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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节

春浓花娇-第2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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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变什么天,太傅大人是不怕的。不过这天如何变,他还是要揣摩并想出对策来。楚太傅命家人:“不必惊动公子和少夫人,领他来,我来问他。”楚太傅,要亲自问一问明白。

家人答应着,出去把小伙计领进来。楚太傅在门旁小厅上见了他,一一问道:“那唱曲儿的女子,你们以前可见过?”

“她说是卖唱,以前并没有见过。”小伙计年纪不大,只得十三、四岁。古代里没有不用童工一说,他家里贫穷早早出来挣钱,向来是在酒楼里干刷碗的活儿:“我出恭呢,所以没被抓去。躲在茅房里,我听得一清二楚。最后我偷着出来,看了那女人一眼,以前没见过。”

小伙计想想,再道:“不过来京里唱曲儿的小娘也多,是个外来的也不一定。”

楚太傅觉得他说话明白也清楚,微笑对旁边站立的家人道:“赏他,这么晚了,让他在这里睡吧。明天一早,喊公子来见我。”

这么晚了,楚太傅没有喊自己的儿子。说过这话,让家人带着伙计出去,楚太傅又喊一个得力的家人过来,命他:“去见府尹,再去狱里看着,这个女人是关键,你在那里守着,她可不能死。”

家人答应着,也领命而去。

 第三百六十三章 论输赢

家人出去,楚太傅在灯下又出了一会儿神,才回去睡觉。

第二天楚怀贤知道这件事情,赶快来见父亲。楚太傅没有对他再说什么,整好衣服道:“随我进宫。”

太傅大人,每天到宫里为皇帝讲书。今天到来,楚太傅是装作不知道昨天的事情,叩拜过正要说话,皇帝先说话,带着稚气的声音里还有愤怒:“太傅,国丧三年,昨天夜里不少大臣们竟然宴请,真是让朕和太后伤心。”

楚太傅微笑,并没有说“亲戚或余悲”的话,而是道:“皇上的意思是如何发落?”皇帝用力抿了抿嘴唇:“朕昨夜让人殿值将军袁将军去捉拿起来,正在想着如何发落才能惩一儆百。可气,真是可气!先皇离去不过月余,他们就这样无法无天!”

小皇帝觉得光用语言还不能表达他的恼怒,脚尖用力又在地上踩了踩。

“皇上可以听一听百官谏议。”楚太傅虽然是太子师,遇到事情时却从来不肯自己拿主意。他是迅速地想过,才没有先说听一听梁王的主意。

梁王和先帝的情意深,到现在梁王还在悲痛中。楚太傅怕梁王说出来的话,只怕比小皇帝还在狠。

这话是楚太傅说出来的,小皇帝犹豫一下,才道:“只怕如丞相所说,他们要念他人亦已歌。”楚太傅含笑,和他的消息一样,这件事情是张丞相在先皇去世后,立威的第一件事情。拿下豫哥儿娘的无趣楼,也是小小地给楚太傅大人一个下马威。

“既然是丞相所说,那丞相可还有别的主意呈给皇上?”楚太傅心想侥幸,要是不提前知道一天,只怕自己也要说亲戚或余悲了。

小皇帝为难:“正是丞相只说拿人,并没有说如何发落这些人,如何惩治这些人。太傅是朕的师傅,朕想这发落的事情,理当请教太傅。”

楚太傅不觉得这是个难题,反而是他教育小皇帝的好机会。他侃侃而谈:“国丧三年,禁止宴游嬉乐。官员们知法犯法,是大为不该。皇上,按律当革职的革职,下狱的下狱。按律法倒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过有一件事,倒是为难。”

小皇帝道:“师傅请说。”楚太傅故意沉吟道:“不知道皇上抓了多少官员?”小皇帝道:“昨天夜里捉拿的官员们,一共是一百二十四人,还有几百名百姓商人也在其内。”皇帝有些兴奋:“狱里,都住满了。”

“皇上,这一百二十四人,应是六部里都有才是。”楚太傅说过,小皇帝点头要骂:“正是,四品以上的大员,就有十几个,真是岂有此理。素日朕看着好的人,也这样了。”

楚太傅笑眯眯:“这真是奇怪,大员们怎么也会这样?难道他们不懂,还是他们盼着革职。皇上三思,先帝去后留下的这些人,可都是先帝手里用过的官员。如果有不妥当的,也不会留给皇上。”

小皇帝默然了。正沉默着,太监们回话:“梁王见驾。”梁王走了进来,第一句话道:“太傅大人也在这里。”转过脸来问皇帝:“昨天晚上抓人闹得满城风雨,是怎么一回事情?”

被楚太傅提醒的小皇帝只得说出来:“是丞相说的话,想着这些人眼里没有先帝,所以抓了起来。”

梁王脸上浮过一抹子气愤之色,对皇帝道:“官员们是不应该,不过一下子抓了这么些人,谁为皇上再办事情?要惩戒,也不是这样抓人法。”

“那依皇叔,应该怎么办?”小皇帝没了主意。梁王也转向楚太傅:“太傅大人的意思呢?”楚太傅抚须含笑:“该罚的罚,罚下去的当然气馁。这些人皇上可以记一记,过几日有了功,再提上来,这样他们当然会记着皇上的仁厚。”

这话下午传到张太后耳朵里,张丞相微笑对张太后道:“看看如何,这头功,又成楚太傅大人的了。官员们要是听到这话是他说的,会对谁感恩呢。而且太后可以看着,过不了几天,太傅大人一定会提升一批官员的。太傅大人,向来是能狡辩而又城府深的。”

张太后把这话听进去,对楚太傅有些疑心。先皇去世不久,臣子们擅权,小皇帝可怎么办?

楚太傅到晚上出宫,去狱里的家人来报信:“那个女人是要关几天的,无趣楼的人已经全放出来。”楚太傅冷笑一下:“人放出来就好,这事情已经清楚,那些常戚戚的人,随他们生死去吧。”

家人也笑一笑:“是,我看了她一个晚上,今天我不在了,想来她日子不会好过。”楚太傅回头对楚怀贤道:“就是这样,我们不追究,她也没路去了。”

小初候在前面,见到公公和楚怀贤回来,盈盈施礼道谢:“多谢父亲操劳。”楚少傅没有责备她,是和和气气地道:“你不必怕,你年青经过的事情少,这一件,不算什么。”小初不无感动,低头道:“是。”

楚少傅说过回房去,楚怀贤送过父亲再回来,也来安慰小初:“别担心,以后小心就是。”小初对着楚怀贤笑一笑,道:“我想的,还是和郑二官人的打赌。”

“你慢慢想吧,只怕你想到明天早上,也没有主意出来。”楚怀贤也打趣一句,丢下小初随她去想。

第二天小初去无趣楼上看伙计们,见从庄管事的到伙计们,个个都是鼻青脸肿:“今天没法子开门,我们这脸,不能待客人。”

小初正安慰他们,郑二官人上来了。二官人在这一件事情也是安慰小初,给小初打了打气:“别以为你找了个当官的人家就了不起,当官的人家是非多。家里没有,外面也多得是。这叫防不胜防,你小呢,不防备。”

心里温暖的小初不忘回他的话:“哪里没有是非?”郑二官人摇一摇头:“这是非吗?哎,你们今天不开门,我的生意就要歇一天了不是?”

小初笑起来,转脸再看到庄管事的和伙计们挨了打,又沉默了。

楚怀贤知道后,对小初道:“给他们一个发几两银子汤药钱,歇上几天把桌子板凳楼板好好洗一洗。开张这么久,都有一股子菜味儿了。这几天里,你正好在家歇着,好好想想如何赢你的打赌,要是不赢,可别来打我,我是不帮忙的。”

“我还正要找你帮忙。”小初露出笑容。楚怀贤惊奇:“有主意了?不会吧,有这么快吗?”小初不太确定:“也不知道成不成,不过离了你,还是不行的。”楚怀贤见她还是蔫蔫的提不起来精神,故意逗小初道:“我不帮忙行不行?”

小初这才勉强打起精神地笑一笑,过来抱住楚怀贤:“不行。”把头埋在楚怀贤怀里,小初忽然问了一句:“父亲的政敌不少?”

“这不是你应该问的。”楚怀贤用手指梳理着小初的头发,柔声道:“是我大意了,父亲也对我说,是他大意了。”

心中感动的小初咬一咬嘴唇再道:“不是这样的事情。”倚在这怀抱里一会儿,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抖擞着精神搜罗出一个笑话来:“二官人对我说的,前天有个客人说是慕名而来。结果这是个土财主,最喜欢烟花柳绿,到了以后不懂,又觉得古董贵。他不想买反而怪人,说什么不是人人都说,不是牌子挂得这么高,他才不会来。郑二官人被他气了个半死,对我诉了半天的苦。”

楚怀贤帮着小初打趣人:“这是个不长眼睛的。”小初道:“可不是,白看又不花钱,又没有人请他去看。反而说什么被骗了,这人不仅是不长眼睛,而且是一个白痴,或者是个傻子生一堆傻子也不一定。”

“不要钱白看,还说受骗上当?”楚怀贤也笑骂:“这人混帐!”小初舒心地长长呼了一口气,突然抱住楚怀贤亲了一口,在他耳边低低说了一番话。

月色浮帘栊,照在楚大公子的笑容上面。楚大公子有赞赏也有疼爱,在小初头上抚一把,夸道:“真是个聪明的丫头。”小初试探着再问:“可行吗?”楚怀贤道:“我觉得可行,你让郑二把那些布重新洗一洗,霉味去尽了,再招些会做针指的人一起来做。等到做好了,我就去找人。”

“布我想好了,那油纸我还不得主意。”小初这样说过,楚怀贤在她发间轻轻亲着:“不会,你明天肯定就有主意了。”

这话刚说过,小初“哈”地一声:“我想到了。”再到楚怀贤耳朵边说过,楚怀贤倒犹豫了:“这行吗?”

小初手指点在额头:“也许,防水的地方再想一想会更好些。”楚怀贤抱着小初轻轻摇晃着,一面夸她:“真是聪明。”

停了几天,无趣楼重新开张。大国舅听人说过就面色一沉,这楼算是休整几天,报的人说,居然比新的还要新。

 第三百六十四章 遇到犯贱的人

夜晚灯彩初上,重新开张的无趣楼在灯光中分外璀璨。楼下宅子里游鱼数尾,时时在水花里跳起;大枝大枝洁白的木香花,飘曳袭人香气漫楼台。

“老客楼上请。”伙计们的问候声在楼下并不是时常响起,不过来上一个客人,就会要上一壶酒,醉酌对花间,至少是坐上半天。

郑二官人陪着一个客人在雅间里,这雅间不是太大,是小初见古董生意这么好,单独给郑二官人腾出来的一间谈生意。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庄管事的格外小心。以前也是楼上楼下常转着看,现在更是转得勤。楼上看月下香花更是多姿,庄管事的打心里发出一声感叹声:“这地方干活,倒是美得很。”

说过举步下楼,才走下两步,听到身后郑二官人大怒的声音:“混蛋!王八羔子!滚你的蛋,快滚!”

庄管事的急忙再匆匆上楼,见雅间狼狈出来一个身穿崭新长衣的人,这个人吃得白白胖胖,是一脸的脑满肠肥模样,他被郑二官人骂出来,也不服气,站在楼上大厅中四下里看,还想找一个同道中人。

一面找一面回骂郑二官人:“骗子,哼,不是你们名气大,我还不来呢。来了看了这十几张,太不值了。”

郑二官人怒气冲天从帘子后面出来继续骂他:“滚!你娘没有教好你!有人请你来吗?不来滚蛋!以后你这样混蛋要看,要先给钱。”

把这个人一直骂到抱头而走,估计再不会来,郑二官人还是余怒未息地在楼上对着他的背影再骂了一句:“不要钱让你看了好东西,我还觉得吃了大亏呢。”

庄管事的明白过来,对二官人安慰道:“这又是个有病的吧?”二官人说得对,也没有人请你来看,你自己盯着名气大的来了,看得不满意走人就行,留下几句话还以为自己是谁?庄管事的道:“吓了我一跳,我以为又是找事的呢,这样的人看不起,不会看,看不明白,让他早早滚蛋!”

郑二官人消了气,对着楼上吃饭的客人们团团行礼:“对不住了,各位,看到这样惹人生气,白看还要满嘴里胡沁的王八羔子,不骂他不行。打扰各位欢乐,各位莫怪。”

客人们中有不少是熟客人,一个身上穿着八成新衣衫的中年人见怪不怪地笑一笑,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二官人,你给他看的什么?”

郑二官人取出来,金灿灿的几十张,是贝叶佛经。客人们都是一笑,纷纷道:“看着他一身新衣服,他其实不懂。这样人给他红烧肉最好,给他清淡的好滋味菜,他哪里会明白?”

“他说要信佛的东西,又要好的,我才取出来给他,要是换了别人,我还不肯拿出来呢。”二官人说过,脸上有了笑容:“当我遇到一傻子吧。”

楼上正传看贝叶佛经,楼下一个伙计上来送菜,放下后对着二官人嘻笑:“二官人,你又生气了吧,刚才下去的那个人,其实是我们街口的刘傻子,人并不傻,不过总是犯毛病。时常装得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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