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骄-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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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蓉蓉蹙眉:“也不知道皇兄到底想干什么。若说宫中不安静,皇兄就该早日出手肃清了才是。这般闹下去,皇兄也不怕闹腾到自己头上来。”
陶夫人听她这般说,骇得连忙伸手来捂住陶蓉蓉的嘴,嗔道:“殿下真是口无遮拦,这些话哪里是能轻易说的。”陶蓉蓉心中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连忙对了陶夫人露出笑脸,撒娇了几句,引得陶夫人又碎碎念了一会儿,方才将这件事揭过了。
两人又说些外头的新鲜事,陶夫人叮嘱了一些陶蓉蓉孕期应当注意的事,眼见的天色渐晚,陶夫人方才起身离开。陶蓉蓉送了她出门回来,想到她特意过来叮嘱的事,只觉得宫里头许多事,仿佛被笼罩在迷雾当中,格外地看不清楚起来。
不过她也没准备不接受陶永安的建议,当真就按捺了性子,一个夏天若非必要,都没有入宫。只是每每入宫见了陶永安,她都有些担忧而关切,边疆去了的洛成回来之后,被陶蓉蓉抓着说了好一阵这样的事,心里面酸得厉害。
只是话却不肯在陶蓉蓉面前说,又不能到陶永安面前说,只好抓了乔阳,将他当个树洞,咕噜噜地说了个干净。
乔阳听他说完,冷笑了一声,将他狠命揍了一顿,道:“可舒坦了?”
洛成顶着两只熊猫眼,嘶嘶倒吸着气,对乔阳道:“下手真狠。”乔阳又是冷笑一阵:“难道你下手就不狠?”说罢抚一抚生疼的肋骨。
等到两人各自冷静下来,乔阳这才道:“如今陛下后宫中确实闹腾得厉害,也难怪殿下担心。”
“发生了什么事?”离京多日,信息滞后的洛成连忙问。
乔阳缓缓说来,就连洛成也是呆了一呆。
☆、第七十六章
若说洛成此去;时间其实也没有多长;可宫中却发生了不少事。
先是掌管宫务的被人揪了出来;说她在几位有孕的妃子饮食用品中恶意夹杂了一些活血或者是让胎儿病变的药物。尽管最终证据不那么确凿,可那各个宫中找出来的东西却不是假的。
于是就算是不满心不情愿;那位也不得不被夺了掌管后宫的权力;被禁足在宫中了。
宫中的事务最后又交回到了皇后高婉婉手上。
偏生皇后这些日子修身养性下来;也觉得宫务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委实是件麻烦事;最后全然交给了自己身边的女官,自己不过是照着惯例;合适的时候加盖凤印就是了。
除此之外,有孕的几人当中,又有两三次小意外发生;尽管最终都是无事,却让众人被吓得不轻;最后各个都乖乖地安分了下来;镇日里守在自己的宫中不肯出门了。
洛成听到此处,惊愕之余也忍不住疑问。只是对着乔阳,情知他也是想不到后宅那些弯弯绕,方才按捺了下来。等回到府上,方才将事情拿了出来,问起陶蓉蓉。
陶蓉蓉原本就知道宫中那些事,听了洛成询问,意味深长笑道:“后宫中事,你就不必操心了。皇兄对后宫一直都是了若指掌。”
洛成顿时了然,这一切只怕都是皇帝所为。
念及此,他倒吸一口冷气,道:“陛下倒也是真狠得下心,连……都能下手。如今,陛下可依旧是膝下空虚。”
陶蓉蓉也有些担忧,此时在洛成面前,却不肯将这些担忧显露分毫,只是笑道:“皇兄自然是胸有成算,你就不必担忧了。只是你这趟出去,可有什么收获?”
洛成闻言就道:“自然是有的。”说罢取了礼物盒子过来,道:“这些东西今日才收拾出来,特特拿来给你。”
陶蓉蓉打开一看,两个盒子,一个盒子里一盒子宝石,个个都有手指肚大小,难得的是晶莹剔透,流光溢彩。另一个盒子里却是一只琉璃瓶子,里头乘着粉色的液体,开了盖子就清香扑鼻,仿佛置身花丛之中。
洛成道:“这盒子宝石是路上收的,那边这些东西不值钱,拿回来你做些首饰,或者是留着赏人都好。这瓶子却是从西边传来的,叫做什么香水的,撒一点在身上,就是喷香扑鼻,难得又没有香料那股子沉闷。”
陶蓉蓉见了,却让人都收了起来,捧了肚子笑道:“你倒是有心,可惜了,却不记得我如今腹中孩儿在身,这些东西哪里敢碰。你看我如今,也不过是摘一朵花带上略微装饰一二,香料更是不敢用,只取了那新鲜的瓜果放在边上,闻一闻香罢了。”
洛成见了,方才察觉,今日陶蓉蓉果然是别有不同。脸上粉黛不施,周身的衣裳也都是去了轻软薄的纱质,指甲上半点蔻丹也无,整个人都显出一股子夏日的清爽来。
他又细细打量,虽说夏日马上就完了,可屋子依旧是热的,只是陶蓉蓉所在之处,却半个冰盆都没有。
他顿时了然,陶蓉蓉只怕是受了寒生了病,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当下心中柔软,握了陶蓉蓉的手,柔声道:“这些日子,倒是苦了你了。”
陶蓉蓉含笑,将他的手打开,道:“等你这一声安慰,只怕我早就等得心浮气躁了。”洛成越发伏低做小,在陶蓉蓉身边好生当了好一会儿的小厮,两人方才一笑而过。
在陶蓉蓉边上坐了一阵,秋意忽地进门来,脸上略带惊愕,对了陶蓉蓉道:“殿下果然料事如神。”洛成一怔,侧脸看向陶蓉蓉,却见她眉眼弯弯,取了扇子遮了红唇,对秋意道:“说来听听。”
秋意立刻就道:“殿下所料分毫不差,昨夜叶大人晚间去了凝香楼归来,被几个泼皮揍了一顿,如今眼看是上不得朝了。”
陶蓉蓉挥了挥扇子,笑道:“如此这般,你这个月的月例可就没了。”秋意含笑换了陶蓉蓉手边的茶壶,道:“能见得殿下这般神机妙算,一月月例算什么。”
转脸却又放软了声音,道:“只是奴婢也就罢了,底下跟着奴婢下注的小丫鬟们就靠着这点儿月例过日子,还盼殿下手头略微松一松,放过了她们便是。”
陶蓉蓉眼睛一转,数不尽妩媚风情,手中扇子点了点秋意脸颊,道:“这下子可知道了,府里头休要乱说话了?”秋意连连说是,陶蓉蓉这才轻描淡写地说着放你一马,让秋意下去了。
洛成在边上听着,笑道:“我却不知道,你何时有了这般神机妙算的本事?”
陶蓉蓉嗔怪看了他一眼,伸了手捧了白瓷描花的茶杯,道:“不过是与她们玩笑,你又何必在这般取笑我。”
洛成道:“只是略微好奇,那叶大人何故惹了你,闹出这么一桩事来?”陶蓉蓉这下子变成白了他一眼:“这可与我无关,我不过是拿他来做个筏子,教训一下手下人罢了。”
“那难道是当真就被揍了一顿?”洛成顿时不解起来。陶蓉蓉见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一时轻笑,笑过之后,方才一一给洛成解释起来。
原来,这位,却不是第一个被揍的官员了。
洛成听陶蓉蓉说完,顿时了然。原来这些日子眼看秋闱快要到了,众人立时就想起,这次恩科是大恩科,确是本朝第一次开科取士。
因为众人各怀心思,都想借着这次机会将自己的人马塞进朝中体系,将来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官位或者是以后的荣华,都是极好的事。所以这样一来,来年春闱的主考官的人选却成了大问题。清流们自然是群情激奋想要选出自己中意的人选,至少不能让自己不中意的人上去。
这次陶永安看上去倒是极好说话的样子,众望所归的人选很容易就得到了认同。只是明旨尚未发,第一人就在家里头跌了一跤,摔断了腿。如此,主考官之位也就泡了汤。
更不用说后面接二连三选出的两人,个个都出了种种意外。好一些的,也就是主考官做不得,运气差的,只怕是连官都当不得了。
这叶大人,就是第四个人选,也是第四个被揍的人。
“私德有亏,这样的人,暂时就不要想做主考了。”陶蓉蓉这般轻描淡写地说完,对着洛成笑道:“这件事,想来你也是明白的。”
洛成点头不止:“自然明白,只是陛下这般,清流世家莫非就毫无怨言?”
陶蓉蓉莞尔,道:“若说怨言,自然是有的。只是如今比不得初开国之时,那些人手中的力量已经被消耗许多,皇兄又不忌惮杀人,也就只能任由皇兄这般软刀子割肉,虚耗下去。”
洛成畅想一下未来,顿觉心情舒畅:“世家若是削弱下去,民众的声音便可占据上风了。”陶蓉蓉点头,轻声道:“只要皇兄能养出合格的继承人,如此百年之后,世家的声音,顶多也就是略微高一些,再无那等左右帝王的权力了。”
洛成这样一想,顿觉背后一凉:“那陛下后宫中那些世家女……若是诞下了孩儿,世家闹一出垂帘听政……”
陶蓉蓉抿唇一笑,道:“若是谁敢动手,尽管试试就是了。”
洛成见陶蓉蓉这般笃定,心底放下三分,想来陛下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的。不敢就着这个话题继续,洛成又问起陛下如今到底是怎么打算主考官一事来。
陶蓉蓉却摇了摇头,道:“如今朝中之事,我却并不关心,并不知晓许多。左右皇兄也有自己的打算,我且看着就是了。”
洛成听了陶蓉蓉所言,第二日仔细将这些时日的消息细细搜索来了解了一番,心中有了成算之后,方才进宫去求见了陛下。
陶永安此时已经见过洛成护送回来的那人,见了洛成进来,脸上就露出灿烂笑意,夸了两句,让他坐下了。
洛成谢过陶永安,说起自己途中所见,一边说,一边小心地打量着陶永安。
陶永安的脸色不错,看上去这些日子心情也很好。洛成见了,笃定心中所想,心中一时大定。
说完途中所见,洛成话锋一转,说起叶大人的事情,小心地提醒陶永安,同样的手段用得多了,当心世家反弹。
陶永安却只是哈哈一笑,道:“朕何必用这种手段。”他否决了洛成的想法,却又不肯说到底是谁主导了这些事,让洛成顿时狐疑万分起来。
陶永安见洛成脸上狐疑,口中含笑,道:“如今蓉蓉有孕在身,你不妨多陪陪她。”洛成小心应了,又听陶永安说:“还要备好礼物,来年朕宫中也有不少孩儿要出生了。”
“想来,明年真是大喜之年。”
听着陶永安的话,洛成却不知为何生出一身冷汗来,告辞出了宫门之后,想着陶永安所言,心中甚是不安。
归家之后,他看着陶蓉蓉,犹豫许久,不曾将这些不安说出来。毕竟只是猜测,又何必说了出来让她心中忧虑。
陶蓉蓉也仿佛不曾察觉洛成短暂的游离,一如昨日一般,笑眯眯地叫了洛成过来,让丫鬟在他身上比划了两下,下去给他做衣裳了。
☆、第七十七章
又过几日,便是秋分。
秋分秋闱之日,洛成一早就出了门,路过贡院门口;便见许多学子汹涌而至;贡院门前水泄不通。
左右看了一阵,洛成见到不少与自己一样被堵在门口的人;笑眯眯地打了招呼。身边就有人凑了过来,含笑道:“见过国公爷。国公爷今日也来看热闹?”
洛成含糊应了,就听那人道:“不过国公爷;这学子们考试;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股脑的进去,又一股脑地出来罢了。”
扫了那人一眼,洛成从那人眼中看出了一点儿对着这些学子的可怜来:“若是这些人知道……罢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洛成心中一跳;问道:“有什么不好说的?说来让我听听?”
那人顿时面露苦涩;赔笑道:“国公爷,你看这地方……”说到这里,洛成立刻就明白,这人是打定了主意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的,此前所说,不过是故意为之。
凝视那人片刻,他忽地一笑:“换个地方就是。”那人明知自己的意图被看出来了,却依旧是笑着跟了过去,背后的冷汗却已经冒了出来,湿透了衣襟。
陶蓉蓉早晨起来的时候,洛成就已经出门了,略微在院子里走了几圈,走得浑身冒了一层薄汗之后,她才转了回来,让丫鬟拿了书念给自己听。
“今儿可是秋闱的日子呢。”秋心在一旁笑着说。陶蓉蓉也是笑:“秋闱的日子又如何,左右与这府上都没什么关系。”秋心掩唇,道:“韵文少爷过不了几年,可不就是要去下场考试了?”
陶蓉蓉一听,顿时失笑:“这几年之后的事,也亏你想得远。说起来,倒是有几日不曾见韵文了,可知道他这些日子在忙些什么?”
秋心只是知道大概,当下答道:“韵文少爷这些日子似乎有些忙,在魏大师家中留了好几日了。”
陶蓉蓉好奇起来,只是想着魏大儒是杨韵文的师父,必定不会亏了他,所以才没有多加过问。偏生到了下午,杨韵文回来了,一进门就眼泪汪汪地过来求见了陶蓉蓉,拉了她的袖子,哭诉道:“舅妈舅妈,你要帮师兄讨公道。”
陶蓉蓉好奇,让杨韵文坐了,自己取了帕子抹了他脸上的泪痕,方才和声细语问道:“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