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不如种妖孽-第2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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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管管,也不算迟。”
如故揉了揉开始发痛的额头,“我两世加起来,都能做你这一世的娘了,这些就不用你教了。”
云末似笑非笑,“头一回听说,人算年纪要把上一世也加起来。如果非要加上一世,我仍是你的教官。”
“上世折磨了我那么多年,还不够吗?”如故郁闷。
“上世归上世,这一世归这一世。”
“你说这么多,是想做哪样?好像老师打学生都是打手掌心的,要不我叫三顺拿块戒尺来,你要打就快些打,打完了,我好睡觉。”
如故坐到桌对面,不怕死地把一双白生生的小手伸到他面前。
“这么说,郡主是承认自己错了?”
“我有什么错?我这么大的人了,出去喝个小酒有什么错?”如故趴在桌上,手托了腮,向他凑近,“我是独身,别说喝个小酒,就算去一夜风流,也无可厚非,是不?”
云末皱眉。
“别跟我说女人要守妇道之类的,我没学过,也不屑学。这院里的男人们,个个顶着我的夫侍的名头,可是你们,谁在外面不是一箩筐的烂桃花?认真清算下来,还不知是谁对谁错。”如故睨着他笑,“云末……我们已经两清,你不再是我的夫。你怎么爱惜怜心,我管不着,我想怎么,也轮不到你管。”
如故嘴里轻松,心里却如秋风扫过,只剩下一片孤寂的凄凉。
她两个月就与他拜过天地,如今却什么也不是。
即便是炮友都算不上,呵——
云末紧紧地抿住唇,一双眸子黑得如同浓墨,丝毫不能被烛光照亮,眼底深处涌着难辩之意。
他静看了她一阵,缓缓起身,淡然地走向门口,到了门边才停下,回转身重看向她看似无所谓的笑脸,“一身酒味,要睡也洗洗再睡。”
如故‘噗’地一声吹熄了灯,直接上了床。
云末默然,在门口站了一阵,退了出去,顺手关上房门。
如故望着漆黑的帐顶,长叹了口气。
苦笑了笑,天意弄人,是不?
如故以为气走了云末,这件也就算至此为止了。
结果天刚亮,三顺‘怯生生’地把如故从被窝里拽了起来。
如故喝了不少酒,又一夜没睡,睡下去哪里肯起来,直听见三顺说,“云公子让郡主进山清修。”如故才一个咛叮醒了。
“什么清修?”
“说是修习行为道德。”
如故差点喷三顺一脸的血,气得差点爆粗口。
之前见云末一声不出的走了,以为他还有点良心,结果他根本就是一个渣,整天变着法子折腾她的渣货。
除了云末,读书最多,最懂规矩的是四儿。
如故进山清修,由四儿做她的太傅。
四儿平时为人随和,如故也挺喜欢他,但如故在二十一世纪长大,思想行为和这一世的女子相差太大,在他人看来,坐没坐像,站没站像。
而且是如故在学习上又是懒到一种程度上的奇葩。
一拿起书本,她是能躺着绝对不坐着,能坐绝对不站着的混球。
四儿偏偏是个极负责的人,担了她行为准则的太傅,整天围着她苦口婆心地劝,简直比唐僧还唐僧。
“郡主,你才吃了三个肉松饼,两个菊花饼,四个小桃酥,一大碗绿豆羹,这么躺着,很容易胖的,就算长不胖,光长个小腹子也是不好看的,是不?”
如故叹气,坐了起来。
她不会胖,不会长小肚子,但如果躺着不动,四儿能在耳边唠叨一整天,她只想耳根清静。
“哎哟,郡主你不能就这么睡呀,你答应过我今天要把这书背上十页的。”
如故眼睛睁开条缝,瞄了眼身边的道德经,真想把四儿直接踹出去。
叹了口气,勉强拿起那本书翻翻。
四儿是打不死的小强,踹出去,能立马爬回来,给她再加一条行为粗暴,起码又要多念叨两小时。
她答应进山,是希望能有时间多炼炼丹药,结果整天听四儿婆婆妈妈的唠叨,一粒丹药也没能炼成。
如故望了回天,在肚子里把云末狠狠地骂了个遍。
这样的苦逼日子,直到背完那十页书,才算暂时结束。
如故离开茅屋,清凉的风迎面而来,四周到处幽水翠林,实在是少有的好风景。
不过山里虽然山清水秀,但住多两天就闷得起灰。
再加上四儿总在耳边唠叨个没完没了,她就是想静下心来炼炼丹都不行。
如故烦不胜烦。
这天,如故被四儿念得实在心烦,拿了女儿经装模作样的看。
四儿昨晚被寺里的方长请去给和尚们讲了半晚上的课,没睡上两个时辰,他又是早起的人,这时有些犯困,盯了如故一会儿,就手撑了头打磕睡。
这一来,可乐坏了如故,天赐良机。
从怀中取出迷香,对着四儿的鼻子一吹。不一会儿,原本睡着的他,软绵绵地趴在了行礼之上,任怎么推掐叫唤都没反应。
拍拍手,正想开溜,突然见他的睫毛动了动。
心里一下揪紧,这迷香来得虽快,但不知药性如何,万一醒了,发现她不在,只要叫一声,潜俯在附近的隐卫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她给揪回来。
大眼一转,有了。
脱下四儿的一支袜子,将他的眼睛蒙上,又脱下他另一只袜子,将他的嘴塞住。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找根绳子把他绑了,就万无一失了。
可是找来找去,除了绑着书箱的那条粗绳,再也没别的绳子,偏偏那绑书箱的绳子被压得死死的。
如故使出了吃奶的力也没办法将绳子从行礼上抽出来,有些郁闷,不就清修几天吗?还扛这么一大箱子的书,也不嫌累赘。
四下望去,见不远处崖边搁着条枯藤,眼睛一亮。
怕迷香过了药性,不敢多加耽搁,三两步走到枯藤前,去捡那条枯藤。
那枯藤还有些细根埋在土里,如故随手一扯,将那些细根连根拨起。
哪知,这一拨却将原本硬朗的土质地面拉松,从被拨起的细根处,裂开数道缝隙,暗道不妙,然还没来得急反应,身子一歪,就随着大大小小的土块往崖下坠去。
看着深不见底的山谷,惊慌失措,悲呼,哀呼。
耳边风声呼啸,身体以极快的速度下落,手脚乱舞,唯一能做的就是尖叫。
终于看见谷底,竟是嶙峋山石,原指望谷底能有个内海什么的,说不定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现在看来,没能逃走,自己先要被摔成肉饼了,说不定还会被挂在哪块山石之上,风干成人形标本,再不然就沦落为鸟食。
就在绝望之际,深深叹了口气。
小郎,你赢了,这世再不能和你一争高下。
突然眼前人影一晃,身体被什么东西接住。
眼前景色晃动,转眼已到谷底。
她却没直接在地上摔成烂泥,也没挂在哪块尖石之上,身上也没有任何痛楚。
如故虚软地呼出口气,抚住胸口,自己还活着。
阿弥陀佛,谢谢佛主,谢谢上帝,反正能谢的,全谢过一遍。
“姑娘,你没事吧?”耳边响起一个性感磁性的男声。
如故愣了一下,顺着声音望去,倒抽了口冷气,心跳也像是停止了一般。
近在咫前的这张脸好看得过份。
如墨瀑般的长发随意地披在宽阔的肩膀上,其中一束用一个精致的紫金环束在头顶,发稍随风飘飞。
如墨的浓眉斜飞,深沉眸子里笼着一抹散不去的阴霾——云夕!
“姑娘,有没有伤到哪儿?”
“没有伤到哪儿。”如故仍呆呆地望着面前这张好看的脸,心里七上八下,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失去了记忆,还认不认得自己。
“能站得住吗?”
“啊?”如故这才发现,自己是被他打横抱在怀中,原来刚才是他接住了自己,想到云夕多疑,而自己的呆相全落在他眼里,不知会不会引起他的怀疑,心里直发虚,急忙挣下地,见周围山壁如削,没有山路通向悬崖顶上,不禁暗暗叫苦,这该怎么上去。
不过话说回来,云夕一个人跑到这偏山僻野来,实在太过诡异,不禁暗生戒备,装作不认识他,后退一步,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儿?”
云夕见她不像平常人一样,答谢救命之恩,反而防贼一样对自己刨根问底,不禁有些婉尔,“我只是一个过路人,听到有人尖叫,过来看看,不料正好看到姑娘从上面坠下。”
只是过路人,如故眼珠子乱转,他真不认得她了?
“姑娘放心,在下不是坏人。”那人见她如此谨慎,笑笑道:“到是姑娘为何会跌下此山谷中?这山人平日绝少有人走动。”
不是坏人?
果然坏人都不会说自己是坏人的。
见他问起坠崖原因,总不能说,自己去捡枯藤绑人掉下来的吧。
“我和老师在上面休息,不小心踩到松软土地上,引起塌方,跌了下来,幸好遇到公子,多谢救命之恩。”
“姑娘不必客气,只是举手之劳。这山中僻静,极少有人来,不知姑娘和令师为什么进到这山中?”
“既然公子对小女子有救命之恩,我也就不瞒你,我随师傅进山清修,我看书看得无聊,四下走动一下,没料到会掉了下来。”人背真是喝凉水都要噎着,“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我叫云夕。”
如故听他直接报出自己的名字,心里咯噔一下,实在看不出他是真不认得自己,还是假装不认得。
不自觉得又退后两步,直勾勾地盯着他。
打算稍有不对路的地方,拔腿就跑,可是在这谷底能跑到哪儿,就不是她现在所能考虑的了。
云夕见她还是处处一脸戒备,微微一笑,“姑娘不用害怕,我真不是坏人。只是觉得姑娘小小年龄,竟能静得下心,随老师进山清修,很是佩服。”
如故心想,你都都不算坏人的话,这世上就没有坏人了。
“公子谬赞。俗语有说,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如故虽只是个弱女子,但只要坚定自己的信念,也就能静下心来了。”
云夕哈哈大笑,看她的眼光也有些不同,多了些许赞赏,“你叫如故?”
“嗯。”如故抬起头,装傻,“这么高,除非有翅膀,否则怎么上得去。”
云夕微微一笑,向她靠近。
“你要做什么?”如故心里一紧,云末安排来的隐卫不可能跑到这悬崖下面来,如果云禽兽这时候兽性大发,真有些棘手。
就在如故差点连‘噬魂’都抖出来的时候,云夕道:“我带你上去。”
如故摸着三生镯手刹时间停住。
云夕长臂一伸揽住她的小腰。
如故只觉脚下一空,已腾空而起,向崖上飞去。
石岩后转出一个白色的身影,艳阳打在他俊儒的面庞上,却淡淡地,没有丝毫暖意。
他抬头看着在陡壁上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如故隐隐感觉下头有人在看她,低头看去,山谷中只有清风拂过地上砂尘,哪有什么人。
云夕在上升之力消失前,脚尖在石壁上又是一点,身体再次往上窜起。
如故双手紧紧抱着他的手臂,唯恐他轻功差一点,他们就得掉下去摔成肉饼。
但当他轻轻松松地抱着她落在悬崖顶上,如故心里却皱巴巴地难受。
作为敌人,有这样好的功夫,实在不是好事。
云夕低头,见她眉头微微皱起,却没有吓得脸色发白的样子,有些意外,“不怕?”
“怕。”如故想也不想地回答。
云夕松开了揽住如故的腰上的手,刚微笑着说了声,“到了。”笑容就僵在了唇边。
如故随他眼光看去,偷偷别过脸伸了伸舌头,四儿仍像死狗一样趴在矮桌上,姿势都没变动一下。
云夕迷惑地看向如故,“这是怎么回事?”
如故心虚地挤出一脸假笑,“我的老师睡觉不喜欢太亮,所以用袜子把眼睛蒙到。”
睡觉不喜欢光亮,到是很多人的习惯,但脱袜子来蒙眼睛,也太古怪了。
“可是这嘴里又是怎么回事?”不喜欢光亮,蒙眼睛说得过去,可是塞嘴巴……
穿了大半天的袜子,味道再怎么也不可能清爽。
“哦哦,我师傅还有个怪僻,睡着了会梦游,一梦游就喜欢吃袜子,他已经吃掉不少袜子了。”事到如今也只有胡编了,至于四儿的形象问题也就顾不上这么多了。
云夕扬扬眉,有些忍俊不住,对如故的话,自然不信。
如故怕他上前看出四儿是中了迷药,忙奔到四儿身边,把他眼上和嘴里的袜子扯下来,丢在一边,伸手在他脸上一阵猛拍,“先生,醒醒,先生,醒醒。”
四儿脸颊被她拍得满是红指印,总算醒来,迷迷糊糊道,“哎呀,我这一觉睡得也太沉了,郡主,我睡了多久了?寺里僧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