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浓花娇-第2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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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伙计们逼着问话:“我不是怕你们牵扯进来。”
桃儿变成河东狮吼:“那你一个人,能杀得了他?”龚苗儿捂着耳朵苦笑看小初:“这么个凶婆娘,我不敢娶。”
小初泪汪汪上来,又大作悲声:“公子。”口口声声只哭楚怀贤。这里面的人全都被哭愣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安慰小初才好。
最后是郑二官人道:“这兵慌马乱的,我们都不能出去。等到上面有消息下来,再一起出去帮你打探。”小初悲啼啼答应一声,郑二官人又取出纸和笔来:“我救了你们的命,你们一人写一个借条吧,这救命的银子,是不能不还的。”
“咄!”大家一起说了这样一个字。
在这里躲了四、五天,上面才有消息下来:“局势稳定,楚公子护驾有功,像是封官了。”小初听到楚公子三个字,又喜极而涕。
大家一起出来,看到一片废墟。郑家的宅子,全被烧得光光。上面传消息的人来接他们,述说整件事情:“乱民到处都是,打完了抢,抢完了砸,最后放火烧。”
看郑家的人,都不当一回儿事。郑二官人借着这个功夫又在告诉家人:“看到没有,有钱,就得积存下来,就得放稳当。家大业大的遇到乱世,是最招风的。”
小初只心急去找楚怀贤,听郑二官人还在说:“媳妇和你们祖母、母亲都早早避到城外去了,分一个,去城外告诉她们我们好,你们两个,去铺子里看看伙计们,再到伙计们家里看看,有不得吃穿的,要好好照看。”
“二官人,多谢你帮我这一把,我要告辞去找公子。”小初好不容易再插一个空对郑二官人说话,郑二官人语重心长:“外面消息不准确,你不能走。好歹我也救了你,我要救到你,等着你好感我的情。让个人去见到公子要句话回来,你才能走。”
小初感激之余,还是道:“我当然感激您,不过无趣楼的生意,我还是自己做。”郑二官人吹胡子瞪眼:“为什么为什么?我救了你,你对着救命恩人,难道就不应该双膝跪倒,任我所求?”
大家都看着郑二官人笑,秦七道:“郑二,蚱蜢腿上,你也能弄块肉下来吧?”郑二官人有得色:“秦七,你是个混混,不知道做生意人的好处。你不懂。”
当下商议定,秦三去寻芳香,秦七去寻自己的兄弟,龚苗儿去寻楚怀贤,别的人不走开的,跟着郑二官人找地方安歇。
龚苗儿和秦三一起走:“那天晚上你们回来得晚,大娘子来寻我让出去找,我出去找,正好遇到陆善长。”他摸着头不好意思:“我一时,就把你们都忘了。”
秦三善意的开了一个玩笑:“一堆人追你,你就是想起来我们,也没有办法。”龚苗儿反而喜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然后骂:“不想他也想宰我。”
两个人走到楚家街口的铺子里问伙计,伙计证实了消息:“公子护驾有功,进财他们都回去了,秦大娘子为安全,也住在楚家。”
正在问话,伙计往外一指:“那不是公子回来?”楚怀贤是一身戎装骑在马上,身上佩着剑。龚苗儿来到马前,楚怀贤也是大喜:“你还在?我也让人去找你,担心你有事情。”
“少夫人也在。”龚苗儿一句话就说完了,楚怀贤没有多问,只是微笑回身命进喜儿:“套车去接少夫人。”
进喜儿答应而去,楚怀贤径直带着龚苗儿和秦三回家,喊出芳香来让他们夫妻见面,这个时候人来回报:“少夫人回来了。”
楚怀贤满面笑容往外面来迎,心里担心小初吃了多少苦,有没有瘦有没有饿到?又想起她在宫中对自己说的话,只喜欢自己一个人。一想到这句话,楚怀贤打心底里是喜欢的。
小初笑容满面进来,公子无事公子升官公子还在,小初全然忘了自己在宫中说过什么,她心里全是要见到楚怀贤的喜悦。
经过生离和死别,这一对人才思念和珍惜对方。
一个绕过垂花门,一个绕过影壁,两个人目光对着,就此胶着在一起。“小初。”楚怀贤大步急行,“公子”,小初奔跑起来。
四只手臂往前面伸着,接在一起的时候,小初笑容加深,忽然眼前一黑,人软软的倒了下去。楚怀贤紧紧抱住她,急切地呼唤着:“小初,你怎么了?”
家人们见状围过来,见公子焦急大喊:“医生,快请医生来。”
医生很快来到,小初已经被楚怀贤放到房中,医生诊断过,对着楚怀贤道喜:“恭喜公子,少夫人有喜了。”
“真的?”由担心一下子转成喜悦的楚怀贤,是喜不自胜。命人重重赏了医生,受过家人们道喜,一个人在房中走来走去坐不安稳。
不愿意离小初太远,就只在床前走动着。送医生出去的进喜儿进来,小心地道:“公子,小赵王爷请您进宫。”
“备马吧。”楚怀贤此时不想离开小初,又不得不去。他爱怜地轻轻亲了亲小初额头,出来交待人好好守着,出门上马往宫中来。
京里局势基本稳定,街口上都守着有人。往宫中近的街道上,更是看守的人多。楚怀贤在宫中下马,见官员们络绎不绝到来,人人面上都有笑,这留下来才能进宫的,都是挺过一劫的忠臣。
到了金殿上,彼此才看到原来数百官员,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半。为张家所杀的,破城后所杀的,竟然过了一多半。
人人心寒,看看身边的人,就算以前是政敌的人,也相互露出欣慰的笑容拱一拱手。这笑容的意思人人明白,你还在,我还在,真是难得。
净鞭响过,人人肃静,张太后随着皇帝一起出来,见到这里稀稀拉拉人不多,也都流下泪来。
安坐后,小皇帝喊梁王:“皇叔受委屈了,今天宣诸臣来,是议叛臣一家,是如何处置。”小赵王爷对着金殿外喊一声:“带上人来。”
外面锁链声响,张丞相、大国舅和二国舅及随着张家谋反的一众男丁,都在这里。张太后心中激动,这是自己的父亲,又是要杀自己,夺自己儿子江山的人。
听着皇帝命人宣读张家的罪状,张太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丞相,容氏是谁人所杀?”张丞相承认:“她无意中看到我们密谈,正好刘氏来找她,我把她杀了。”
“你,好狠的心!”张太后本来还有犹豫,现在是一点儿犹豫也没有。张丞相原本还说笑谈而去,现在反而求生的人心上来,他膝行几步,恳求道:“太后,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呀。秀玉,你还记得小时候……”
金殿之上,一下子愕然,张丞相为了保一命,连太后的小名都喊了出来。小皇帝皱眉不语,张太后听着张丞相泪下道:“你忍心你的母亲,也被斩首吗?”她忍不住哭泣下来。如果没有这一场事情,张太后因为身居高位,和家人之样的关系,是极亲切的。
她颤抖着肩头,也失声痛哭起来。
梁王大怒,回身抽出一个殿上侍卫的腰刀,大步走过来一个字也没有说,狠狠就是一刀劈下……
张太后大叫一声,就此晕厥过去。诸臣中胆子小的,也晕倒几个。张丞相被梁王一刀杀死,前一时血溅金殿的人,现在自己溅血金殿。
大国舅看到父亲惨死,则是怒目而视张太后:“太后,你身为张家女子,你不要忘了,张家,还要留一条根才行!”他说过这话,对着父亲尸首看一眼,狠狠一头撞向金阶,就此身亡。
“我的弟弟。”刚被唤醒的张太后又哭了一声,这一次没有晕过去,她眼睛涌出泪水盯着梁王,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什么出来,又一个字没有说出来。
梁王光看到她这个样子,已经是恼怒万分。他手里提着刀,阴霾密布的面庞紧紧盯着二国舅,慢慢走过来。
二国舅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张太后恨声道:“你现在是太后之尊,你坐得快活是不是?你可知道,没有父亲,你怎么能当得上太后?”
梁王听到这句话,反而停了下来,给了二国舅一个说话的机会。二国舅看到父兄死去,一心愤恨,把旧事全揭出来:“不是父亲杀了安太妃,杀了在皇帝之前的两个皇子,如今这天下,怎么轮到你们母子坐在其上!”
小皇帝也惊呆了,官员们也惊呆了!皇帝得位不正,这在史册上都会留骂名。
张太后哆嗦着手扶龙椅站起来:“你,你说什么?”二国舅瞪着小皇帝:“你这小昏君,屁大点娃娃,什么也不懂,就要坐在上面称天子。哼,你也配!”
说过,对着父兄尸体大放悲声:“你们不要走远,等我一等。”
“小弟。”张太后喊住了他,流泪道:“二弟只有一个儿子,你膝下还没有子嗣,留下子嗣再去不迟。”
二国舅对着她看了一眼,这一眼让张太后想起来兄弟年纪小时,也是这样依恋地和自己在一起说话。
“大姐,你身上流的是张家的血,你牢记不能让张家绝户就行!”二国舅斩钉截铁说过,突然发狂,双手握着手腕上的锁链,对着梁王狠狠的一头冲了过来。
梁王出其不意,眼看着避不开。小赵王爷早就防备着,大喝一声跃起,一个窝心脚把二国舅踹倒,梁王上前又是一刀,把二国舅也杀死在金殿上。
张太后心碎不已,前几天心碎是自己和儿子江山被夺,今天心碎,是娘家人眼看着一个一个的死光光。
“皇上,主犯已死,可否饶过张家女眷。”张太后这个太过善性的女子,又开始心软。梁王大怒,上前一步对皇帝道:“请皇上下旨,立即把张家满门,全部押解菜市口行刑!”
官员们也一起上前跪倒:“斩草要除根,请皇上下旨。”
“只留一个,留下大国舅的儿子吧。”张太后被死去家人的伤痛压倒,是苦苦哀求。小皇帝最后还是痛下决心:“全部斩首!”
第三百九十章 得了戒指
楚怀贤在回家的路上,心情一直是沉重的。他自小生长在官员们讨好奉承的环境中,今天亲眼看到张家满门抄斩,除了太后以外,九族要灭的时候,楚怀贤眼中也有了泪。
人走错一步,结局就不同。
如果他在那时候有片刻动摇,对不起家人对不起父亲,也对不起小初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要说在生死关头,谁不想活?
看到家门时,他才重新喜欢。小初应该醒了,夫妻劫后相聚,是件大喜事情。
步入院门,就看到小初扶着丫头,在月影浮动下,好似一枝子芍药花,款款迎出来。她笑盈盈,一只手轻轻放在腹部,楚怀贤也笑吟吟,眼光放在小初的腹部上。
两人走近,楚怀贤把小初抱在怀里,狠狠的爱不够的亲了一下,两个人异口同声说一句话:“祖母知道,会喜欢的。”
这第三个孩子,总算被楚老夫人盼来了。历劫后的重逢,理当浓情蜜意,这两个人坐下来时,小初噘起嘴说了一句:“这孩子,是我一个人的。”楚怀贤当然不答应:“为什么?你一个人能有孩子?”
“你在宫里都不要我了,这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小初还是不乐意。楚怀贤想起来,对着小初屁股上就是轻轻一掌:“让你离京为什么不走?把豫哥儿丢下来,你该打!”
小初哼一声,把楚怀贤的手从自己屁股上拂开,拧了那手一下,还是在和楚怀贤斤斤计较:“拿纸笔来。”
“你要做什么?”楚怀贤逗她:“给父亲写信,让他打我板子?”小初骄傲地昂着头:“哼,拿来你就知道了。”
楚怀贤抱着小初到书案前,打开翡翠蟾蜍水盂里见有水,往砚滴里往了水,滴到砚台上去,亲手研着墨,看小初执着笔,仰望房顶想想,写下一句:“抛弃对方者,重打……”笔尖晃来晃去想不好,问楚怀贤道:“打多少合适来着?”
楚怀贤配合小初:“我嘛,挺个几百板子不成问题,要是你打的,你打上千下吧。”小初把嘴再噘高:“我打到一百下,自己就没有力气了。”楚怀贤翘起大拇指:“厉害!我小瞧了你,我以为你打个二十板子就没有力气了。既然你没力气,我任你打。”
小初扯着他衣袖吵闹:“你取笑我,哼。”楚怀贤哄着小初不吵了,对她坏坏的笑:“你呢?下面再加上一条,不听话的人,打……”楚怀贤也把语句晃了几晃,调侃问小初:“打多少呢,依我看,至少打五百。”
“我订的家规,只是针对你的。”小初手里握着笔,满意地道:“难道有句话说,笔杆子在手,什么都有。咱们家这订家规的笔杆子,以后归我了。”也给楚怀贤一个差事:“这研墨洗笔的事儿,是你的。”
楚怀贤把小初再抱到榻上去,把耳朵凑到她嘴唇上:“你在宫中对我说的话,那时候紧急,我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次,要深情,不能太假,下面肯定还有话,不止这几句。”楚大公子摆出来好整以暇的表情:“说吧,我今天晚上好好听着。”
小初对着面前的这只耳朵笑嘻嘻,张开嘴伸出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