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钢]星光庭院-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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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O使劲揉眼睛。那些女人晃来晃去的，严重影响到少年的视力发育。
“晚上好，阁下。”
“晚上好。”
ROY面带精确计算的微笑，一一向那些贵夫人颔首，俨然大众情人。
EDO一边若无其事地往前走，一边若无其事地猛踩男人的脚。
“我的母亲就在前面。”
ROY一边优雅地向四周微笑一边优雅地抽气。
“我非常期待……”
EDO用保持面部肌肉纹丝不动的前提跟上司说话。
应该说是迫不及待了——
很想知道把身边这种祸害生下来还忍辱负重地把他抚养长大的伟大女性到底长什么样。
那个女人一直稳如泰山北斗。
她身边簇拥的各式人员都在看见ROY纷纷起立的时候，她也雷打不动地坐在那里。
那才是真正的鹤立鸡群！
EDO看着ROY走到她的前面，她懒洋洋地，把身体微微向后倾靠，然后千万个不情愿地，慢慢地把一只柔荑伸到男人面前。
几乎是谦卑地弯下腰，用那只白玉般完美无瑕的手背轻轻碰触自己的嘴唇。
EDO在空气中嗅到一丝“少儿不宜”的气味……
“很久不见了。您依然是这么光彩照人——似乎时间的利刃也倾倒于您的美貌之下，而对您格外仁慈。看见您的时候，我仿佛都不记得今天晚上的月亮是扁是圆了……”
“你的嘴还是这么甜……”那种艳丽的微笑，带着一丝傲慢的冷漠，估计只要是男人看见了都得抽筋到胃溃疡；“啪”地一下，从ROY手中抽走自己的纤纤玉手，然后，用那雪白纤长的手指，慢慢顺着面前男人脸颊边发稍的曲线，一直向下抚摩……
“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会这么说呢？”
她手指的白皙，映衬着男人发丝的漆黑；指尖如兰般的丹蔻，缓慢地描绘出男人面部精致的轮廓，遗落长长的，纠缠成丝般的芳华。
“我无法强迫自己做出任何违心之举。”
ROY的微笑与那双精心修饰的手相映成辉。
精美的丝绸女扇半遮半掩地展开，在女性妩媚的红唇边簇攒成花蕾的娇艳。
“你就只有这副伶牙利齿象那个男人了……ROY。”
“……”
如果这是母子间的对话——那也实在太诡异了。
两个人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着，说的话EDO一概不明白。看和他们俩自得其乐完全把周围事物当背景板的绝佳默契，EDO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好吧……承认自己不够礼貌。现在甚至没有任何端倪可以证明软椅上那个金发一直垂到膝盖的绝代佳人就是ROY·MUSTANG的生身母亲。
那女人有着十六岁的天真，二十六岁的妩媚，三十六岁的端庄……
反正EDO根本没有办法推断她的真实年龄。
张开嘴，完全没有意识地打了个呵欠。谢天谢地他们终于发现EDO的存在了，视线齐刷刷地聚集过来。
“差点忘记了……”
EDO猛瞪上司——你根本就是完全忘了！
“这位是钢之炼金术师，Edward·Elric。您想见的那位。”
手转个方向。
“钢，这位就是我的母亲，Margaret·Cripps·Mustang（玛格丽特·克莉普丝·玛斯坦）。”
EDO不知道现在如果呈现满脸黑线的表情会不会太失礼……
那个有着瀑布般的一头金发，瞳孔是漂亮的橘子色，其年龄与外表一样充满了令人费解的谜团的女性，真的是大佐的妈妈！
天地良心——那应该是他的妈妈才比较合理……
“很高兴见到你，钢之炼金术师。”
Margaret夫人保持风度的微笑，用极其优雅的姿态将自己的手伸到EDO的面前。
EDO看了看那只装饰着祖母绿的柔荑，迟钝了半天，才慢吞吞地伸出自己的手，胡乱地握了几下。
“……？”Margaret夫人诧异地看着他。
ROY飞快地将头拧到另一边去。闷笑到内伤。
“那个……”EDO用力地抓自己本来就不是很整齐的头发：“你真的是……他的母亲啊？”
“啊，是的。有什么问题吗？”夫人温柔地笑着。
“我，我还以为你是他姐姐呢！”
EDO讲这句话的时候，肯定是没有经过大脑的。
Margaret夫人又是一愣，立即笑逐颜开。
“诶呀呀！这孩子，真是会说话……呵呵！我都是个老太婆了呀……”
“呃，我没有开您玩笑的意思！”EDO以他的人格发誓。
“恩恩，我知道的……真是的，好可爱的孩子哦。”用扇子遮住脸，笑得整个大厅的灯火黯然失色。
“……”ROY开始笑不出来了。
“呐，你今年几岁了？家乡在哪？家里还有其他的什么人吗？喜欢吃什么？喜欢的颜色是……”
“……”
“母亲大人，你做户口调查吗？！”
完全忽视自己亲生儿子的抗议，已经兴奋得不可名状的MUSTANG夫人，一把搂住EDO的肩膀。
“对了，听说你还有个弟弟是吗？”
“是……”EDO已经完全被对方的气势震撼到了。
“那也一定很可爱！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和你长得象吗？”
“呃，这个……”
只是现在不象……
“对了，我们坐下来慢慢说。你喜欢吃巧克力蛋糕吗，还有曲奇，你喜欢香草口味的还是奶油口味的……”
用力拍了拍身边的亲生儿子的胳膊：“ROY，挪过去点，让EDO坐我旁边。”
“……”我才是您的儿子啊好象！
“实在是太可爱了——”
ROY已经习惯了母亲的一惊一诈。在一边撑着下巴拖拉着眼皮看母亲“旧病复发”的全过程。
“EDO，不如做我家的孩子吧？”
ROY的下巴从手心里滑出来了。
“啊……？”
“妈——”
Margaret夫人理直气壮：“有什么关系？反正EDO家里还有个弟弟。如果由我来抚养EDO，我一定会把他教育成最了不起的男人！”
越说越离谱了！
“妈妈……请你不要在大街上看见阿猫阿狗可爱就想抱回家好不好……”
黑线。彻底的黑线。
谁是阿猫阿狗啊？！少年对着上司怒目以对。
“有什么关系？”Margaret夫人抱着EDO死也不肯放手：“你不觉得我比较象EDO的妈妈吗？你看，这金色的发丝，这瞳孔的颜色……啊啊，真是个美少年——当初一定是抱错了啦！”
陶醉。就仿佛陶醉在自己镜中的美貌里。
“……年龄相差那么大……怎么可能会抱错？！”
ROY已经是在咆哮了。
ROY已经快虚脱了。这就是他千不愿万不该不想让他妈见到EDO的原因……
“EDO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恩……我也觉得夫人象我的妈妈。”
“啊啊啊——实在是太可爱了！”
神啊……救救我吧……
其实……ROY应该是长得象爸爸吧？
“真是的……你和我的母亲相处得出乎意料的融洽嘛。”
“唔……”
EDO现在深刻地明白中尉的那句话了——你们一定会投缘的！
ROY把手斜插在口袋里，唇角勾起不怀好意的曲线。
“这就是所谓的恋母情结了吧？啊，小孩子还真是可爱……”
少年回过身，歪着小脑袋盯着男人看。
半晌。他努了努嘴，笑得高深莫测。
“其实，有恋母情结的应该是大佐才对吧？恩……”
男人的步伐停住了。站在原地，微微眯起眼睛：“什么意思，钢？”
“没什么意思。”
胳膊纠缠着反搭在背后，EDO耸了耸肩膀，飞快地旋身。金色的发辫在空气中掠过轻巧的弧度。
——“钢！回来把话说清楚！”
未完
你看——那片如雪般纯洁风雅如玉般毫无瑕疵迎风摇弋顾盼生姿，象晨曦微露的太阳一样生气勃勃如夜幕深垂的月亮一般明朗照人的花朵，多象你啊，EDO……
您是说那条水沟边长的那片狗尾巴草么，阁下？
Morning Call系列——
星光庭院 3
把这个相框也带着吧。如果突然想念哥哥和妈妈了，可以拿出来排遣寂寞啊……
ARU这么说着，想将相框塞进了已经满得快要爆炸的行李箱里。
从表面上看这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但是ARU发现在软硬兼施皆不可行的情况下后，毅然打开了自己钢铁铸就的宽广心胸，将那东西“咣当”一声扔了进去。
好了，行李都收拾好了。
弟弟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开心地叉着腰巡视脚下的大包小包。
“……”他哥哥在一边面部肌肉猛抽筋：“ARU，你只不过是去Winry家帮忙打杂，不用弄得这么隆重象是衣锦还乡似的好不好？”
“哥哥怎么会懂？这可是我第一次单独出远门——”ARU愤愤地看着哥哥，难以原谅他这种轻蔑的态度：“啊啊！仿佛是一夜之间就长成大人一样了！”
EDO抖动着嘴角的肌肉，老气横秋地摇头。
“早点回来吧，我亲爱的弟弟……我申请的经费那混蛋大佐好不容易肯批下来了，就等着你回来上路呢。”不说则已，一说便是满腹辛酸呐！
“恩。等婆婆的病一好，Winry那里人手足了我一定第一时间赶回来！”
“真的不用我去帮忙吗？”
ARU斜着视线看了亲生哥哥一眼：“哥哥去的话，只是会让事情变得更忙——请您还是安静地呆在中央等待今年的查定吧——请记住，一定要‘安静’地呆着！”
“你……你这算是对兄长说话的态度吗？”真是反了啊他！
“我只是为哥哥好。”多么和蔼可亲的兄弟之情。
“好吧……你确定你带着那东西一个人出门没问题吗？”
EDO指的当然不是ARU身体里的相框了。
“该来的总会来。”多么残酷啊——
年纪轻轻的，兄弟俩就一副看破红尘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彻大悟。
“军部已经帮我安排好了，我乘军方的火车去。”
EDO“哼哼”着猛然抖了抖了肩膀：“又是象走私军火那样把你丢进仓库车厢偷偷潜运么？哈哈哈哈……”
“哥哥你——”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听说哥哥见到MUSTANG阁下的妈妈了？怎么样，是个什么样的人，漂亮吗？”
EDO疑惑地看了看身边的铠甲。没有人告诉他自己的弟弟是狗仔队发家的。
“唔，漂亮……很漂亮。”
“有多漂亮？”ARU的头“呼”地窜过来，金属外壳上反射的光芒耀眼得EDO连连遮住视线。
“漂亮得——应该是我们的妈妈才对！”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ARU觉得亲生哥哥的脸上隐隐透出一股杀气。
门被很不礼貌地擅自打开了。
探进来的半个小脑袋。ROY皱皱眉。
“说过很多次了，进来时先敲门。”
“我只是来跟你说一声，今天下午我有事得早点走。”
这句话多么耳熟啊——是谁经常说的来着。
“难道你要去约会么……钢？不行，绝对不能无故早退！”
“Margaret夫人请我一起吃晚餐，说要我一定得去。”
免死金牌在手，还怕他不乖乖放人？
“……”ROY从与文件今天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垂死挣扎中抬了起头，他墨黑的瞳孔其实非常象那位夫人，边缘部分分辨不出一丝丝色调的变幻。纯粹，而芳香浓郁。
“她是不是还说叫你去她那里住上几天呢……”
“你怎么知道？”
“……”
值勤的卫兵们拉开布满电网的钢铸大门时，动作格外地殷勤敏捷。
某人的车耀武扬威地屁颠屁颠地慢慢挪了出去。
“先去距离这里最近的一家花店，我想买一束海芋给我那对花粉有轻微过敏症状的美丽母亲。”
“……你为什么要跟来？”身边被押解上车的少年猛瞪他的头，恨不得把那里瞪出一个洞来！
“我是怕你羊入虎口，我的狗尾巴草儿。”装模作样地叹气。
“说过不准叫我狗尾巴草！”
微笑。不是有句老话“伸手不打笑脸人”么？
“狗尾巴草哪里不好了，那么可爱……”
少年气鼓鼓的面颊因为新陈代谢加速而变得就象红润的圆苹果。
“你眼睛脱窗啊，MUSTANG阁下？！”
那双手偷偷摸摸地少年身后的靠背上摸索过去……
“我说钢……”
——“干什么啊？前面那辆车……司机是不是喝多了？”
在驾驶座上的副官一个紧急刹车，结果不用ROY出手，身边的狗尾巴草立即迫于惯性而主动地投怀送抱。
ROY·MUSTANG不愧为做大事的材料，反应极其迅速地紧紧抱住少年的细腰，一丝缝都不肯透漏。
ROY眼前闪过那突然窜出来横在大路前方的车身。
“你干什么？放开——”
“趴下！全部都趴下！”
EDO惊骇地条件反射性地想抬起头来看明情况，可是ROY的手把他的后脑按得死死的。
玻璃爆裂的脆响以及连绵不绝的子弹扫射声。
EDO感觉那些碎片就象一场奇怪的暴雨不断砸落在身体上，他下意识地缩紧脖子，防止那些玻璃渣掉进去。
对方疯狂的扫射有短暂的间隔。EDO两次三番地想抬起头，都被身边的男人以极其高压的政策镇压下去了。
“头低下！低下！不要抬头，EDO！”
男人在危急时刻叫他名字的发音格外顺畅悦耳。
EDO伸出来的手指绞紧了男人的衣角。
不是第一次了。
这样一起经历生死存亡的竞争角逐。
“这样压，我一定会变得更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