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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天地灵修皆炉鼎-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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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道之逆练:在蛊虫应用技巧纯熟的情况下,合炼过的蛊虫可以重新分解为初始状态,投入战斗。
毕竟无痕蛊和血棘蛊太过强力,不到万不得已,夏飞飞不想暴露自己的底牌。
夏飞飞在冷血无情地吸取了周瑾的元力之后,她现在的蛊道修为,已达一转天阶顶峰。但同样,夏飞飞也不想在这样层次的战斗中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
那么,她能够放心使用的,只有风痕蛊和豆雷蛊了,至于修为,也要压在玄阶的样子。这样的她,能够抵挡对方地阶修为的攻击,破开静心镜的防御吗?
妖女以一记缓慢的风刃起手,似乎对于胜利,一点也不担心。
看台上,商未明已经在偷偷和负责管理典籍室的柳家长老商议了:“典籍室里,可有什么出色的功法吗?若有,趁早收起来了。那丫头狂的很,不能为我们所用,终究是一件麻烦事。”
柳家长老心领神会:“放心。早在十年前,自周梦雪那丫头死后,典籍室里就只剩下一些记录山寨风俗历法的书了。”
商未明脸色大变:“不用再说了!”
而断云台上,战斗已经正式展开。
和荒月山寨惯用的风痕蛊不同,弱水村里最常用的蛊虫则是春藤蛊。此蛊在饲主激发之后,可以随心所欲,幻化成漫天鞭影,虚虚实实,极难防备。
苏红依此时便是拿春藤蛊御敌,之前的很多场,对手就是因为对春藤蛊属性了解不够而着了道。
苏红依手中的鞭子朝着夏飞飞的方向飞了过去。
然而夏飞飞却不闪不避,一路微笑着走向苏红依。
被识破了吧?一定是运气!苏红依这么想着,又是一道鞭子挥出。
夏飞飞身子微微侧了一侧,送出一道风刃,长鞭如蛇,她的风刃就好巧不巧打在蛇的七寸之处,顿时,长鞭被斩断成两截。
我看你能运气到什么时候?苏红依一面想着,一面不停地将鞭影挥出。夏飞飞从容不迫地化解着。
——春藤蛊在百蛊界也算是风靡一时的蛊虫,在弱水村的蛊师们大放异彩后,被人追捧了足足有十多年。然而,十多年后,春藤蛊的鞭影被破解,研究者发现,凡是假的鞭子,藤鞭之上会生有不多不少七片一模一样的叶子,而真鞭子上的叶子,则大小多寡不一而足。
这也就是夏飞飞认为凭借玄阶修为和区区两只蛊虫,就能获胜的原因。春藤蛊的最大优点,就在于虚虚实实的鞭影。若是破解了这点,获胜又怎么会是难事呢?
断云台下的人们也看的目瞪口呆。外行看热闹,他们自然觉得夏飞飞的运气是好到爆了,居然次次都被她蒙对,故而能支撑至今。
但在看台那边,内行看门道,众长老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萧如更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只怕红依要输了呢。她始终好胜心太强,又小看了对手。”
而断云台上,红依也是越打越心浮气躁,她仗着元力深厚,鞭子竟似不要钱一般漫天飞出。
夏飞飞那边却始终躲闪得不慌不忙,她长裙婀娜,躲避之时也是别有风致,竟如漫天鞭影里一朵摇曳多姿的花那般,始终在藤鞭之上与其共舞,不见凋落。
终于旁边的裁判忍不住了,大声叫道:“住手!”
苏红依方不满地停住了手,冲着裁判喝道:“你为什么在要紧关头打扰我?”
那裁判却涨红了一张脸问道:“苏小姐,到了这时候,您还不打算认输吗?”
苏红依更是生气:“认输,我为什么要认输?”
正在这时,看台上的萧如扬声说道:“红依,这局是你输了。你难道还没有看出,你前后左右的路都已经被豆雷蛊封死了吗?你驾驭春藤蛊发招时,一定要移动,若是一时不慎,踩到豆雷上,可如何是好?或者,就算你不动,对方一记风刃激发豆雷,你也必然波及受伤。你那静心镜,可能抵御得了豆雷爆炸的威力?”
苏红依一愣,四顾张望。
夏飞飞此时冲她一笑,四周萤火轻扬,红依便看到断云台的地面整个变了一个模样。
——在自己的周围,有十几个豆雷蛊已经露出狰狞的牙齿,它们已经完全处于可激发状态,将自己的前后左右包围的死死的,令自己再也动弹不得,似乎只要一点点外力,便能酝酿成一场爆炸。
“你——你好狡猾!”苏红依叫道,“不行,我要重新来过,这场不算数!”
夏飞飞笑了一笑,走下断云台。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撒花支持,鞠躬~~
谢谢msn1970的地雷,再鞠躬~~
 26周财海之死(一)

荒月山寨的典籍室里摆着几个书架,书架子上放着几本泛黄的典籍。
夏飞飞走进典籍室的时候,迎面的腐朽味道扑鼻而来,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自从十年前,几乎再也没有人来过这里了。”随行的柳家长老突然解释道。
“十年前?”夏飞飞敏锐地注意到这个数字。
“是的,也就是你的母亲周梦雪死去的那一年。”柳家长老看似不经意地说道。
夏飞飞开始在书架上随意翻阅,拿起一本,草草翻过几页,又放下,再拿起一本。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飞飞终于颇是失落地叹了口气。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呢。十年前,山神选的那次,出了点小乱子,寨主已经命人将有用的东西都转移走了呢。飞飞你想知道些什么,不如问老夫吧。”柳家长老极其和蔼地对夏飞飞说。
夏飞飞望了望柳家长老的眼睛:“十年前,我母亲是否被山神选中?”
柳家长老十分犹豫了一阵子,突然问道:“飞飞啊,以你今天在断云台的表现,你应该是踏入一转玄阶了吧?”
夏飞飞点点头,这正是她想让别人知道的修为层次:“玄阶六级。”
柳家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以你的资质,修行这样迅速,实属不易。你是否——”
他原本以为夏飞飞必然是百般抵赖的,没想到夏飞飞略一思索,居然爽快地承认了:“不错。我有奇遇。”
柳家长老的瞳孔微缩:“果然不出老夫所料。既然如此,你必然能很快晋升二转。老夫便是把这个秘密事先告诉你,也是没什么妨碍的了。不错,你的母亲原本是已嫁之身,按道理是不会被选中的。可是因为夏家和陈家不和,寨主偏向陈家,所以……”
夏飞飞从典籍室中走出来的时候,天已过午。
她的脸上不动神色,柳家长老的脸上也不动声色,就好像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达成什么默契一样。
典籍室外,一个中年蛊师快步走了过来,对着夏飞飞说:“寨主说你今天断云台上得胜,虽然是有几分侥幸,但也振奋了士气,值得奖励。特命赏你十块元石。”说罢,将一个装有元石的袋子奉上。
夏飞飞点点头,冲那人道过谢,那中年蛊师又吞吞吐吐地说道:“还有,弱水村的客人,就是那个萧领队,刚才在这里守了很久,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找你。”
夏飞飞立即明白,萧如给了那人好处。她也明白,萧如在这个时候找她,究竟是为了什么。但她却不打算去找萧如。因为这个时候的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典籍室中,她曾这样问柳家长老:“有一个人,忘恩负义,侵吞了我家很多财产,还虐待我,试图侵犯我,这样的人,我很想给他点颜色看看。可是,若我做的太过火,寨主怪罪下来该怎么办?”
柳家长老会意:“周家一向依附于秦家,你母亲被山神选中,说到底,也是周家在后面推波助澜。你放心,若是寨主怪罪下来,我必有担待。”
夏飞飞道:“有的时候,祸水东引,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柳家长老赞道:“若我族中能有你这样一个媳妇儿,何愁大事不成?”
傍晚,夏飞飞吩咐隔壁的李二姐准备些酒菜,算起来,周财海今天晚上也该来了。
周财海这些日子里急怒交加,简直气昏了头:夏飞飞那个小妖精和人私奔未遂,灰溜溜地回来,他尚未去责怪一番;自家儿子周瑾突然又要被玄武组退组,那个陈然冷嘲热讽,却始终说不出个究竟来;就在刚刚吃晚饭的时候,周瑾突然在家里提出要娶表妹为妻,惹得申氏一场大怒,家里鸡飞狗跳,周瑾也被押着去跪了祠堂。
申氏在周财海耳边絮絮叨叨,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说着夏飞飞的坏话,却又把周财海心中的馋虫勾了出来。周财海一来不想再见到申氏哭闹的丑态,二来不想为儿子头痛,三来也想好好教训一下那个恨人的小妖精,于是草草吃过了饭,便找了借口出来。申氏也未敢多问。
来到精舍之中,却见夏飞飞准备好酒菜,又特意装扮过,一副盼君临幸的样子,周财海心中暗喜,面上却板着脸问道:“这是在等着会哪家的情郎啊?飞飞啊,不是舅舅说你,你是蛊师,不要和隔壁那些勾栏女子一般,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你便是个霍小玉,还有个李益翻脸无情,便是个杜十娘,还要为那李甲怒沉百宝箱。前段时间舅舅家中俗务缠身,未曾管教了你,你便学人出墙,结果怎么样啊?”
他一面说,一面到桌前大摇大摆地坐下,谁知刚一坐下,就觉得不对,巨大的血色藤蔓从桌子底下、椅子背后生长出来,将他缠了个结实。
周财海虽然愚蠢些,却毕竟是二转蛊师,见夏飞飞身上萤火流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怒吼道:“贱人!你竟敢暗算我!”
夏飞飞冷笑道:“便不是暗算,此时此刻,便是正面对决,你恐怕也不是我的对手了呢,舅舅!你放心,此处已被我种下隔音蛊,舅舅便是再吵闹,也无人听得见。舅舅既然赶在这节骨眼上来,定然是有了必死的觉悟。不如这样,今日你我二人,就在这精舍之中,好好聊聊天如何?”
周财海被血棘蛊缠得严严实实,暗自用了几次力,都未能挣脱,此时便骂道:“你这背信弃义的贱人!竟然敢犯上!你我还有什么好谈的,明日待我禀明寨主,定要你好看!”
“没什么好谈的?”夏飞飞笑道,“看来,表哥还没把他的事情告诉舅舅啊?”
周财海一听大怒道:“我说瑾儿怎地迷了心窍一般,原来是你这贱人在后面捣鬼。你舅母先前在家说你,我还不信,来找你问个明白,果然如此。拜托你先端盆水照照自己的样子,你有哪点配得上瑾儿?”
夏飞飞听他这么说,心中更是笃定:“我原本还当舅舅知道了表哥的事情,故而来兴师问罪,原来舅舅也是个糊涂人。既然这样,这个时候来这边,难道是想来寻欢作乐的不成?”
周财海大笑道:“贱人,你也就是周爷眼中的粉头、暗门子,不是为了嫖,大爷我怎会登你的门?”
夏飞飞听了,并不动怒,只是身上萤火再次转动,那些血色藤蔓上便出现细小的尖刺,轻轻刺入周财海的皮肤之中。
周财海起初还不觉得什么,只想着夏飞飞以一转之身勉力驱动血棘蛊,只要坚持片刻元力溃散,他自然转为上风,然而挣扎了这几回,却丝毫不见夏飞飞元力溃散的迹象,只觉得有藤条状的细长东西通过皮肤,进入自己身体,渐渐侵入空窍元海,在那里扎根,他元海中的元力被渐渐抽取,元海的水面渐渐下降……
“这——这是什么妖法?”他终于恐惧地大喊道。
“现在,舅舅可以和我好好谈谈了吧?”夏飞飞笑眯眯地问道。
“我知道了,这是恐吓蛊!贱人你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一只恐吓蛊,便制造了些幻象,来诳你舅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周财海终于想到一个可能性。
夏飞飞冷笑一声,一言不发,暗地施为,周财海的元力如崩了堤坝的洪水一般,疯狂地向外面泄去,无数从周财海空窍中逸出的元力重新消散成萤火,夏飞飞盘膝而坐,摆出一个姿势,无数的萤火将她整个身形完全笼罩。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夏飞飞才将周财海空窍中的元力吸得涓滴不剩,无数的元力水滴在夏飞飞的空窍中积蓄着,她只感到云气氤氲,这是即将要突破到二转的征兆。
反观周财海,此时已经脸色煞白,形同呆傻了。
夏飞飞终于叹了一口气:“飞飞原本念着亲戚一场,想给舅舅一个活路的,无奈舅舅执迷不悟。那么就让飞飞来为你解说其中的因果吧,让舅舅明白,我为什么要杀了你,让你以这么残忍的方式死去。”
“首先,是我母亲周梦雪的死。”夏飞飞说,“据柳家长老说,我母亲被秦家和周家联手暗算,被山神选中成为祭品。这样的话,我想报仇,必然要和柳家合作,打击秦家。柳家长老对我的资质和奇遇都非常满意,曾经说过,若是我要出手杀了舅舅,他必然有所担待,庇护于我。”
“很合理的一个故事,不是吗?”妖女的眼睛冷厉如冰雪,“只可惜,他说了谎。一个拥有上佳资质和上佳奇遇的我,从来都不是长老们看好的对象,就连柳家长老,肯编造出这样一个谎话,目的也不过是想我成为一只随时可被抛弃的棋子而已。”
夏飞飞低头,抚摸着一直别在腰间的避毒珠:“我今年不过十五岁,我七岁那年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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