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浓花娇-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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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说说笑笑,太夫人说上几句,让人拿个东西给楚怀贤看:“我新找出来的,以前想给你,只是不记得放在哪个箱子里。这可找到了,给你留到今天。”让人送到楚怀贤房中去,再拉着他说几句话,楚太夫人又想起来:“让厨房上的人添菜,贤哥儿爱吃的菜都做了来。”
丫头妈妈们连声答应着,让人看着不能不眼红。楚二老爷又开了口,这是他不安的另一件事情:“怀贤在别院里收了丫头,听说是三个?你还年青,还是身子骨儿要紧。”侄子现在和自己事事生分,任何一件事,楚二老爷都不舒服。
楚太夫人一听也想起来:“你二叔告诉我,我气得不行。乡里屯里的狐媚子勾搭你是不是?喊她们来,我来骂她们。”
“祖母和二叔都弄错了。”要不是祖母在,楚怀贤真是懒得理楚二老爷。他笑容满面回祖母的话:“孙子离开祖母,原是散散心的。后来去到才发现祖母说的不错,果然还是祖母身边好。可是孙子也去了,这就回来怕祖母笑我。”楚太夫人笑起来:“胡说,我不笑你,只笑话你。”
“别院里我久不去,觉得人还是少。这就买了两个丫头,有一个丫头家中没有别人,只得个小妹妹丢不下,我想着祖母平时最怜老惜贫,我为买个丫头让她们姐妹分离就不好,就一起买了来。”楚怀贤踌躇一下:“不过是为别院里嫌人少,想着添几个人吧。她们服侍上来了,我路上要人服侍,就带着上路。祖母要是觉得不好,这就让她们走了也行。”
楚太夫人听过就释然:“这有什么打紧,服侍人不够只管添,既然带来京里,服侍得好我赏她们。”这事情就这样过去,楚二老爷又落了下风,没有弄明白到底是丫头还是收用过。
晚饭用过,楚怀贤回房去,院子里白雪如镜,丫头们从两边游廊上来迎。楚怀贤问春红:“我带来的三个丫头你如何安置的?”
春红走在身后回话:“这天寒地冻的赶路地来,让她们休息去了。等公子吩咐过,再派她们差使。”
院中梅花香沁好闻,楚怀贤进到房中才对春红道:“荷花让她跟着秋白,你带着小初,小意还小呢,大家都别难为她。”丫头们答应一声,冬染悄声对秋白道:“这就上去了,我听二老爷身边的人说,那个小初是公子……”
秋白和冬染出来拿巾栉,听冬染这样说,秋白忍笑道:“你眼红?”然后跑开。冬染在后面叉腰冷笑,低声自语道:“真有眼红的人,独不是我。”
重新回到房中去,楚怀贤已经睡下。春红披着起夜的小袄,又出来检查一遍火烛。冬染又要说一句了:“姐姐从来是第一个妥当人。”春红含笑,用手指在冬染额头上轻点一下,低声道:“有罗嗦话明儿你再说,别吵得公子睡不着,这就趁了你的心。”
冬染撇一撇嘴,但还是依着这话转过身子往外面去。小丫头佳儿不解,她是跟着春红的人。殷勤把春红送到楚怀贤房中去睡,佳儿给春红掖好被角,低声道:“姐姐为何总是让着她?”春红姐姐的爹娘是家里的二管家,而冬染姐姐的爹妈只是府中的管事人。以佳儿的年纪来看,何必让着她?
“姐姐越是让着,冬染姐姐越是嘴尖呢。”佳儿说过,微笑大度的春红“嘘”上一声,看过睡着的楚怀贤,才小声道:“这话不可以说,你去睡吧。夜里我喊你,不要睡得太死。”
丫头们的低语,楚怀贤不是七老八十,他都能听得到。闭眸睡着的楚怀贤一动也不动,为什么不收房里丫头,就是这一点儿讨人厌,个个都巴着。楚大公子自幼生长在富贵氛围内,被人惯得习以为常。
一夜北风紧,开门雪不是尚飘,而是有加大的趋势。林小初早早叫醒小意和荷花,临出门前再压低嗓音交待一回:“安排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天冷的很,小意,要是让你出门扫长廊什么的,你也忍着,有人说话不中听,你也忍着。”
林小意用力点头,以示自己会忍着。小初再告诉荷花:“初来不会让咱们房里呆着,要是让你跟着粗使丫头做活,你也忍着。”突然想起来,小初又严肃认真告诉荷花:“要是让你跟着粗使丫头,让我房中去,你别对我不舒服,不是我想这样就能这样的。”
打开门外面就是一堆丫头妈妈,再走出院门,就是一大堆家人管事的仆妇,个个都不会好惹。还有留春留夏结的有仇,虽然尽力弥补。回到京里是她们熟悉的地方,她们解不解心结还不一定。真是处处要小心,攘外先安内,先要把荷花给理好了。
荷花这一次明白许多:“让你当管事奶奶,我都是喜欢,可以带契我不是。”玩笑开过,荷花笑盈盈道:“我有事儿和你说,你有事儿和我说,小意有事儿和咱们两个人说。”
三个人商议已定,外面已经有人在拍门,是春痕过来:“起来了,明儿可不能再等我来喊。”北风呼啸也压不住她的嗓门儿。门一下子开了,三张笑靥出现:“早就起来了,劳你来喊我们,辛苦你才是。”
春痕把她们上下打量过,忽然扑哧一笑:“冬染姐姐嘴虽然尖刻,心却是好的,她怕你们起来晚了惹人家说,才让我跑这一趟。看来,我是白跑了。”
第四十九章 当值第一天
冬染那张嘴,还会有人夸她。小初不以为意,春痕是个小丫头,巴结冬染也是有的。三个人随着春痕进前面房中,楚怀贤只是点点头,春红带她们在外间说话。荷花听过对小初看一眼,果然小初是留在房里,而自己跟着那个秋白,象是秋白管的是院子里房里几阁桌椅的干净洒扫。
小初早上就叮嘱过,荷花再不为这个难过,不过心中小小酸意倒是不能避免。这样安排过,秋白喊荷花出去,秋白自己不打扫只安排人做,她也不带着荷花,把荷花交给一个才留着的小丫头秋名:“以后你带着她。”
房中丫头们事情不多,小初上午只随着春红,春红和蔼可亲,好似一片春风。“公子白天多不在房里,他一早起来习武,早饭有时候在书房吃,有时候回来吃过就出去,这是大年下呢,要往来的人多,更是不得闲儿。你们初来不会,诸事不用着急。”
小初是一脸的感激:“凡事跟着姐姐。”身下都坐着小杌子,春红偏身子坐在榻上,更显得她身份与别人不同;与她坐在一起的是夏绿,更是一脸笑不多话的人。有这样两个丫头挡在前面,小初更是放心。
外面传来说话声,小丫头佳儿往外面看过道:“大姑娘来了。”房帘高打,走进来中等个头的一个人。身上是玉色绣蝴蝶的衣服,下面青色湘裙。春痕推推小初和小意,悄声道:“二老爷家的。”
大姑娘湘芷是楚家的长女,进来就笑着道:“你们坐,我听妈说大哥买了一个丫头,大哥是个挑剔人,我来看看一定是好的。”
“就是她,叫小初。”春红夏绿一起对小初笑,小初过来行礼,湘芷是个和气的人,拉着林小初的手细细看过,并不觉得她有多么的绝色。湘芷本着客气说一句:“果然是个好的。”再看春红夏绿,及房中未长成的小丫头,都是好的。
林小初没有开脸,这是可以看出来,湘芷看一回,又对着小意看过,这就出来。扶着随自己来的小丫头,踏雪来到楚老夫人房中告诉祖母:“白净脸儿,眼珠子跟杏子一样,别的并没有什么好。”
歪在榻上的楚老夫人这就放下心,对小初没有什么兴趣:“既如此我就不看了。你父母亲急的不行,说什么娇媚,为着她打人撵人。只是他们当我老了诸事看不到,你大哥是为出去玩,就是看人也想看几个新鲜面孔,你父亲匆忙送两个丫头过去,对我还说防着他外面有人。小人儿家,哪里有不……”
下面本来想说没有不偷腥的,总算想到湘芷是个待嫁的姑娘,楚老夫人把话咽下去,安慰已经红了脸的湘芷道:“你是个向着祖母的好孩子,祖母有事,还是要芷丫头来办才是。”
这才安抚了湘芷好过些,湘芷接过丫头手中的美人拳,轻轻给楚老夫人捶着。想想父母亲在家中对着亲戚们和祖母多说大哥长大,外面嬉戏恐让人担心。这不,说得祖母也不喜欢了。可见话得太多就是不好。
楚太夫人打盹后,湘芷出来回房去。家中有几株老梅盛开,湘芷玩了一会儿,突然想到要问春红要个花样子,扶着小丫头又往大哥房中来,反正他白天多不在,可以放心地去找丫头们。
走到房外,看到跟三姑太太的丫头小巧儿。
“你们太太在房里?”湘芷问过就明白:“绣媛表姐也在吧?”这又是爹妈干的好事,都来看这个新买的丫头。
荷花在厢房里擦拭过年要摆的东西,不时往正房里看,为小初在担心。上午倒来了好几位姑娘,再看院中刚认得的大姑娘又来了,荷花对着带自己的小丫头秋名道:“我忽然想起来有件事情要告诉小初,我能过去一下吗?”
两个人手里擦拭的是铜器,只得她们在并没有别人。秋名一针见血地道:“你不用去,你应该庆幸这些人不是来看你的,不然的话,你要听多少话。大姑娘是个和气人,表姑娘们从不客气。”秋名冷笑:“我只好笑她们眼睛里只盯着公子一个人,嘴里是公子,耳朵里也是公子,担的无穷的心。”
荷花默然低头做事情,过一会儿,秋名也好奇了,听着上房中全无动静:“没有骂起来,可见来的你们是能耐人,走,我们也看看热闹去。”荷花当不得这一声儿,丢下手中布巾和秋名往上房去托说要东西。
房中坐着湘芷和绣媛,还有二姑太太的女儿绣香。小初正在笑语如珠:“姑娘们身上的香粉真是好闻,我一个亲戚就是做香粉生意的,所以我闻得出来都是好的。”
“他那里有宫里最新的梅花香粉吗?”女眷们提起来打扮没有人不爱。绣媛有些得色地道:“妈带我拜的冯御史家,他们家大小姐要进宫呢,就用这个粉。”
绣香听过是淡淡的不悦:“进宫的人多呢,表姐何必只巴着一个相交,象我会过张大人家的小姐,王大人家的小姐,都是要进宫的。”
因姑娘们来,春红夏绿早就让开榻上地方给她们坐,听着她们斗口只是装作听不到。林小初不无好笑,来时气汹汹,象我偷了她们家东西一样,现在自己争起来。
当着这些人被绣香反驳的绣媛脸上挂不住,对着小初微微笑:“你亲戚家里有这样香粉吗?只怕没有,就是她能进宫,也弄不到这样的东西来。梅花味儿高寒绝冷,不是一般人用的。”
绣香只是一笑,再和绣媛争下去,半天也不会停。小初趁着这个空儿道:“等我问问她,她虽然没有这个,有别的姑娘要赏光,当然她是喜欢的。”
“你倒是来卖香粉儿的了。”湘芷打趣过又后悔,她在家里向来是少说话。当着人打趣丫头,象是自己给她面子,也显得不稳重。
小初对着三位姑娘客客气气地行个记儿道:“是我一时想起来,以后再不说了。”围着林小初要起来的争执没有了,三位姑娘闲坐一会儿,约着去看梅花出去。
“你亲戚真的卖香粉?”夏绿先说出来:“看你用的并不出色,有好的送来给我看,倒省得我回去找爹妈要。”
“你一般有月银,还找爹妈要。”春红又要笑,夏绿也笑着道:“就是不肯给我了,都是姐姐说有月银这话,就有月银,我还想着自己攒着,这下子就攒不成。”
佳儿也跟上话:“市卖的没有身份,倒是自己弄的好,只是公子如今不让弄这个。去年姐姐们玩一回,公子还说淘气来着。”
这话真是好笑,林小初眼前闪过宝二爷长大了,公子学会世途经济学问,当然不当宝二爷。荷花和秋名悄无声息回去干活。停上一会儿,秋名才问道:“那个小初,比你伶俐得多。”这姑娘又一针见血了,荷花只是陪笑一下。
晚上把话告诉小初去,小初正给小意取笔墨纸砚,让她伏在小桌子上写字。对于荷花说的话,小初眼皮子也没有抬一下:“还是不伶俐得好。”
房外北风呼地一阵刮过去,把三个人吓了一跳。“这京里的风真是厉害。”荷花继续去铺床,小初把小意安顿下来,坐下来绣她今天刚学的花样。
“这是什么花?”新花样子似莲花又似变动,象牙色的丝线配上水红水绿两色,让人爱不释手。小初把绣花绷子重新动一动道:“这是宝相花,说是佛前供奉也有这个。”
门外有人敲门,打开门是春痕过来玩。小意喜欢的招手:“我正想你白天说的那些花炮,几时才能看到。”
“后天就过年,前面放一夜,当值不当值的都有得看。”春痕走进来,只是歪着头看一眼:“你还写字?这没有用。”
小初一笑,又一个来说没有用的。荷花再泼一盆冷水:“写多了手也冷,坐被子里说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