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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节

春浓花娇-第207节

小说: 春浓花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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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苗儿倒从容了,油灯下的面孔是毅然的:“这倒有可能!他不会不打听我,知道我靠的是楚家,再打听这草药与楚少夫人有关,所以他这一把火,把我再害一回,把我们和楚少夫人的合伙烧断。但是有一个问题,如果不是老孙,我不会知道这船和楚少夫人有关,他?是怎么知道的。”

“也是,楚少夫人是背着家里弄的,我白天也找过相熟的经纪打听过,只知道孙少夫人,没人提过楚少夫人。这把火,是他自己要烧的?”庄管事的也这样想。

龚苗儿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那就好看了!他为什么要烧?”陆善长水性好,陆家原是南边儿来的,如果不是把龚家陷害了,陆家也起不来。

几个人商议了半夜,最后龚苗儿道:“各回各家,该如何还如何。有什么上衙门的事儿,我有言在先,就是我的事情。”

大家天亮进城,回到龚家倒头去睡觉。在他们进城后不久,也有几个人分散进了城。其中有一个人脸色白白,生得不错。他是直接往金夫人家里去。

“办好了?”金夫人在廊下漱口,见他进来,含笑相问。那人垂首道:“回夫人的话,烧得干干净净,船的龙骨沉入了水中。两边的船也烧了,就是有人起疑心,也与草药船无关。他们会觉得,是烧别人的船,连累了那只船。”

金夫人笑盈盈,从袖中取出银子:“赏你,去歇着吧。”转身往房中去,想左边那只船,绸缎铺子的,让人打听过,同行之中也有仇家。想右边那只船,瓷器铺子的,今年三兄弟分家不均,正在互相嫉恨中。

这船停的真是地方,这样一来,谁还知道引起火烧的,就是那只草药船。

 第二百九十四章 赔不是的人应该是谁

孙少夫人一早得到消息,她正在家里看丫头们给花浇水,又想小初,是个爱花的人。两个经纪人是跌跌撞撞跑进来,什么也不顾了,冲到就喊:“失火了。”

“反了!”孙少夫人冷笑一声,青天白日,这院子花木不少,哪里有失火?她嫁的丈夫孙少轶是翰林院的五品学士,也从房中走出来不悦:“这才晨起,哪里来的失火!”

两个经纪直着脖子喘粗气,能说话了,就喊道:“不,不,码头失火了。”孙少轶笑了几声:“码头失火,不是水方便。”孙少夫人白了他几眼,没好气道:“吃你的早饭去。”少夫人嗔怒,孙少轶赶快收起笑容,回身后又不解,顾注妻子一笑:“敢是你又做下了什么?”

孙少夫人理直气壮,这一会儿心里突突的跳,三千多两银子,可全是她的私房钱。把孙少轶赶到房里,孙少夫人在盆景后面冷冷对着两个经济,看得他们心里只发毛:“少夫人,这个……”

“门口候着我,我去看看。”孙少夫人从明白过来,眉睫上挂的就全是霜,看人一眼可以冻死人。

孙少轶对着早饭坐着,见妻子进来换衣服,想和她说句什么,觑到这挂霜,也自噤声。她花自己的钱,与别人无干。

想想成亲数月来,妻子从来是能干和精明的,而今吃了这个大亏,肯定不想和人多说。

孙少夫人气急攻心,早饭也不吃,坐上车来到码头上。见狼藉还没有收拾好,这里一片乌黑,那里一片脏乱,码头上空荡荡中,别人的船都退后在水中,只有自己的船,无处可见。

“天杀的!是哪个人放的火!”身后脚步声响,几个妇人冲过来跺脚喊过,就开始互相指责:“是你家干的吧?看我们红火了,你们眼红!”

孙少夫人静静退开,问经纪:“这是怎么回事?”经纪忙推卸责任:“这是瓷器铺子上的,那蓝衣服撕人头发的是老大家,这船是她们家出的多,也烧了,那个鼻子打出血的,是老三家,三兄弟时时闹生分,生意拴在一起,总是有矛盾。”

对着战团中打闹的妇人冷眼看看,孙少夫人黯然走开。回去的路上,她心中很难过。说不出来是喜欢小初,还是嫉妒小初,前庄五姑娘生长在要拼才能赢的庄家,对于赢家愿意交好。小初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楚大公子的心,孙少夫人为以后挣钱,为以后官场,都打心里愿意和楚少夫人处一处。

这下子可怎么办?消息可是打听的确凿,通过的经纪也是可靠的。只是这一次失了手,孙少夫人面色灰白,全仗着胭脂浮在面颊上增色彩。经纪低声劝慰:“做生意就是这样。”当初和孙少夫人牵上线,这话早早说过。天灾人祸,谁也避不过。

“和隔壁两只船不无关系,是他们起了火,才烧到的咱们。瓷器铺子您看到了,三兄弟不和;绸缎铺子也是一样,源头应该在他们身上。”经纪说过,孙少夫人叹气:“有证据吗?”经纪小心道:“报了官,还没有发现什么。”

一直以来,孙少夫人是个爽利的人,或许这一次亏的钱太多,也或许才接触,她是什么人才发现,经纪和孙少夫人认识也才数月,是她成亲后才认识的,此时经纪为难,孙少夫人也一样为难。

这两个人,都害别人亏了钱。

车过家门,孙少夫人让停一停,进去拿了钱,车往楚家去。揣着这钱,孙少夫人不无犹豫,做生意难免失手,赔了这钱,象是自己低了楚少夫人好几等,是在明显巴结讨好她;要是不赔,她会怎么想?

下车的时候,孙少夫人才理清自己思绪,进去再说。楚少夫人丫头出身,或许眼皮子浅薄,这钱要赔可以,也得赔得有名堂才行。

来到宅子里,先去拜楚夫人,丫头们说夫人有事,孙少夫人往楚少夫人房中去,心里难免酸酸。成亲前自己来,楚夫人也好,楚老夫人也好,都是要会自己的。

二门以内,花木更多。孙少夫人对这些,倒不羡慕。她自己千挑万选,选的也是一位庶子。孙少轶家也是兄弟众多,他早早地自立,成亲后满月就分了家单过。孙少夫人从出生到现在,才算是过上不看人脸色的日子。

自己过,当然宅子小人手少,花用就少些。

小初并没有诧异,昨天有信说后日一述,早来一天自然有她的原因。孙少夫人打起笑容,万分抱歉,万分吞吐地说完。楚少夫人至少没有表现出丫头气概,拍案而起:“还我钱来。”楚少夫人就是有些怔忡。

这怔忡一闪而过,她立即笑容满面:“啊,是天灾还是人祸?”孙少夫人先松一口气:“码头上报了官,再让人多盯着问,就是帮我们开路条的那个,是我娘家三哥,让他帮着催催衙门里,要是有什么放火的事情,让他们赔钱。”

小初含笑:“说得是。”孙少夫人见她态度如此之好,就冲着她没有全怪自己,也愿意赔她一些图以后再相处,精明的孙少夫人只含笑:“咱们头一回就这样,象是不能和我做生意一样,不怕你恼,人人知道你没钱,这三千多两银子,我赔你一些吧,免得你眼前没有钱用。”

金夫人也如此说,不怕你恼,人人知道你没有钱。如今孙少夫人也这样说了。楚少夫人刚才是心里往下沉,这话就让她心里窝火,听孙少夫人还在絮叨:“你先收一些,衙门里要是查出什么有追赔的,你再给我不迟。”

“你收着吧。”小初刚听到这话,对孙少夫人难免起一些常人的疑心,陷害我?以前事情自成亲后,应该烟消云散。见她要赔钱,小初的疑心也去了不少,忙道:“又不是你干的,要你赔什么!如果是你干的,再要你赔不迟。”

孙少夫人忍无可忍,带笑道:“看看你这话!”如果是自己做的,再赔不迟。孙少轶当然和楚怀贤不能相比,这话不是明着打人脸。小初嘻嘻一笑,她是疑心还有,才说出来的这话,现在见尴尬,忙把话掩盖出去。

和和气气说了一会儿,孙少夫人告辞。她要是知道受灾的原因,是因为她和楚少夫人合了伙,不知道会不会回头去要钱。

而平静的楚少夫人在房里难过开了。人人知道自己没钱,当然!这不是几十两,也不是几百两,自己不出门,在家里省几个月也就有了,这是三千多两,就是不出门,也要一分不花省上三年。

为什么一直要钱,是因为没有安全感。这安全感还不仅仅从成亲、从楚家的人不待见她而来,确切来说,是从林小初穿越到一穷家开始,就有这危机感。没钱,怎么能行!

月银不过此许,自己的丈夫每个月贴补一百两银子,可是这些钱,全都是在别人手里,由着别人心情而给。就象没有成亲,小初不知道楚怀贤会对自己好;她此时在这百般的好中,一样是担心楚怀贤移情,楚怀贤变心……种种的可能都也许会发生,人要争气,当然是自己的自立最好!

楚少夫人跳了一会儿脚,是无计可施。等楚怀贤回来,让他也去衙门里打声招呼,他也是眼里揉不下灰星的人,去了一问就知道。小初怕的还不是楚大公子发脾气,怕的是他笑话人。跳累了倚着迎枕的小初嘴噘得高高的,可以想象到公子会如何说,会是轻佻的笑:“没了?全没了?没了好,我真喜欢。你没了钱,我不奇怪,不没了,我才奇怪。”

这话多伤人!

唉,楚少夫人叹气,千万不能让他知道。轻佻话受不了,就是他黑着脸发脾气:“让你别出去,现在弄个精光你趁心了。”小初一样受不了。

冬染要成亲,手头还有一百多两银子,这个好办;湘芷要成亲,小初这就拿不出来。把自己的嫁妆给湘芷收拾两件呢?原本想着韦家穷,给湘芷一些私房钱。楚少夫人虽然穷,人人都“不怕她恼,知道她没钱”,可她嫁的是个豪门,嫁进来衣食无忧。湘芷就不一样,小初叹气,一直想好的,给她一些压箱的钱,算是感激她带小意,而且从没有看低自己。

现在给不起了!

心烦意乱中,出门往书房中去,楚怀德从里面欢天喜地出来,见到小初忙殷勤地很:“大嫂,大哥在里面呢。”又添上一句:“给您买了不少好东西。”

怀德公子最近突然殷勤的很,小初陪笑还过礼没理会。进来见楚怀贤正手拿着一个翡翠扳指在看,旁边几上摆着几大匹的尺头,还有一个匣子。

见小初来,满面春风招手:“过来。”把扳指给小初看:“你看这个绿色,就是上好的。”小初陪他高兴:“又买了一个,不是有不少。”楚怀贤戏把扳指套在小初纤细的手指上:“给你学射箭用的。”

钱全没了的小初还要笑嘻嘻,玩着那扳指道:“我不会。”心里其实在想,这个扳指多少钱。楚怀贤让小初去看旁边的尺头和匣子:“给你的,正要让多寿送进去。三月三游春,你用这个做衣服吧。”

小初道过谢,趁楚怀贤高兴赶快道:“公子晚上在家?大姑娘成亲的日子要到了,我想给她添箱,那嫁妆说了是我的,你会挑,帮我挑两件给她吧。”楚怀贤听过也喜欢,他就湘芷一个妹妹,又和楚怀德不一样的待,是从小就喜欢湘芷。抱过小初在怀里,亲了一口道:“你这就是个好嫂嫂,依我说,你不必挑,我打算给她五千两压箱的银子,你我不分家,都在里面了。”

小初听得直眨眼,给她成亲时,才给了两千两;现在到妹妹这里,就给五千两。楚怀贤在小初鼻子尖按一按:“你手里钱不能多,一多你就生事。”这话正扎在小初心病上,扎得她心里一痛,忙装着去看给自己的东西,把话混过去。

 第二百九十五章 给湘芷送嫁妆

几块尺头都是时新的,匣子里是两枚镶宝石的花钿。楚怀贤对妻子从不小气,小初再谢过,就在那里玩花钿。

“先回去,不用等我。我还有客。”楚怀贤对小初道。小初有些不乐意,她心情正不好,是跑来蹭蹭,再献献殷勤。

多寿捧起东西,小初在前面走,手里还玩着楚怀贤的新扳指,一汪碧灵灵的绿,是惹人喜爱。出院门的时候,与一个穿黑色府绸的人走了个顶面。

那个人是来过的,和多寿笑了笑,虽然对女眷很好奇,还是依礼避开眼睛。直到进去后,才问多福:“刚才那位是?”多福道:“少夫人。”楼大官人笑笑:“我想也是。”进出这院子那表情如入无人之境,年纪又轻。有阅历的楼大官人第一个想法,就是楚少夫人。

楚怀贤是约了楼大官人过来,见他进来站起来相迎到窗下,楼大官人欢欢喜喜地道:“公子有眼光,咱们再走一趟船,又可以挣一笔。”

谈楚怀德亲事,这两位认识后,就一直没有闲着。大公子有的是消息,楼大官人有船有人有本钱。

今天楚怀贤让他来,却道:“草药不必再办。”楼大官人吃了一惊,这正在兴头上,简直是热火烹油之势,这时候停下来?他在楚怀贤的笑容之中谨慎看过,没有再问。

离开时,楼大官人摇头感叹一下,五房里的姑娘应该往大公子房里送才是,要当妾也给他当。楚怀德认识有两年,是侄子们引来的。两年了,还是一个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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