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不如种妖孽-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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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把他给‘碰’死了,她可赔不起钱家这根独苗苗。
对面马车近了,玉玄也不等马车停稳,跳了下去,冲着那辆马车叫道:“钱小开被临安弄得快死了。”
怎么说话的?
如故对这二货,彻底地没了语言。
车门打开,容瑾背着药箱冷清清地上车,连眼角都不瞟如故一眼,径直蹲到钱小开面前,取出一支空心针,扎进钱小开的虎口穴,轻轻转动,一股黑色从针孔中流出,直到血变成了鲜红,才拔针出来,换针换手,也是如此,等黑血流尽,钱小开身上的疹子随之消褪,呼吸也不再虚弱,慢慢变得平稳。
容瑾收了针,下车而去,来无声,去也无声,如果不是车厢里还残留着他留下的冰冷气氛,仿佛他根本没有出现过。
如故的视线追着容瑾的背影看向门口,却见云末安静地站在车下,温文安静,让人莫名的心安。
如故瞟了一动不动,如同熟睡的钱小开,不安地轻道:“我不是有意的。”她虽然不知道钱小开有这样的怪毛病,但钱小开终究因为她差点出事。
“他已经没事了,不用放在心上。”云末微微一笑,向她伸出手,“下来吧。”
那一笑,如春风暖水,把如故心里的愁苦尽数拂去,一直漂浮不定的心,突然间像是有了着落。
不自觉地把手放到他手上,弯腰下车。
“喂,喂……小开他……”玉玄想说,小开让他把如故送回给殇王要回赎金。
如故冲他做了个鬼脸,打断他的话,道:“烛庸子擅长铸剑,但不擅长铸刀,他不服气,所以总想铸一把好刀出来,但无论他怎么想,硬是掌握不了铸刀的要领,直到他死,也没有打造出一把像样的刀,那张神兵图不过是他以前所铸废刀的图纸。他死后,这些废图纸,却成了后人炒作挣钱的工具。”
“你怎么知道?”那张神兵图已经被转卖了好多次,却没有一个人用来铸刀,玉玄也些怀疑图纸的真实性,但没见过的东西,终究存了几分幻想。
“历史书上学的。”
“历史书上还有这种玩意学?”
“没文化真是可怕。”如故鄙视他。
玉玄从来不以没文化为耻,看向云末,“她说的是真的?”
云末轻点了点头。
玉玄对如故的话不信,但云末常识广搏,不可能骗他,搔了搔头,“既然是张废图纸,小开干嘛还要买?”
如故道:“钱多骚包。”
云末笑了,“他不过是花钱给你买个死心。”
玉玄惦记了那张图许久,不亲眼看过,哪里死心,小开不过是借这机会,解了玉玄的心结,让他不再为那张废图伤神罢了。
玉玄难为情地嘿嘿两声,道:“小魔头交给你了,我去最近的镇子寻家客栈,等这小开醒了,再去追你们。”
私自离家,捅出这么大的漏子,如故心虚,最怕见的就是云末。
有玉玄二货在,还不觉得什么,玉玄一走,单独面对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干咳了一声,“对不起。”
“郡主想离开,是云末做得不够好,何来对不起之说?”云末领着如故走向自己的马车。
这个男子八面玲珑,和谁的关系都好,但不知为什么,如故看着他的背影,脑海里总浮现殇王的身影,那个人和云末一样,在众人面前亲和友善,但实际上谁也走不进他的心里。
如故突然轻轻开口,“云末……”
“嗯?”
“我看见二叔他们屠城了。老人,妇人,孩子,他们一个也不放过……”
他伸手过来,温暖的手握住她微微发抖的手,“过去了。”
如故轻摇了摇头,这次的经历,她永远不会忘记。
他倾身过来,手臂环过她的肩膀,把她揽入怀中,没有语言,只是无声的安慰。
如故深吸了口气,把他推开。
她不需要别人的安慰,她需要自强。
“那些事,你已经知道?”
云末轻点了点头。
“婉城现在怎么样了?”如故的心猛地一沉。
“北皇得知殇王的人马攻占婉城,立刻派了大军前往婉城剿匪。”
“那匪可剿到?”如故眸子沉了下去,北朝大军前往婉城,那么婉城的百姓会不会惨遭另一场可怕的虐杀?殇王的兵有没有顺利撤离?
“北朝的军队到了婉城,婉城早已经人去楼空,成了空城。”
“连剩下的百姓也全部消失了?”如故讶然。
“据说,到城下的北朝大军只看见挂在城门上的几颗脑袋,其中一颗是……”云末静看着她,不再说下去。
“是我的二叔。”如故想不明白,婉城上万的百姓,还有数万越国和北朝的战俘,这么短的时候,完全转移,他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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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醋了
如故想到那封信,问道:“我二叔前往婉城,是朝廷的意思,还是他自己?”
“北皇不知道都督带兵前往婉城的事。”
既然不是朝廷的命令,就是二叔和凤瑶私下的协议,如故冷笑,“那就是他自找的。”
云末眼底闪过一抹意外。
如故她忘不了那些刽子手屠杀婉城百姓的残忍场景。
“话虽然如此,但只怕靖王爷会受到牵连。”
如故慢慢抿紧了唇。
是凤瑶写信给二叔,二叔才会私自带兵前往婉城。
二叔千错万错,但都因凤瑶而起。
不知父亲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想,怎么做?
云末平静地接着道:“另外,北朝大军去了丰城。”
如故猛地抬眼,看向云末。
如故没能掩饰的紧张落在云末眼中,云末问道:“郡主怎么了?”
“结果呢?”如故顾不上掩饰,她想知道那个人在丰城的根基怎么样了,而丰城的百姓,又怎么样了。
她害怕因为她,给丰城带来另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
“北朝大军几乎把丰城翻了个,都没能找到有关地宫的任何线索。”
如故怔了一下,“那丰城百姓呢?”
“丰城虽然紧靠北朝,但终究是越国的领土,北朝军不敢为难百姓。”
“如果是越国的人马到了呢?”
“丰城百姓几经动荡,已经知道怎么自保,郡主无需担心。”
“你怎么知道?”
“云末曾经是越皇身边的谋士。”
如故从三顺那里知道,母亲越真还是储女的时候,云末就在她身边,母亲在云末的协助下,从无权的傀儡储女坐上越皇的位置,拥有今日可以与国师对持,让太上皇顾忌的权势。
这样的人熟悉的不仅仅是局势,还有人心。
他能说这样的话,绝不仅仅是一句安慰的话那么简单,而是对局势的分析和弄权者心思的揣摩。
如故沉默,丰城是越国的城池,殇王在越国的眼皮底下潜伏着大股暗势力,滴水不漏,他是怎么做到的?
“郡主很在意丰城的百姓?”
“我只是不愿因为我的任性,血染丰城。”
“郡主和以前不同了。”他的眼黑得象化不去的墨汁。
如故苦笑了一下,亲眼目睹了那样残忍的屠杀,怎么可能没有一丝改变。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就算他曾是母亲身边的谋士,但他已经不要母亲身边,这些事情,他不应该知道的这么清楚。
他从袖子里取出一本装订得很好的书册。
如故迷惑接过,翻开来一看,眼睛瞬间大睁,飞快地连翻了几页。
这本厚厚的书册,记录着她被劫持期间除了失身那一晚的事以外的所有事情,包括生活琐事,细致她和每一个人的对话,都一字不漏得记录下来。
就连她和殇王在床上的那些动静,对方都以一个听墙角的身份,把殇王对她的各种抱,各种压,各种肌肤之亲,但又怎么嘎然而止都描写得活色生香,比如故以前看过的A片还让人想入非非,荡人心魂,重要的是还真实……
如故偷看云末,云末面色平静,但她敢说他全看过了,倔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挖个坑把他给埋了。
“这是哪来的?”
“未必知给的。”
如故眼角抽了抽,感情这个就是钱小开说的值五千金的消息。
能在敌方的核心里,做到这样精确的窃听,如果放在现代的军事中,就不是五千两黄金的价,而是无价。
只是这些内容太囧了。
“五千金就买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故一想到欠的那笔巨债,痛得心肝都在颤。
“我们买的是郡主的安康。”他的视线落在她肩膀上,仿佛他的视线能透过她的肩膀,看见她后痛上的伤。
如故后背蓦地僵住,手指轻敲书册,从记录事迹来看,未必知是从他们离开丰城以后跟上来的,离开丰城以后,禽兽再怎么胡来,硬是没有对她做出过火的事,难道是察觉到未必知在附近,所以才刻意隐忍?
“这东西还有谁看见过?”
“目前只有云末,郡主想灭口的话,不难。”
如故被呛得一阵咳。
“郡主怕这东西流露出去,是怕难为情,还是怕暴露了殇王的行踪?”
如故嘴角抽出一丝似笑非笑,狐狸再怎么伪装还是狐狸,处处不忘揣摩人心。
“我儿时的那场大病,你知道多少?”
“郡主醒来后的事,云末无一不知。”
“那醒来之前的事呢?”
云末沉默。
如故追问,“你知道不知道,我醒来以前,生活在哪里?”
“在丰城,由凤亲王照料。”
“丰城之前呢?”
云末再次沉默。
“不知道?”如故逼视着他的眼睛。
“郡主失忆,过去的事也就被揭了过去,无人追究。”云末平静地迎视她咄咄逼人的目光。
如故嘴角露出一抹讥诮冷笑。
极品女对她的过去自然一无所知,醒来后只能装失忆。
“在麻婆村,由忠仆老妪和一个叫小郎的男孩抚养。”
“你……全记起了?”云末犹豫开口。
如故苦笑,虽然恢复了不少记忆,但真正重要的,却想不起来,包括小郎的长相,自嘲一笑,“这些,越皇都知道,是吗?”
凤承武利用她抓到小郎,对她和小郎的关系再清楚不过,他知道,身为越皇的母亲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小郎和他母亲被吊在城门上失踪,他们一定会怀疑小郎还活着。
如故甚至怀疑,母亲给她这样的宠爱,是为了引诱小郎现身。
既然在母亲那儿已经不是秘密的事,她何必装作不知道?
“是。”云末薄唇轻启,回答得干干脆脆,没有半点含糊。点燃蜡烛,拿过如故手中的书册,放到火上点燃,“不过,那些陈年旧事,郡主还是不记得的好。”
如故沉默。
她儿时的事,涉及到太多的人和事。
一旦被揭出来,不知要掀起怎么样的一场血雨腥风。
在她没有能力独自对付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继续装疯卖傻。
一队人马急驶而来,拦住去路。
萧越骑着高头大马,领着一队亲兵,威风凛凛地立在马车前。
云末轻飘飘地睨了如故一眼,“郡主的客人到了。”
萧越一身寻常的箭服,却掩不去他在杀场上浸泡出来的凛凛杀气,让如故想到了浴血城头的殇王。
那禽兽把她卖一亿金,她的价值是不是已经到头,他们是不是该老死不相往来了?
她虽然气他,恨他,但想到从此各走天涯,再见之时,却会是弱肉强食的强者之争。
败……失去一切,而胜……看着伤痕累累的对方,恐怕最痛还是自己。
如故深吸了口气,抛开这过早的忧虑,瞥了萧越一眼,脸就垮了下来。
好你个萧越,姑奶奶有难,你出点力,还要狮子大张口,收她一千金,太没意气。
萧越板着脸直接跃过云末,看向车里的如故,“你还好吧?”
如故撇嘴,“托太子的福,我好得很。”他出趟兵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