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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听君-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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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亦哼笑一声,倚着听君坐下,懒懒散散地等他下文。
  “这其二嘛。”徒单赫将手在脖颈上一划,笑道,“人在江湖,大家都是身不由己,就别怪在下太狠。”
  “你是在逼我?”
  “不敢不敢。”徒单赫甚是有礼地朝他施礼,“要如何选择,公子随意。只不过……”他朝听君十分友好地笑了一笑,“就要连累这位姑娘陪公子一起……”
  他又拿手在脖子上划了划。
  意思已非常明白。
  秋亦起初是打算将听君先换出来,白琴的武功虽不怎么样,但至少还勉强能自保。眼下白琴已伤,与她留在此地反倒不如听君,但这样一来他要带她单枪匹马杀出去就有些费事了。更何况此地地势狭窄,说不准还会误伤到她。
  秋亦突然颔首,对着徒单赫挑眉道:“可否容我考虑一晚,明日再给先生答复。”
  似乎早有预料,徒单赫摊手耸了耸肩:“自然可以,不过……”他虽带笑,语气却渐渐阴冷下来,“我劝公子,最好莫要打什么别的主意。否则……我可没法保证到时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出来。”
  他说罢,又再拱了拱手,转身带着随从离开了。
  直到听见前面的铁门关闭之声,听君才确信他已走远,秋亦就坐在她旁边,身处大牢之中,他神色如常,似有把握。
  听君不禁奇怪。
  ——公子怎么也被关进来了?
  秋亦移目看她,淡淡道:“还不是为了救你们。”
  因听他此言,听君方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略感歉疚地低下头,没再问。
  “……”秋亦动了动眉,隔了一会儿,又道,“不过,若非是我当日执意你要跟着来,他应当也不会抓你。”
  听君笑着摇摇头。
  ——不是,其实是他们不认得白小姐,所以才把我俩都抓进来了。
  “那你也该离那大小姐远一点。”提起白琴,秋亦就没好语气,“跟着她准没好事。”
  起初还想告诉他白大小姐并不这么惹人厌,闻得他这般口气,听君只好作罢,省得又挨骂。
  牢房里不见天日,亦不知眼下是什么时辰了,更不晓得过了多久,听君和秋亦皆闭目浅眠,正在这时那门外却有人端了食盒,摆在地上。
  “吃饭了。”
  听君悠悠睁开眼睛,见那人从牢门外推进来两碗米饭和一荤一素两道菜,都腾腾冒着热气,香味扑鼻,她遂起身抬手要拿,不料秋亦当即拉了她回来。
  “别动这饭菜。”
  听君歪了歪头,不明所以。
  秋亦也不与她多作解释,只道:“他的东西最好都别动,提防有诈。”
  见他如此说,听君只得讪讪地收回手,默默地坐了回来,双手抱着膝盖,盯着那菜盘若有所思。秋亦侧目望了她一阵,开口道:“很饿么?”
  听君这会子才看向他,老老实实地点着头。
  毕竟从昨日早上到现在,整整一天别说吃的,连水都没喝着,也难怪她会饿。秋亦沉默半晌,亦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只尽量柔下音调,轻声道:
  “先忍忍,很快就能出去。”
  听君歪着头看他,嫣然一笑,听话地颔了颔首。
  秋亦顿觉眉梢有些跳动,他急忙伸手摁住,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脸去瞧其他地方。

  第26章 【多感情怀】

  沉思了片刻,抬眼看那送饭的人还没走,秋亦忽然提了提嗓音:
  “这饭里头怎会有一张字条?”
  听君皱了皱眉,莫名地瞧着他。他动都没动这碗饭,如何知道里面有字条呢?
  秋亦也没看她,只若无其事地叹了一声:“可惜灯光太暗,看不清写的什么。”
  送饭的那人往前走了几步,又纳闷地回来,疑惑地望着他:“你说胡说什么?这饭是我亲手盛的,如何能有字条。”
  秋亦横眼淡淡望了他一眼,颔首示意那地上摆着的饭碗:“自己不会看么?”
  那人满腹狐疑地挠了挠头,随即俯下身去,取了筷子去拨米饭。
  “哪有纸条?根本就没……”
  话音刚落,秋亦不知几时已闪身至他面前,猛地出手扣住他咽喉,随即狠狠一拧,只听“咯嚓”两声,那人脖子一歪就没了动静。
  听君看得一呆。
  那厢秋亦只伸手在此人腰间探索,不过多久就摸得一把钥匙,他飞快开了牢门,回身便要去拉听君。
  怎料正在这时,那前方铁门骤然一关,闻得绵长的“嗤——”声响,只见门下左右两个暗孔中竟有白色的烟雾冒出来,秋亦顿感不妙,立马去捂住听君口鼻,急声道:
  “烟里有毒,别吸气!”
  听君连忙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
  秋亦拉着她往那另一处跑去,走到牢门尽头不想却是一条死路,地上除了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别的什么也没有。
  眼看那白烟越聚越多,二人皆已憋气到了极限,听君早已忍耐不住,或多或少吸了少许,不过多时就觉得身上疲软,半分力气也没有。
  秋亦只好先扶她在墙角坐下。
  这会儿,一边的铁门才缓缓升起,门后面有人轻轻一笑。
  “秋少爷果真是不好对付,在下都用了这么多法子,还是制不住你。”
  那徒单赫身后还带了两三个随从,看这样子多半是要下杀手了。秋亦慢慢站起身来,牢房里毒气散了不少,自己虽也略有些晕眩,但好歹有功夫在身,尚且能顶住,可眼下情形他撑不了太久,最好是速战速决。
  秋亦一扬眉,当下运起内劲,他惯来手边不带武器,遂只移步抢身上去,挥掌便打,那几个随从忙抬手去架,不想秋亦手速极快,已收掌抬腿扫他下盘,一瞬间周遭掌影四起,难辨虚实。
  不过片刻功夫,徒单赫旁边几名护卫皆已倒下。
  徒单赫心知秋亦武功高强,自己并非对手,但不知他并未动那饭菜,只看听君奄奄一息,以为他定也身中剧毒,此时此刻不过强装镇定罢了,故而就展开扇子,自信满满与他拆招。
  北狄之地自不像中原武功论变化讲灵活,单靠蛮力,徒单赫几招下来便显劣势,他咬了咬牙,边打边退,想要出这铁门,秋亦哪里肯给他机会,一手摁在他左肩,另一手对准胸口便是一掌。
  徒单赫眉头一蹙,登时喷出一大口血来,瘫倒在地。
  秋亦冷眼看他,心道:此人不除,往后必然还生事端出来。他想也没想,又接了一掌,这一招直接将他拍飞老远。
  这般距离吃他如此手劲的两掌,若是旁人早已丧命,但不想徒单赫竟还留了一口气,他双目含怒,似有不甘,忽然爬向一边,伸手摁了个机关。耳听“哐当”一声响,秋亦忙抬头一看,牢中铁门自上而下悠悠而落,他暗道不好,正要往前走,蓦地想起听君还在身后,他又忙回过身去抱她起来。
  消耗的短短片刻,大门早已紧闭,秋亦狠狠咬着下唇,怒意更胜,聚气在手想试试能否打得坏这铁门,怎想那门边两个孔里又有白烟冒出。
  他心下一惊,自知再承受不了这毒气,闭气的同时不忘俯身去捂住听君的嘴。她此刻精神已比方才好了一些,虽勉强能行动,可这地上的白烟越来越多,此地空间狭小,再过不久就将弥漫至整个牢房,只怕是闭气也无用了。
  山庄之外的白涉风等人又不晓得什么时候能杀进来,要等他们相救未免太过冒险。秋亦左右无法,正慌神之时猛然间想起那口水潭。他伸手拉听君起身,道:
  “跟我来。”
  牢房的尽头之处,那汪潭水因四壁颜色而显得漆黑幽暗,似乎深不见底。
  这里位于山洞最里面,又生有如此大的水潭,说不准顺水而走还能出去,但倘若这池子里的水只是洞内常年累积而成,那就糟了。
  秋亦盯着那水面看了一阵,突然转头问她:
  “你会水么?”
  听君听之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怯怯地从潭边退了几步,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头。
  眼见毒气已扩散到脚边,秋亦一把扣上她手腕,口吻不容置疑:“闭气!”
  听君骤然紧张不已,一口气才吸了一半,秋亦就抓着她,一头栽进了水中。
  ……
  庄外,月色寂静,白涉风领着一干人马,提着刀冲进大厅,举目环顾了一圈,发现这里头安安静静的,一点动静也没有,别说有人迎上来,就是个端茶送水打杂的都未曾见得。
  那厅堂之上的太师椅中靠着一个人,一头微黄的长发披在身上,发髻凌乱,衣衫上尽是斑斑血迹,此刻正在那儿残喘吐息。
  昔时警惕地一步步走上前,还是和他保持距离,只问道:“你就是那个送信来的人?”
  徒单赫瞄了他一眼,冷哼闭目不言。
  白涉风懒得和他交涉,举着刀就厉声喝道:“快说!你把我师兄藏哪去了!”
  徒单赫这才抬眼皮:“你师兄?”
  “秋亦。”白涉风补充了一句,“就是你白日拿个姑娘和他换命的那个!”
  闻得这二字,徒单赫忽而一声轻笑,艰难地咳了半晌,眸中凶狠:“秋亦?他早就死了。”
  “你胡说!”
  “我胡说?”徒单赫一脸轻蔑,胸有成竹,“就算他现在没死,那也是凶多吉少了,你们……等着去收尸罢!”
  “你!”白涉风说罢就拿刀要砍,昔时忙拦住他,低声道:“你跟他较什么真,仔细些去找人才是要紧。他们应当还在这庄子里头。”
  “好好好。”白涉风红着眼睛,一刀插在那徒单赫身侧,转头对着底下喝道,“大家快去找!要一间一间的找,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
  “是!”
  *
  初春时节的水本就十分冰凉,这山洞里头的更是寒冷刺骨,刚一没入水,听君便打了个哆嗦,浑身僵硬如铁,根本动弹不得。偏生那水一波又一波地打在身上,平白让人的心口闷得难以言喻,莫名的恐惧令她手脚愈发不听使唤。
  朦胧中感到有人拖着她在往前游,水里她根本不敢睁开眼睛,更不清楚是什么状况。想自己打小就畏水,往日看到小溪都能怕上一阵,何况眼下还真真切切沉在其中。听君呛了几口在喉,手却不经意摸到那人胳膊,顿时仿若救星一般死死拽着不松不放,而那人似乎很不耐,想扳开她手指又扳不动,最后索性揽着她的腰,一把将她往上带去。
  不知过了多久,脚下似乎能踩到地了,湿滑的浅滩上淤积着厚厚的一层泥,她每踩一步都柔软的深陷下去。
  秋亦托着她的头冒出水面来,大口呼吸,睁眼时入目就是浩瀚的夜空,细碎的星辰在头顶闪闪烁烁,忽明忽暗。他悠悠松了口气,但看四周景色虽并不熟悉,可好歹是从那山洞里头出来了,幸而天不绝人路,若是那潭子与外界不通,他们俩只怕现在已是两具死尸。
  秋亦微垂头,看着怀里的人,不由眉头深锁。
  听君摇摇晃晃地靠在他身上,如今那手都还死抓着他衣襟,关节处因用力而浅浅泛白。
  见过怕水的,还没见过这么怕水的,方才要不是已离地面近了,照她这么死死环着抱着,没死在那毒雾里,都要被淹死在这水中。
  夜风徐徐吹拂,听君偏头咳了几口水出来,湿衣叫这风一过,简直冷得无法言表。
  明显觉察到她在发抖,秋亦赶紧扶着她先上岸。
  眼下季节不当,他们二人都是浑身湿透,那水又这般冰凉,若是再不把湿衣换下来,说轻些染个风寒,说重了指不准会冻伤。
  事不宜迟,秋亦寻了个干净的石块抱她坐下,简短吩咐道:“快些把衣服脱了,我先去生火。”说罢就起身去,在周边拾了些干草干柴,正要去拿火折子,余光瞥见听君还呆坐在那里,他不禁皱眉道:
  “作甚么还愣着不动,你是想冻死么?”
  她神色慌张,嘴唇虽被冷水浸得苍白,可依稀能隐隐见着脸颊上异样的红晕。听君犹犹豫豫地抬起手来。
  ——少爷……能不能背过去?
  秋亦怔了一瞬,手里的火折子竟没拿稳落在地上,他低头冷冷哼了一声,即便阴着张脸没说话,却还是微不可见地挪了步子,听君赶紧褪了外衫,因衣服湿透贴身,只穿着里衣也不是个办法,她纠结了好一会儿,方蹲下身子,默默垂头自行背对着秋亦。
  幸而后者顾着生火未曾看她。
  因为火折子被水打湿,秋亦只得取了打火石来,折腾了半日方才将火点燃,这潭水的寒意身在其中不觉得,而今被风这么一吹,连他也觉得有些难忍,遂也把外衣脱下来,拾了树枝放着烘干。
  正转头欲叫听君过来,待看得她只抱着膝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边儿,单薄的衣衫尚在滴水,话却如何也说不出口。
  秋亦生平第一次体会尴尬这个词。
  眼前的火堆,火光熠熠,火星跳跃,暖意上涌。他望着那火苗沉默了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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