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灵异侦探事件簿-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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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再回来?那都是些什么人?”我很惊讶,有人抢在了我前头。
“不知道,有组织的,很凶地把他们赶跑,半夜里,整个区的人都被吵醒了。”
我扔下钞票,转过身去,到底是谁,赶走了杰尔德?是他的仇家,还是,我的?还有龙恩的态度转变明显,难道是他?
我走近大门,想透过钥匙孔向里面张望。忽然有劲风从后面向我袭来。我迅速俯下身子,右足使个扫堂腿用力向后面扫去。袭击我的人一扑成空,腿骨给我扫个正着,当下立足不稳,“膨”的一声,头跟手上的铁器同时狠狠地撞在了大门上。
我还没有回头,又有一人袭来,来势似乎是想掐我的脖子。我左手在面门一格,右手使了柔劲一推,按正他胸口,并没有什么声响发出来,那人闷吭一声,蹼地倒退五六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冷冷看着这两个摆明是想抢我金钱,或许还想伤我性命的流浪汉。第一个已经晕了过去,他手里还握着一个废铁铲,如果是普通人给他在后脑敲了这么一下,轻则出血晕迷,重则会出人命,这分明是谋财害命。他是比较年长不动声色的那一个,出手却是心狠手辣。
第二个较年轻的跌坐在地上不住揉着胸口,眼睛里流露出惊惶,想爬起来逃跑,但一动,就不住咳嗽起来,刚刚我带着柔劲的那一掌,相信可以使他的胸口这个星期都隐隐作痛,不时咳嗽。
我一步步向他走过去。
年轻的流浪者无比惊慌,挣扎着连滚带爬向后到退,只退后几米就到了墙角。他混浊的蓝眼珠带着惊惶,结结巴巴地说:“别,别杀我……”
在这一区,相信发生谋杀案,强奸之类的也不过是等闲事,真正的强者为王,人命如草芥。
我只是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去――他竭力要闪躲我的手,却怎么躲得过去。
我伸手从他衣兜里掏出我刚才给他的钞票,冷冷说:“滚,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年轻的流浪者胸口起伏,似乎十分紧张,动都不会动了。
我一回身,却看见他马上爬起来,扶着墙,跌跌撞撞地走掉了。
我走回大门前,用脚把晕过去的流浪者拨到一旁,从口袋里拿出工具,打开了大门。
厅里一片凌乱,一个玻璃花瓶被打得粉碎,我非常小心地不让自己踩到碎玻璃,慢慢走进去。
非常非常的凌乱,当时一定有一群人,至少三四个,在这个不大且有点寒酸的客厅里肆意地打砸,或许还有抢劫。并没有一样能打破的东西是完整的,包括吊灯。半旧的沙发被推倒了,上面被利刀划得开裂,里面的弹簧都露了出来,一个鱼缸裂了,水淌光了,两条鱼就那样成了半鱼干。
卧室里面的床铺也都被搞得乱七八糟,被子也被撕破了。到底是谁?有这么深的仇,要这般赶尽杀绝?
我不禁苦笑摇头:这个杰尔德,平时人缘一定非常差。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掉了,除了苦笑和自嘲,真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安慰自己。
就在我准备离去的时候,我实实在在,听到了门厅处传来一声惊呼。我一个箭步冲出去,有一个女孩子的身影正在匆匆离去。
我赶上她,一把搭住她肩膀,说:“小姐,我来找人的。”
女孩子尖叫起来,配合整条街的背景,真是恐怖!
我不得已,一把捂住她的口,一边好声好气:“我是杰尔德的朋友,我是来找他的。”
女孩子惊惶的眼珠滚来滚去,忽然垂下眼帘。
我慢慢说:“我放手,你不要叫了。”
我把手移开。
女孩子忽然拿起我扣住她脖子的手,狠狠的就是一口。
我没有防备,这一下给她咬出血来,她掉头就跑。
我真是生气了,追上去就扭住她手臂,她不断挣扎咆哮,想用脚踢我。从没见过这么顽劣的女孩子,我又不想伤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算制服了她。
她给我扭反了手,不住喘息,忽而回头盯着我,满含怨毒。
我不敢放她,却尽量好声好气地说:“我是来找我的朋友,想询问他的行踪,我并没有恶意。”
女孩子怨毒地说:“你们已经抓走他了,还想怎么样?我不过是回来取几样东西,你们又想怎么对付我。”忽而悲痛地哭了起来,哭得全身抽搐。她刚才的强硬态度完全崩溃了,瘦瘦的脊背不断起伏。
我放开了手,掏出块手帕给她,让她哭。
女孩子很惊奇,慢慢止住哭泣,一边抽噎一边问我:“你是谁?”
我说:“我是杰尔德的朋友。”
“你骗人,他怎么会认识你,你这样一位,一位小姐?”女孩子尖叫,随即带着疑惑。
“他是莉莉·让的朋友,我是莉莉的朋友,所以他也算是我的朋友。”
女孩子慢慢看我,似乎不想就麻烦多说,转移一个话题:“门口的人是你打倒的?”
“嗯,他想抢我的东西。”
“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去救杰尔德?”女孩子开始逼问我。
我很惊奇:“救他?他出了什么事情?”
“昨晚有一群人突然闯进来,把我们赶出去,把杰尔德捉走了。”女孩子激动起来:“你是莉莉的朋友?但是你不像是来找杰尔德的麻烦。昨天晚上的人一直逼问杰尔德,问他认不认识莉莉……你却自己说是他的朋友!”
“是些什么人?”我紧张起来。当时我并未认真琢磨女孩子的话,我已经认定对方是想毁灭掉一切关于莉莉的证据,所以把知情人杰尔德抢在我前头绑走了。
女孩子摇摇头:“不知道,他们很凶,把所有东西都破坏了,不许我们再回到这里来。我想,杰尔德一定会没命的。”她的语气非常怨恨,用手慢慢抚着自己的小腹。
她的小腹微微隆起,我一愣:“你有了孩子?”
女孩子抹了抹眼泪,倔强地说:“不要你管。”但忽而又转过身来:“你身上可有一百块?只要一百块。”
我看着她,很小的女孩子,年龄绝不超过十六岁。外国的女孩子发育得早,她的身体看上去成熟,脸上还是带着青涩色,模样清秀,头发有点脏,但应该洗净之后是淡金色的,像朝阳透过最透明的玻璃那种颜色。身上穿着一条破牛仔裤,手臂上有擦伤的伤痕。
这样的女孩子若是生在好的家庭,有良好的教育……
而现在,一百块?我有点伤心。
我掏出钱来放进她手里,对她说:“你要去把孩子拿掉吗?我陪你去。”
女孩子绝未想到钞票这么容易到手,她傻住了,看着那张钞票,眼圈刹那间有点发红,但随即装若无其事把钞票放兜里,吊儿郎当地说:“不用了,你忙你的事。”
“你的父母呢?”
女孩子烦躁起来:“大不了把钱还你,别那么烦。”
我叹口气:“孩子是谁的?他的父亲呢?”
女孩子不看我:“昨晚给人抓走了。”
“是杰尔德?”我跳了起来,不是说他……
女孩子看看我,奇怪我的反应,点点头。
我结结巴巴地问:“他不是,那个,喜欢,跟男生,嗯,男的交往?”实在尴尬,我自觉问得不伦不类。
女孩子跳了起来,捏紧拳头:“你不要胡说,他怎么是那种人,他只喜欢我一个……他,他在地铁站发现我,带我回家,他是对我最好的人。”女孩子真生气了,一只手已经放在兜里,似乎想把钱扔回给我,但权衡厉害,终于还是没有掏出来。
真没有想过是这样,这个杰尔德难道只是莉莉特意找回来演戏给龙恩看的?抑或,发生在认识这个女孩子之前,是一段插曲?我头都大了。
女孩子气呼呼地转头就走,我上前拉她,她甩开我的手。走了几步,我才发觉原来她满脸都是泪珠。
“还生我的气?我不过随便问问。”
女孩子拼命摇头,泪珠纷落:“大家都说他是坏人,干坏事,但是只有他对我好。而且,为了我,他答应去找一份工作。可是那群人不肯给他机会,把他抓走了,我知道,他是不可能回来了。”
我环住女孩子瘦瘦的肩,安慰她:“不会的,并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他会没有事的。”话是这么说,我自己的心一点底都没有。
女孩子摇着头:“我知道,他是不会回来了,在纽约,每年不知有多少人失踪。你没有见到那帮人的凶法,他们是有组织的,杰尔德一定是得罪了他们……”
我不知道说什么,心里对这小女孩充满怜悯,只有更紧地抱住她,细声说:“等你身体好了,回去找父母吧,你年纪这么轻,很快就会知道,没有什么不可以重新来过。”
女孩子慢慢止住哭泣,点着头:“我知道,我都知道,杰尔德要我好好活下去的。我知道要好好活下去,我一定要忘记所有不愉快的事情,忘掉这个孩子,我会像我们计划好那样做一个好好的人,但是……我不会忘掉杰尔德。”
她仰头看着天空,眼眸里泪水闪烁着光芒,是决心生存的光芒,她轻轻地说:“是他要我做到的,我一定可以做到的。”
我看着她,忽然明白假如我们两人遭受相同的挫折,我们之间比较坚强的那个,应该是她。
因为在她的生命中,曾经经历了这么一段难以忘怀的事,曾经出现了这样一个无可替代的人。尽管他也许会永远消失,但是,在她的心目中,他们的过去,他们的未来,永远永远不会消失。而因为这份肯定,她将会克服更多更大的困难,人生于她的历练,已经再不会是不能逾越的关口。
第十二章 玛莉医院
我领着小女孩去医院,离开杰尔德的房子时,隔壁房子的门开了一半,一个老太太想出来,探一下头,就往里面缩。我眼明手快冲过去一手抵住门,老太太混浊的眼珠惊惶地望着我,嗫嚅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温和地说:“这位女孩子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带她去附近的玛莉医院,如果住在这里的男孩子回来了,请您转告他一声,请他马上到医院来探望。”
老太太惊疑不定地看着我,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我微笑着谢了她,转过头,女孩子主动来牵着我的手,低声说:“我叫蜜娜,谢谢你。”
她的小手冷冷的,有点汗湿,有点紧张,我紧紧握住。
继续生命是一种勇气,解决掉生命也是一种勇气,我希望我们可以互相鼓舞。人生的道路曲折而漫长,只有不断互相依靠,才不会被冷漠冻死。
我坐在医院走廊里等蜜娜,想趁机整理一下乱成一团的头绪,但蜜娜苍白而强作镇定的小脸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弄得我静不下心来。
线索至今已经完全断掉了。
记录着也许是与案情有关的胶卷遗失了。
跟莉莉有私交的人给绑架了。
莉莉的邻居死去了。
第一点的突破口也许必须着落在龙恩身上,他的背景令我不得不怀疑他。
第二点要找出杰尔德,也许已经是没有希望的事情,但是,是谁那么及时地把他带走了,我不得不怀疑一个人。
布朗夫妇都死去了,但他们的房子可会留下关于莉莉的一切?
综合三点,我只想到一个人,龙恩!但是我是那么希望那个人不是他!头开始隐隐发痛,走廊转角处传来争执声。
两个彪形大汉脚步匆匆拐过转角,也许是看出他们来意不善,两个护士小姐一路跟着叽哩咕噜地想阻挠,大汉们理也不理。一个护士小姐干脆双手一张,拦在前头的大汉前面。那大汉头也不抬,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用大掌一推,那护士就被整个拨到一边去了。
那两个人笔直向我走来,我不由站了起来。
如果感觉无误,那应该是非常明显的敌意。
走廊里的空气变得异样,本来零散坐在走廊的人都马上站起来离开这是非地。
果然是来找我的,两个大汉,一个停在我面前,一个包抄到我身后,封住我的退路。
我冷冷打量他们,不一样的服饰,但表情同样傲慢冰冷,身材魁梧,非常像保镖。
站在我面前的人脸生横肉,右眼的长度比左眼明显短了一厘米。他操着并不太标准的英语:“顾小姐?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他的语气冰冷,并没有一点邀请的意思。
身后的护士小姐看见形势不对,掏出一个对讲机来按着,想叫保安。我后面的大汉大步上前,狠狠一挥手,她手里的对讲机就给挥到墙上去了,大汉上前像老鹰抓小鸡似的一把拎着她衣襟,把她双脚后跟提离了地,右手举起,似乎要做掌刮的动作,我大喝一声:“住手!”
大汉一愣,并没有来得及对那护士怎么样,那护士已经吓得晕了过去。
大汉一松手,吓晕的护士委顿在地上。
另一个护士看见同伴这样,马上靠墙蹲了下来,双手放在了脑后。
我瞪了那大汉一眼,对那个两只眼睛不对称的大汉说:“你们是谁?要我去哪里?”
大汉说:“要你来见我们的老大。”
“你们老大是谁?”
大汉不耐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