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浓花娇-第14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多好,不用亏待她,找两间房子好好安置了,过得一年两年,谁还记得她!唉。”
把林小初闲置一旁,任她风吹雨打,而楚家过得一、两年,风拂雨丝后,可以洗清这他们自以为的屈辱。此时这好主意,全被楚怀贤搅和了。
“家里马上还有喜事,她有了,这喜事上要她敬茶,看来是不行的。”三老爷喃喃自语过,三夫人这就笑了:“三爷你打的好算盘,进门有先后,是谁给谁敬茶还不知道。”楚三老爷恼怒地怒目而视:“庄家的姑娘,不比她强一百辈去。”三夫人带着三分讽刺地道:“谁给你生侄子,谁就大!”
三老爷被堵得一时无话回,跳起来甩了一句:“你呢?”楚三夫人冷笑着,三老爷也觉得这话说得不中听,尴尬地再解释道:“你不必急。”楚三夫人不再理他,喊来丫头:“少夫人有了,回家去告诉三老爷三娘子,让他们备了东西来看。”
说过,再喊人来:“晚上备几炷香,我心里喜欢,我要烧夜香。”一下子交待了几件事情,总是不理三老爷。三老爷自己坐下来,自嘲道:“我中了,倒比以前待我要差。”
隔了一天,吴三娘子再来,吴三官人也跟了来。楚三老爷这个中了的人,陪着吴三官人坐在自己房中。楚三夫人带着吴三娘子去看小初。
在路上三夫人打气似的告诉吴三娘子:“我昨天问过小初,她说你来了一定要见。”把这亲戚牵成不容易,三夫人不能让它散了。
吴三娘子事先得了小初有喜的话,精心打扮而来。新新的一件葵黄与绿两晕色的衣衫,走几步怕折了衣服,又用手扯上一下。
行至园中,点点新绿,星星花苞有嫣红。吴三娘子越行越安静些,只顾着看亭台看往来家人,再就是看一看三夫人的神色是不是倨傲。吴三娘子寻思一下,当初和楚家三爷的亲事,是怎么成的来着?
左首一个垂花门,门前站着两个才留头的小丫头在拍手笑,见到三夫人才噤声退到两边。楚三夫人没有责备,带了笑容道:“青兰,你们两个在这里,是大嫂在这里不是?”青兰仰起稚气的面庞道:“是张太医来了,夫人就过来了。”
吴三娘子往院中看,见廊下站着七、八个年青或是中年妇人,见到楚三夫人过来问好,都是轻声低语。楚三夫人也不肯高声说话,拉着吴三娘子静静进来,只有裙边擦地,有细碎的声音。
楚怀贤也在房中,他出来低声道:“太医在诊脉。”吴三娘子只顾着看的,是两边梅花儿式样的一套高几矮几,再就是楠木架子上的玉碗铜器。
能去看林小初的时候,吴三娘子才得进来。碧帐才收起来一边,小初在帐中露出笑颜:“坐近些好说话。”
倚在床前一个粉红色衣衫的小丫头,对着陪吴三娘子进来的楚怀贤脆生生道:“姐夫,我姐姐要好了是不是?”吴三娘子身子一抖,这个丫头是谁。楚怀贤道:“你怎么知道要好了?”那神色,是亲切的很。
小意往外面看不到楚夫人,学着张太医的语气道:“虽然不能多动,能走走,也慢慢走走,只是不要太久就是。”再对楚怀贤道:“我问他多久是多久?他说,这个嘛,走一时也就是了。”林小意问楚怀贤:“多久是多少时候,走一时又是多少时候呢?”
楚怀贤大乐,乐过略带责备道:“你问这个,还太小些。”小意吐吐舌头,小初虽然气还是虚,也笑顾小意,对楚怀贤道:“小意是关心我,她天天要陪我出去。”
待吴三娘子安坐下来,春痕喊小意:“小姑娘,咱们出去斗草。”小意摇头:“你去吧,我要陪姐姐,等她喝了药,我再去寻你。”春痕这就出去,小意又喊住她:“给我摘一把子兰草,要花房里有香味的那个。”春痕对小意使个眼色,小意急急把话收住,对楚怀贤展开笑脸:“姐夫,花房里少了花草,不是我让人摘的。”
林小意此地无银三百两,小初格格笑了两声。楚怀贤忍住笑:“你摘了没什么,就是记得要对我说。”小意刚要坦白,小初拉着她的手轻轻摇了两下,林小意立即抗拒到底,睁大乌溜溜的眼睛:“不是我摘的。”楚怀贤对这姐妹两人看看,只道:“一丘之貉。”转身出去,临去前对吴三娘子道:“房中少坐一时,还是外面坐着没有病气。”
在心里乱猜林小意身份的吴三娘子,把林小意狠狠打量过,才对小初带笑道:“妹妹们想你,你病中要人陪,等我回去,让她们来陪你。”
“有我就行了。”林小意爱插话的毛病还在,一下子就挡了回去:“除了我和姐夫,我姐姐谁也不要。”
楚怀贤坐在外面听着,露出微微的笑容。
第二百一十章 无心看顾别人
今天小初注定很吃香。吴三娘子表示过“母爱”刚出二门没多久,一个仆妇飞奔过来回公子:“庄姑娘来看少夫人,已经在夫人房里。”楚怀贤毫无意外地答应了,回身交待过丫头们接着,自己信步回避出来。
父亲那里不用去,楚怀贤往自己书房里来。几天没有来,楚大公子自己好笑,果然中了就懈怠了。
仆妇去回话,没过多久,打着“探病”旗号的庄姑娘一行,姗姗而来。
夏绿和冬染接进房去,玉照和香生躲在一旁打量过,都默然不语。这个一看,就是个厉害人。头发乌溜溜的黑又溜光光的滑,滑得一丝儿也不乱;首饰颤巍巍明晃着在日头下面,却又一枝儿不斜;就是随着行走而飘动的衣服,那裙裾的镶边也让人觉得清清爽爽。庄姑娘看上去,是一丝不苟的人。
非房中卧病的少夫人可比。
小初虽然病中,也知道这位庄姑娘不是好来的。每次见到她,都不象是好说话。今天说是“探病”,小初也打起十二分精神。病人对好人,肯定是输气势。气势输了,话头子上小初不打算输。
“你瘦了许多?”庄姑娘在床前坐下,对小初款款温和地笑语着,象是两个人真的有多好。小初含笑:“比前几天还胖了不少呢。”
庄姑娘笑一笑:“胖也罢,瘦也罢,既然病了,静养应该是最好。”说过往房中看着,似乎是不经意,其实袖中的手微微在颤抖。这个林小初,太让人担心了!
“并没有人劳动我。”小初说过,庄姑娘对她再笑笑,就这个说一句话,她要回一句,庄姑娘就更担心。这以后,可怎么处置才好?
房中暂时冷场,小初目不转睛地看着庄姑娘,下面还要说什么?庄姑娘对着自己的丫头侧目,丫头们退下,再对着房中楚家的丫头道:“我们姑娘特地来看,要和少夫人说体已话儿呢。”
房中还有四、五个丫头在,大家只是笑不说话。小初沉吟着开了口:“你们下去吧。”丫头们这才下去,庄姑娘唇边闪过一丝冷笑,这是下马威,倒成了她给我的。
再无别人在房中,小初歪在枕头上含笑,庄姑娘坐在椅子上微笑。两个人笑容对上,庄姑娘开了口:“你……”
“我……”小初也同时开了口。
话碰上时,两个人都停下来。互相一笑过,小初含笑示意庄姑娘,庄姑娘开了口,是温柔体贴的安慰:“你慢慢将养,还是我和你说的,孩子我养着,你不必担心。”
小初没有立即就反驳,直到听完才不紧不慢地反驳道:“不!”就这一个字,林小初只说了这一个字,把自己的心思完全表露出来。
“不?”庄姑娘失笑,还真的小看了她!看着病歪歪,其实也明白她是明媒正娶来的。今天来,其实心里不定的庄姑娘,她小小地动了气。真是不蒸馒头争一口气,庄姑娘虽然不是存心来欺负病人,可是她也略提高声音说出来:“我不和你争朝夕,别的事情你也可以放手。”
这一帮子古人,包括楚怀贤在内,都是清一色的古代脑瓜子。有身份就可以压人一头,有权势也可以压人一头。
对于这样的情况,小初还是那一个字:“不!”这一次说的斩钉截铁,毫不迟疑。
“如果我一定要呢?”庄姑娘收起笑容,冷冷道。
小初也收起笑容,因为病中,多了一丝柔美:“我不给!”
“你不给!好大口气。”庄姑娘说完这句话,觉得心里丝丝的发冷。她不是一个要与人作对的人,她来本来是想和这个林小初好好说几句话。
房门“砰”地一声响,丫头们惊呼声中:“小姑娘,少夫人有客。”林小意撞开了门进来,头上还沾着一片乱草,气汹汹进了来,指着庄姑娘张牙舞爪道:“不许你和我姐姐吵架,你要吵架,来找我!”
一手叉腰,一手点着庄姑娘鼻子的林小意说过,把叉腰的手用来拍拍小胸膛:“你来找我!”
庄姑娘愣住了,小初则是狼狈。冬染过来劝小意:“小姑娘出来吧,少夫人会客呢。”
“你走开,她在欺负我姐姐,我要陪着我姐姐。”小意把冬染一推,跑到小初身边,对着庄姑娘再大声地道:“你是谁?”
庄姑娘银铃一样的笑起来,丝帕掩住口笑得极是好看:“呵呵呵,这是你妹妹?你嫡亲的妹妹。”笑得眼睛只有一条缝的庄姑娘开心地道:“果然这是你妹妹,不会是别人的妹妹。”
涨红脸的小初不知道哪里来一口气,强撑着坐起来,把小意半揽在怀里,对庄姑娘恼怒地道:“这是我妹妹,我唯一的妹妹!”
这些姑娘小姐们,把小意看成粗野的人。
“我知道了,这是你唯一的妹妹。”庄姑娘笑容可掬。真是太可笑了,见过林小初几次,说话从来滴水不漏,看起来让人不能小瞧。今天见到她妹妹,庄姑娘恍然大悟,她是个丫头,是个乡下进京没有多久的丫头。哪怕是金镶玉裹着在,也不过是个丫头罢了。
看自己,一直太在意了她!
在小初愤怒的目光中,庄姑娘娇声喊道:“来个人。”等丫头进来,庄姑娘款款扶着她起身,优雅的对小初微微笑:“你养着,我再来看你。想什么吃,只管告诉我。”
这样出来,庄姑娘觉得自己大获全胜。胜在哪里,就是楚怀贤是大家公子出身,太粗鄙的人或事情,他就是一时新鲜了,也不会太长久。
那个林小意,分明就是一个野丫头!
楚怀贤难得闲了,让进喜儿研过墨正在写几笔字。多寿在窗下回话:“庄姑娘要见公子。”楚怀贤放下笔,记得她小时候,只得四、五岁时,那时候往庄家去的时候多,和庄姑娘是见得多。
长大了就少见面,她要来说什么楚怀贤是不知道,不过既然要见,楚怀贤答应了:“请起来。”说过起来整衣整衫,好整以暇地候在了门里面。
走到台阶下的庄姑娘,已经红了脸;走到台阶上,多寿打起帘子时,庄姑娘战战兢兢起来。进去对他说小初和小意需要教导,这出自内心的好话,楚怀贤他能领会好意?
门帘已经高打,庄姑娘再想想两家亲事,宫中都是默许过的。她放大了胆子,低着头这才走进去。
“要说什么?”楚怀贤温和地问道。才见过小初,就要见自己。楚怀贤弄不懂她是和小初说了什么,还是借机要会自己。好在青天白日,里外都有家人。进喜儿站在房中奉茶,低头不看这两个人,他没有出去。
庄姑娘来时想好的有不少话要说,现在头脑空空,一个字也没有了。她轻咬着嘴唇,好不容易才理好心思,说了一句:“小初她睡在那房中,不知道妥不妥当?”
“没有不妥当的。”楚怀贤会错了意,其实庄姑娘是硬找出来的一句话,倒没有别的意思。楚大公子微微皱眉道:“她有了身孕,不能移床。西厢房住了她妹妹,东厢房里可以当新房。”
这真是晴天有霹雳!庄姑娘身子晃了几晃,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圆睁双眼,不再避讳地盯着楚怀贤。你把我置于此地!
“还有话要说吗?”楚怀贤见她这样失态,如果换个人,只怕要下逐客令。就这样,也是露出不高兴的神色来。争,女人就会争!小初要争,从成亲前就争;这一位也不例外,也在这里争上了。
庄姑娘不习惯受这样的待遇,又当着房中奴才的面。她轻轻咬牙想想,不忿地道:“楚家哥哥,你这话说早了。”大定也没有下,还不是你的人!
“你要有他心,那是你聪明!”楚怀贤静静地道。庄姑娘几欲晕过去,幸好身边就是高几。伸手扶住,对着楚怀贤又狠命地看了几眼,喘息着道:“好,你好。”再不甘心、不顾身份地问出来:“她有这么好?”
进喜儿垂着头,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怎么也不能发出声音。
楚怀贤安然回答庄姑娘的话:“我不知道她有多好,不过在我心里,再也看顾不了别人。”这话是为着小初闹出来的事情大,还是为小初病,又有了身孕。这都已经不重要。庄姑娘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海誓山盟,却说得朴实无比。
有人说一心一意,有人说白头到老。楚怀贤一本正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