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灵异侦探事件簿-第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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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门的右手边便是一个放在地上的巨大木箱,每一个求得解答的人都会从唯一的侧门离开,都会经过这个足有半人高的大木箱,都会虔诚地掏出钱币来投进木箱,然后膜拜。
我细声说:“这么大的箱子,要填满想来很不容易。”
康文看我一眼,像是有点怪我顽皮,但眼神里带着笑意,倒也不是太责备我的胡闹。
那些来求解的人排着队等,却一来一去,排位推进得快得不得了,有的刚坐到布幔前不到三分钟,连椅子都没有坐热,就站起身来离去。这号称无所不能的神使打发这些虔诚的信徒就像打发叫花子一般干脆利落,让人看不惯,偏偏那些离去的人无论坐着在等的时候多么愁眉苦脸,这一站起身来离去都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有些还露出了笑容。
我是绝不相信假如有头痛发热或者更大的痛苦时给人说上三分钟,赠两句良言就可以袪病化吉的。但有道是:花钱买安心!看着这些人来和去截然不同的表情,信然!
不过三十多分钟,排在前面的十来人已经打发完毕,轮到了我。而我身后,也已经多了十来人在等。我不禁暗自叹息,这神棍可当真了得。
我坐到了布幔前的椅子上,布幔后面一个女声立即用英语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太职业化的口吻,我皱皱眉头,沉吟道:“我惹上大麻烦,是以来尼泊尔散心,请问可会逢凶化吉?”
若真是神棍,我这么一说,他一定会打蛇随棍上,索性有多凶险说多凶险,就算不凶险也说很凶险,然后却又表示麻烦最后一定可以解决,只要我舍得破财挡灾云云。
不过这次布幔后面的神使却不像对付其他人那么快速,他似乎真的在作什么法似的,在布幔后面一番动作。我暗暗好笑:这番动作,也不过是为了多骗我几个钱,因为见到我是外地游客,是一条难得的大鱼。
布幔后的神使沉吟了一番,缓缓说道:“你是受到一股势力压迫才逃来这里的,你这次惹的确实是大麻烦。你给人误会,还扯上官司,对方势力是你难以抗衡的,不过,最后事情会变得顺利,你……”
我听他说出第一句,已经张大了口,非常吃惊。
他说的话跟我猜的大同小异,不过他却说出了我是遭一股难以抗衡的势力压迫,而且扯上官司,最最重要的是,虽然这番话他并不是对着我说,而是以他的母语细声对着那翻译说,但是我听得千真万确,不但是我国的纯正的语言,而且这把声音我非常熟悉。
我转头看看康文,他也一脸疑惑的样子。
我当机立断,一手便往布幔拨去,我有百分之五十的信心肯定这布幔后的神使是我认得的人,我想看他的真面目。事关重大,就算是得罪了这些信徒们,我也顾不得了。
就在我的手接触到布幔的一刻,有人在布幔后面低声呵斥,一手扯住布幔另外一头,不让我扯开,这人的力气颇大,我一时拉不动。而那些坐着的信徒们看见我冒犯神使,纷纷站了起来,开始用他们的语言骂我,有几个还走近来想拉开我,但都教康文给拦住了。
康文拦住那些人,给我一个眼色,我会意是让我想干就干,速战速决。我登时打起精神,不能从旁扯开布幔,难道我不能从下面掀开它们么。于是我蹲下握住布幔,自布幔下方钻了进去。
就在我钻进布幔,眼前一暗,还没能完全适应环境的光线的时候,有人怒叱一声,一脚向我踢来。我听声辨别,这一下又准又狠,还没踢倒,带起的劲风已经扫到了脸颊发痛,而且是趁着我刚钻进来正打算直起身子的一瞬间,时机拿得刚刚好。这名女翻译居然还是一个精通西洋拳的技击高手,如果换着旁人钻进来,身子还没站直,什么都还没有看清楚已经教她一脚踹了出去。
不过她攻击的人是我,我的第一个反应是对方很厉害,第二个反应是得提防她的后着,因为这样,所以我不能再往下打滚避过,也不能侧身横避,这两种躲避方法都会使我陷入被动,多半在下一脚会给踹到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因此我不避不闪,辨别她腿的来势,交叉双拳拦在那里,要硬挡她一下。尽管以双手对腿,我一定会吃亏,但这总比踹成滚地葫芦要好。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她的腿已经跟我的双拳相交,“啪”的一声,我双手痛得发麻,人却借劲直起身来,对方显然对我的反应也很意外,居然站定就没有继续进逼。
我趁机退到墙角,双拳依然防备在身前,敌视对方。
这一眼,直让我吃惊得忘记了手臂的酸麻发痛。我口吃道:“是……是你,……你们!”
对方甩甩头发,愤愤地说:“怎么到哪里都遇到你这瘟神!”
我是做梦也想不到,在这神秘危险的国家里面,被奉为神使的人居然是上次跟吸血族大战之后潜逃在外的阴阳师欧阳晴川。而那位强悍的女翻译,赫然是我的冤家对头安娜!
第八章 倒霉的阴阳师和我们
欧阳晴川是本城内最年轻的异人,是阴阳师世家欧阳家族的最新一代继承人,是世界灵异协会的本国代表,他以特异功能著称,经常被邀请上电视台做嘉宾,但那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做法,实情他的真正能力是与灵界沟通,是当代杰出的召灵阴阳师。
上次跟欧阳晴川打交道,是在半年前,我需要找人帮忙把寄寓在一头狗体内的吸血族灵魂召唤出来,结果误打误撞地救了逃婚的晴川,在晴川的帮忙下,还把将要苏醒的魔王灵魂封印在吸血鬼之石当中。这些在《三世》的故事里有详尽的记载。
但上次在解决掉吸血族和猎人族之间的麻烦后,欧阳晴川居然跟我的死对头安娜一起失踪了,连招呼也忘了打,现在再见他两人,相隔半年,两个外形都无甚改变。
欧阳晴川天生一张清秀娃娃脸,笑起来还一边一个酒涡,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得多,就像高中学生;至于我的死对头安娜还是一头披肩长髦发,野性不驯,此刻正用敌意的目光瞪着我,空气中似乎正爆起我们目光相交的火花。
康文并不认得他们是谁,看看这边,问道:“你们是认识的?”
我才想起那群暴怒的信徒来,连忙看向晴川:“欧阳,那些人……”
晴川非常机灵,立即哈哈笑着对安娜说:“叫他们不要生气,就说我们今天遇到朋友,要休业一天如何?”
安娜狠狠瞪他一眼,瞪得晴川脸上的笑容登时有点僵,但她还是转头传话。
那群摩拳擦掌的信徒听到这样说,相互对望,终于还是恭谨地退去了。
康文走到我身后,我跟他介绍:“欧阳晴川,安娜。”又对晴川等人说:“邵康文。”
康文微笑:“他乡遇故知。幸会。”他的笑容具有莫大的亲和力,令到气氛立刻缓和起来。
晴川笑道:“怎么,你跟男友来旅游?”
安娜“哼”了一声,走到墙角,点着一根烟,自顾自抱着手靠着墙不作声。
我本想问问他们两个为什么会来这里,顺便叙叙旧,但我的对头的恶劣态度让我打消心情,只歪歪头道:“你刚才不是跟我算过命了吗?难道只是装神弄鬼?”
我知道欧阳晴川的能力是货真价实的,就算天下的灵卜者都是骗人的,至少面前这一个不会信口雌黄,现在我这么说,是想听听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欧阳晴川皱皱眉头:“你是来这里避难的。”
我“嗯”了一声,“惹上了些麻烦,不得不暂避。”
康文闻言看了我一眼,之前并没有跟他们两兄弟明言,他也是现在才得知,大概是想我不是小题大做的人,登时眉宇间就染上一层忧色。
我只对晴川说:“要不你帮忙测算一下我的霉运什么时候过去?”
小子开我玩笑:“我收费可是很贵的。”
我挑挑眉毛:“我救人的出手费用也不便宜,上次为了救你,连居莉莎的飞机都撞坏了,你小子上次招呼都不打就溜人,难道不是为了怕我找你收费?”
晴川招架不住,举手投降,只赔笑道:“上次仓促离开是情非得以,情非得以。”
情非得以?我心有所动,不由偷偷朝安娜瞟一眼,那边的不驯女人自顾自吞吐烟圈,眼角也不扫过这里,一副根本不管我们在干什么的样子。
她看似漠不关心,其实以她那种霸气性格,这样的默然其实是给予了我们最大的自由度,以她一贯以来对我的针锋相对,这个面子明显不是卖给我的,而是看在欧阳晴川面上。
我想起上次欧阳晴川一再坚持要找安娜作通灵介体,而他跟苏眉出马去请安娜,安娜居然就不避前嫌跟他来通灵。我更想起他们初相识之时,晴川主持灵魂对调出错,将安娜的灵魂跟一只狗的灵魂对调,事后安娜几乎没把那小子杀掉的事情。跟现在的态度相比较,安娜的性子无疑柔顺了很多。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女人心,海底针。
或曰:不打不相识,冤家铸情缘。
我正在胡思乱想,欧阳晴川在一边叫道:“喂喂,你在想什么?我还没有开始算,你已经魂飞天外。”
我连忙说:“可以马上开始,需要我怎样做?”
晴川道:“你坐下来,把右手伸出来。”
我闻言伸出右手。
晴川说道:“让你避到这里来的,一定是不容易惹的对头。刚才我只是随便观察了一下你身上发出来的气,就知道你在倒霉……”
我忍不住说:“你在布幔后面已经看到我?”
晴川摇头道:“我只是感应到你身上发出的气场,没有看到你的样子。对了,你告诉我,现在外面有几只鸽子飞过?”
我一怔,这真是稀奇古怪的问题,难道是测试我的神志是否清醒?我转头向窗户看去,窗外一片晴空,一只鸽子也没有。
就在这时,我手心火辣辣的一痛,我一转头,一团火正在我掌心点燃,我大叫一声,本能缩手就想拍。晴川却紧紧抓住我的手腕:“不要动不要动,忍耐一下就好!”
旁边康文已经惊咦出声。
但那火焰果然转眼燃尽,我手心上剩了一小堆黑黑的灰,刚才好像是有纸片在我掌心烧尽。
晴川还是抓住我右手的手腕,现在将我的手轻轻抬起来,抬到他脸的位置,突然撮唇一吹。这一吹,那些纸灰直往我脸上扑来,登时迷了眼。
我变色道:“你!”
晴川已经放开我的手,叫道:“行了。我看见了。”
我问道:“看见什么?”
晴川的脸色非常难看:“我看见你的敌人是赤木家族。”
慢着,我的敌人明明是“黑羚”集团,何时变成了什么赤木家族?而且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我摇头,“不对。”看来这阴阳师这回失误了。
晴川却苦笑道:“在追赶你的是一个叫凌可夫的人的手下,这个叫凌可夫的其实出身于赤木家族,他的母亲叫赤木琳,是赤木家族中排第十四的继承人。”
怎样复杂的关系听得我直眨眼,不过这样说来,只能说“黑羚”的现任头子跟那个赤木家族有血源关系而已,无论如何不能说是出身于赤木家。慢着,赤木赤木,这名字很熟悉。
我瞪视着欧阳晴川,晴川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意:“没错,上次我差点跟赤木家的小姐成婚。”
我终于知道欧阳晴川的脸色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难看,原来他不是替我担心,而是在自怜身世。不过,我跟他的对头居然是同一伙人,还真有这么巧的。
我忍不住问:“你就是为了继续逃避他们才躲到这里来的吗?”
话刚出口,墙角传来“滋”一声,却是安娜把烟头在墙壁上按熄,丢在地上用力踩辗,新粉刷过的寺院墙面登时出现一道黑痕。
我不禁有点同情欧阳晴川起来,他身后跟着逼着他成婚的大家族,面前是凶悍的母老虎安娜,实可以说是前有虎,后有狼,怎么都无法逃脱了。
这时康文上前一步:“现在我们应该怎样做?”
他这话让人感激。他说的是“我们”,应该是立刻意会到晴川所说的意思,立即把他也算进我们这一方的范围内,含有共同进退的意思。而且他突然听到赤木、凌氏这样极具威胁性的名字时,也并没有流露太在意的样子,举重若轻,就像是一次晚餐发现没有想点的菜那样的平淡接受,气度让人吃惊之余不由佩服。
就连一直装毫不在意的安娜也不由转头好好地打量了康文一下。
欧阳晴川黑脸之后现在又打起精神来,笑道:“居然都凑一起来了,也好啊,多了你们,也可以壮胆了。”
这小子也是毫不在乎地就把我们归为一队了,其实他通过刚才的符咒通灵应该已经知道在我身上发生的是什么事,性质根本跟他自己惹的麻烦截然不同。他是叛逃的准女婿,即便闹出多大乱子,抓回之后还是会被奉为上宾,而我则是潜逃的怀疑杀人犯,说不定对方抓到我之后连会审的意思都没有,即场解决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