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灵异侦探事件簿-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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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告诉我龙恩的事情?难道,他已遭不测?
我身子一软,又倒回床上去。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他看着我:“你哭什么?”
“龙恩有意外了是不,他不会回来了?”
他愣愣看着我:“不是。”
我于泪影中看到一丝希望,连忙一把抓住他的手:“那我们还不赶快?马上把他救出来!”
他闷闷说:“没有用的,他杀掉了乔,一命抵一命,我们不能破坏刚的规矩。”
这么说,龙恩死定了?我的心沉了下去,整个人呆住了,泪珠还凝在脸上,心里狂喊:怎么办?怎么办?
他一把又把我提起来:“走吧,只有你离开此地,才不辜负龙恩的苦心。”他笑得那么苦涩。
忽然我心中有灵光一闪,刚视龙恩为爱将,乔死了,他更舍不得将他也杀了,但是,规矩如此,不得不然。就像当初,他那么无奈,知道自己会半生寂寞,也不得不杀了莉莉。如果,如果能找到一个替罪羔羊,他一定会放过龙恩。
我忽然想到解决的法子,我抑制不住的兴奋:“有一个法子可以救他,你把我交给刚,我承认是我杀了乔,那么龙恩就不会死了。”
他像给人抽了一鞭子,浑身一抖,像见鬼一样看着我。
毕竟曾经跟他非常接近过,我曾经见过这样的眼神。那时他送我至机场,答应不日会联系我,语气非常惨淡。我开玩笑:“好像生离死别,你又不是不会再来找我。”当日的他,也是浑身一震,以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今时今日的我,清楚记得这种眼神的含义:他给人一言道破心中意!
联合刚才他的手下跟我说的话,我突然完全明白了。
我凝视着他:“就照你当初打算的干吧,把我解决掉,交给刚,换回龙恩。”
我的语气淡定无比,只因哀莫大于心死。
我终于记得当日我下了龙恩送我上的飞机,那回头时那不祥的预感并非无事生非。
还有莉莉送与我的小小晚礼服,曾是那么无奈地缠着我的手腕,可惜我听不懂它要对我说的话。
甚而,初踏足纽约时那无比奇怪的感觉。
其实,自我下决心来这里,就是一直在赶赴这场死约会吧。挣扎那么久,兜转得那么厉害,牵连了那么多人,不过是在这条不归路上苟延残喘罢了,上帝一定在看着我怪笑,因为我的行动和表现都那么滑稽,其实我跟那只猴子一样,是无法脱出他的手掌心的。到了这一步,我已经筋疲力尽,我心甘情愿结束这场惊心旅途。
所以此刻我看着这个手里握有生杀权力的人的目光一片平静,我一心求死。
他受不了我的目光,低下头去,捧住脑袋,喃喃说:“天啊,你不要这么说,我受不住诱惑。”
只此一句,他已经承认了他曾经有此打算。如果那个人不是我,我不是恰巧认识他,曾经与他有过纠缠,他的计划早已顺利进行,换了龙恩平安归来,他的手下也不会平白无故丢了一只手。
我微微笑了起来:“就这样吧,你把我……”
他抬头看我,眼睛赤红,内心在剧烈交战。他缓缓伸出手来抚摸我的脸庞,我闭上眼睛,温暖而颤抖的手,如情人一般温柔,慢慢向下,停在我脖子上。
他离得很近,我清楚嗅到他身上散发出百合花的香味。
真要命,他居然改用百合香型的古龙水,而很久之前,他用的是檀香……
“碰碰”有人敲门,他的手迅速离开我的脖子,走出门去。
我睁大眼睛,空气中弥漫着若即若离的香气。
香气突然加浓,他又迅速走进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一把扯着我:“走吧,飞机到了。”
我挣扎:“不,我不走,我坚持我的决定。”我甩开他的手,不管热流从我背上的伤口又汩汩流出,我突然崩溃。压抑了那么久,经历了那么久,在生与死之间徘徊,伴随的永远是欺骗和绝望,我已经无法再忍受。
我狠狠地说:“杀了我吧,你不杀我,我自己去死,你把我的尸体交给刚,那个冷血的人,那个人杀来杀去杀的都是自己最喜欢的人,他注定孤独一辈子。我不要学他,反正都是算计反正都是黑暗,死了才好,我再也不要忍受冷血的人冷血的世界。”
身边的人静静地说:“太迟了。”他冷静地说:“就算把你交给刚,现在也毫无意义。”
像一块冰,突然令我发热的头脑冷了下来,我似乎听见自己的心脏在“吱”的一声响,明显是一盆冰水泼熄了火苗的声音。
有一阵子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的头脑里在计算文字组合。法语是这么奇怪,每个单词只代表一个意思,但是如果掉转过来再掉过来呢?
我的脑袋一直浑浑噩噩,有人把我送上车,然后下了车,然后再上,再下,然后坐在一个不太舒适的位子上。然后有轰隆隆的声音响起,脚下开始震动,天啊,我已经在飞机上。
我怔怔地,身边的人对我说:“你要睡一下吗?”
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转过头――苏眉。
忽然之间,我见到我唯一的亲人,忽然之间,我伸出手去抓住她,浑身发抖。我告诉她:“我害死了一个人。”
苏眉静静对我说:“不是,他是为他的朋友而死的,不是因为你。他爱的人死去之后,他一直在寻找这样一个机会,他一定非常满意这个结局。”
她说得非常冷静,但眼圈红了一圈。
好久之后她告诉我,龙恩为了救她,才杀了乔,然后英勇地回到刚那里自首,她一辈子记得这个人。
苏眉的话令我好过了很多,但是心里仍然像堵住了什么似的,砸得死死,沉重而闷气,压抑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问自己:就这样结束了吗?就这样?
飞机突然停了下来,我神经质地问:“到了?”
“不,是中途停站。”苏眉转过头,似乎有所期待。
无论是期待谁,我也没有兴趣。我心中压着的应该是那个下午的整片阳光。它那么沉重,但是,我怎么可以不要阳光?
也许,我终是不得不结受这个结局,现实总是残酷的。
我固执地沉默着。
有人上来,坐我另一边,他伸出手来,纤长干净的手指,拉住我的手,轻轻把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处。
那是另一种气息。
他温和地说:“不妨哭一场,然后把所有的事情都忘掉。”
他并没有安慰我,有些伤口并不是安慰可以解决的,他永远理解我。他是属于光明的那类人,永远跟黑暗对立。
我把头深埋在他怀里,静静流泪,泪水湿透他重衣。他轻轻抚着我的头发,慢慢说:“忘记这里一切,回家去,那里的天气比美国好得多。”
似曾相识,不久之前也有人对我如此说过。
不过现在这个人不是龙恩,他是康文。
有些缺陷永远无法弥补,天破了可以炼石去补,人心呢?
往事不能回首,我能做的只有更紧地抱紧眼前人。
飞机平稳地在高空穿行,我仍然希望降落的时候能看见阳光。
第三卷 龙之故乡
神秘失踪的七名女子看上去似乎互不相干,但却不约而同消失在这个小地方的旅游景点,追查之下,我错入异域,遇上另外一个世界,另外一种人。身处这里,作为异类的朋友,我该如何拯救自己,救护同类?
第一章 抢回来的委托
这个委托本不是找我的,如果我不是恰巧在场的话,我就不会有机会对这件案子产生兴趣,然后,有了一个超出我幻想范围之外的奇遇。
那个人找上来的时候,我正在和康文下棋,在邵家。
并不能怪我懒,正在九月,天气着火一般的热,热得人意志崩溃,躲在空调房里不想出门。
苏眉把头发剪得差不多可以竖起来,耳机里整天听着旧王菲,摇头晃脑地唱出来:“九月里,平淡无聊,一切都好,只缺烦恼……”
一切都好,只缺烦恼……
我不禁笑出声来。
已经两个半月了,准确来说是两个月零十七天,我们的侦探社没有接到差事了,有时候,没有烦恼也是一种烦恼。
而康文约我下棋。
我答应了。为什么不呢,在这样无聊的午后,而且,天下之大,游手好闲的不只我一个。
老房子有个好处,先不说是冬暖夏凉那么夸张,就是夏天的时候开空调也感觉不到洋房人工式的牵强。
邵氏兄弟的老房子就有这项好处,坐下来只觉凉风阵阵,不知何处吹来,却把秋老虎的暑意一丝丝都驱走了。
康文冲好上好的龙井,茶汤碧清见底,呷一口,真能醉人的。
面前摆着的是黑白棋子,一招招的下,茶香中心底没有半点杂念。
也不知下了多久,茶水添了一次又一次,已经是中盘了,我苦思。
窗外秋蝉有一搭无一搭地嘶叫着。
楼下一缕凄艳的歌声飘上来,我的心神不知不觉给歌词钩了去:
“声声叹,
融化了冰山,
却未能够叫天为我睁开眼,
像寂寞圣诞,
雪花路上弥漫,
大地上我这里最暗淡,
心中纵是有所盼,
严寒没有减,
风很猛,
我的手已渐蓝,
啊……
越漂亮,越无常……”
我出神了很久很久。
康文笑:“小柏回来了,不知可有什么新鲜玩意儿,我们下去瞧瞧。”
康柏果然在楼下拨弄什么东西,见到我们就连连招手:“快来看看,我创造了一种最复杂的密码传送方式。”
“密码传送方式?”我好奇。
康柏洋洋得意:“是啊,我发现把密码融合在音乐中是最难破译的。”
“哦?”
“比如说刚刚那首歌‘北极光’,它有很多小节是重现的,我将它重现最多次数的章节的曲谱标了出来,然后对照这份字母表,就可以表现我要的意思了。”
我失笑:“是这样么,不过音符的数目好像没有二十六个啊。”
“是啊,不过常用的英文字母也不是全部都是经常用到的,只要最常用的字母能找到能够对应的音符就行啦。”
我笑:“可是,那么怎么找到一首刚好能表现你要的意思的歌曲呢?那不是很复杂吗?”
“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如果要完全表达你的意思,可能你还得要学会作曲……嘿嘿”康柏这小子说到后来,居然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似是觉得有点心虚。
康文这时说:“主意是不错,可惜实行起来有困难。”
大哥一说话,康柏又打起精神来:“说难也不难嘛,你看,我这不是就找到了一首,你们刚刚听的‘北极光’就刚好表达了一个完整的意思。”
我好奇:“那首好听的歌表达了什么意思?”
“I can’t sleep without you tonight!没有你我今夜无法入睡。”
我吓一跳:“怎么跟歌词的大意差不多。”
康柏又得意起来:“所以嘛,我想我是发现了歌曲中隐藏的真正秘密,只有表达了曲调真正意思的歌词才能抓住歌曲的灵魂,才能吸引观众……比如说,贝多芬的命运交响乐前奏的敲门声……”他一边说一边找出张CD塞进机子里,“那按照我的密码去破译,就……”
“咚咚咚咚!”被誉为震撼人心的敲门声果然惊心动魄,连讲解的康柏都吓了一跳。不,敲门声并不是音乐前奏,真的有,自大门传来。
“咚咚咚咚!”敲门的人似乎非常焦急,在粗鲁地大力拍着那木门,根本没有发现到有门铃这东西。
就连好脾气的康文也皱了眉。
康柏抢过去一把打开了门,门外的人似乎已经开始不耐烦了,正打算手脚并用,伸出的手脚停在空气中,表情有点狼狈。
康柏摆出一副凶相:“找谁?”
那人被凶得有点紧张,结巴起来:“请问这里是姓邵,邵家吗?”
“我就姓邵,你到底找谁?”
“邵,邵家兄弟。”
康文说:“小柏让人家进来吧,外面热得很。”
康柏不情不愿让过了身子,这人打断了他发表新发现的声明,他的目光足可以把人吞下去。
来人穿着一套式样老旧的棉布衣服,四五十的年纪,皮肤粗黑,看上去不大像城里人。他紧张得不断冒汗,不断地用衣袖来回擦,擦来擦去擦不干。
康文请他坐下,中年人似乎很怯场的样子,坐立不安。
“先生找我们兄弟有什么事情么?”
“我,我,有人指点我老远来找你们,说你们有本事,可以帮我,请你们帮帮我吧,我,我给你们磕头咧……”中年人忽然一下子跪了下来。
康柏整个跳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康文扔给他一个眼色,走过去用力去扶那人:“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大叔你先坐下说清楚,能帮忙的我们兄弟俩一定帮。”
康文的笑容有令人安定的作用,中年人居然就这样给他搀到了沙发上。康文再给他倒杯热茶,中年人似乎还在紧张,上好的龙井,给他灌了一杯又一杯,看样子跟喝白开水没有什么分别。
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