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灵异侦探事件簿-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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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文笑:“那头怪物不见得比人类有耐性。”
我一想,也真是,那怪物随兴而为,这一次在伦敦地铁,下一次说不定就上巴黎,我就算希望在这里呆半辈子,它可不想。
不过我却想,假如我非得在这地下呆上半辈子,康文一定会留下来陪我。这种想法让我的心暖洋洋的,就像摊在太阳底下的大棉被,慢慢渗透的温暖,一点点的松软,袒露在风中慵懒的飞扬。
我不禁也笑道:“我也相信它决不会比你有耐性。”
康文那么聪明的人,自然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只微笑着低头看我,不说什么。
我察觉自己居然在调笑对方,脸立即热了起来,连忙低头看着路轨,幸好老好康文不像康柏那样口花,只笑不语。
地铁过了一班又一班,风刮过一道又一道,脸上的热度终于渐渐消减。不知怎么的,我发现自己在发起呆来。苏眉经常取笑我,说我年纪大了心事多,经常在发白日梦,我自己却从不觉得,只觉得日子过得匆忙,难有余暇,偶尔放松下来的时间总是转瞬即过,留不下痕迹。大概有大段大段的空白时间就是在发呆中度过的吧,但是我不自觉。
发呆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呢,我却不知道。据说当人极度紧张的时候,脑里就会突然不自觉地产生空白,什么都不能想,我是不是就是这种状态?但我偏偏不觉得自己紧张,完成一个紧张的委托之后,自然会放松,谁还会继续紧张?
我不认为我自己会持续紧张,并且发展成自动空白的病态,要我说,那可能是一种自我催眠吧,比如说,看见白色的花朵,嗅到百合花的香气,或者,看到色彩斑斓的大花猫……为什么会这样呢,发现这些事物的时候,我会发呆。
而刚才明明什么都没有,但我却发现自己在发呆,看来病情更严重了。
明明真的什么奇怪的事物都没有嘛,我却在发呆,除了,邵康文站在我身边,距离我只有30公分。
我很意外。
有点被自己吓着的感觉。
我小心翼翼观察身边在认真看着行人的康文的侧脸,他的侧脸有点瘦,下腭线条却很优美,我意外地发觉他的睫毛原来颇长,也很黑……我又开始发呆了。
什么都不想不做,就让时间静静流过,就是这样,可以么?
就在我神魂飘荡的当儿,康文好像感觉到什么,突然回过头来。我自发呆中醒觉,连忙想把目光移开,但已经来不及了,我跟他四目交投,只见他双目漆黑深邃有如幽潭,我瞬间没顶,突然感到呼吸急促脸颊潮热。
他以目光询问我:“?”
我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脸热得像火烧一般,心中奋力挣扎,拼命给自己鼓气:顾倾城,你不能这样没用!你已经不是十四岁的小丫头,你现在需要的是镇定。
我深呼吸,强作镇定,缓缓转过头去,但觉头颈僵硬似是打了石膏。
偏偏康文见我表情奇特,一步走过来:“你怎么啦?”伸手一探我额头,给烫了一下,诧异道:“你着凉了?好像在发烧。”
我全身发烫,头晕眼花,确实像是发烧症状,四周声音完全静止,我只听到了自己汗水一粒粒的渗出皮肤砸落地面的声音。我汗出如浆。
就在气氛相当微妙之时,刚下地铁的人流突然发生一阵骚动,有事故发生了!
我连忙叫:“就在那边!”拔脚就跑。
康文一扯我:“你身体不舒服,留在这里等我,交给我去看吧。”
我似被烫着一般连忙摔掉他的手,顺带瞪他一眼:“谁发烧了,你才发烧了!”
康文大概从来没见我这样对他凶过,登时一愣。我装作生气掩饰自己的尴尬,但借着这句凶话,脸上的热度倒是一下子降了下来。
我们一起冲向事故的源头,一名金发女子倒卧在铁轨上,下半身卡在地铁车头底下,血肉模糊。
擦身而过的乘客纷纷议论,都说伦敦地铁最近事故频发,看来自杀率又再上升;还有人说这个地铁站特别邪门,应该请通灵者前来研究。
我和康文带着的监察仪器并未出现异常变化,我们再一次错失了凶手。
然而,这日发生的事故并不只一宗,隔了两个小时,凌老头手下所守的海德公园站发生了第二宗堕轨意外。
“乱套了,这真是个疯狂的世界!”陈涛揪着头发说。
罗熊猫正经地说:“我们列出的公式出了问题。”
“嗨嗨,这怪物怎么说都是一种生物,而且很有可能是有智能的,那么它临时改变主意作出点异常行为也不行么?”这样发言的是康柏。
其实这样说是很有道理的,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怪物的行为规律根本就无迹可循,我们的搜寻行动只能继续如盲头苍蝇般开展。
康文这时沉声说:“这次两位牺牲者都是女的,会不会其中真的有一位是自杀的呢?”
康文说得很对,我们受到任务影响,心中早已先入为主,在今日内发生什么意外都直接归入寄生物名下,先自搞得自己阵脚大乱。
陈涛听到这么一说,即时精神一振:“没错,或许其中有一位是自己自杀的。”难为他这样一个平时头脑清晰口齿伶俐的科学家惊喜之下也说出了“自己自杀”这样滑稽的词语来。
然而我们这时又犯了一个错误,过于相信自己的权威,以及对寄生物的危害仍然先入为主,我们完全忽略了还有其他可能性的存在。
凌老头儿却比我们头脑清醒,他透露给我们的消息来自警方,事实令到我们目瞪口呆。
真相是,事故发生时,至少有五名以上的目击者是目睹一位年轻男子迅速走近女死者,在列车飞驰而来的一瞬间,将她推下铁轨。
也就是说,警方得出的结论是,这日内发生的两宗事故都是谋杀,而且根据目击者的口供,凶手很可能是同一个男人。
警方已经根据目击者的口供描述描绘出嫌疑人的图像,张贴在各地铁站口。
我们站在那张疑犯图像前研究良久。这个男人年龄在三十岁上下,身高大约五尺十寸左右,肤色像是亚洲人,脸色苍白,黑色髦发,穿深蓝色格子衬衫和灰色布裤,看上去是个忧郁略带神经质的年轻人。
我问两位科学家:“有没有可能这个男人就是寄生物的宿主,寄生物控制他来谋杀别人?”
两位科学家考虑良久,慎重地答我:“很有可能。”
事情过于离奇,已经无法以什么常规规则去归纳形容。凡事都无法得出结论,凡事皆有可能。
第十六章 招致诅咒的任性
要找寻怪物,或许是专家在行,但若是寻找杀人犯,警方力量占绝对优势。
时隔事故发生不到一个星期,疑犯图像旁边已经加上逮捕告示。
疑犯名字叫做凯尔森·莫,今年三十二岁,来自芝加哥,证件号码是xxxxxxxxxx,他涉嫌近两个月来在地铁站发生的三宗谋杀案。
我们通过凌氏家族的势力得到一些内部资料:警方得到犯人邻居的报告,包围了疑犯的居所,但那里已经是人去楼空。警方在现场搜到一些女子的照片和联系方式,试着联系这些女子,发现这些女子都是疑犯的前女友,疑犯遭到前后大约八名女子的抛弃。
警方曾怀疑在地铁被推下路轨的两名年青女子也是疑犯的前女友,但经过调查证明他们并不相识,是什么原因导致疑犯突起杀机,至今尚未调查清楚。
警方初步怀疑疑犯因为屡遭失恋打击而精神异常,现已将其列为二级危害公众人物。
得到这些资料时,我们仍然在继续无望的搜寻,但时间却缩短了很多,我们用更多的时间来研究讨论这位杀人犯是不是我们需要寻找的对象。
我对科学家们提出疑问:“这个杀人犯有没有可能因为寄生物的附身而导致精神失常?”
陈涛考虑之后答我:“根据凌霄的个案来看,凌霄出现心理异常状况时好像是因为得到了来自外界的打击。”
陈涛整理了一份资料给我看。
凌霄第一次心理异常状况出现是得知未婚夫拒绝与其成婚,并且逃跑。
第二次还是因为这个未婚夫又在婚礼现场逃跑。
第三次是因为未婚夫继续逃跑中打击了她的亲友。
康柏也在我旁边探头来看,“哈”的笑出声来:“原来是因为一个浑小子!落跑的新郎现实版!”
我甚为同意,凌霄未出事前我曾见她一面,虽然病得脱略人型,仍然是个美女,可惜遇人不淑,她还偏偏要吊死一棵树上。
慢着,我发现了不对,转头去问陈涛:“凌霄失恋,为什么会引起寄生物不安?难道它也有人的感情不成?”
陈涛回答:“这点还没有研究出来,但或许人在情绪异常的时候体内会发生什么变化,让寄生物觉得不好过,就表现为人的异常行为。”
这种说法听上去像是有科学根据,说是人兴奋刺激的时候脑内会产生什么激素,让人不觉疲累。但那是分泌兴奋激素的事情,难道人在失恋的时候体内也会产生什么激素,让体内的寄生物感到不安?
我突然想到,如果人的情绪真的可以产生激素,那么失恋或许是清除体内寄生虫的好法子。
康文自我手里接过资料细看,慢慢说:“倾城,这些时间很巧合,好像你也发生了一些事情。”
我一愣,开始回想。
第一次……未婚夫拒绝成婚,逃跑。
第二次……婚礼现场逃跑。
我呻吟一声:“这位混蛋未婚夫不是姓欧阳的吧?”
陈涛瞪圆了眼睛:“确实是姓欧阳的,据说是城中阴阳师家族的传人。”
“哈”邵康柏即时在旁边怪笑一声,幸灾乐祸。
罗熊猫问:“顾小姐与欧阳家族打过交道?他们这些装神弄鬼的人,相信科学的人很难对付。”
康柏接口:“哪里仅止打过交道,简直关系匪浅。”
陈涛问我:“顾小姐跟这位欧阳家的传人是朋友?”
康柏又接过去:“哪里仅止于朋友,简直是‘过命’的交情。”他刻意强调“过命”两字,引得罗陈两人齐齐盯着我。
康文皱眉:“小柏。”
康柏伸舌头:“我哪里有说错。”
我托着脑袋:“你是没有说错,一点也没有说错。因为我就是那个帮助欧阳晴川逃婚的人,而且两次都是。而且……”我叹了口气:“虽然我跟这位凌霄小姐实在没有仇,但是,她说不定是给我害死的。”
说出这句话的我实在有点心灰意冷,这世界何其小又何其巧,无论我再怎么撇清都没法摆脱我佛如来的手掌心,倒不如大方承认的好。
当然,这协助欧阳晴川第三次闯祸的人,不是我,想是安娜。两人助我解决掉吸血族魔王复活的问题后便齐齐私奔,这伤及凌家亲友的人应该就是脾气火爆的安娜。
不过,虽然百味纷陈,我却不会后悔。我想起跟居莉莎一起在婚礼上带走欧阳晴川时,他只得一人在场,那时我还笑他是否要跟母鸡拜堂,现在我知道了,他的准新娘子正躺在特殊病房内打点滴,说不定还出现了什么异常行为,无法赶到婚礼现场。
我更进一步想到,最先察觉凌霄异常的人,说不定不是两位一心研究异种生物的科学家,而是凌氏的人。他们早发觉他们的小姐不正常,是以把她丢在一间最普通的医院内作特殊看护。这样的人,居然还硬塞给晴川。换着是古代,假如那小姐在成婚后突然死了,死因又是不明不白,说不定会酿成什么千古奇冤。
陈涛罗熊猫听得我亲口承认了,八只眼睛瞪得溜圆,都有一把问题要问,却又不好意思,我只装没看到。
憋了半晌,罗熊猫先忍不住:“顾小姐,当时……?”
我的手机适时响起铃声,我连忙取出:“对不起……”我作个手势,借机离场。
这个电话是凌老头的手下凯利·罗恩,他报告说十分钟前伦敦某地铁站发生了堕轨意外,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我们和警方正在寻找的人。
我们马上齐齐驱车去出事的地铁站察看。
这次出事的是一对年轻男女,死状相当凄惨,两人紧紧搂抱在一起,齐齐被列车碾过,至死保持了亲密的姿态。
据目击者声称,这对男女应该是正在热恋中的情侣,他们一直搂抱着在等地铁,后来男的离开去买饮料,然后那个男子迅速接近那名女子,女子的男友回头察觉到危险,大叫着冲过来,男子伸手去推女子,男友冲上来紧紧抱住女友,男子便连男友一起推下路轨。
我们面面相觑,康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毫无疑问是嫉妒。这头怪物居然会嫉妒,奇怪了,失恋的又不是它!”
陈涛皱着眉头:“这真的令人费解。”
罗熊猫却说道:“我在怀疑一件事情,或许……”
但已经没有人留意到他打算“或许”什么,所有人都看着离我们大约五十米的站台,那个站台上站着一个男人,黑髦发,身高大约五尺十寸,有点瘦,身上穿一件灰蓝的格子衬衫。
我跟康文对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