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浓花娇-第2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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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少夫人骨嘟着嘴,再把嘴骨嘟着。随着楚怀贤看了半个园子。
晚风轻吹,红霞初起。楚怀贤在铺陈好的临风处坐下来,对着小初走得红扑扑的面庞笑:“这修整的钱是多少,给他。”
“这个,算是他入股的钱。”小初这么一说,楚怀贤笑得“吭吭”几声,又问:“那这地契,他有份?”
楚少夫人道:“没有,这个当然是我的。”再对着楚怀贤扮鬼脸:“也与你无关,是我自己的。将来我生了女儿,给她当嫁妆。”楚怀贤悠然地道:“那你要好好巴结巴结我才是,没有我,你怎么有女儿。”
一抹子夕阳从小初身后的水边而起,小初低声道:“眼前就要巴结你才行。”楚大公子一心兴头来游园,游得心情大好心情不错,又见小初声音软软,立即大手一挥:“你只管说。”
楚少夫人脸上是一抹诡异的笑容:“唉,隔壁那人,真不让人顺眼。”楚怀贤奇怪地道:“你这两边哪里有人?都拆得一地乱瓦。”他打趣道:“不要告诉我,你看他不顺眼,把人房子拆了。”
“公子说得很对。”小初很认真的说了一句。楚怀贤以手覆额:“你就这件事儿求我,也罢,当你丈夫,为你出一回力也应该。”贵公子的气势这就出来,对着站在几步外的进喜儿道:“隔壁人是哪一家,明天喊他们来,我和他们说话去。”
小初止住进喜儿:“他不知道是哪一家。”再对着楚怀贤轻咬嘴唇:“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拆人房子?”楚怀贤微笑:“反正你也拆了,有理没理,等见到他们家人听他们说话再定吧。”小初有些感动,凝视着楚怀贤,眸子在夕阳下有几分水汪汪:“我只想请你帮我劝一个人。”
“谁?”楚怀贤对着小初贪看,今天真好看。小初走近他身前,低声道:“劝你自己别生气,隔壁的人家,就是那姓郑的。”
带着伙计散在不远处目不转睛盯着的龚苗儿,只见楚怀贤面色大变,赶快对伙计们招手:“快过去。”
还没有奔出两步,见楚怀贤一只手指已经点在小初鼻子尖上:“你再说一次。”小初极其诚恳地道:“这一次,你得听我说话。豫哥儿都快抓周,你心里的这个结还要留到几时,你忘了它吧,把它远远的丢开吧。”
楚怀贤脸色铁青,他脑子里“嗡嗡”响,看看这景色怡人的宅子,再想想隔壁就是自己平生最恶心的人。面前的小初说什么,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只是一字一句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初见他脸色狰狞,后退几步,略提高了声音,一字一句地道:“你总得忘了!我是你妻子!”龚苗儿正在感叹小初姑娘胆子大,就看到她说过以后,拔腿又跑开多远,站在一个石桌子后面小心看着楚怀贤。
进喜儿摸一摸头,年青的主人,果然是难侍候的。一会儿好一会儿吵,就像最近的雷雨天。
楚怀贤站在那里只是冷笑,刚才来的好心情全都没有。见不远处,龚苗儿带着十几个膀大腰圆的伙计担心地看着自己,还有进喜儿,是一脸的糊涂。
还有小初是可笑,当着这些人躲到一旁,和春水在一起是主仆相依为命的姿势。
所有的人,都在等着自己发脾气。
楚怀贤很干脆的来了一个姿势,大步走开了。
他走以后,小初抚一下胸口,对春水道:“你怕不怕,唉,下辈子我要生成大力士,我要是力气大在,也就不怕他了。”
古往今来最实用的一条,就是力气先要占强。计谋要布局,力气是一见面就有分晓。
春水小心地道:“只是因为没力气?”小初拍着自己胸口:“那是当然,我要是有力气呀。”春水赶快接上道:“您就打公子了。”
楚少夫人露出一笑:“这个,好说好说。”
夕阳中,龚苗儿大步走过来,把手指翘起来:“你厉害!不过今天这事情没结果,你要不要躲我家里去?我说过收留你,今天应验一回。”
“我现在有家,为什么要去你家。”楚少夫人没好气:“还以为你站在这里能帮多少忙,跟个树桩子一样。”
龚苗儿一脸的神秘:“我问你,你买这宅子,就是为着和公子消除你丢人的事情?”小初嘴还硬,摸摸脸道:“光彩着呢,有什么丢人。”在龚苗儿逼视的眼光和春水询问的眼光下,楚少夫人说了实话:“是看到这宅子的时候我才想起来的,你不知道他在家里,不能听人说一个郑字,有时候对他说同间字,他那眼神,可以吃人。”
楚少夫人一脸不耐:“我早就想好了,要我天天头上悬个什么过日子,不如让它落地吧。正好这隔壁是他家,也算是个说话的机会。”
“你还真敢做!”龚苗儿这一次是真后怕了:“你也不怕他休了你。”
小初白他一眼:“那是我丈夫,我比你清楚。”
正在说话,进喜儿重新又进来:“公子请少夫人回去,说这里虽然好,没什么看头不必再站着。”
在龚苗儿“敬佩”的眼光中,楚少夫人走出来,对着马车旁候着他的楚怀贤极其小心极其讨好极其奉承的笑了笑。楚怀贤不给她好脸色看,手中马鞭子一挥:“上车。”
第三百二十二章 无趣楼
春水在马车里忧愁满面,小初在马车里佯装无事。到楚家下了车进去,春水在后面小声地喊:“少夫人,往这里走。”楚怀贤回身看看,见小初一路小跑着跟在自己后面,带着一脸巴结的笑容。
楚怀贤转身不理她,小初在后面小声提醒:“要吃晚饭了,难道生气饭也不吃,要是你瘦了,又是我的错。”
没有说话的楚怀贤本来想往书房中去,转身往二门上去。小初回头对春水做一个胜利的手势,春水并不懂,不过也笑一笑。
房中的人只见楚少夫人一溜小跑着先回来,楚怀贤在院子里就听到小初在吩咐人:“把公子的茶送过来,给公子打水洗洗,可怜他出那么多的汗。”等到楚怀贤进房里时,小初手里张着他家常穿的衣服,笑嘻嘻等着他宽衣。
“伸手是不打笑脸人,我认错的心多诚恳,再生气就没意思了。”楚怀贤越过小初而过,小初在后面自言自语。见楚怀贤坐下来还是不理自己,小初没了底气,垂下头道:“算了吧,怎么赔礼也不行,最多睡书房,最多被家人骂,最多挨几下。”
把手中衣服收起来,小初没精打采往房中去,一个人闷闷不乐睡在床上,随意地揪着手中的扇子:“又不知道要气几天,大气包,最会生气,最会发脾气,将来豫哥儿长大,可千万不能像他。”
楚怀贤在外面接话:“儿子不像老子,还能像谁。”
小初一阵风似的跑出来,笑眯眯道:“你不生气了,不生气多好,你要是还生气,去睡书房吧,我不想看到你生气。”
“你怎么不去睡书房?”楚怀贤对着小初挑一挑眉头。小初拉过他的手,倚到他身前:“儿子都要下地跑了,你总拿那件事情放在心里算什么。来,笑一个。”楚怀贤呲呲牙,小初哈哈笑了起来,抚着楚怀贤的胸口道:“这才叫有胸怀呢。”
楚怀贤把小初一把按在榻上,咬牙道:“你最会和人对着干,让你狠,这一次你还狠什么!”小初手脚乱动,笑得身子乱颤:“放开我,你……我怕痒。”楚大公子一只手按着小初,一只手在她身上搔,小初笑得人都软了,就听到笑声不断传出来。
春水在外面对着自己做个鬼脸儿,这一会儿又好了,过一会儿说得不对,又是两只乌眼鸡。
房中楚怀贤把小初放开,任由小初身子滑倒在榻旁,手扒着榻沿儿还在笑得吃吃。楚大公子黑着脸,手指在榻上敲几下:“说吧,今天不说得明白,给你一顿好打。”
“我是主动招认型。”小初还在笑,对着楚怀贤的白眼勉强忍住笑,坐下来先取来一干契约:“除了地契是我的,别的,全是酒疯子和他签,没有我什么事儿。”
楚怀贤一眼就看过来:“为什么一定那家宅子?”小初回答得也有理:“这夏天呢,人人只想买荫凉的地方,只有那一处好修整,银又恰好够。”
“不够我可以再给你,不是一定那一处!”楚怀贤很是生气,小初不乐意地道:“从我成亲,就一直问你要钱去了。还有几处也不错,一处是九公主在看,一处是什么大人在看,里面房子我相不中,要么就是不太临街不好收拾,而且那钱要翻倍。买房子不是扯块尺头,这一家不行换一家,今天一定能买得到。”
楚怀贤瞪眼睛:“你那一处也不太临街,你要临街干什么?”小初嘴角边全是笑容:“那一处多好,后面可以看到城外的山,前面不太背,也不太热闹,我让郑家的房子全拆了,看着多敞亮。”
见楚怀贤还要说话,小初摆一摆手:“不用说了,到时候请你来看就行。”转而有些伤心:“动不动就生气,总是要我哄你。把你撵出去几天,还要我赔礼。这一次,是你应该赔礼吧,我陪笑也陪了半天。”
说过走到窗前,心里的伤心更是重一些。楚怀贤看着倚窗的单薄身影,他最不能理解的一条就是,在小初的思绪里,没有依靠着他这一条。
她总是要弄些什么事情出来,而其实楚怀贤完全明白小初心中有一些不安定。起身走到小初身后,小初手搅着窗帘不回头。楚怀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要说小初和那姓郑的,是直接的利用关系。一想到小初又利用了他,楚怀贤忍不住要笑。其实旧年里雪地里那一次,如果楚大公子能克制自己的性子不当场发作,或者结局又是一个样。
他想到这里,觉得自己也不必再发脾气。举手在小初头上狠敲一下,敲得林小初抱着头回身来给了他一脚,清脆的嗓音怒声道:“不许打人!”
“横竖有龚家的人在,我再给你几个管事的,那宅子,我不去你就不要去!”楚怀贤说过,小初不答应其中一条:“管事的我不要,那宅子是我一个人的。”把嘴噘起来:“以后留给儿子女儿。”
楚怀贤轻轻吁一口气拿她没有办法,负手准备重回去坐着让人传晚饭,小初从后面一把拉住他,又变得笑眉笑眼:“那楼名,帮我起一个。”楚怀贤随口道:“闲气楼。”小初摇着他的衣袖不依地道:“这个不好,重起一个好的,啊,你听话。”
一只手掌又敲过来,楚少夫人机灵地往后面一跳,得意地笑:“嘿,没打着。”带着这得色继续道:“我去研墨,你记得来写。”
“吃饭,吃过了再说。”楚怀贤说过回去坐下,小初走过来是恍然大悟:“对呀,我还没有吃晚饭,难怪我饿了。”往外面笑眯眯:“春水。”春水进来,对这两个人脸上看看,又是一个阴一个晴:“喊我?”
小初心情不错:“送晚饭,再把公子的好酒拿一些来,把他最喜欢的杯子拿两个,算了,我自己来,你让送饭送酒就行。”
酒过来,酒杯过来,晚饭过来,楚怀贤这才开口:“我不喝。”小初笑逐颜开给他倒上:“陪我一次。下次我陪你也心里舒坦些。”
举起酒杯,又塞了一杯酒在楚怀贤手里,小初感慨万端的样子,对着窗外的晚风遥遥举杯:“我,总算有自己的宅子了。”
楚怀贤刚呷了一口酒,听小初下面“噼哩啪啦”一通话:“请问公子,以后再生气,我可以过去住吧?而且谢绝你入内。请问公子,以后我有钱帮你还的时候,我可不可以教训你,请问公子……”
酒杯在桌子上重重一放,楚怀贤沉下脸:“你再说!”小初在桌子响声,人立即又溜下了榻,远远的跑开笑嘻嘻:“反正你今天生气了,不如把你听着生气的话全说干净。”
楚怀贤不理她,自己重新倒了杯酒,慢慢的喝起来。对面的小初蹑手蹑脚,慢慢腾腾地溜回来,低头开始扒拉自己的饭,这一次没有话了。
楚少夫人的话,全都说干净了。
晚饭后,楚怀贤坐到书案去看书,小初凑过来开始研墨,研了一会儿笑几声,和楚怀贤的白眼碰一下,过一会儿再笑几声。看起来,真是心里乐陶陶。
研完了,对着那砚台里的浓浓墨汁再看看,小初低声下气地开了口:“帮忙,题个字吧。”把一支翠玉管笔殷勤地送到楚怀贤手边。
楚怀贤接过笔,小初铺开纸,楚大公子龙飞凤舞写了三个大字:“无趣楼。”
在小初的愕然中,楚怀贤把笔一丢,走开两步,再回身对着小初摆脸色:“睡觉。”小初把嘴里的一句话咽下去,这纸下面,多少应该有个下款吧。
她把上款就不计较了。
睡下来,楚少夫人格外的热情,楚怀贤对着红唇嘟起,上去就是一口,再含糊道:“我这也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小初把自己被咬痛的泪水抹在他胸膛上:“这里好擦手。”
半夜里,楚怀贤睡熟,一直熬着的楚少夫人打着哈欠悄悄下了床。先在书案前一通乱翻,没有找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