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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国吞并奥地利

  阿翁的确一直期待着准将先生回家,但不是因为想念,而是为了问这么一句:“爸爸,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回中国?”
  当听见阿翁这么问的时候,三个女佣上菜的步调都是一顿。这也太直接了。但是准将先生一直以来对阿翁疏远的态度也让她们深感意外,难道准将先生真就没有把对夫人的爱转移给女儿的冲动吗?
  准将先生本人倒是依旧看似闲适地切着牛排,问她:“你说黄医生他们居住的地方叫什么来着?”
  阿翁回答:“南京。”同时夏利把烤的“滋滋”响的牛排端到了阿翁面前,阿翁熟练地拿餐布挡了一下面部以防油溅出,然后夏利才把餐盘上的盖子掀开。
  “对的,南京,”准将重复了一下,然后回应她,“现在最好还是不要想着回去。”
  好吧。阿翁觉得生气,却没有能怪的人,只能狠狠拿牛排解恨。希尔施在一边静悄悄地进食……
  “还有,”准将接着说,“不久我会去奥地利,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柏林。我不想让你一个人留在柏林,所以等奥地利那边处理好了,你也要过去。”
  “呼——”她兀自出了口气,回答,“好吧。”
  洗完澡后,阿翁把身上擦干,穿上比较宽松的衣服。因为头发还滴滴答答挂着水珠,所以她把浴巾披在了肩上,趿拉着拖鞋回房间。中途路过了准将书房的门口,阿翁突然听见书房里希尔施的声音:“准将,或许您可以说得更柔和一点,我是说,她还是个孩子,突然告诉她要从一个刚熟悉的地方再去一个新地方,她……”
  “会生气,是的,当然会,”准将先生淡然地说,“但是她明白战争中的中国和没有我在的柏林对她来说都是危险的,所以我认为我只需要告诉她怎么做就行了,不需要再告诉她原因,她已经什么都很清楚了,再说下去连军事机密都要被带出来了。”
  希尔施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不是说要告诉她理由,是真正以父亲的身份与她对话,而不是像个长官。”
  “希尔施,”准将的声音有所变化,“我只要看见她的脸,就满脑子都是莫菲,我几乎是不得不爱她,但是我远没有我想象的强大。种族法颁布了,她的存在本身就是触犯刑法的,以后反犹只会更加剧烈,如果有一天她被发现了,我是救不了她的。”
  “准将……”
  “不说了希尔施,我承认我的无能,我不敢和那孩子关系太好,我不认为我能承受第二个莫菲被从我身边带走。”
  阿翁听不下去了,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她不认为准将有什么错,想来她也是绝对无法忍受爷爷和沃克先后从自己身边离开的,这和准将所担心的事是一个道理。
  何况她也更喜欢现在的状态,她并不希望回到中国后还要思念半个地球外的德国人,她分明也是这种不愿与父亲结缘的心态。但是准将好歹是爱她的,她却对准将没有任何亲情,她最多只能给他一份尊敬。所以她听不下去了,她觉得准将先生有些可怜。
  也是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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