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浓花娇-第2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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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担心楚太傅。
管事面色灰白:“是真的,兵马指挥司和府尹衙门里人一起出动,一共十五条船,他们全看管了。船主,已经带走。”
金夫人这才相信是真的,从竹椅上惊坐直身子,脸上怒气冲天:“这!”对着管家使个眼色:“去报信!”
管家会意,出门去想法子给大国舅报信。金夫人在竹林里想对策,想来想去不得主意。干脆让人:“备车来,去九公主府上。”
九公主今天偏偏不在,天气炎热,她去了城外园子里消夏。金夫人出来,让马车往曹大人家里去。在路上遇到曹夫人坐车出来,伸出头来喊金夫人。
两车相错,两位夫人都急出来一头一脸的汗。曹夫人是怒目而视:“那船上你说是漆器,我才让你用了我们家大人的名字,现在倒好,是一船没有路条的铜铁,你如何解释?”
金夫人哑口无言,忙下车来陪笑并想理由:“且听我说。”曹夫人下车来,不管不顾地当街先给了金夫人一巴掌,骂道:“贱人,你几次示好,我才答应于你,不想你背着我做这样违法的事情。我听你好好说,有人听我们老爷好好说吗?半个时辰前,刑部里已经请我家大人过去了。今天要是回不来,我和你把命拼了。”
曹夫人中年,是吃得肥胖的康健身子。这一巴掌抡起来又厚又重,打得金夫人头上簪子掉了一个,只觉得耳门上嗡嗡作响。
金夫人年纪还不到三十岁身子轻盈,吃了这个亏一跳而起,到曹夫人面前对着她的脸上就是一把抓过去,骂道:“老丐婆,你敢动手!”
曹夫人有力气,伸手就接住了。饶是有力气,手上被金夫人尖尖指甲划了两道口子。
大街上,两位夫人打了起来,家人们也动上了手。金夫人是要去上门花言巧语找对策的,只是寻常跟的人。曹夫人是一听说船上有违禁的东西,心里又气又痛,带着人上金夫人门上质问,她的人较多。
等到巡城的士兵过来分开时,曹夫人手上脸上多了几道血印子,金夫人花容失色哭哭啼啼,脸上全是巴掌印子,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已经不雅观。
士兵们忍住笑,带队的将军见是两位夫人,上前来问话:“什么事情?”曹夫人怒气冲天,手指着金夫人道:“把这个贱人带到刑部里去,就一切都明白了。”
金夫人手也指着她大骂:“我去了,能少掉你。”曹夫人大怒,重新又要过来批金夫人,被人拉住。
这里正在乱,街上一阵马蹄声响,大国舅带着人急急赶来,喝斥道:“这里怎么了?”金夫人狼狈中见到他来,掩面大哭起来。
大国舅心痛之余,恼怒地看着曹夫人。曹夫人是昂首:“我和这个贱人,一同去刑部。”大国舅刚才已经听说船被查抄的事情,见曹夫人不惧不怕,只能下马来带笑打圆场:“刑不上大夫,夫人们怎么好去刑部。这天气热,各自回家吧,要是刑部里要传,也是刑部的事情。”
带兵马的将军也不想揽这件事情,劝着曹夫人和金夫人各自回家。
晚上星月刚升,大国舅就急急地到来。金夫人换了一件娇艳的衣裳,哭倒在大国舅的怀里:“你不给我出这口气,我一头碰死去。”
大国舅抱着她怒骂:“楚家老匹夫,欺人太甚!”金夫人一听不哭了,她心里原本就影影绰绰觉得是楚太傅,现在听到大国舅骂,忙带泪问道:“是他?”大国舅骂道:“不是这个老匹夫,还能是谁鼻子这么尖!”
“那现在怎么办?”金夫人虽然还想撒娇,但听到是楚太傅,还是暂时先住了哭,问对策要紧。又急急道:“他的儿媳也出了份子。”
大国舅道:“你有证据吗?随便拿一张银票出来说是她给的?现在出事了,她还能承认?”金夫人倒抽一口凉气:“那我们怎么办?”
“宫中传旨,九公主已经从城外回来,在宫里一直没有出来。曹夫人和戚夫人等,一口咬定是你。”大国舅苦笑道:“你听我的,明天去曹夫人家、戚夫人家和九公主家里陪礼,就说这事全是船主所为,你不知情。先把你撕掳开,我才能放心行事。”
金夫人恼怒地要跳起来,手抚着面颊道:“你白天没有看到吗?我吃了那泼妇多少亏!”大国舅安抚道:“等这事过去,我给你找回来。眼下不行,这事儿已经惊动宫中,皇帝大怒,要严查。”
“皇帝?”金夫人轻蔑地道:“他才多大!还不是左耳朵听楚太傅,右耳朵听梁王和太后的。太后是你姐姐,你长着嘴巴不会说吗?难道全让楚太傅一个人说光了。”
大国舅无奈:“傻子,我现在只要先保你平安无事,你还在这里说胡话。太后向来,是不管国事的。你难道不知道?”
“她不管是与楚太傅有关,你别当我没有看过书。”金夫人冷笑:“你们家太好被人糊弄,是你们家的事情。汉朝时候的吕后,不就是自己当家。还有窦太后,也是汉宫里当家的人。”这里说的窦太后,是指景帝的母亲。后人评说汉朝文景之治,窦太后也是推动的人。
大国舅被引得笑了一笑:“你懂什么。”金夫人不伏:“我不明白?你进宫去对太后说这船上东西是你的,太后难道要你的命不成?”
“太后不要我的命,皇帝和百官们会要我的命。”大国舅想笑,又觉得这不是笑的时候,只能恨恨地骂:“楚家老匹夫!”
被骂的楚家老匹夫,此时刚从宫中回来。他步月进门,楚怀贤上前来对他回报自己的事情。楚太傅欣然有笑意,觉得月浮花影,是说不出来的舒服。
“啊,媳妇在哪里?”楚太傅这个时候问起小初来。楚怀贤含笑:“和豫哥儿在玩呢。”楚太傅抚须还欣然的表情:“好,她是个聪明人。”
这一次小初要报复,楚怀贤答应后,当然会和父亲商议。金夫人的船在哪里,用的谁的名义,楚太傅就是这样知道的。
“十几船的铜铁,哼,他杀进宫都足够了。”楚太傅在说张丞相:“黑了心的赚钱,没个够!”
楚怀贤小心地道:“父亲,或许他有异心?”
楚太傅不放在心上:“不怕不怕,有梁王在,有我在,他不敢这样想。上次抄查媳妇无趣楼的袁将军,今天也被牵扯进去,这下半辈子,要去西北做苦役了。”楚太傅微笑说过,楚怀贤躬身道谢:“多谢父亲还想着。”
“年青孩子,没有经过事情。我看她,上次也还不算担心,是你背后告诉她了?”楚太傅这样猜测一下,楚怀贤忙笑嘻嘻:“有父亲在,当然是无事的。这样的话,我早早地就告诉过媳妇。”
手脚快的楚太傅,在听到楚怀贤的回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查抄了这一批与张家有关的船只。另外,顺手牵羊的为自己儿媳妇报了仇。
月光浮华下,楚怀贤恭恭敬敬地,把楚太傅送回房中。
第三百七十五章 还乡
十几条大船的铜铁,就这样打了水漂。张丞相知道后,把大国舅大骂一通后,再骂楚太傅:“仗着自己有声望,哼!”
再骂也没有用,这个有名望的老匹夫门生众多,清咳一声朝野要动几动,偏偏他忠君爱国的很。
张丞相不能动摇楚太傅,只能还是原来的办法,经常在张太后面前说楚太傅的坏话。
张太后是个年青妇人,先帝不在,皇帝儿子年纪小,又和楚太傅、梁王走得近。娘家人常进来陪伴张太后,张太后也觉得自己应该对他们照顾几分。
天底下最亲的,还是自己娘家人不是吗?
转眼三年过去,宫中换下残余的丧仪,重新恢复荣华。张太后生日那天,张家尽献珠宝,引得张太后喜欢时,张丞相对她言词谦卑地道:“太后是张家的福气,臣愈发的老了,只希望小儿子能得太后多多关爱才好。”
“二弟功夫越发的好了,上次演给我看,把我吓得不清。丞相不必担心,我想着让他军中去,也免得常在家中惹事。”张太后说过,张丞相立即跪下来谢恩:“臣膝下两子,长子已封侯,次子自幼喜欢舞刀弄枪。臣爱幼子,不愿意他离得远。求太后,这京里有带兵的事情,给他指一件吧。”
张太后问王公公:“京里有带兵的事情吗?二弟去太远,我也舍不得。就在京中,给他找个差使吧。”
王公公把话回上来:“京中兵马指挥司,护卫京都安全。国舅爷领这个兵权,最是妥当不过。有国舅爷护卫着,太后娘娘安睡也是放心的。”
张太后答应下来,等皇帝带着大臣们过来朝贺自己生辰时,张太后亲口对着皇帝说了:“丞相说了,请梁王皇叔掌权,小国舅管这个,你放心不?”
皇帝回身看看梁王和楚太傅,梁王掌权,他是固辞:“原来钟山王小王爷掌权很好,不必更换。”楚太傅来上谏:“边境正在打仗,国舅可往军中去。”
张太后翻脸大怒:“什么事儿你都要说话,宫中进几个宫女,你说劳民伤财,宫中不放人出去就进人,显得什么不贤德了。这件事情,你又上来了,怎么,你不放心不成?”
楚太傅正色道:“外戚不可以掌兵权,请太后三思。”张丞相跪下来有了泪:“原本臣想,请梁王掌兵权,小儿为副手历练。如今又遭太傅猜忌,臣不堪此辱,请太后和皇上旨意,容臣告老还乡去吧。”
席面上顿时冷下来,张太后一直为这样那样的事情和楚太傅不大对。太后位尊,不想坐上以后,多几个使唤人,楚太傅也要说,信个佛法,楚太傅也要说。一直心中不快,身边又有王公公和张丞相挑衅的张太后今天大发作,当着皇帝及百官开始大骂。
皇帝纯孝,见母亲这样,心里左右为难。张丞相是跪地哭泣,两位国舅和张家进宫来贺寿的女眷们也一起跪地哭泣:“不堪此辱。”
梁王为难,他要是说话,像是自己又要多揽兵权。梁王身为皇叔,又看出来皇帝聪明,在会受猜忌的事情上,是一直避讳的很好。
楚太傅今天被张丞相骤然发难,在宫中受了一场屈辱。
在家里闷闷不乐几天,家里人也都不敢惊动。这一天梁王让门来劝过以后,楚太傅稍缓心怀,想到两天没有看孙子,就去楚老夫人房中看两个孙子。
到房门外,见到楚老夫人正在教训孙媳妇。楚太傅停下脚步一听之下,差一点儿笑出来。
楚老夫人是这样说的:“我更老了,不求你们怎么样,只求你再给我生一个曾孙子吧。这又是三年,你怎么还没有动静。你再不怀上,我就给怀贤房里放人。”
这种放人的话,楚老夫人自己也知道说出来没人相信,就是她自己也不相信,可是她一看到小初又没有怀上,就忍不住地要说出来。
小初极委屈地声音:“药喝了不少,公子也喝呢。”然后声音低下去:“就是没有。”楚老夫人唉声叹气:“公子不用喝,他都有了两个孩子,还要喝这个吗?”
小初低低地道:“是啊,都有两个孩子了。”生两个孩子的人,不是就在眼前。
楚太傅就是听到这里,忍俊不禁。
“哎呀哎呀,我一大把年纪,家乡是看不成了,我只想再看一个曾孙子,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楚老夫人抱怨天抱怨地。她这一年又老不少,常说懒得动。只有看到欢蹦乱跳的豫哥儿和骥哥儿时,才会笑得合不拢嘴。
见到楚太傅进来,楚老夫人像有了主心骨,手指着楚太傅道:“你对她说说,我要再看一个曾孙子。”然后继续抱怨:“家乡我是再看不成了,我老了动不了,给我曾孙子。”
楚太傅含笑吩咐小初:“你回去。”再来劝楚老夫人,劝着劝着,楚太傅突然道:“母亲,不必说老的话。弄上一只船,我陪你还乡去呆几天。”
正好眼前有太后这样事情在,楚太傅心情郁闷,也想换个地方散散心情。
“你舍得走?”楚老夫人不相信。楚太傅道:“有梁王在,是无妨的。”
消息传出来,梁王听到以后,想了一下午。最后来见楚太傅:“以进为退,也是对的。”京里没有楚太傅,也让张太后尝尝滋味去。从先帝去世后,哪一样不是楚太傅和梁王商议后在把着。
楚太傅摇头抚须:“我已暮年,还能为母亲做一件她喜欢的事情,不容易。”
进宫去叩辞,皇帝依依不舍:“师傅此去,多久回来?”楚太傅微笑:“一年回来。”皇帝不乐意地摇头:“半年吧。”楚太傅不无感动:“京中各部司理分明,皇上天纵聪明,臣就此告老,也是无忧的。”
“那就八个月吧。”小皇帝叹气:“早去早回。”
楚家来送行的人、不舍的人络绎不绝。张丞相处,也登门送上厚礼一份。张太后也赏赐下来,也给了一句话:“早回,皇帝还是离不开你的。”
三夫人和三老爷留在京里,二老爷因为楚怀德太留恋楼家,愿意携家带口一同回去。楚怀德洒泪别了楼姨娘,很是无奈。
一只大船顺风顺水,在秋高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