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小说网 > 历史 电子书 > 烟娇百媚 >

第18节

烟娇百媚-第18节

小说: 烟娇百媚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交代
送景宁一行三人出东厢耳房的,是一直静立在案几旁边的夏竹,恭顺,卑微,有着和后宫成千的婢女一样的面孔。
她,原是钮祜禄皇贵妃的人。
与自己不同的是,夏竹是事先就安插进延洪殿的宫婢。当初,钮祜禄?东珠将凉药指派给自己的时候,早已经指示了夏竹,从旁监视。
可,谋害皇子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为何在这景祺阁内,还会有南星草……
绣鞋鞋底,还沾着泥泞的油绿色草汁,只是角落中那一丛花伞状的野草,已经被踩得粉碎。景宁轻轻抬眸,在踏出门廊的一瞬,若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
竟在冷宫里头做手脚,这个夏竹,如今,又会是谁的人呢……
夏末的天气依然闷热,走出东厢,迎面吹来了一阵暖风。
抚了抚额上的汗,景宁看着身畔的冬漠,低低地嘱咐,“以后,福贵人用的食材,统统要由小厨房供应……内务府送来的汤药,也要由你亲手煎制,亲自送到她手里,亲眼,看着她喝下去……”
冬漠微微有些愣,“主子,那个福贵人不是已经将前来探病的御医都赶走了……”
景宁微微勾唇,“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生命,对于一个后宫的女人来说,太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地位,是荣耀。
初入冷宫,福贵人或许会不甘心,或许还会对腹中的胎儿抱有一线希望,可那种期冀,却经不住时间的碾磨。当所有的美梦都在等待中化作了泡影,绝望,便会如鬼魅般如影随形。若是受不过寂寞,恐怕,她会很快了此残生。
用怨恨来激怒她,给她希望,给她生机,不过是想让她更长久地活着。她太了解她,她认死理,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却也倔强到了骨子,既然懂了,便一定会坚持下去。
虽然,天知道,她会不会有走出景祺阁的一天……
但,能不能重新得宠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平平安安将孩子生下来。到那时,或许会凭借着亲子之爱,春风解冻心田,化解了那一腔的悲苦和怨念。
天边,晚霞瑰丽绯然。
那一抹落日的余晖,静静地洒在院外那高矮不一的花树上,暗香疏影,带来满院怡人的幽静芬芳……
符望阁
康熙十二年九月,冷宫无事。
初来的日子,很好挨,虽然她还不习惯冷宫中清苦寂寞的生活,却也总好过那些一辈子关在这里的妃嫔,从春红等到花谢,从芳华守到白头,结果,却是眼见那屋前的花树烈烈如焚,芳草萋萋滟滟,心,却已然在苦等中,将沧海熬成了桑田。
景宁来景祺阁的这一个月内,曾去造访过这里的每一位太妃和太嫔,冷眼旁观,她们中的大多不过早已疯疯癫癫,失了心智。
可,总有一些人,是例外;总有一些事情,让人意想不到。
就比如那个身居在符望阁西厢耳房的佟太妃,她是当今纯妃娘娘的嫡亲姑姑,更是皇上生母的异母姊妹,却依然被困冷宫,不得宽免。
按照宫中规矩,太妃获罪,帝后并没有权力处分,有权力的只有太皇太后、老太妃、太上皇或者是皇太后。而有记载以来,太妃受处分的并不多见,移居冷宫的就少,只有某些犯了极大过错的,才会被压进荒凉偏僻的北五所。就如同在这里住着的,几乎都是先帝时就被已经被贬谪。
唯独这个佟佳氏芪珍,是在先帝爷死后,由太皇太后降旨,押解进来。
一个是许久不问政事的太皇太后,一个是先帝时期身份极高的皇妃,究竟发生过什么,这个佟佳氏的太妃又曾经做过什么,能令一向敦厚仁慈的太皇太后如此的深恶痛绝?
景宁闲来无事,曾多次去符望阁登门造访,却,均以主人身体不适被挡在门外。
寻觅未果,总是会让人心生更多的好奇。十月初三的这一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景宁决定再去碰碰运气。
符望阁在北五所的最东侧,与景祺阁的荒僻不同,符望阁极是堂皇,尤其是佟太妃住的西厢,两进院的格局,内间方砖托瓦,花树亭台,若不是平时鲜有人至,与东西六宫的寝殿无异。
宽敞的院中有口天井,井边是一棵葱茏的榕树。
景宁来拜访的时候,正好赶上内务府的宫人来送午膳,刚踏进门廊,就看见门口那尊神像般岿然不动的随侍宫人。
“孙嬷嬷有礼!”她走过去,温和地朝她点头。
孙蓉一见是她,满是皱纹的脸上不见丝毫的表情,但僵直的眼角还是抖了抖, “宁主子,又是您……”
算上这次,她可是一共来了五次了。
景宁不以为意地笑笑,“可不又是我么,佟太妃在么?”
孙蓉绷了绷嘴角,满脸生人勿近的样子,“宁主子,我家主子向来不见客,宁主子还是请回吧!”
这回,是连通报都不给通报了……
景宁抿唇,“还是烦劳孙嬷嬷再去说说吧,今日我专程带了些点心,这些可是我花了一晌午才做出来的……”
她言辞恳切,带了些许的央求,说罢,还不忘晃一下臂弯里挂着的红漆桃木纹食盒。
孙蓉低头看了看那沉甸甸的三层食盒,又抬头看了一眼景宁貌似无害的笑脸,叹了口气,真是拿她没法了,“那就请宁嫔稍等……”
—————————
纠结啊,纠结,这段情节一直在修改~~!!
拒人千里
孙蓉低头看了看那沉甸甸的三层食盒,又抬头看了一眼景宁貌似无害的笑脸,叹了口气,真是拿她没法了,“那就请宁嫔稍等……”
她说罢,转身,推开门,进了屋。
等待。
夏末时节,熏风微暖,强烈的阳光直直地晒在地上,就连地上的叶子也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晕。景宁踮着脚,低头一片一片地数着天井边的落叶,不知数了多久,那寝门才“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了。
孙嬷嬷依然沉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宁主子,我家主子说您的好意她心领了,只不过如今都是冷宫的人,守着清净过日子,实在不方面见外人,您还是请回吧!”
不仅不见,还下了逐客令。景宁搓了搓手,几次三番前来,连她都被自己感动了,可这个佟太妃却是油盐不进,当真拒人于千里。
“这样的话……那这盒东西,就烦劳孙嬷嬷交给佟太妃了……”她说着,就将臂弯中的食盒递给了孙蓉。
她不是个锲而不舍的人,却并非轻易放弃的主儿。人有张良计,她有过墙梯,偏不信,就见不到这个神秘的佟太妃。
晴朗的天气,万里无云,映着红砖碧瓦的宫墙,显得格外生机盎然。
窗外花树摇曳,景祺阁的东厢内,董福兮正坐在檀木桌子旁,拿着银质羹匙,细细品尝着小厨房刚送来的莲子羹。入口即化的莲子,甘甜爽口,齿颊留香,她一边慢慢地咀嚼,一边闲闲地看了一眼刚进来的人。
“又被挡回来了?”
天气燥热,刚走了一段路,身上就已经有了粘腻潮湿的感觉,景宁随手抄起铜架上的团扇扇凉,走到桌前,拿起青花瓷盏,连喝了两大口水。
“还是没见上……”
宫里头的人,就算是冤家死对头,世故人情,在面子上总过得去的,偏就是这佟太妃,几次三番去拜访,任她好话说了一堆,就是死活不见人。
将身上黏湿的衣裳换下,她走到铜盘前洗了把脸。
“要我说,你也够魔怔的,”董福兮又舀了一勺,放进嘴里,细细品砸,“自打进这北五所,你是拜访了一位又一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是被贬谪,而是晋升了呢!况且,其他人也就罢了,这个佟太妃可是出了名的不见外人,你还非要去招惹,真不知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掬水的手有一瞬地停滞,半晌,景宁浅浅一笑,道:“我哪儿会做药呢,不过就是好奇罢了。出身那么高的一个太妃,竟然和我们这些犯了事儿的住一起,深居简出,简直像是被软禁了一样,不是很奇怪么!”
她继续拂水洗脸,刻意不去看董福兮那若有所思的目光。
“算了,你不愿说,我不多问就是,”董福兮调开视线,一手抚上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一手拿着羹匙搅着盅里的莲子羹,“只不过还是要提醒一句,这里毕竟不比别处,我们这些没了品阶的宫人,说难熬,也不难;可说容易,这该做的不该做的,还是要多留个心眼……”
都是冷宫的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为自己找麻烦。
“多谢姐姐提点,妹妹会注意,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景宁垂首道,是怕她给她找麻烦吧……
它山之石
这时,冬漠从外面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包明黄纸包的药。
“主子,这里是福主子三天的用药。”
自从上次景宁对她叮咛嘱咐,福贵人的药和日用膳食,都是冬漠亲自负责的,反倒是夏竹,也不多问,让她做的便做,不让动手丝毫不碰,有时候景宁都会有种错觉,是不是自己冤枉她了。
“御药房的人倒也精明,专程配好了药等着人去拿,下次你再去取药的时候,问问有没有安神的,要一味来,我这两天总是睡不安稳。”景宁拿着毛巾揩手,看似无心地说道。
冬漠听言,轻轻抬眼,正对上景宁那笑若平常的清眸。
一旁,董福兮不解地道:“不经过御医的诊治,就让御药房的人开药,你也不怕用错了药材。”
景宁笑笑,“太医院那帮人的眼睛向来是长在鼻尖上,像我这么一个冷宫中的人,没有身份,没有屏障的,可不敢去劳烦人家……”
她说的是事实,虽然在董福兮听来,总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的味道,可她也不甚在意了,听在耳边,也就是一笑了之。
“你这话说的可真酸,得,下次太医院的陈医官来给我请脉,给你也好好瞧瞧。”
陈医官……哪个陈医官?太医院唯一姓陈的那个医官,不是早就“告假”出宫了?
“好啊,到时候,也沾沾姐姐的光!”景宁随意笑道,但是那微微眯着的美丽清眸里有一丝一闪而过的精光……
冬漠再次去御药房取药的时候,是在第二天的晌午,回来时,身后跟了一个五品官袍的男子,弓着背,低眉敛目,手中还提着两打扎得严实的药包。
“白大人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御药房五品的宫廷采办白启,景宁急忙起身,笑脸相迎。
“下官为福贵人送药而来,听秋姑娘说宁主子寻安神的药,下官正好昨日配了一副,就一块带来了。”来人说罢,将手中的药恭恭敬敬地放到桌上。
“真是劳烦白大人了,”景宁微微勾唇,十指纤纤,轻轻敲了敲桌面,“只是我这最近经常头痛,夜间盗汗,不知可有什么药能够缓解的么?”
来人若有所思地抬头,半晌,缓缓道:“夜间盗汗的话,那就得需要另配一副药佐治才有效了……”
景宁笑了笑,“不急,若是白大人配好了药,我让丫头去取即可……”
“那下官就先行告辞了……”
“秋静,送白大人……”
门外,秋静将来人送到门廊,却是不待他走,从袖中掏出一个绣工别致的香囊,鼓鼓囊囊的,满脸赔笑着,塞进了他的手里。
“我家主子身子娇贵,还望大人日后多多照拂……”
白启拱了拱手,“下官定当尽心竭力!”
在宫里头,弱者,坐待时机;强者,制造时机。
这强弱之分,除了心智,除了手段,更重要的,便是地位,是品阶,是头面。如今,景宁坐困北五所,便是坐待时机都是一种奢求,更遑论与那些位高者耍心思,玩手段,可,总会有一些机敏巧思,铺路搭桥,化险为夷。
御药房的这个白大人,便是其中一个,由为福贵人送药安胎之便,与她传递消息。
可以攻玉
前两天不在,现在补上,不好意思哪~~!!
——————————————————
寝房内,唯有景宁一人,将桌上的药包一一拆开,拨开里头繁杂的草药,从内里,掏出了一块裹地紧紧的碎布。
冲着阳光,那上面写的一行细密的小字,若隐若现: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原来,他与她想到一起了。
眯着眸,景宁微微一笑,走到熏香铜炉旁,揭开镂空铜盖子,将手中碎布放进那火炭之中,眼看着它一点一点地烧掉。
十月初四,秋静去御药房为景宁取药。
十月初六,尚服局的宫人们来北五所送日常的用度。
本来,贬谪冷宫的人,不应该再享有宫廷份例,可因着这里住的大多是先帝爷时期的妃嫔,太皇太后心善仁慈,便破例了很多规制。甚至就连刚进来的董福兮和景宁,也享有了这份特赦。
尚服局送来的好些服饰都是崭新的,先到的是颐和轩,最后才是最偏僻的景祺阁。
从颐和轩退出来,没等她们进到符望阁,就被前来的人给拦住了。
手上拿着一块宫廷供奉的令牌,秋静严肃端然地看着她们,道:“内务府旨意,份例进入符望阁之前,需要进行检查。”
尚服局的宫人们面面相觑,却是不敢怠慢了她,只得递上了手中托盘。
秋静走过去,伸手翻看了一遍托盘内的首饰衣物,又细细检查了一遍那些器物的质地,半晌,看似随意地道:“那些是送给佟太妃的?”
其中一个宫婢怯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