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浓花娇-第2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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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说我功名最重要,说我在那里就嬉游去了,把我撵回来。”楚怀贤编了一个假话说过,楚三老爷才一笑不再问下去,再把家里人一一问候过,陪着他们回家去。
三夫人接着小初去说话,楚怀贤和三老爷到前面去说话。豫哥儿同着几个以前常陪伴他的家人孩子一起去看自己路上坐的马车,他下车前让人不要挪动。打开车门,豫哥儿极其神气地道:“看看,这个马车,没有人坐过吧?在车里可以睡也可以跳,遇到坑多的路,那才叫一个好玩。”
正显摆着,见进喜儿带着两个人匆匆进来,豫哥儿认得这两个人,是母亲无趣楼上管事的人。虽然年纪小小,也看到龚苗儿和庄管事的脸上不是好神色,豫哥儿弃了玩的人,跟在后面一起来见母亲。
龚苗儿和庄管事的进去,豫哥儿偷偷溜到后面去听话。从屏风后面张着眼偷看,见父亲和三爷爷都在这里。
“岂有此理!”母亲生气的声音传过来,龚苗儿和庄管事的是一起大哭:“你们才走半个月,这楼就易了主了。说是有一个古董是贼赃,把郑二官人也拿走讹了一笔钱。我们去问郑二官人,他说收过贼赃,不过他从不在京里卖。这一次,是明白的在找事情。”
龚苗儿是涕泪交流:“我对不起你,只帮你管了这些天,楼就没了。”这事是楚三老爷在楚怀贤进过家门安坐后,才告诉楚怀贤的。三老爷没有想到的是,楚怀贤这么快,就把人喊来问。
“我去打听过说情,才把他们放了出来,但是无趣楼,到底没归还。部里还是大哥的门生在,他们帮着查过,说确是贼赃。问那姓郑的,说这东西与拿他的那一个,不是一个。”三老爷说过,楚怀贤已经明白:“他们偷换了,这一下子成人赃并获。”
小初气愤得不行,见楚怀贤使个眼色,这才忍着没有再说什么。只问伙计们:“都还好?”庄管事的羞愧地道:“别人都还好,只是一样对不住你,那刘伙计,竟然是个内奸,如今在张丞相府里,正耀武扬威着呢。”龚苗儿恨恨地道:“我听人说他如今躲在张丞相府里,花了一笔钱也弄明白了。几次想等他出来揍他一顿出出气,不想他不出来。”
楚怀贤眉头紧锁:“这个伙计是无趣楼开过一个月后来的,他们家是准备好的。既然敢这样做,就做好我们回京如今应付的准备了。不说别的,就是我上门去要人,一则他是个雇工,不是卖身的奴才;二则他不出来,就没有证据说丞相府上居心不良。再者他正大光明的说去帮工,谁也拿他没有办法。你们只是猜测,这事情先放下来吧。”
小初明白过来,消了消气,反而安慰龚苗儿和庄管事的:“为我好玩的一件事情,让你们受累了。”龚苗儿和庄管事的都嘘唏:“少夫人这话从何说起,也没有少分钱。”小初挑一挑眉头看看楚怀贤:“伙计们,我养着。等以后,我还会有生意的。”
楚怀贤点头:“应该这样。”三老爷见这里是人人齐心,也插了一句话:“如今是冬天,在家里休息正好。有闲不住的,去家里田庄子上帮忙。”
这件事情这样议定,小初独自回房去生气。楚怀贤让龚苗儿和庄管事的到书房去,和他们密谈了一会儿。
豫哥儿也跑回自己在京里住的房间,一个人在房里呆了一会儿,揣着一怀里的东西去找母亲。进来对正在劝解的春水和秋月摆手:“出去,我和母亲单独说话。”小初被逗笑,道:“你要说什么?”这煞有介事的样子,好似大人。
对着豫哥儿鼓起来的胸前,小初让他到身前来:“这塞的什么玩的东西,父亲今天不喜欢呢,小心他看到要说你。”豫哥儿先转过身子,把自己的小屁股蹶给母亲看:“他打过我屁股。”小初笑容满面:“是吗?”把刚才的生气先抛到一旁去,对着儿子小屁股上拍一下:“不能什么都往怀里塞。”
“这个给母亲。”豫哥儿掏出来的第一件,是极费力的掏出来,是个翡翠砚台:“祖父的,我拿来了。”再掏一件:“祖母的。”是个小玉佛,一连三、四样掏出来,除了砚台是最重的,别的好在都不太大也不重,不然豫哥儿揣着来,可以累得不行。
小初笑眯眯,但是不明白:“这些给母亲作什么?”豫哥儿还在皱着小眉头,吃力的在怀里找,好半天,掏出来一个金顶针也给母亲:“曾祖母的。”小初放声笑起来,见儿子还没有完,还在掏。
再取出一块缀在帽头子上的玉块,豫哥儿拍拍扁下去的怀里,笑得两个脸蛋红扑扑,活似女孩子:“没了,母亲亏了钱,这些给你吧。”小初乐不可支,伸手在儿子小鼻子上轻括一下:“母亲怎么能要你的私房?”
这几样东西,小初可以断定,这决定是儿子的私房。
豫哥儿嘿嘿嘿,把那帽头子上的玉块指着道:“这是骥哥儿帽子上的,比我的要白,我扯下来了,他还不知道呢。”小初抱起儿子笑得不停,做人情拿自己的也罢了,把骥哥儿的东西也弄了来。
“你这个小坏蛋,真是个可爱的小坏蛋。”小初把儿子亲得格格笑,再对着东西道:“母亲不要,还是豫哥儿的。”豫哥儿坚决不肯收回,小初只得作罢。
晚上等楚怀贤回来,小初把东西给楚怀贤看,笑得双颊如晕:“儿子的私房。”楚怀贤是绷着脸回来,听过也笑得很开心。听到那玉块是豫哥儿扯下骥哥儿帽头子上的,楚怀贤不像以前会板着脸训几句,今天他也是开怀大笑:“这个孩子真顽皮。”
楚怀贤回来的晚,豫哥儿睡去了,房中只有夫妻两人。小初这才问道:“公子有什么心事,不能对我说说?”
“好吧。”楚怀贤犹豫一下才道:“反正迟早要告诉你。”就把自己的猜测对小初说一遍。小初听过大惊,紧紧拉着楚怀贤的手难得的自己检讨一回:“我不应该把儿子带来。”楚怀贤含笑抚着她:“带他来,也有一个好处。你放心,有事情发生,我会让你们母子安全离开的。”小初固执地道:“大家一起走。”楚怀贤微笑:“好。”
居然是这样的一件大事情,小初听过心中震惊不已。见楚怀贤疲累地歪着,坐在他身边慢慢陪他说话解乏。
楚怀贤闭目睡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我去见梁王随便问了一下,不好直接对他说父亲的猜测,要是丞相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报复一下,我不能乱诽谤他。殿下说京中无事,宫中也无事。只说太后半个月前为着一件小事把他也骂了,国服已除,张家成天哄着太后玩乐,让宫外的小戏班子见天儿的进宫,梁王觉得这不合体统,去见太后说不要过分嬉乐,太后大怒,梁王生气,半个月没有进宫。”
“这可不行。”小初急急道:“半个月没见太后,她现在如何?”楚怀贤嘴角边露出一丝笑容:“我也是这样说,殿王被我说动,说明天进宫去见太后,太后要再不见,他说闯宫。”小初又问道:“皇上呢?明天也要见见。”
楚怀贤露出一丝恼怒:“皇上,梁王也是半个月没有见。说太后大骂,说皇上被梁王教的不好,和她不亲近。”
小初的舌头在嘴里打结:“哎呀……这……这可不好!”楚怀贤睁开眼睛:“是啊,所以我这侍卫,明天要当值去了。当值回来,还要见几位大人,我不在家里,你要好好陪着三婶儿管家务。三婶儿她,还不知道。三叔也只是让他知道一个影子,明白最近时局不好罢了。”
第三百八十章 相与委蛇
当天楚怀贤夫妻带着儿子回来的消息就传出来,张丞相听到后,对大国舅道:“去笼络他。楚太傅是个能干的人,门生又众多,有这样的开国元老在,他登高一呼,江山半归于我。”大国舅答应下来:“无趣楼我已拿在手中,改天还他,他要是知人情就罢了,不知人情就不必留他了。”
梁王被太后责骂后心灰意冷,京里兵权尽在张家手中,大国舅觉得是不必再怕他。如何安置楚家,张丞相是早就想过多少回:“他是楚太傅的独子,杀了他楚太傅就要和我们拼命了,就像前年那样,两败俱伤不好。留着他,楚太傅不归顺,他归顺也行。他不归顺,有他一条命在,就可以胁迫楚太傅。”
张家是这样看待楚怀贤回京。
第二天,十六公主又登门来,对着小初委屈之极:“你那无趣楼不稳当,太后把我骂了,你也知道她不是我生,自从先帝去后,我在宫中就一天不如一天。”小初没有再和她比三比四的心,安慰道:“是我不好,把你扯进来。”
听到安慰的十六公主喜欢起来,袖中取出一万银票给小初:“再弄一个,我出一半。”小初苦笑,眼下就要国破山河改,哪有心思重新起生意。
这话不能明说,只能道:“我心里不高兴,眼下没有这心情。”十六公主强着给:“你先拿着,几时有心思,几时再弄。”推来推去推不过,小初只得收下来。等十六公主走后,小初明白过来:“要是我不再起炉灶,公主拿这钱准备入主无趣楼。”
楚少夫人心里有事,一时糊涂,被懵懂着并不明白她心事的十六公主钻了一个空子。小初只能先收下,以后再说。
梁王和楚怀贤谈过话,进宫去见太后。张太后宫门外,王公公扯着公鸭嗓子:“太后说身子不快,请皇叔改天再见吧。”
“我有话,一定要见太后。”梁王这个时候也起疑心,坚决要见,他沉着脸对王公公道:“再去回太后,再说不见,我就闯宫了。我受先帝临终嘱托,可以主六宫之事。”
王公公吓了一跳,今天这位皇叔来与平时不一样。平时梁王说不上是傲气还是什么心思,反正王公公是看不出来。上一次太后说不见,梁王转身就走,走得一点儿迟疑都没有。
今天他身着朝服,是坚定不移的站在这宫门前:“一定要见!”
王公公进去半天,梁王等得不耐烦时他才出来:“皇叔请。”梁王跟在他后面进去,见张太后坐在常坐的窗下,面色不豫,对梁王冷冷地道:“皇叔来是为何?”梁王见到她平安无事,先松了一口气行礼道:“臣弟许久不见太后,理当进见。”
“你不来我舒服着呢,你一来我就不来玩乐。”张太后板着脸冷淡之极:“我才在听戏子们唱戏,你一来我就得来见你。皇叔,皇上最近陪着我的时候多,这国家大事你多去上些心,放过我们孤儿寡母不好吗?”
梁王噎住,他对张家往日的不满又一起涌上心头。想到被自己亲手送往西天的刘昭仪,想到皇帝临去的嘱托。梁王心中大怒,要不是为你当皇后,你张家怎么会下这样的毒手。我不追究就算了,来探望你,竟然这样对待我?
“皇上聪明,可以理国事,就有事,也快马发给太傅,臣弟,不敢妄领国事。”梁王也来了脾气。张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水光,眼睛看到一旁的王公公时,又冷若冰霜地对梁王道:“你管不管是你的事情,这句话儿我先说到,要是我不说,你又要去找皇帝了,见不到我你觉得宫中待你不好了是吧,要是见不到皇帝,不知道你怎么想。”
梁王气得脸通红,听张太后又漫不经心地道:“不必见皇帝了,皇帝在御花园里等我听戏呢。这要过年了,难道我们娘儿俩不能松泛松泛。”
梁王从宫中出来,觉得自己从生下来到现在,就没有受过这样的气。他走去找楚怀贤,楚怀贤初当值,正和几个侍卫们在说话,见梁王走来招手:“你过来。”身边的几个侍卫们有苦出身的人就对楚怀贤说一句:“你这公子哥儿的侍卫,就有人找你,也是王爷。”
楚怀贤笑着说一句:“又胡说了。”走去离梁王有几步,就看到梁王是生气的表情。楚怀贤忙问:“出了什么事情?”
梁王把张太后的话告诉楚怀贤,再对他道:“皇上年幼但是国事也还理得清楚,他们孤儿寡母不需要我了,我这个皇叔,可以解甲归田。”
“殿下这话不对,您是皇叔,怎么解甲归田?”楚怀贤这话提醒梁王,一天是皇叔,终身是皇叔,这不是当官,还可以归田。梁王自嘲的笑一笑,对楚怀贤道:“你不用急,过不了几天就过年,元旦正岁,皇上是要见我的。”
楚怀贤苦笑:“殿下,离初一还有二十多天呢。这中间,难道不见皇上不成?”梁王拂袖:“我不管,我回家抱火炉烤红薯去。”
把梁王冷落地张太后,眼巴巴看着梁王的身影愤然出宫,泪落下来。王公公还是一脸客气地上来:“太后娘娘,您不必看了,丞相说了,以后您虽然不再是太后,却是长公主之尊,梁王殿下要是识趣的话,给他一个郡王当当。”
“你……皇上在哪里?”张太后怒火满腔地说过,王公公嘻嘻笑:“皇上您放心,只要您安分守已,皇上就无事。当然只要您无事,皇上也会安分守已。”
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