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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禁庭-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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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别愣着。”他勉强笑了笑,“这是我们在一起过的头一个中秋,是值得纪念的日子。”
纪念什么呢,纪念她的无知和狼狈么?她嘴角抽搐,眼见要哭,他忙道:“有什么可伤心的?我在你身边,陪你赏月吃蟹,还不够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哪里当得你这样惦念?”
“我不是惦念他,是觉得丢人。”她低声嗫嚅,“被人扔了,又让你捡回来,继续靦着脸做你的皇后……官家把我废了吧,让我去瑶华宫修道。”
他听了冷冷看她,“我把你捡回来,就为了送你去修道么?若要挽回颜面,在郊外应该一刀杀了你嫁祸云观,到时候他就算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可我没有这么做,你是我娘子,死了这个位置就空了,没人能顶替。”
他 说得很平淡,她却听得五味杂陈。如今该向他坦白,要好好过日子,就让他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她说:“其实我一直在想,若他能放弃回朝的计划,我就跟他走。没 有了家国河山,我同他做伴,以后的日子再艰难,总算有个照应。可是现在看来是我一厢情愿,我简直就像个傻瓜……”
他点了点头,“你确实很傻,现成的皇后不当,跟着别人亡命天涯。我对你不好么?你不是说爱我的么?莫非只是随口说说,你心里还喜欢他?”
“我没有。”她怯怯道,“就算曾经爱过,自从同你在一起,我就移情别恋了,这点是我不好。”
他听她说移情别恋,居然觉得好笑,“你是陈世美。”
她含泪点了点头,“我是陈世美。”
他 叹了口气,“其实你错了,你并不爱他,只是年少时对爱情的憧憬,把依赖和喜欢当成爱。爱情不是这样的,你或者他,你们的爱情都不纯粹。真的爱一个人,不会 拿他的性命冒险。他把刀锋抵在你脖子上时,有没有担心过你的安危?那样利的刃,稍有一点不慎就会要了你的命,你自己不后怕么?以后别那么冲动,你就是个半 傻,在宫中看看书,绣绣花,哪个娘子品行不端整治整治她就罢了。那种出人头地的事就留给我吧,把你那股侠气收起来,别叫人利用了。”
他早就看穿了她,然而即便是责怪,也带着宠溺的味道。她靠过去一些,抱住他的一条手臂倚在他肩头,“官家真好。”
他 闷声一笑,“我活了二十三年,还是头一次听人说我好,感觉有些古怪……皇后,这世上最爱你的两个男人,一个已经死了,另一个在你身边,不要去相信别人的空 话。我曾同你说过,你坐镇中宫,凤印在你手上,那才是真的。别人许你江山,许你无上尊荣,都是空口无凭。他对你指天誓日的时候,我已经把能给你的都给你 了,你还要拿我同他比么?”
他说得很透彻,回过头来想想,和云观七八年的感情也不过尔尔。她明白他的话,爹爹不在了,所幸现在有他守着她。如果不来和亲,也许看不透云观,他就算夺回了天下,只怕也想不起她。
她转过脸,同他认真对视,红着鼻子,眼里还有泪雾,“官家,我以后一心一意跟着你。”
他斜眼看她,“如果他再来,你当如何?”
“不理他。”
没有听到她说杀死他,有点小小的遗憾,不过这样也够了,她若真和荣国长公主一样,他也未必会爱上她。
他嗯了声,“吃饭吧,光顾着说话,菜都凉了。”
她看着碗盏里的蟹肉,皱眉说:“我不爱吃蟹,我爱吃虾。”
他 听了忙盥手剥虾,看她心满意足地嚼,心里渐渐安定下来。还好回来了,相比她被带走,今天云观的出现也不算什么了。没能把人抓住,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明 日朝堂上索性开诚布公地谈,如今天下大定,就算云观把当年的事抖出来,他也不怕那些吃他俸禄的官员来弹劾他。弹劾君主就是意图谋反,趁着时机把那些不归心 的收拾干净,他后顾便无忧了。眼下最叫他欣慰的是她,付出一些代价,能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比什么都重要。他认人的毛病只怕一辈子都治不好了,三宫 六院形同虚设,皇嗣还得靠她。
他爱怜地看她,她还有些稚气,在野外寻见她,真像只被抛弃的猫儿狗儿,可怜到极点。现在安然的,能好好吃些东西,眼波又活过来了,还是原来的她。
她眨着眼睛看他,“官家自己怎么不吃?”
他说不太饿,“我替你剥虾。”
她鼻子有些发酸,那是双操控天下的手,如今用来给她剥虾,大材小用了。她叫人来伺候他盥洗,自己拿茶水漱了口,抬起双臂说:“官家抱抱我。”
他听了发笑,只得起身把她抱进怀里。她两手在他身后扣住,脸拱啊拱,拱开他的交领,他的领口暖暖的,有悠长的清香。她怅然说:“世上再也没有人像郎君这样纵容我了,你会一直对我好么?”
他微笑点头,“我会一直善待娘子。”
“会一直爱我么?”
他说会,“一辈子爱你。”她沉默下来,眼睛贴在他的颈项,有濡濡的湿意传来。他轻轻摇了她一下,“难过了要哭,高兴了也要哭?别哭了,今天流的眼泪太多了,小心伤了眼睛。”
她低低嗯了一声:“官家就这么抱着我,我有些困了。”
他勾起唇角,慢慢捋她的发,亲了亲她的耳垂道:“又不是马,站着睡觉么?我抱你回床上去。”
他的臂膀有力,抱她起来,送进后殿里。她钻进被窝,他立在床榻前看着她。她怕他离开,如今他不在跟前她就觉得心里没底,便抓着锦被小声说:“官家和我在一起。”
他原本有些犹豫,料她今天必定倦了,不想打扰她。结果美人相邀,他立刻从善如流,脱了罩衣回身看,她仰在枕上,睡眼惺忪的样子迷糊得可爱。夜里冷了,两个人相互依偎着才能取暖。他把她搂进怀里,娇小的身子,正好填补他心里缺失的那一块。
十五的月光皎洁,窗户上层镶琉璃,可以让光透进来,她说把灯熄了罢,“咱们看月亮。”
蜡烛点在条案上,他怀里抱着她,眷恋这份安逸不愿起身。矮榻上恰好有他的佩玉,随手摘下来远远掷了过去,啪地一声,蜡烛熄了,玉恐怕也碎了。她听见响动嘟囔了句,“早知道就我去了,好好的东西看给砸坏了。”
他低声耳语,“别说话。”
清辉洒了一室,那种淡淡的蓝色照在梳妆台的巨大铜镜上,反射出一片光,在墙上投下圆而模糊的亮。她躺在他的臂弯里,光是躺着亦不够,把人扣过来,手臂横亘过他的胸膛,抚他另一边的肩膀。他心头痉挛,学着她的语气撒娇,“皇后,亲亲。”
她依言吻他,伸舌在他唇瓣舔了舔,“这样好么?”
他说很好,“继续。”
她把他两片唇含在嘴里,吃相不大好看。他推开她,叹了口气说:“这又不是虾,怎么使还没学会么?平时挺聪明的,这方面笨得厉害!”
她不以为然,“不是有你么,你会就好了嘛!”
“我一个人会有什么用?”于是他教她,怎么样舔舐,怎样纠缠。她慢慢悟出心得来,发出微微的鼻音,牵动他的神经。他的手从她臂弯滑下去,掐在纤细的腰肢上。
迷迷滂滂的夜,迷迷滂滂的神智。藕荷色的鸳鸯缎面在月色下折射出寒光,只是细微的波动,略显得匆忙。
她 的手仿佛有魔力,挪到哪里,哪里便燃起一簇火,然后成燎原之势,奔走向四肢百骸。他晕沉沉的,不知身在何处,中衣下的心跳得难以自持。她还算是个不错的学 生,愿意学,接受能力也强。手在被下四处游走,触到某个地方,引发他一连串的抽气。他希望她不要停,可是她的动作越来越慢,待他终于按捺不住时,她却枕在 他肩头,鼾声渐起了。


☆、第49章 
次日五更视朝,他寅正三刻醒来时;她正沉沉好眠。
月亮挂在天上,变成一个白惨惨的影子,就着朦胧的光看她;恬静的一张 脸;偎在他身旁。他一向习惯了孤单,习惯了雷厉风行,如今缓下来,过上普通人的日子,有了牵挂,有了心甘情愿背负的温柔的重压。这样其实很好,他从一些细 枝末节里感觉到快乐;她的亦嗔亦怨的语调和肆意的娇憨,让他知道自己被她依赖着。原来了无牵挂并不是成功,而是一种悲哀。所幸他现在不再那么失败了;他有 了可以做伴的人。
只可惜这个做伴的人,不知道他的所需;每每弄得腾空起来,半道上抛下,实在让人无奈。他苦笑了下,撑身坐起来,本来打算下床了,却见她寝衣的交领下露出一片光洁的皮肉,他略迟疑,最后还是把手探了过去。
她嗡哝一声,“饿了。”
他气结,不是困了就是饿了,这是在逗他玩么?他发狠压了上去,引得她一声哀鸣。
她总算醒了,睁开眼一看,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她倒笑了,“官家怎么了?”
“昨晚为什么睡着?那种时候怎么能睡呢!”他还在为昨晚的事不平,“你一点都不沉醉么?是不是嫌弃我手段不高?”
她刚醒,脑子昏昏的,不太明白,“官家手段高啊,我就是太困了,紧张了半日……你不高兴了么?”
他嗯了声,“我很不高兴。皇后与我在一起,我如何待你才是你最喜欢的?”
她说:“官家和我厮混的时候么?”
他皱了皱眉,这个词很不雅,不过很精准,便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她呆愣愣回忆,“我喜欢官家亲我,一亲身上就发热,到了冬天可以多亲。还有现在这样……”她红了脸,“我喜欢官家压着我,我喜欢官家的份量。”说完哀声捂脸,“我是不是病了,怎么会有这么羞人的怪癖?”
他也不太懂她的嗜好,喜欢驮着人么?反正不管怎么样吧,他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始终发泄不出来,粗鲁地置身在她腿间,隔着布料奋力动了两下。
她倒是很配合,婉媚地吟哦,“官家……官家……”
她一唤他,他就有点把持不住了。腾出手来扯裤腰,恰好这时录景的声音在窗外响起来,“时候到了,官家当起身了。”
他懊恼地瘫在她身上,实在倦怠,今日不想视朝了,或者就称病吧,明日再说。可是想想不行,乌戎的使节来访,还有昨天云观闹的那出,今天早朝上必会有人提起。他如果不出现,会引得众人猜测,所以还是要去,离开这温柔乡,到冷冰冰的朝堂上去。
他横了心翻身下床,回头冲她指点,“你给我自省,今晚再议。”
前殿有宫人燃了灯,狭长的光带渐渐移过来,照亮了后殿的床帷。她半撑在床沿,长发披散着,不施脂粉的脸孔纯净自然。起先愕着一双大眼睛,等反应过来才红了脸。慢吞吞下床,嗫嚅道:“再议便再议,我今天歇个午觉,夜里就不会犯困了。”
像他们这样的夫妻恐怕世间难找,也怪他学艺不精,若上回一鼓作气,也不用拖到今天了。她来侍候他洗漱,他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前日让录景重新找了本册子,画得很清楚,这次应当不会错了。”
她怨怼地看他,“你明白在肚子里就好了,非得说出来么?我是端稳大方的皇后,官家莫要教坏了我。”
他噎了下,“我是想让你放心。”
她伺候他穿上朝服,蹲踞下来整理他佩绶上的曲璜和冲牙,一面道:“我放心得很,倒是官家常记挂着,还让人找画册子,不嫌丢人。”
她居然嘲笑他,他把他捞起来揽在怀里,手从背上一路往下滑,滑到那俏臀上,轻轻捏了一把,“你说什么?”
边上有宫人,她大感窘迫,只咬着唇不说话。他低头在她颈上吻了吻,“太纵着你了,胆子越来越大。等我把手上的事办完了,我与皇后的账也该清算清算了。还上延福宫去么?住移清殿,那晚没有看明白的,我再让皇后看一遍。”
原来他都知道的,那还做癫狂样子给人看?她的脸轰地一下涨得通红,跺脚嗔怨,“你当我傻么?”
他正色道:“我给皇后说个笑话吧!以前有个进士到庙里进香,看见和尚……那个,便作了首诗,说‘独坐禅房手作妻,此情不与外人提。若将左手换右手,便是停妻再娶妻’。”说着吐舌一笑,转身取他的进贤冠去了。
她呆滞地思量了半天,终于明白过来,羞得无地自容。假作帮他戴冠,边上一盆墨菊开得正好,悄悄掐了一朵,嵌在他的玉犀簪上。
录景和紫宸殿殿头在外等候,见今上出来,忙侍候着送上御辇。只是那花看在眼里很觉怪异,大钺男子戴花常见,今上却从来没有过。况且今日视朝,似乎有些欠妥吧!录景支吾着比了比,“官家……”
他看他一眼,没放在心上,整整中单登辇,不耐道:“快些,时候差不多了。”
录景不知道其中缘故,未敢多言,只得扬声喊起驾,众人簇拥着御辇往宫门上去了。
皇后送走了人,又懒懒倒回床上。这时天还没有亮,天地间朦朦地晕染一层深蓝,灯笼的铁钩挂在檐角,被风吹得摇摆,偶尔发出吱吱的两声轻响。
迷迷糊糊又睡一阵,醒来已经到了辰时。忙起床梳妆打扮,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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