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容琉璃梦-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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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又是五花大绑丢在两人面前。
影卫暗然顿觉颜面扫地,也对不起主子,眼前一黑,几欲昏厥。煜沧澜只好身形一动,抬手一挥将影卫打晕。真怕倔强的暗然会羞愧自残。
“轩辕昊卿……”声音是从牙缝里传出来的。
轩辕昊卿只顾着笑也不语,留下脸色极为难看的沧澜,转身便消失在夜色中,半响,传来一阵妩媚的声音,“沧澜弟,后会有期!”
夜空的另一头,菀璃正在化回雪绒兽的阿雪背上呼呼大睡。
昆仑王看见安然无恙的菀璃一颗心终于放下来,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此时还离群兽混乱之时尚有几日时间,菀璃私自下山也不会有太大问题。只是涉及到他的宝贝菀璃时,昆仑王总是有些稳不下神。
此时望着菀璃一张小脸正面色带笑,睡得酣甜,竟都不忍心叫醒她了,更何况是责备呢。
昆仑王无奈叹口气,抚了抚菀璃的小脸,只好叫雪绒兽将菀璃送回庭院。
第十二章 大事将至
待菀璃悠悠转醒,就望进一汪水一般的眸子,清清凉凉,甚是好看。
“璃儿可睡好了?”容汐伸手扶了扶菀璃额前的碎发,轻语道。
已是日上三竿,昆仑山中,偶有鸟兽啼鸣从窗外传来,清脆悦耳。
“容哥哥……”菀璃继续昨晚做小鸟状。
“璃儿不用担心了,父王不会追究的,早些时候父王还来看过,见你仍旧睡着,就下山探查去了,可惜菀璃错过了哦!”容汐笑得依旧如星般好看。
小菀璃又一次看呆了。
容汐故意一咳,惊得菀璃慌忙拿小手揉眼睛,“容哥哥,菀璃眼睛里进沙子了。”
“噗……”容汐忍俊不禁,一反平时只是悄悄翘起唇角,竟是大笑开来,不过,依旧是那么温柔,翩翩公子玉面书生的样子。
菀璃暗自偷笑。容哥哥就是好看,是天下最好看的人儿。
清晨的画面如同一小段插曲,而后,容汐依旧是众人眼中举止大方,细心体贴的王子殿下。
容汐半句没有提及昨日之事,菀璃不禁有些奇怪,暗自在一旁偷偷琢磨着……想着想着竟又开始回想昨日那小小的秋千,梦境般的桃林以及那只小狐狸圣雪。
不知道澜哥哥忙的事情还顺利吗?
“臭……阿……雪……你给我进来!”菀璃冲着门大叫着,昨天这小鬼敢无视自己,回了昆仑山就又是我菀璃小爷的天下啦,看我如何“回报”你。
雪绒兽顶着硕大的头,慢吞吞的磨蹭进来……
菀璃眼前一亮,心头生出一计。
“阿雪,本小爷大人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且就饶你一次罢。”菀璃声音带着甜腻腻的味道。
雪绒兽懒洋洋的卧在绒垫上,耐心的等着他家公主殿下的下文。
菀璃无趣的扫了眼安然的阿雪,怏怏的念叨:“作为回报,阿雪再帮我做一件事吧。”
阿雪只觉得一群乌鸦在头顶飞过……
摊了这样的主子,是幸还是不幸呢?!
桃林。
沧澜伸手顺着圣雪的茸毛。夜里被轩辕昊卿折腾一通,倒来了睡意,竟一觉睡到艳阳高照,大概也是在桃林的缘故吧。
“对吗?”沧澜自顾自的问着圣雪。
圣雪乖巧的用头蹭了蹭沧澜的手,便沉默下去。
沧澜也不觉有异,长身而起,蹋了一地桃花瓣轻轻盈盈出了桃林。
一出峡谷,就见煜沧傲一脸紧张的捏着手来来回回的度着步子。
“三哥?”沧澜眉头一拧,那种不安的感觉再度袭来。
“沧澜……”煜沧傲吞吞吐吐,不知如何说起。
“你说便是。”沧澜漠然的声音里透着刚毅。
“暗寒本已将消息都传到我们的人手里,一切都如我们计划的有条不絮的进行着,然而,今日破晓之时,却纷纷从各处传来消息,我们的人……一夜间全部销声匿迹,杳无踪影。”沧傲越说声音越发寒意。
“消息呢?”沧澜脸色铁青,手里嘭嘭的连续握出爆破声。
煜沧傲没有再说话,仅是轻轻摇了摇头。
良久,煜沧澜缓了缓气息,淡然道:“该回宫里看看了。”
煜沧傲知道皇宫对于沧澜来说就是一个金丝牢笼,束手束脚。
然,这金丝牢笼的一丝一线都关系着天下苍生,万里疆域,容不得心怀不轨之人掌控其实。
且,天下人不知我才,我便要天下人知我名。
沧海之心,波澜之阔,我定要争取一切我所想要的,哪怕是赴汤蹈火,也要试上一试。
沧澜心一横,飞身骑到御风背上,朝着皇宫而去。
皇宫里一切如旧,沧澜拜过父皇,便退回了自己殿内。
“父皇的身子一如不如一日,照这样下去,怕是……”沧傲摇头叹息。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父王虽九五之尊,却也依旧一介凡人,免不了生死轮回。”沧澜淡然道。
“只是……怕是皇位之争……已然开始了。”沧傲静静的望着自己最疼的弟弟。
沧澜,只要是你想要的,为兄倾尽一切,也会帮你得到。
这皇宫内,最不缺的便是人,然,在沧傲心中,却像是只有沧澜与自己相依为命,过着高贵又平凡的日子。这个弟弟,是他在这偌大的皇宫中唯一感受到的温暖,一种被关怀被依赖的轻柔触觉触动着沧傲敏锐的心。
两个贵为皇子过着锦衣玉食生活的人,却一同向往着高墙外的海阔天空,却依旧逃不掉牢笼的束缚,因为,心,早已飞上那金銮殿的高台。
“太子所做的那些为人不齿之事,必然要公布于众,且不可再等了。”沧傲想了想,说到。
“因着父皇的身子,有些日子没有上过早朝了……”沧澜愁眉不展。
“我去求母后说服父皇,明日早朝。”沧傲微一展眉,说到。
“好……我去安排人查昨日之事。”
沧澜与沧傲心里皆压抑着,这第一步棋,他们却是输了,且输的彻彻底底。
沧澜奔波一日,却毫无所获,翠微楼也寻过了,仍旧无果。
太子竟有如此手段,却是大出所料,莫不是有高人指导?!
沧澜愈想愈觉得可能,难道……修仙之人此刻便插手宫中之事了吗?沧澜心里一紧。
要求助于他吗?那个非敌非友,且未曾谋面却书信来往密切之人……是值得现任的人吗?他会伸手援助吗?沧澜心里一连冒出三个问号。
虽书信之交,沧澜识得他不是江湖中的泛泛之辈,却是淡漠之人。
任萧尘。
一笛走天下。
沧澜一叹。
白鸽带着消息扑腾着翅膀消失在天际。
夜色静谧,城西的荒郊一如既往的黑暗。
屋内的烛光摇曳着,融化的蜡珠似血液般顺着白蜡滑下,渐渐凝固,积成一滩。另一只快要燃尽的白蜡挣扎的跳动着仅有的小小火苗,终究抵不过时间的穿梭,倏地熄灭了。
沧澜微一皱眉,起身换了只蜡烛,便又坐在窗前冥思苦想。
木丫头见主子房间的灯一直亮着,也不敢先去睡,便在外房守着,实在敌不过困意,头一点点的下垂,嘭的猛然一点,惊醒过来,忙望望仍旧亮着的房间,捂着小嘴打了个哈欠,犹豫了半响,才缓缓的走上前,轻轻扣了扣门。
“公子,夜深了,早些歇息吧,别累坏了身子。”木丫头小心翼翼的说。她却是心疼主子的,公子平日里待她极好,在主子身边伺候了两年,渐渐也有了感情。
沧澜身形一顿,像从深思中清醒过来,淡淡道:“你去睡了吧,不用守着了。”
“……是。”木丫头又犹豫了片刻,才熄了外房的火烛,回房睡下了。
沧澜一颗心平缓却异于平常的跳动着。
那抹不安,终究扩大到极点,爆炸开来。
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影卫猛然间从暗处闪出,将沧澜带到角落里。一柄飞刀狠狠的穿过屏风,钉进木桩里。刀尾仍旧猛烈的晃动着,逼得人的心也随之颤动。
数十个黑衣人凭空而现,杵在小院的暗处,看似随意,却将小屋围得密不透风。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另一批埋伏在小院外的人也随之而现,下一瞬间,便刀光剑影,兵刃相交。
然而,却不料,一阵白光过后,后一批出现的人竟全部被劲气拍飞到十米开外,口吐鲜血不止。
屋内窗前,沧澜身体猛然一抖……修仙之人。
难道……是太子的同盟?
下一刻,那发出仙力之人已身处屋内,脸色冷漠,嘲讽的看着被暗然挡在身后的小小人儿,仿佛他一挥手,那瘦小的人儿便会魂飞魄散。
第十三章 注定要失信于你
沧澜仅是刚刚踏入修仙之道,虽在同龄人中是佼佼者,面对真正的法力高强的修仙之人,却仍旧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
“太子殿下未免太小看自家的影卫了吧,区区你一人,便想要我的命?”煜沧澜漠然的看向那一脸傲气的人。
“谁说我是一个人?”那男子露出一抹鄙夷的笑,又带些阴谋的味道。
一个头戴斗笠,黑色锦袍男子贸然出现在屋内,身法之快,令暗然有些心惊。
为什么这人要带着斗笠?难道还怕我们看到其容貌吗?
此人不说一语,掠身朝沧澜攻去,看似如同探取囊中之物。
暗然倾身一探,接住黑衣人的招数,悉数奉还回去,另一人也不再旁观,飞身加入奋战。
沧澜自知自己在此处只会令暗然分心,便飞快的朝屋外跑去。然,当沧澜推开门的刹那,一种如同千军万马掠过心头的感觉袭得他堪堪稳住下坠的身子。
沧澜在乎的人不多,屈指可数。
其中,便有眼前的两个人。
木叔俯身在地,两手直直的向前伸着,一柄明晃晃的长剑插在后心口,整个人都侵在血泊中,仿佛之前正努力的朝前方挣扎。
木丫头此刻正惊惧的瞪大眼睛,眼睛一眨不眨,不敢置信的望着这一幕,甚至忘记了哭,身体不由自主的猛烈颤抖。半响,才发出弱弱的一声:“爹。”而后,才恍然如梦的惊醒过来,瞬间瘫软在地,手脚并用的爬到木叔的身旁,嚎啕大哭,声嘶力竭。
沧澜的心,随着木丫头的哭声狠狠的跌进万丈深渊。
都是因为我……
因为我……
沧澜扶住门旁,勉强支撑住身子,然,不待他缓过一口气,几个黑衣人便上前拉扯着木丫头,夜色仍挡不住他们脸上淫、荡的笑。
沧澜在那一刻不记得自己是身份高贵的九皇子,亦忘却自己身负重任,他只知道,这个小院的一草一木,一人一景都是他心头的温暖。
房子已被道道仙术轰击的破烂不堪。奈何暗然分身乏术,沧澜便毫不犹豫的施展全力,冲进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中。
“公子!”木丫头带着哭腔的惊叫在耳边缭绕,沧澜机械的拼着自己仅有的一点仙力,与一干修仙之辈周璇。
黑衣人虽只是些修仙子弟,小小的沧澜仍旧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沧澜便被他们生生围堵在中央,虽没有致命的伤口,长袍却已染上斑斑血迹。
沧澜一颗心竟是异常的平静,平静的近乎于一滩死水。木叔照顾他两年,待自己甚至比对木丫头都好,早已超出主仆关系,而木叔……却是因为自己,枉死于冰冷的刀剑之下,留得木丫头和兰姨相依为命。
沧澜神色冷漠的扫了一眼周遭的黑衣人,唇角竟忽的勾起一抹笑意,令一干人心里没来由的一颤,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瞬间遍布四肢百骸,随后一圈人皆露出嘲笑以宽慰自己——一个小毛孩子罢了。
沧澜没有再看木丫头,反而用还有些稚嫩的手握紧长剑,身体如燕般轻盈跃起,长剑带着剧烈的杀气猛然扫向周身黑衣人。
在黑衣人愣怔的瞬间,长剑已扫过三两个人的颈项,剑出剑回,干净利落。
然,当其余的黑衣人一拥而上之时,沧澜只能拼命用长剑扛着数十人人的仙力,咬紧牙关不肯放手,放弃便意味着不但他命不长矣,连着木丫头也要受非人的折磨,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可惜,事与愿违。
沧澜终于耗尽自己最后一丝一毫的仙力,连稳住身子的力气都一并失去了,猛然间单膝跪倒在地。不可以。他是皇家子孙,骨子里流着皇家的血,他不能跪在这群禽兽面前,他跪不得!沧澜摇晃着用直插入地长剑死命支撑着。
众人中为首的黑衣人指尖仙力一弹,沧澜死撑着的身体顷刻间便跪倒在地,双手在地面上蹭出一道深红血迹。
一柄长剑携着仙力毫不留情的刺进沧澜的肩头,鲜红的血液涓涓不断的从剑尖四周流出,又一柄长剑竟带着刻意的挖苦嘲讽刺进俯跪着的沧澜的臀部,周遭响起邀功似地夸张的笑声。主子说过,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