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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节

种田不如种妖孽-第1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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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觉,你不该避不开。”如故倒了杯给他。
  他笑了一下,不答,也不否认,把杯中茶一饮而尽。
  **
  如故他们的马车离开张家村,张卢匆忙回屋,一扫刚才的憨厚模样,抱开屋角的一堆草,墙壁上露出一个小洞。
  张卢从洞口钻了出去,钻进隔壁一间屋子。
  他刚刚进屋,一条人影鬼魅一样贴在窗外的房梁上。
  屋里站着一个蓝袍人,袍子上绣着虎头。
  张卢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礼。
  “怎么样?”蓝袍人急急问话。
  “大人,云末不会是殇王。”
  “如何见得?”
  “属下故意弄松石轮,向临安压去。”
  “难道说他眼睁睁地看着临安受伤?”
  “如果他真那做,反而让人怀疑。”
  “那他……”
  “他出手推开如故,自己却伤在轮下。石轮滚下的迅速,寻常人虽然避不开,但功夫稍微好些的,都能避开,何况殇王?所以属下可以断定,他不会殇王。”
  手毁了,还怎么拿武器打仗?
  殇王再狡猾,也不会拿自己的手来开玩笑。
  蓝袍人长松了口气。
  梁上人影跃下房梁,隐身屋后,转眼间去得不见了踪影。
  那人进了林子,抄着进路,几个起落就追上如故的车队,脱下身上布衣,露出一身华丽的紫红锦服,跃上如故的马车,揭帘进去。
  妩媚的眼睛瞟了如故一眼,身子一歪,坐到矮几旁,和云末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如故伸手去拨小开的算盘子,“你们利用我来演了一把苦肉计,总该让我知道,张卢是什么人吧?”
  “是国师的人。”云末笑吟吟地看着她,“郡主还想知道什么?”
  “你们之前就知道张卢有鬼?”如故问开了头,就干脆打破砂锅问到底。
  “是。”
  “你们怎么发现的?”
  “这得拜无颜所赐。”云末轻睨了无颜一眼。
  如故迷惑了。
  小开把话接了过去,“天下什么稀罕东西,无颜都要亲眼看识一下的,如果世上真有那么神奇的草藤枕,他早就抱上十个八个回去换着用了。从来没有过的东西,突然间在你派人去打听有什么稀罕东西的时候,传得神乎其神。那么这件事,就只有一个可能,骗你去张家村。”
  “他们骗我去张家村的目的是什么?杀我?”
  “如果他要杀郡主,不会选有云末在身边的时候下手。”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试探云末。”
  “他们怎么知道,云末一定会随我进村?”
  “止烨和玉玄都不在你身边,而我是不耐烦跟着你的,所以你身边只能是云末。”
  “可是他们试探云末做什么?”
  云末向如故看去,淡淡道:“他们怀疑我是殇王。”
  如故眼皮一跳,“结果如何?”
  “殇王一身功夫炉火纯青,而我却躲不开那石轮,郡主认为结果会如何?”
  “结果他们认为你不是殇王。”
  云末微微一笑。
  如故话头一转,“你是吗?”
  “郡主认为呢?”云末抬头,与她的目光胶在一起,神色淡淡的。
  小开把玩小算盘的手停住,目光停留在云末脸上。
  无颜突然‘哎哟’了一声。
  所有人都一同向无颜看去。
  “眼睛进砂子了,吹吹。”无颜翻着眼皮,凑到如故面前。
  如故把他的脸推开。
  无颜又把脸侧着凑到如故面前,指着脸上的一道浅浅红痕,“刚才追踪的时候,不小心被草杆子刮花了脸,快帮我看看,别留了疤。我一个戏子,可是靠脸吃饭的。”
  “我以为无颜公子是靠嗓子吃饭的。”如故鄙视了他一眼。
  这么浅浅的一道红痕,别说不可能留疤,就算留了疤,唱戏时脸上涂那么厚的粉彩,什么盖不住?
  “都得靠。”无颜冲她眨了一下眼睛。
  被无颜一场胡混,如故把想问的话给忘了,只是记住了她又被他们利用了一回。
  到常州只有一天的路程,一直强悍的如故,却得了风寒。
  ------题外话------
  姑娘们猜猜,下面谁会是主角?

  ☆、118 人心

  到了常州,如故住进事先安排好的移宫,就一头栽在床上。
  下人送去的饭菜,她闻什么都反胃,什么都吃不上一口,一天下来,小脸瘦了一圈。
  自从如故的后宫言论以后,就极少说话的云末看得不忍心,转身去了厨房,回来时,手上端了碗素汤的阳春面,上面漂着细碎的葱花。
  如故看着突然有了食欲,闻着那味道,也没有反胃。
  挑了两根面条送进口中,清爽可口。
  如故这次出来,厨子是从临安府里带出来的。
  但这碗面的味道分明不是那厨子做出来的。
  倒象是小郎做出来的。
  她还在麻婆村的时候,一直很穷,平时是吃不上面条的。
  只有她病了的时候,小郎才会去想办法去弄些面粉回来,给她煮上一小碗的阳春面。
  说是阳春面,其实是他切出来的手工面,面条丝细得跟线一样,细滑爽口。
  家里穷,没有什么调料,他却硬煮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味来。
  后来如故吃过不少山珍海味,却觉得没有一样比得过他煮的那碗阳春面。
  她现在吃着的阳春面,也是用刀细细切出来的面条丝,也是那样幽幽的清香味道。
  “这面是谁煮的?”
  “是云公子。”三顺见如故终于吃得下东西,松了口气。
  如故看了眼云末裹着绷带的手,心里柔软处轻轻一动,又抬头看了看他那双和儿时一样墨玉般的眼,一口气把那碗面,连面带汤地吃了个干净。
  三顺上来收碗,云末拦住,“让我来。”他收了碗走开。
  “云末。”如故望着他的背影叫住他。
  他停下,转身过来,“郡主还有什么吩咐?”
  “谢谢你的面。”
  云末微笑了一下,转身出去。
  如故双眼顿时黯了下来。
  心想,是不是该再找机会,把他扒一回,把他后肩上的图腾露出来,让他自揭面具?
  如故填饱了肚子,裹着被子发了身汗,风寒也就好了不少。
  等她一觉醒来,见云末坐在床边,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他肩膀上。
  她已经扒过他一回,没看见他身上有纹身。
  肩膀的部位,用人皮面具之类的东西遮掩,很不方便,而且又容易被人看出来,所以如故之前才会打消这个念头。
  如故想不明白,他身上的图腾纹身是怎么掩去的。
  云末瞥了她一眼,伸手摸上她的额头,烧已经退了。
  把带来的锦盒放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如故不客气地去开锦盒,从锦盒里取出一副做工极尽奢华的金钗子,因为太过奢华,反而显得俗气,这不该是云末的眼光,如故不解地向他看去,“送我?”
  云末笑了一下,“郡主送皇上的礼物。”
  “你让我送这个给母亲?”如故撇脸一笑,钗子虽然漂亮,但宫里什么样的好手工没有?这镯子不过是在母亲众多钗子里添了一支,毫无意义。
  “嗯。”
  “你这不是坑我吗?”这么没诚心的东西,母亲不会失望才怪。
  “郡主这么认为?”
  如故张了张嘴,皱眉。
  她不想这么认为,可是手上的这东西,让她这么想,都难。
  如故虽然没指望在母亲那里得到什么好处,但本能的希望能让她开心,但这东西,实在太没有诚心了。
  “郡主相信云末这次,可好?”云末一如既往的沉稳温和,眼里也是一片真诚,没有半点玩味,让她没办法拒绝。
  四目相对,一阵风拂过,带着几片花瓣从窗口飘进,其中一片落在他肩膀上,留连不去。
  半晌,如故终于软了下来,伸手拈起他肩膀上的那片花瓣,“如果我被母亲嫌弃了,变成了穷光蛋,甚至砍了我的脑袋,你可得陪我?”
  “好。”他捉住她的小手,墨黑的眸子微微一黯,嘴角却慢慢噙上一抹温柔笑意。
  如故心口蓦地一荡,渐渐迷失在他墨潭般的眼里,忙深吸了口气,转开脸,避开他的眼,不敢再看,“我得起身沐浴了。”
  他不退反进,向她弯腰下来,如故看着他慢慢靠近的脸,心脏差点跳出胸脯,她以为他会吻她,呼吸一紧,正想躲开。
  他的唇却贴上她的耳,柔声道:“你去哪里,哪怕是黄泉路,我也陪着你。”
  如故僵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道:“你不过是让我按你的心意送一份礼,用不用做到这一步?”
  同生同死的承诺,怎么能轻易说出?
  “我是认真的。”他温柔的呼吸轻拂她的耳,她的耳根很快转红,他手指轻抚过她红得透明的耳,“我不会害你的。”
  就算他这时是口蜜心箭,如故也无法拒绝,深吸了口气,“我相信你。”
  云末眼里漾开笑意,慢慢退开,“云末告辞。”
  直到他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如故才长吁了口气,把玩那对绞金镯子,实在猜不出他打着什么主意。
  三顺进来服侍如故起身,看见她手中把玩的镯子,奇怪地‘咦’了一声,“这是哪来的镯子?”
  如故不答反问道:“送我母亲怎么样?”
  三顺惊讶地看向如故,以为她病糊涂了。
  如故笑笑,原来觉得不妥当的不止她一个。
  云末到底安的什么心?
  去打听消的一梅回来说,素锦也来了常州。
  另外随母亲一起来常州的,还有凤承武的女儿凤金莲。
  凤承武死了,太上皇心疼凤承武的一双儿女,恨不得把凤承武的这双儿女捧在掌心上,封凤金莲为公主。
  次日,越皇带着凤金莲翩翩到了移宫。
  如故和素锦早早地在越皇的寝宫门口等着,远远看见越皇的仪仗队,就照着规矩跪了下去。
  越皇快步走来,扶起如故和素锦,双眼直直地落在如故脸上,把她仔仔细细地看。
  见如故脸色虽然仍然少些血色,但眸子清亮,再不是以前那混混沌沌的模样。
  越皇满心欢喜,紧接着却是轻叹了口气,牵了如故的手进入寝宫。
  那声叹息里包含着说不尽的怜惜。
  如故从小跟着老妪和云末,没有享受过母爱。
  这时被母亲握住手,鼻子一酸,竟差点落下泪来。
  大胆地抬头打量自己第一次见面的母亲。
  越皇长得很年轻,看上去竟像二十来岁的模样,和自己站在一起,竟像自己的姐姐一样。
  进了寝宫,等越皇坐下,素锦把送给越皇的礼物捧了出来。
  越皇虽然只是太上皇的傀儡,但仍然是太上皇认为最适合做皇帝的女儿。
  等太上皇归西,大权终究是要落在越皇手中。
  除非在这夺下太上皇手中大权。
  但这么多年来,太上皇手中的大权一直稳妥妥的,没有人可以动摇。
  从太上皇手中夺权的可能性很渺小。
  而越皇没生育,如故只是她收养的孩子,算不上正宗的凤氏血脉。
  所以等越皇退位,那么越皇兄弟姐妹的孩子都有可能继承皇位。
  不管以后怎么打算,现在讨好越皇是必然的。
  素锦和如故一样难得见越皇一次,难道得有这样亲近越皇的机会,也难怪她如此迫不及待。
  素锦呈上来的是一个温玉暖手壶,晶盈通透,光看外表就是开百座山也未必能得到的上等玉色。
  但不管再好的玉,对皇族来说,都不算太稀罕。
  越皇看了眼,便点头未意身边女官收下。
  素锦忙道:“这暖玉和寻常的暖玉还有些不同。”
  “什么不同?”越皇轻瞥了眼女官手上暖手壶。
  “这冷天捧在手里,固然温暖,但到了夏天,却是冰冰凉凉,不管捂多久,都不会发热,夏天的时候放在手边把玩,也不失是一样好玩意。”
  无论冷玉还是暖玉虽然都不常见,但只要有钱,还是能买到,但一块玉冬暖夏凉,那就真是稀罕了。
  越皇也不禁多看了那暖壶几眼,眼里露出一抹惊讶。
  女官检查了暖壶,没有任何问题,送到越皇手中。
  越皇抱在手中,果然温暖舒服,轻点了点头,“真难为你有这样的心思。”
  素锦知道这东西送对了。
  这样稀罕的玩意,素锦恐怕连自己的母亲都没孝敬过。
  如故看着凤母亲怀里的温玉暖壶,自己的那只金钗越加显得寒碜,拿不出手。
  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
  如故只得硬着头皮,把锦盒拿出来。
  女官接过去,打开锦盒,怔了一下,不解地看了看如故,送到越皇手中。
  越皇拿出金钗看了看,微微一笑,“这钗子到是精致。”
  那钗子如果不是送给越皇,按做工来说,确实是精致的,但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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