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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节

春浓花娇-第2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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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林小意有二、三闺友,她玩去了;小鬼十九公主也不在,小初独自上楼台,在有风处倚在栏后观春景。原以为高处心里会开阔,不想高处更添愁。

春风多绵绵,不比秋风高烈,这绵绵中,楚少夫人没有春困有春忧。往下面看,自己的丈夫不是去骑马,就是去射箭,不得不承认,他的身姿真的很好看。

再看别人,十六公主也是众星捧月中的一个,抚琴罢去作画,作画罢去吟诗。这些从没有过的差距,现代穿戴女不可能精通的差距,一一摆出来。

明知道公主嫁不进来,小初也难过。此时只在眼前,似如鲠在喉。

高台下笑声如泉水叮咚,一个人匆匆走来,扬声喊道:“爱娇儿,张巧儿,黄小侯爷喊你们去喝酒。”

听到这样的名字,当然明白她们是什么人。小初无意识地随着她们步子去看,黄小侯爷、古向朴等人在一起,楚怀贤正大步往他们那里去。

眼睛再找小侯爷夫人,和女眷们正欢乐;古少夫人也是一样。这些人都不在乎,觉得依稀平常事。

这就是贵族们!……三从四德,只是对着庶民们而来。

一阵脚步声传来,嘻嘻哈哈笑声中,三、四个女子围着一个半醉的男子过来。“别看我叫小国舅,可是我,我喝酒比大国舅强。”走过来的青年男子自报了家门,女子们在风中又是笑声一片。

这才不到半天,小国舅已经喝得半醉。小初只见过黄小侯爷和古向朴,小国舅是一直闻名而没有见到。鼻中闻到酒气,楚少夫人急忙转过身子。小国舅见一个俏丽身影依栏而立,觉得面熟或是心里觉得应该面熟,涎着脸凑过来看了个侧脸,他酒醉心不迷,怕被人误会登徒子,嘴里还大着舌头道:“这是哪位嫂夫人?”

其实这样已经是登徒子,不过是自己先找好一个台阶下。

躲过这酒鬼,小初不能不厌烦。好不容易酒气离远,再看下面人群。金夫人在一道幽径前,与一个艳妆女子冷眼相对。这是谁?

疑团还没有解时,又见两个妓者一左一右围着楚怀贤,一个人香帕上托了不知什么果子送到楚怀贤唇边,一个人香葱小手上托了酒杯往楚怀贤唇边送。再看别人,都是身边有人在取乐。

身后一人长叹息:“他们能乐,我们不能是不是?”小初转过身,见身后是……方家的二少夫人,她赶快施礼:“二少夫人。”再次打量二少夫人眼中的煎熬,小初安慰道:“要想开才是。”

虽然不知道她什么事情,小初本能地劝她。

方二少夫人低下头,嘤嘤轻泣起来:“没有人理会我,她们全都看不起我呢。”小初晒笑,是吗?这在场的人不是名门就是官宦,应该全看不起我才是。楚少夫人未发忧愁,方二少夫人先占了先。

心情不好,未必愿意遇上失意人,小初三言三语劝过,方二少夫人也知趣离开。春水这时候才气呼呼过来,左右无人,小婢可以发脾气:“找呀找,总算没把您丢了。”小初调皮地晃晃头:“我和你躲猫猫呢,哈,没找到。”

十九公主总算把出风头的十六公主单独弄到一旁,自以为得意地再次告诉她:“我没有骗你,她就是这样做的。刚才在生气呢,我亲眼看到她想啊想,楚公子就自己来了。”小孩子十九公主发抱不平:“真没出息,这还叫男人,给个笑容就不恼了。”

“算了吧,十九妹,他愿意就着她,有什么办法。”十六公主无意中,说了一句实话。一个愿意就着一个,别人全无办法。十六公主自己说出来实话,自己还没有明白过来,又垂头伤心:“我对他说过……早早就说过,他十六岁的时候,我让他家里递折子奏请亲事,他不肯,对我说……”

十六公主回想起几年前的一次宫宴,是在晚上。楚怀贤的眸子熠熠如星光寒,说话比雪光冷,态度比别人恭敬:“臣,不敢高攀。”就这一句话,粉碎了一个少女的心,让她在以后数年间一直耿耿于怀,一直难以忘怀。

为着得不到,才这样执着,还是为着真的爱上?估计十六公主自己,也弄不大明白。

眼睛里找着楚少夫人,不要公主要丫头!让人不气也要生气才行。

春日无限好,春光无限丽,天色近半下午,喝酒的人皆半酣,玩乐的人皆疲倦。春水问小初:“已经走了不少人,公子在喝酒,想来是忘了,我去请他?”

小初早就隔一会儿把楚怀贤看上几眼,对春水道:“不必请他,公子也难得玩上一回,你去请,像是拦着他不让玩,这多不好。”楚少夫人笑眯眯,取出一张折叠成方胜的信笺,笑得不怀好意:“把这个给他,他回来就回来,不回来咱们先走。”

春水没有怀疑,拿着这方胜往楚怀贤处走过去。小国舅越发喝多了,见春水过来,第一个笑指楚怀贤:“才说过哪一家先催,是你家催的,你喝三大杯才能走。”黄小侯爷展开折扇,也笑话道:“刚才是谁说晚上再找个地方吃酒的?”

楚怀贤也好笑:“我说的,是我说的,难道我不承认。”见春水笑嘻嘻递过一个方胜来,楚怀贤愕然接过,还没有打开,拿在手上又给众人道:“我带着怀德来,得把他送回去。”古向朴也要笑:“送妻子就送妻子,你就会乱找理由,你弟弟也不小,自己不会回去?”

一抬手,把楚怀贤手上的东西抢过来,怕楚怀贤抢,顺手扔给坐得远的黄小侯爷:“打开看看,什么私房话儿还要写信?”小国舅帮腔:“不是骂我们吧?”

楚怀贤来抢,他左边坐着小国舅,右边坐着方大人家的三公子,也是一个淘气的人。两个人一起拦楚怀贤,再催黄小侯爷:“快念,要是很不能听的,我们就不听,能听,大声念出来。”黄小侯爷也是手急眼快地展开看,这一看,哈哈大笑起来。楚怀贤还不能脱身过来,黄小侯爷先往后跳开两步,摆出不愿意被抢的姿势来,扬一扬手中信笺,大笑道:“我念还是不念?”

楚怀贤急了,一抬手放倒酒醉的小国舅,方三公子是文人,赶快松手:“我拉不住你。”黄小侯爷大声已经念出来:“笑你簪花,容你一会儿吧;傍晚要归家,才不动家法。”

所有的人先是一愣,然后捧腹大笑。古向朴手指着楚怀贤,笑得话都连不起来:“你……你……”楚怀贤也愣住,小初会写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惊喜过后,这丢人劲儿渐渐上来。楚怀贤涨红脸,还强装无事对黄小侯爷招手:“念完了还我吧,让我看看笔迹,是谁恶作剧。”黄小侯爷不肯给,往后又退一步,把这信笺在春风中扬着笑:“是别人的恶作剧?那我替你收着。只有是弟妹亲手写的,我才还给你。”

梁王见这边大笑,也过来凑热闹,见风中那一纸信笺飘扬,也过来看:“你们在行什么令?”黄小侯爷给梁王看一眼:“怀贤家里送来的。”梁王看过,掩口“哧”地一声笑,见楚怀贤过不来,已经恼得和小国舅,古向朴打起来,梁王小声对黄小侯爷道:“我回去慢慢笑,在这里笑恼了他。”

梁王拔腿掩口而去。

好不容易楚怀贤把信笺抢到手里,那笔迹分明就是小初的。他更是涨红了脸,喜欢归喜欢,羞惭归羞惭。当着人送这信来,不是明显着要找事情。

“你喝三大杯让你走,不然你们家房中动家法,是我们害了你。”小国舅醉醺醺让人倒酒,黄小侯爷笑软了,话也说不出来就点头;古向朴在揉自己手腕子,并抱怨楚怀贤:“作什么使这么大力气,我久不同你比试,今天伤了手腕子。”

三大杯酒斟上来,脸红脖子粗的楚大公子毫不犹豫,一口一杯喝干了,站起来给自己找几分面子:“这不是她写的,等我回去查是哪个害的我,跟他没完。”

大家一起笑,看着嘴硬的楚大公子走开。小国舅这才喃喃说醉话:“老婆,嗐,所以我不娶老婆!”黄小侯爷总算能说清楚话,立即接上话:“你家里正议亲事,你有胆子比怀贤还嘴硬,说你不拜堂,我就服你!”

“我不拜堂!我不洞房!我……有什么不敢说的!”酒醉的小国舅原本就是爱上性的人,当然他敢说。

 第三百章 游春回来

嘴硬的楚怀贤回来,小初喜笑盈盈迎上来:“公子回来送我们?”楚怀贤对着这笑容看着,刚才心中有万般脾气,这一会儿全发不出来。

小意也回来了:“姐夫,看我买的这个,你给的钱,还剩这么多。”一只手举着东西,一只小手举着几两银子。

十九公主紧跟着来,玩了一天,公主形象全然不在,十九公主小脸儿绷着,眼巴巴地瞅着小意手上的东西,谁也不看。

“怎么了?”楚怀贤低声问,楚怀贤幸灾乐祸:“公主也相中了,小意先买下来。”两个小姑娘都喜欢的,不过是一个鸟哨。

楚怀贤拿过来,送到十九公主面前去:“公主喜欢,您收了吧。”小意怯生生缩在姐姐身边:“我要给她的,她不要。”

十九公主果然还是不要,她昂着头:“我不要,我就看看。”楚怀贤也拿她没办法,把鸟哨还给小意:“碎银子你收着吧。”让楚怀德打发家人上车,再对十九公主道:“我们要回京,公主几时回去?”

“我也就回去了。”十九公主傲慢地道:“楚卿,既然你要回去,我和皇姐的车就跟着你一起走吧。”

小初在车里听到,拿这小孩子没办法。十六公主不好意思说的话,全让她说完了。

九公主早早地离去,十六公主眷恋着不肯走,十九公主和林小意争东西也不肯走。小的时候十九公主喜欢,不好意思学小意欢天喜地:“我喜欢。”皇家公主怎么会喜欢一团泥巴,她就眼馋地看着。

两位公主的车驾在后面,十九公主一会儿派个人过来:“那鸟哨说会吹,吹个听听吧?”小意就在车里吹鸟哨,清亮的哨声响着,十九公主乐了,楚怀德马上捂耳朵。

一会儿再派个人过来:“公主说不是买了风车,放在风里转吧。”楚少夫人的马车里,又伸出来几个风车。风车转呀转,小初举得手疼,对着楚怀贤道:“你拿一块儿。”楚怀贤接过来,递给楚怀德:“好好举着,公主要看。”

楚怀德自认倒霉,这小孩子家家的玩意儿,跑到我头上来了。

回到家是傍晚,吃过晚饭,夫妻两个人早早洗过,坐在床上开始理论。小初笑得象偷吃了什么的猫,举着两只爪子:“还在生气?我帮你捶捶捏捏消消气吧,我看你花簪得好,我笑一笑有什么?”

“人丢得点滴全无。”楚怀贤越想越丢人。小初又醋意上来,难过地道:“你出风头才是,公主会弹琴,你也会;你会骑马,公主也会……”说着说着说不下去,小初就幽怨地看着楚怀贤,看得楚怀贤消了气,把小初搂到怀中:“傻,真傻,十六公主要定亲事了。”

小初立即来了精神:“定给谁?一定会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栽花浇水,养鸟逗雀子吧?”楚怀贤就是笑不说话。尚公主?要是此事能成,估计这亲事早就定下来了。父亲是个谨慎的人,轻易不愿太招风;而十六公主一直有情意,难道宫中不知道?

没有人提这件亲事,只有公主自己,一个人痴痴地想着。

夜幕下,楚怀德三步并作两步兴冲冲地回房,张姨娘以为有事情,跟过来看了一眼,就大惊小怪起来:“你哪里来的钱买这些东西?今天是跟着大公子去游春,你乱花这么多钱?你要是欠人钱,我可不管。”

桌子上堆着五、七样东西,有一卷子写字的纸,精巧的竹扇……这是二门上小厮们才送进来。楚怀德啼笑皆非:“我自己的钱,我不能买吗?”抓起来一卷子纸给张姨娘看:“这是写字的纸,上学用的东西买了何妨?”再来一句:“又不要你出钱。”

张姨娘对这纸看看,重新笑起来道:“这是你说的什么澄心堂吧?”楚怀德嗤地一声笑:“哪里有那么多澄心堂,我有这个就知足了。”又道:“澄心堂多少钱?你出得起吗。”张姨娘走出来一个人生气:“我出不起,你是哪里来的钱。”再想楚怀德最近总是乱买东西,张姨娘心里发虚。

第二天等楚怀德上学去,张姨娘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打开来看一遍,正在看时,楚二老爷进来,见房中凌乱,箱子都打开,不豫地道:“你在找什么?”也没有到晾晒衣物的天气。

“二老爷来得正好。”张姨娘扯下帕子在眼角拭几下,虽然没泪也摆摆样子表伤心。再道:“是公子,唉,他是我的命,我将来的依靠,我日日夜夜为他担心,有谁知道?”

二老爷坐下来:“什么事儿?”张姨娘这才转入正题:“买了好些东西,一个月只给他二两银子,他昨天买的东西说漏了嘴,这一个盒子就二两银子不止。”送上来一个白玉盒子,玉质不算好,雕刻有花有朵,楚二老爷一见,也精神紧张了:“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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