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浓花娇-第2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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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皇上在哪里?”张太后怒火满腔地说过,王公公嘻嘻笑:“皇上您放心,只要您安分守已,皇上就无事。当然只要您无事,皇上也会安分守已。”
丞相这一招以母胁子,以子胁母,是个不错的招儿。
张太后以泪洗面,想着自己对家人不错,怎么他们会有谋反的心思。虽然太后是贤惠的人,有孝心。可这江山是她儿子的,她不愿意由太后变成长公主。
楚怀贤见梁王生气而去劝不好,他心中疑心更大。张太后是个贤惠的人,先帝西去后,以前服侍过先帝的嫔妃都有封赏,太后不应该这么对皇叔才对。
隔了一天晚上楚怀贤当值,入夜以后他悄悄地潜入皇帝寝殿外,偷偷地往里面看。这一看,楚怀贤大惊失色,这殿里多了一个人,是白天来约自己去打猎的大国舅。
大国舅怎么会在这里?楚怀贤只呆了片刻就趁隙离开。回去宫中巡视,越想越不对头。宫中随意留宿,他也不应该呆在这里。
第二天一早回家闷闷不乐睡了半天,见小初和儿子在院子里堆雪人,楚怀贤喊小初过来,屏去众人告诉她:“是你带着儿子离去的时候了,带着儿子来也有好处,你不必纠缠着我,把豫哥儿安全送回家,再把我的书信带回去是要紧的。”
这几天心惊肉跳的小初摇头:“不!我们一家人呆在一起。要是你有什么好歹,我和儿子可怎么办?”
楚怀贤爱惜地道:“傻子,你不要犯傻,豫哥儿是长子,送他离开最重要。”这样和小初商议定,楚怀贤让人给大国舅去了一封信:“无趣楼幸国舅归还,愚夫妻愿做通家好。城外长亭梅花疏斜,请携嫂夫人共赏花朝。”
大国舅接到这封信,心花怒放的去给父亲张丞相看:“楚太傅的儿子,倒是一个知趣的人。”张丞相看过,也一笑:“他看太后是姓张,又最近对他们家不客气,这就明白过来。”对大国舅道:“那就通家好吧,带上你妻子去同他合家赏花。”
大国舅答应下来,张丞相又问道:“皇上还是不肯写禅位诏书?”大国舅道:“昨天我劝了他一夜,不想他小小年纪,倒是能挺。”张丞相抚须道:“你再去告诉他,元旦那天,他一定要把禅位诏书写好,到那一天有不从者,当殿杀无赦!”
“六部里的官员,管事的多是不从的。”大国舅说过,张丞相阴沉沉一笑:“杀!”兵权在手,这些文人们在刀光前,看他们从也不从?
京里如今是能进不能出,消息一封锁,等到边关知道时,至少也有一年出去,张丞相颇为自得,到那时,老夫已经稳住局势了。
第二天雪尚飘,楚怀贤带着妻子家人去和大国舅一家赏花。到了城外会合处,见来到的多是张家的门人和依附的官员们。见到楚怀贤,都过来巴结:“国舅背后,经常夸公子文才武艺,能和公子一起出游,国舅爷很是喜欢。”
楚怀贤满面笑容周旋他们,是一点儿也不觉得不自如。小初在自愧不如的时候,见一行人马过来,大国舅满面笑容走在前面。
“怀贤来得早。”大国舅下马和楚怀贤见礼过,对着楚怀贤一家人都到,他是一点儿疑心也没有。对着小初看了两眼,在心中笑一笑,果然生得端庄。回身喊马车里的人:“出来见见楚少夫人和小公子。”
车中下来的,是艳装打扮的……金夫人。
门客都愕然,他们都是听说今天是合家游,没有想到……他们私下里互看几眼,丞相大局已定,国舅爷以后将是太子,他现在做事情,是不需要看别人脸色,只要把丞相安抚好就行。
小初更愕然,愕然过后是气愤。无趣楼这件事情,与金夫人一直虎视眈眈应该有关系。她愣在那里的时候,楚怀贤是神色自若,笑着行了一礼:“夫人今天好装扮,梅花见你也自羞。”楚大公子夸得跟真的一样。
北风起时,片片梅花被吹落在地。金夫人满心欢喜:“公子夸奖。”过来携起小初的手,知道大国舅要笼络楚怀贤的金夫人,对小初是分外热情:“说你离京我哭得跟什么似的,说你回来了,我喜欢呢,求了国舅爷带我出来,我们好久不见,我有好些话儿要对你说。”
小初也恢复自然,笑得和气可亲:“可不是,我给你带了东西来,明天给你送过去。”大国舅和金夫人都听得出来这是睁着眼睛说假话,不过小初既然这样说,想来是要送礼。金夫人喜出望外,对大国舅看看:“你们打猎我不喜欢,我们去看花。”
两个人走在前面,豫哥儿随着蹦跳。金夫人不无羡慕:“你这个孩子真好。”小初像是和她姐妹一般的亲切,悄声道:“你呀,也生一个吧。”金夫人只到这话,就要引小初为知己,也低声道:“到时候我成亲,你可以来的。”
小初在心里冷笑,这一群人不知羞耻也罢了,最不知耻的就是眼前这个夫人。你成亲?难道张丞相谋反成功,你进宫去当太子妃不成?
第三百八十一章 小人物也有大计谋。
冰雪敛银闪微中,清香梅花傲然直立。楚怀贤对着身边赏花的人是笑容满面,心中愤懑郁积似一块大石紧紧压在心上。这些人,还好意思赏梅花?梅花多高洁,梅花多气节。他们的气节呢?
在他们的心里,俨然以开国大臣自居了吧。
豫哥儿在梅树下跑来跑去,是这里唯一的一个孩子。大国舅对楚怀贤歉意:“齐大人家公子,刘大人家公子,都和豫哥儿差不多大,我现在让人请去,好陪豫哥儿玩。”大国舅对于楚怀贤,以前是看不顺眼他功夫高生得好样样好,现在是为着以后社稷,他要有容人之量,所以是想着法子迁就楚怀贤。
楚怀贤心中冷笑,国贼,再讨好我也没有用。他面上带笑谦和的道:“不必了,他一个人玩也挺好。他在家里和弟弟在一起,也是要独占着才行。”说到骥哥儿,豫哥儿跑过来,对父亲道:“我要弟弟过来!”小脸儿马上鼓起来,对着父亲瞪眼睛:“我要弟弟!”
“去找你母亲去,不要在这里捣乱。”楚怀贤沉下脸,大国舅是含笑。看到这脸色的豫哥儿“扑通”往地上一坐,立即大哭起来:“我要弟弟,我要弟弟。”楚怀贤大怒,对着小初骂:“看好他,不要搅人兴致!不让你们跟着来,偏要跟着来!”再生气地道:“回家去,不要再在这里!”
小初过来抱起豫哥儿,豫哥儿在母亲怀里对着生气的楚怀贤也黑着脸:“我要找祖父,让祖父打你。”楚怀贤上前一步,骂道:“造反吗!”伸手就是一巴掌过来,小初急急避开,打中小初的面颊“啪”地一声。
大国舅忍住笑过来劝,见楚怀贤指着小初骂个不停:“都是你这没规矩的东西,教出来的好儿子。不让你见儿子,你还不乐意!”小初涨红脸,也不忿地回话道:“公子这一年,就没有少嫌弃我们。我知道你要娶张家的王家的,我们走,我们不在这里。”说着,呜呜哭起来。
金夫人也忍笑,把小初拉到一旁去劝她:“你不应该回话才是,由着公子骂几句算了。”小初拉着金夫人诉委屈:“你不知道我的难处,我是个丫头,我不是大家里出身的人,他……一直就嫌弃我呢。我生得不好吗?我不能挣钱吗?我哪一样不如人,不过就是个丫头。”
他们这样吵起来,旁边的人是没有疑心。京里平时也在议论,楚少夫人就是一朵水灵灵的鲜花,是个男人也有看厌的时候。现在看到夫妻这样争吵,大家心中明白。背地里的事情,只在他们自己才知道。
豫哥儿这个时候又叫起来:“我要祖父,我要祖父打父亲。父亲不好,父亲不好。”扯着母亲就往马车上去:“走,回家去,不在家里。”三老爷也在这里,见状忙道:“先回去也好。”作主把小初母子送到马车上,对着还在叫着的豫哥儿也板起脸:“不许再喊了,要祖父你就回去吧。”
“哼,我要祖父!”豫哥儿说过,对着赶车的孙二海道:“回家去,我找祖父和弟弟玩。我找祖父告状去!”孙二海赶着车离去,三老爷不放心,让同来的家人回去一个,护送到京。
这里大家劝楚怀贤,正在劝着,护送去的家人一脸汗水的赶回来,不及下马先着急道:“不好了,少夫人带着小公子,不回京要回老家。”楚怀贤脸色铁青怒道:“给我追回来!”然后大骂:“回去打死这个贱人!”
大国舅越想越好笑:“怀贤,以为你是两情长久在乎朝朝暮暮,不想你这,实在是太出人意料。”金夫人款款来劝,她向来对爬上枝头的林小初看不顺眼,金夫人心里喜欢:“回去也好,这京里到处是佳丽,国舅爷,您作主给公子再找一个好的。”
大家劝过楚怀贤,饮酒再作乐又去打猎,算是尽兴而回。
楚怀贤在路上就想到的脱身计,成功的把小初母子送出京。小初母子一走,楚怀贤心情轻松得多,梅花树下尽醉而回。大国舅很是满意地告诉父亲:“给他选美人送去,他是个明白人。”张丞相听白天事情听到也是一笑:“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是会这样。”然后对大国舅板起脸:“你想让那贱人当你的妃子不成?”大国舅陪笑:“父亲,儿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丢不下她。父亲放心,我的发妻是我的正妃。”
张丞相没有再说什么,一心筹划他的开国大计。
回到家的楚怀贤,第二天让人单独喊龚苗儿过来,屏去人对龚苗儿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你走吧,我给你一封信,你拿着去找我父亲。如果我不能回去,小初以后再做生意,你要多多帮她看着一些。”楚怀贤定定有神的眼光紧迫地对着龚苗儿:“我知道你虽然滑头,却心地不错。你的仇,如果我能活着,我为你报!如果我不能,你也放心。我父亲已经让人去知会各家王爷,让他们带兵进京勤王。”
龚苗儿哆嗦着嘴唇:“会有这事儿!我是个生意人,只觉得最近出京的人盘查严紧,我没有想到!”他眼巴巴地看着楚怀贤:“带着我,我也可以拎杀人的刀!”
“你不行,这不是拎刀的事儿。你要拎刀,去投我父亲,让他送你去投军再回京里来拎刀。”楚怀贤和气地道:“不过我还是想着你帮小初一把。张家就算是建起国来,就算梁王也不在了,京外还有几家皇嗣,这天,还是要翻回来的。到时候太平了,小初是在家里呆不住的人。听我的,留一条命去吧。”
龚苗儿可怜巴巴:“我也没有家人,只有桃儿和伙计们。我可以不告诉他们,说去外面采买树种打发他们走,我想留下,有我在,公子也多个人使。”楚怀贤看出来他的真诚,一笑道:“你自己看着办吧,但是要隐密,不可以再让别人知道。”
龚苗儿用力点头指天为誓:“如果我泄露出去一个字,让我不得好死。”
走出楚家,龚苗儿觉得头脑发涨发晕,茫然地赶着马车到半路上,才清醒起来。回去收拾好就喊齐所有伙计,告诉他们:“无趣楼回来了,少夫人说过了年重新收拾再开张。她的事儿,是出了名的要求高。有些树京里没有,这个年辛苦你们,别过了,出去买东西吧。”
当下分钱,一人给了不少钱。伙计们没有怀疑,桃儿起了疑心。等伙计们出门,桃儿道:“买树用得着这么多钱?再说大过年的,少夫人从来不是不宽厚的人,不会赶着人不过年去做事。不是说过,休养一个正月?”
龚苗儿把桃儿带到房里去,对她道:“你常说你山西有个姨妈,去走亲戚吧。庄管事的陪你去,把你送到那里,他顺便买东西。”桃儿更怀疑:“为什么?离过年没有几天,这山西是插上翅膀就能到的?”
“反正你正月不到二月到,二月不到三月到。”龚苗儿指着桌子上一个桃花红色的包袱对桃儿道:“我给你收拾好了,有些重,有庄管事的陪你我放心。”说着,一手拉起桃儿的手:“现在就走吧,车在外面呢。”
桃儿急急道:“你疯了,说让我走我就走,你吃什么你喝什么,你这个疯子!”龚苗儿笑嘻嘻:“我不愿意你留下来,我要自己过个年。”桃儿还要说话,龚苗儿笑眯眯,拿起桌子上一块湿哒哒的布在桃儿鼻子上一捂,桃儿姑娘,眼睛翻了几翻,晕了过去。
外面进来庄管事的,也是笑嘻嘻:“这药厉害,你是给姓陆的准备的吧?”龚苗儿把桃儿抱起来:“少夫人是个使人不管你有没有命的人,明年她一开张,不把我们累死她是不会舒服的。”
把桃儿一直抱到门外马车上,龚苗儿道:“行了,这丫头是干活的命,想让她出去玩,就得用这样的法子。”把包袱也放在车里,龚苗儿对着庄管事的扬扬手:“路上吃好喝好玩好,过了正月再回来。到了山西,包袱里有信拆开,你发过誓的,不过山西不拆信的,你可别忘了。”
庄管事的笑逐颜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