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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节

女尸奇缘-第1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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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床?这可不就是老乡亲第二次死亡时住的那张床吗?哎呦,我的老天,这也太巧了吧,老乡亲前后两次住院都是住在关兴的40床上,当然,第二次是我强行安排的,关兴意见老大了,不知道第一次是怎么一种情形。不过联系起整个事件来看,这第一次住院一定有玄机,也许所有的灾难都是从这里引发的也说不定。
我心里在一瞬间的惊诧之后,逐渐产生了兴奋,为即将触及整个离奇事件的内核而兴奋。
结合刘教授的话,我隐约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所以我问了老张头一个我自己都觉得不靠谱的问题:“老张哥,三年前老乡入了太平间之后,太平间有没有发生过停电的情况?”

第257章 老乡亲为什么要抽潘天高的血?
老张头不解地看我一眼,然后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曾经发生过一次,那次医院的总闸坏了,全院范围内大停电,供电公司的供电车专门开到医院里来应急,不过后来很快也就修复了,李医生,这跟你的疑问有什么关系吗?”
我摇了摇头笑笑说:“没事,随便问问,老张哥,谢谢你跟我这么坦诚交流,我得走了,最后我要说,你永远是我的好张哥!”
老张头就满脸褶子抖颤着,眉开眼笑道:“李医生,你大人大量,不要见怪小老头对你曾经的误会,你也永远是俺老张的小兄弟,小老头别的本事没有,但可以保证,太平间的门永远为你敞开着!”
我紧紧握住了老张头的手,他这话让我很是感动和激动,说真地,在这个世上,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支持能够比太平间的门永远为我开放着更有力了!
我告别老张头出来,再次去向了病房,直接来到了护士站。
正在护士站忙活的护士妹妹们纷纷抬头好奇地看我,我对她们友好地笑笑,她们倒也不怎么在意了,愣了愣后,又都埋下头去干着各自的活。
我没有别的用意,就只是想看看41床,也就是那个肝移植病人的病历,我在病历架上取病历的时候,没有任何人阻拦我,因为我之前在这个病房做大夫的时候,每天还不得来取病历二三十回,现在我的动作依然那么自然,她们习以为常了。
我从41床的病历上,确认了他也确实是在三年前来我们医院做的肝移植,当时好转出院,后来因为排斥反应陆续住进过几次,最后一次住进来就再没出去过。我回想了一下当初这个病人与老乡亲同居一室时他的几次奇怪表现,就更加确信无疑了,当时老乡因车祸住进来时和这个病人是病友,那会他神智清楚,当然知道老乡经抢救无效死亡的事实。后来老乡又从太平间爬出来到病房来吓关兴,所以引起了他的恐慌,以至于出现后来的几次奇怪表现。
我放回病历,静静走到那个病室,站在门口偷偷看了一眼这个病人,发现他此时神态安详,正在平静地睡觉。他比老乡亲幸福多了,虽然经历了灾难和恐惧,但至少他还可以有这么平静的呼吸。但愿天底下的老百姓在历经磨难后都能享受到他这份安详吧!
我对着他祭奠完我苦难的老乡亲后,就收拾好心情,从容地离开了病房。
我去了病案科,按照41床三年前入院的大概时间和老张头的尸体登记薄上记载的老乡亲的名字在电脑上一搜索,并通过“车祸”排除掉了其他同名者,也就将老乡亲三年前的病历找到了。
我在病案科的阅览室里找了一张角落里的桌子,安静地坐下,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将整份病历阅读完毕,当我看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的心里就象有一万条毒蛇在拱动一样酸涨得难受。因为,我的老乡亲虽因车祸入院,但那场车祸实际上很轻微,他真正的死因是血友病,他因被车碰倒出血,慢慢地出血越来越严重,急诊收住我们普通外科病房后,查出血友病,他的主管大夫正好就是关兴,让我有点不明白的是,关兴及时给他补充了凝血因子止住了他的出血势头,却没有给他输血,这样大出血的病人,为什么不输血呢?不过这个不是让我痛楚得不能呼吸的根源,让我气得浑身颤抖的是,关兴竟然在老乡亲出现心跳呼吸骤停之后,只象征性地抢救了不到五分钟,基本上没采取什么抢救方案没有采用什么抢救药品,只是隔靴搔痒地捏捏皮球,测测血压,做做心电监护,注射点不痛不痒的药,然后就果断地结束了老乡亲的抢救。可以说,是他这个恶魔亲手断送了老乡亲的生命,或者换句话说,又是他亲手挽留了老乡亲的生命,因为是他在老乡亲还没有死的时候及时将老乡亲送进太平间冷冻了起来,保住了老乡亲的生命。想着想着,我似乎还要感谢他了,因为如果没有老乡亲后来在太平间和病房的闹腾,我很有可能就无法结识商诗也就没有机会和她成就那么一段美好的爱情了。想到这里,我不禁觉得荒唐可笑。
我问了一下工作人员,得知潘天高的病历也已经被从法院还回来了,就也调出来再温习了一遍,对比着潘天高和老乡亲的病历,我又似乎想明白了很多问题,不过我还有点摸不着头脑的就是,是关兴不给老乡亲输血,老乡亲为什么要去抽潘天高的血弥补自己的血液呢?他以牙还牙,应该抽关兴的血才是啊?难道他是因为到处闲逛正好在天上人间门口撞上了潘胖子,觉得他脑满肠肥的样子血液应该比较丰盈,于是趁着他纵欲过度昏倒在路边的机会,驼到我们病房来放血养生?哎,可惜啊,他一念之差害了自己,如果他抽的是关兴的血就好了,因为有一次院内查体我正好知道关兴的血型是A型,和老乡亲的血型是一样的,他把关兴的血抽了来就不会发生凝集反应,而潘天高的血型是AB型,他随随便便注入自己的血液,结果就在体内产生了凝集反应,并且还间接导致了免疫复合物沉积型肾小球肾炎,我不禁想起了当初我们血液内科主任给老乡亲会诊时的会诊记录。当时她的会诊内容让人看了云苫雾罩,想破脑袋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现如今了解了整个事情的背景,一下子就云开雾散了。这个可怜的老乡亲啊,他那天晚上在梦里跟我说他快挺不住了,可见他一直是在苦苦坚持着不让生命消失,可悲可叹啊,他的生命虽然从关兴的魔爪里脱逃了,却反而毁在了自己之手,也真地难为他了,发生那么严重的输血反应居然还可以坚挺到现在,按照刘教授的话,这也应该算是生命的奇迹了吧。他现在肯定已经是彻底死了,我也帮不了他什么了,我在法律上不是他什么亲人,所以无法替他去向关兴打官司,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遵从对他的承诺,不定期回太平间去照顾照顾晶晶吧!
我坐在病案科里思绪连绵,回想着种种过往和经历,不由得心潮澎湃,情难自已。一天都没吃饭,不知不觉,窗外强烈的日头都下去了,时间可能已经逼近傍晚了。不知从哪传来的一声闷响使我骤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我抬头望了望天色,突然对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渴望。经历了这两天来的沧桑岁月和思维苦旅,倦鸟真地应该归巢寻求妈妈的安慰了。我想死商诗了,从这个大我将近十岁的女人身上,我得到的也许还不仅仅是情人的欢爱吧!
我给王师傅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我。
王师傅答应得很爽快,但这次他来得又失去效率了,我感觉等了好长时间,他的车才姗姗而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回家心切,对时间的节奏把握不准的缘故。
我上了王师傅的车之后,他就平静地开车,也不和我说什么话。
我觉得沉闷,伸长脖子望了会窗外的风景,吹了点清爽的微风,才沉静下来,我看着王师傅端庄的背影出了会神后,突然想起他以前曾经跟我问过血友病的问题,并且还问到如果输了凝血因子是否还一定要输血的问题,心中不免一动。
我按捺住逐渐浮上来的激动,瞅准一个比较好车行比较便利的路段后,我就不动声色地问他:“老王师傅,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王师傅自然而然地点头说:“好啊,什么问题?”
我单刀直入地问道:“你以前好象向我咨询过血友病的问题,是吧?”
王师傅身形一颤,但仍然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说:“是啊,怎么啦?李医生?”
我则是心里一颤,凭直觉意识到了老王师傅肯定有故事,当下再不犹豫,故意叹了一口气道:“哎,正好今天我发现我以前救助过的一个病人三年前因为车祸引发血友病发作,最后在我们医院因为没有被输血而死亡,但实际上他并没有真正死,被送到太平间后又活了三年。”
我话音还未落,王师傅猛然回头脱口惊叫道:“什么?他还活着?”
随着他声音的激颤,小轿车的车身也跟着激颤起来,车头都拐向了,王师傅慌忙回转过去打了一把轮,才将小轿车稳住。
我吓出一声冷汗,觉得真不应该在车上这么刺激他。
我没有立刻出声,待他和车都已经十分平稳了,我才和颜悦色说道:“老王师傅,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吧!”
老王师傅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心态,不由得呵呵苦笑了一下,然后就说:“你先跟我讲讲他的情况吧,他是还活着吗?”
我也不再跟他踢皮球了,如果老乡亲真地和他有什么渊源,我也有责任告诉他有关老乡亲的一切。当下不再犹豫,我就把我和老乡亲身上发生的故事择要地告诉了老王师傅。
等我讲完后,我从侧面发现老王师傅在流眼泪,我知道一定是勾动了他的伤心往事,心里很是苦楚,叹了一口气说:“老王,告诉我吧,有什么事我们共同承担!”
老王师傅抬起一只手擦了擦眼泪,眼望正前方少顷,就沉叹一声道:“哎,这件事压在我心里三年了,每天都在受着揪心的煎熬,不讲出来真地就是活受罪,今天我就趁机跟你讲了吧!有什么后果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连忙安慰他道:“老王,你放心,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帮助你的!”
老王师傅依然没有回头,也不知道他脸上什么表情,但他平静地开始了他的讲述:

第258章 老乡亲与潘天高的恩怨情仇
“事情其实不复杂,也就是六年前的样子吧,我抱着挣大钱回家修房子的愿望,抛妻舍子到这个城市来打工,在潘天高的地产项目里做建筑工人,正好和老邓,也就是你说的老乡亲,在同一个工程队里,当时我们都是刚从老家过来,对城市里的一切都感觉新鲜,有共同话题,所以就总是在晚上休工后结伴一块在城市里逛街聊天,关系处得很好,还拜了把子兄弟,在工地上或者生活上有什么困难,都是互相帮助。
我们那几年来一直跟着潘天高的公司南征北战,在他的每一个工地上,我和老邓都没分离过,可见我们的兄弟情谊。当然,我们这也算是患难兄弟吧,因为工地的工作确实太苦了,每天大清早就要起床干活,夏天暴晒,冬天苦寒,风里来雨里去,黄沙苦水肚里吞,而且每天还就吃点黄菜叶子嚼点硬邦邦的窝窝头,生活的艰辛,常人难以理解,在这样的艰苦中,我和老邓就互相鼓劲,每天给对方打气说,再咬牙坚持一年,就能包着钱回家盖新房子了,但老板给我们的工钱又非常少,我们就这么坚持了一年又一年,怎么算计,钱包里的钱也不够回家盖房子的,但我们依然没有放弃,苦苦支撑着,就为了那个可怜的理想。我们甚至还约定如果谁挣的钱多就给对方一些最后直到兄弟俩的钱都足够回家盖房子了就一起辞工回家,我们本以为兄弟俩就这样互相鼓励终有一天都能实现愿望。但没想到,三年前的一次施工意外把老邓陷入了灾难,也可以说是把我陷入了灾难。
那天,老邓在施工架上接板材时不小心摔了下来,好在架子并不高,只是受了点轻伤,虽然流血不多,但是当时却流血不止,我就向监工请假,要带他去医院看看,监工还骂骂咧咧地不情愿,说要扣我们三天工钱才行,老邓就挣扎着还要继续做工,我看着实在不忍心,一咬牙说,三天工钱就三天工钱,然后就坚持着带他去了医院。
结果到医院一检查,查出老邓得了血友病,我当时还不知道血友病的厉害,是医生一个劲地吩咐我们,这一阵子一定要静养,不能再活动,我看医生说得严重,回来后就向工地领导汇报了情况,请求他们同意让老邓休养一段时间。结果不但没有获得他们的同意,反而适得其反,他们以老邓不再适合工地工作为由将老邓开除了。既然工地不让干活了,还有什么办法呢,就只好接受,于是我们就去要老邓的工钱,因为我们的工钱是一个季度发一次,到老邓摔伤那天为止,虽然还不够一个季度,但也差不了几天了,我们本以为可以拿到一个季度的钱的,可谁知道他们竟以老邓尚未干满一个季度属于违约为由,一分钱都不给了。我们苦苦哀求,他们就恶狠狠地威胁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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