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夫(女尊)-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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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时间倒也没再说话,而是都静静的看着一点,各自有着各自的心思,太女是负手而立,身子绰约,阵阵水上的凉风吹来,让她的衣角轻轻飞舞,背影很是迷人,倒是楼漠白,懒懒的靠在栏杆之上,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问题。
“大姐,这次下江南都要准备走哪儿?我就是问问,如果不能说也无妨。”楼漠白靠在栏杆,眼睛还是看向某一个点,并没有看向太女。
太女微微转动眼珠,看了楼漠白一眼,轻声一笑,“没有什么是不能对三妹说的,这次下江南要走四五个地方,岭州、泉州、湘乡又祖洋、桑遗,三妹放心,这五个地方都是风光山色,三妹也不虚此行了。”
楼漠白安静听着,靠着栏杆的身子微微紧了紧,随后慢慢放松,“恩,大姐说的是。”脑子依次排开这五个地方,泉州,太女下江南的第二站就是泉州么……而排在最后的桑遗,则是更加让楼漠白有些莫名,脑海中清晰的回忆着那哥地图,如果她没有记错,那桑遗可是就位于流夷的旁边!
五个地方,其中一个泉州是她要所去之地,另一个地方则是靠近她要所去之地,看来这趟和太女一同下江南,真的是下对了。
想来也不用急着摆脱太女了,这一路走下去也未尝不可。这样想着,楼漠白的嘴角勾起了浅浅笑意,“三妹的心情看来很好。”
楼漠白点点头,“自然是要好的,这次出行也是难得。”
太女没再说什么,两个人又静静的陷入了一小段沉默,气氛倒也没有什么尴尬,只不过一直在远处往这边瞧的太女一伙人都有些提心吊胆,甚至是有些担心。
楼漠白靠在栏杆之上,感受着徐徐吹来的凉风,眼神微微看向一旁的太女,一抹忧虑自太女的眼角泄露,被楼漠白捕捉个正着。
“王爷!”就在这时,裴逸的身影从船舱里走出,疾步向这里行来,楼漠白微微回身,看着裴逸,从他的黑眸里面看出了一抹焦急。
“怎么了?”楼漠白沉声问着,直觉却告诉她,出事了,或许可能是竹笙。
裴逸看了看太女,“殿下也在。”太女点点头,平静的脸似乎隐忍着什么,裴逸看了看楼漠白,终于低声开口:“竹侧君的情况不太好,服下了晕船药,似乎没有什么用处。”
“笙儿他……!御医,让御医去给他看看!”太女听完,陡然黑眸睁大,有些来不及顾虑身份就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想起了什么,声音不由得压低继续开口,“我是说,要不要御医给竹侧君看看?”
楼漠白淡淡的看了太女一眼,仿若没听到刚才那一句冲口而出的话,御医?御医可有裴逸的医术过人?裴逸的晕船药都治不好竹笙,御医就能了?
“那就劳烦大姐了,我先行去看看他。”楼漠白说完,裴逸就带着楼漠白往船舱行去,而太女也是一脸阴沉的走开了。
裴逸带着楼漠白很快就来到了船舱,楼漠白刚一堆开门,就看到了竹笙躺在床上病怏怏的样子,小脸这几天才有的红润在当下一扫而光,甚至苍白的比以往还要更加浓烈。小叶红着眼睛站在一旁,用毛巾不断擦拭着竹笙的脸庞。
“王爷……”小叶见到楼漠白进来,当下低低的叫了一声,楼漠白二话不说的来到竹笙的旁边,看着他快要透明到可以看见血管的肤色,不由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重度晕船,怎么会这么严重楼漠白不禁伸出手,摸了摸竹笙的脸颊,只感到一片冰冷。
“裴逸,药对竹笙没有效果么?”楼漠白头也不回的问着,裴逸嗯了一句,黑眸看着床上的竹笙,也是有着一抹忧心。
楼漠白双手扶助竹笙的肩膀,轻轻的摇了几下,“竹笙,醒醒,醒醒。”
紧闭着的睫毛轻轻颤了几下,然后缓缓睁开,迷蒙的双眼当看清楚面前的人是楼漠白时,竹笙微微撅起了嘴唇,声音嘶哑的低唤着,“漠白,我的头好疼……”这一生浓浓的撒娇让楼漠白尴尬的愣在那,就是小叶也是收回了眼泪,脸颊有些发烧。
裴逸站在一旁,看着竹笙病态到已经略微不清醒的神志,忧心的提醒有些发呆的楼漠白,“王爷,竹侧君的情况……”
楼漠白微微回神,仔细的看了看竹笙的神态,他现在好似不太清醒,一遍又一遍说着自己头疼,仿若回到了孩子的时期,不停的向楼漠白撒娇起来。
“他说头疼,没有药能够暂时压一压么?”
“药是有的,但是不能乱用,如果剂量多了是会影响到竹侧君的神志,上官侧君的点穴也是不可,王爷还请三思。”
楼漠白刚想着要不要上官绝点了竹笙的睡穴,这样他也可以轻松一点,然而裴逸一说也是想明白了,点住穴道势必会要阻塞住血液的流通和氧气的输送,在竹笙如此的状况下点穴,是要冒很大风险的。
不能用药、不能点穴……现在该怎么办……竹笙一遍遍嘟囔着疼,软绵绵的声音让楼漠白的心软了一些,伸出手指轻轻的按住竹笙的太阳穴,缓缓的揉着,看着楼漠白的动作,裴逸的黑眸猛然一亮!
“王爷可以用这种按摩的方法让竹侧君缓解疼痛。”
楼漠白手指一顿,继而又轻柔的揉了起来,竹笙似乎是好受了一点,嘟囔的声音也渐渐弱了下来,身体软软的靠在楼漠白的怀里,刚才还一脸痛楚的小脸此刻是好了很多。
“裴逸,这按摩是要几次?”楼漠白透着竹笙的太阳穴,看着他仍然没有好转的脸色,有些忧心,这船才刚刚起航竹笙就病成这样,如果行的日子多了,那又该如何是好?
太女明明知道竹笙晕船,却还要选择水路……楼漠白想到这里,不禁心底有些发凉,她是在意竹笙,然而一个竹笙远远敌不过她的位置,她的太女名号。
“每天需要四到五次,最好竹侧君的身边日夜有人照顾。”裴逸说完,一旁的小竹立刻出声表示这些交给他就可以,然而裴逸却是摇摇头。
“竹侧君的情况还是交给王爷吧,按摩可是要拿捏力道,一个不好是会让竹侧君更加不适。”
小叶讷讷的站在那,看着窝在楼漠白怀里不像刚才那么难受的竹笙,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也对太女多了一抹埋怨,如果不是她要走水路,公子也不会病成这样。
门在这个时候被人强势的推开,没有任何的通报甚至是连敲门都没有,太女就这么突兀的闯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懵懂的中年女人,看样子应该是自宫里带出来的御医了。
“笙儿……竹侧君如何?”太女一眼就看到了窝在楼漠白怀里的竹笙,黑眸猛然一紧,神色没有丝毫变化,轻声的问了一句。
楼漠白轻轻的把竹笙放开,竹笙似乎是不满意的嘀咕几声,然而还是乖乖的顺着楼漠白的力道躺回了床上,此刻的竹笙还没有完全的清醒,刚才太女闯了进来,他似乎没有丝毫察觉。
“大姐放心,小竹还好。”楼漠白淡淡的应了一声,对着面前这个有些压抑的女人,心中有些不快,既然这样在乎,为何还要坚持水路?那些虚无的东西当真是比人重要么?况且这人还是你喜欢的人?如果连喜欢的人都可以不去在乎,那么还有什么是值得在乎的?
似乎察觉到了楼漠白微冷的态度,太女没说什么,只是纤细的眉轻轻挑起,平静的双眼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竹笙。
“还是让御医看看为好。”太女沉声说着,楼漠白倒也没有反对,任由御医走上前,替竹笙诊脉,裴逸在一旁静静的站着,一言不发。
“主子,竹侧君的情况还好,臣开些方子,吃了能好一点。”御医的话让太女的神情有些松动,楼漠白也没表示什么,开方子?还有什么方子能过比裴逸的药好使?既然想开就开吧,用不用可是她说的算。
“那就劳烦御医了。”太女说着,御医也是干脆利索的开了一张方子,裴逸远处看了一眼,眉头微皱,没有说话。
“三妹,还是照着这个方子给他吃药吧。”太女将房子交到楼漠白的手上,楼漠白黑眸扫了一眼,看了看裴逸,裴逸细不可微的摇了摇头,楼漠白一看明了。
“大姐的关心我收下,不过还是小心点,是药三分毒,小竹能不用药还是不要用了。”楼漠白的一句话让御医的神色微微一变,然而没敢说话,倒是太女神色沉了一点。
“三妹这是何意?竹侧君不吃药难不成要难受一路么?”
“既然晕船了,只有一直晕着了,难不成大姐还有什么好办法?”楼漠白的话让太女的面色陡然一黑,一旁的御医一见不禁上前开口。
“三小姐,竹侧君只要吃药就能缓和状况,三小姐又何苦让竹侧君难受一路?”
楼漠白扬了扬自己手中的药方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御医,把她眼底的那抹嘲笑收进眼中,刚才裴逸的轻轻摇头已经被她看见,用药的话裴逸不会用么?裴逸的药还没有你开的好使?之所以不能用药的原因,正是因为对竹笙的关心,现在对竹笙用药是很危险,让他不头疼固然可以,然而会为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这又该如何?
“这方子上的药可是你仔细想过开的?”
御医听到之后眼神一闪,身子用力一挺腰板,“自然是臣尽心尽力为竹侧君开的方子。”
楼漠白轻声一笑,手指指着药方上的某些药材,“这些用在小竹身上,你是想让我的侧君变成傻子不坏你的名声么!”楼漠白冷声怒喝,御医一听当下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三小姐明察!不是这样的,这方子……”御医被楼漠白声音喝住,只觉得心中一紧,脸上隐隐冒出汗水,三殿下什么时候也懂医理了?这方子上的几味药材的确不适合给现在的竹笙用,但是却能有效的缓解疼痛和晕船的症状,只不过吃了这些重药之后,会有怎样的后遗症,真是不得而知。
太女一听,神色立即难看无比,看着床上昏昏沉沉躺在那里的竹笙,当下一声怒喝:“好大的胆子!”
御医猛然磕头在地,发生了闷响,“主子饶命,主子饶命!臣也是照着主子的吩咐办事,还请主子明察啊!”
太女站在那,冷着一张脸不发一言,一向儒雅的脸色在这时却阴沉的有些吓人,御医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一声又一声沉闷的声响回响在此刻安静的屋子里。
“恩……疼……”床上的竹笙在这个时候适时的发出几声微弱的声音,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太女的身子微微一动看样子是想冲过去,然而却是强硬的稳住了身形,看着楼漠白走了过去。
“漠白,头疼……”竹笙不断的轻喃响起,任何一人都是能够清楚的听到那个呼唤,不是太女,而是楼漠白。
御医跪在那里的身体猛然一抖,只觉得心头被兜进了一盆冷水,竹侧君唤的人竟然不是太女,而是三殿下……!莫非……
太女的身躯轻轻一颤,那双平淡如水的黑眸在此刻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紧紧的盯着楼漠白的一举一动,看着她坐在床边,把竹笙扶起,竹笙撒娇一般的窝进了她的怀里,还有那一声声擞娇气氛浓厚的呼喊。
太女的拳头在衣袖里面狠命一握!继而缓缓的松开,“御医,先随我出去吧。三妹,好好照顾他。”
楼漠白微微偏过头,对着太女轻轻一笑,“还望大姐加快进程,小竹可耗不起时间。”
太女离去的脚步微停,继而再度跨门而出,“三妹放心,大姐心里有数。”
太女和御医离开,裴逸就走了过来,查看了下竹笙的神色,手腕轻轻的搭上竹笙的手腕内侧,细细的等了半响,对着楼漠白淡淡说道,“这几日王爷要辛苦了,我会帮着王爷照看竹侧君。”
楼漠白点点头,手指在裴逸的指点下在竹笙的头上几个大穴缓缓按摩,竹笙刚才又痛苦的神情悄悄的退了下去,只是身体依然赖在楼漠白的怀里不肯离开。
船行进的速度似乎提高了不止一倍,明明七八天的路程硬是在三天之内就到达了岭州,这三天之内竹笙也算过的安稳,有楼漠白给他揉着穴道,头疼也减轻了不少,裴逸也是从旁帮忙,时不时的指点一下。
上官绝自然也是不离楼漠白左右,看到这样的竹笙他一句话没说,只是默默的跟在楼漠白身边,看着她照顾。
兰儿也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呆在一旁,在竹笙晕船的这几天,太女倒是再没有出现过,好像是遗忘了竹笙,若不是船行的速度猛然提升,楼漠白还真的会以为太女当真忘记了。
三天之后大船在势若破竹的状态下到达了岭州,众人下船的时候不免都有些头重脚轻,如此疯狂的速度赶路尤其还是水路,真是让人吃不消。
竹笙自然是不能自己走下船了,这抱着竹笙的任务自然也是交给了楼漠白,竹笙向来体重很轻,太女一行人还有王佩一家先行下船,楼漠白则是抱着竹笙走在后面,竹笙已经从那种半迷糊的状态中醒了,只不过自己体虚无力,只能任由楼漠白抱着往前行进,小脸羞红的竹笙只能垂下脑袋,想要把自己整个儿都藏起来。
楼漠白抱着竹笙下船,感觉到自己怀中这个害羞的小竹子又要脸红了,他可是一个劲儿的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