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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桃花与奸臣-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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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贝沉默不语,最后,点点头。
  这虽说是她求之不得,心里还是暖了一层的。商量。看上去也就两个字,却是一种尊重。神范儿叫人仰慕首先就因为此,大气,有容人的心。
  接着,表现出的神范儿那就是一种凌厉的洒脱了,一点不拖泥带水。
  凌晨四点,
  市政厅一个窗口亮起了灯,
  全按程序走,
  童兰吉一面未露,卫行一人领着她办好所有手续。
  贝贝惊奇的是,盛捷不能到场签署相关文件,盛捷的父母依照司法程序代签。他爸爸妈妈见到贝贝似乎还十分感激,也愧疚儿子不能再照顾她……
  就几个小时之内,他怎么做到的?
  浩瀚的权势当然在其内,但是人心呢?如何把握……
  童兰吉没有瞒她,一些事必须从盛捷的记忆里抹除,唯有深度催眠。贝贝还见到了这位催眠师,结果,贝和那头就不敢抬!是她老师,赵晓共。
  赵晓共是个白胡子哗哗的老头子,看上去仙风道骨的,实际嗜酒好赌。他对贝贝倒是极好的,贝贝那时候混,总偷酒出来给他喝。
  这会儿晓共当然没拆穿她。他有了这门手艺,道儿上有些名头,自然不见光的事儿也多,贝贝一见他就垂下脑袋,他当然看出来这丫头没走明道。
  事后是联系上了,贝贝亲自下厨,请老爷子好好喝了顿。
  晓共捻酒美美地摇头,“酒过穿肠美呀。”
  贝贝为他剥虾,“师傅,盛捷还想的起来么,”
  晓共睨她一眼,“议长心狠,许是看在你,也只叫他想不起来,后边的日子还能过得舒坦。那以前有些人呐……”摇头,
  贝贝把虾肉放他碗里,“我知道,还能魇着,一辈子就不得安宁了。”
  “所以说,干我们这行折寿,坏人能惩,可毕竟是害人神魂,伤脑,少出手少出手。”
  “学这行要天分呢,是不是男孩儿学得更顺手些,”
  “女孩子有气势也弄得好,不过,现如今咱这行拔尖儿的越来越年少了,确实是些少年得志。”
  “最厉害的现在是谁?”贝贝也就问着玩儿,
  “最厉害……没见过,道儿上传是个小和尚,五岁就开始启蒙了,哎哟,那是个妖精,被他魇住的,一辈子甭想走出来。”
  “这么厉害啊。”贝贝也就无心一说。对于催眠,卫观音对她有严厉教导,学些知识只为防身,并不主张她好为此道。
  和晓共共餐后第三日,猴儿安排下,贝和正式挪窝西都了。
  八一路一处独门小院儿,她在宜宁两套房的房租能顶这里的租子,贝贝很满意。猴儿爱住高处,收支平衡下,在对面大厦顶层给他也租了套单身公寓,猴儿也满意。
  这才搬来,贝贝爱干净,扫除个够,猴儿也闲不了,亲自张罗,给她布置。
  两人正在贴墙纸,
  猴儿说,“如今攀上童兰吉,可要省事多了,你看,盛捷那孙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贝贝,瞧瞧,还是当官儿好啊。”
  贝贝吹毛求疵地站梯子上弄那墙角,“那是,要不一些人为了抢位置争的头破血流……”
  猴儿支着头看她,“贝贝,你想当官么,”
  贝贝居高临下睨着他,“我还用当官么。”
  猴儿抱拳,“女王女王。”
  正说着,贝贝的手机响起,“谁呀,”猴儿问,
  “栎冒。”
  “这犊子还留着?”
  贝贝手一压,“现在还没到能一棵树上吊着无忧的地步。栎冒毕竟人脉广,得留后路。”
  接起。
  上些时日她说陪盛捷来西都面试请了几天假,后来一直续请,栎冒一直在中都拍戏,来催骂过几次了。今儿上来就直说“我在西都,你他妈旷工好几天了啊,非要我来逮人?”贝贝直说“我就到我就到。”
  到了一个叫“蚂蝗”的酒吧,安保忒严,看来是个高级妖孽出没的地儿。果然,里面又是另一番奢靡喧天。
  “栎冒,这是你的小助理啊,真纯。”带她进来的人说,
  贝贝在头顶歪揪了个小辫子,20嘛,怎么弄都可爱。
  背带裤,外面一件垮垮的工装大外套。
  她这模样取悦了栎冒,栎冒靠高脚椅上叼着烟,左右看了看她,“这才是我的小贝贝,终于脱离了小大妈的土样儿。”
  一旁,何剩一看见她出现在门口,差点就不由自主起身了!得亏,前边带着她进来的人说了这句“栎冒,这是你的小助理啊。”忍着了,不过眼睛就没离开她。
  贝贝看见他了,像不认识的,只看着栎冒,微笑,“我离婚了,当然不能再像小大妈。”
  “什么!”栎冒拿下烟一下站起来,“真离了?”像不相信的,
  贝贝的微笑里带了点苦涩,“再不离就真作践自己了……诶,栎冒!”栎冒突然过来抱起她,像抱孩子的举着,开怀大笑,示意全场啊,大声说,“我家傻子今儿终于开窍了,大喜事儿!老子艳阳天满请!”

  ☆、5。12

  12
  见过结婚大阵势,没见过离婚还这大派儿的。豪车招摇,一路开到艳阳天。最著名的那个二楼旋转超大厅,全包。贝贝穿个背带裤,小格子衬衣翻领,娃娃一样坐正中间,栎冒说“快给我家贝贝上个黄金凤,今儿你们全得上供。”
  端上来一只凤,萝卜雕的,覆上金箔,羽翅微张,那是给人挂红包的。
  何剩一看,摆手“太小了,哪够挂。”现场叫人去对面“大福”金店搬来一只大两倍的真金凤放桌上。指着,“再挂。”
  哎哟,这就不是挂了,塞。挨个儿从钱包里掏一打打现金往金凤翅膀上塞。
  何剩小心翼翼找平衡放了一张金卡上面,贝贝扭头看栎冒,“太多了。”栎冒摸她的头,“哎,多啥,宰的就是他,他家开赌场的,晓得挣了多少不义之财。”
  何剩那边还没放稳继续放,笑,“今儿也不知道有这样的喜事儿,身上没带现金。要不现在去取?”
  栎冒直接伸手把卡拿过来塞贝贝身前背带裤口袋里。“放啥,直接放这儿。你老子的当铺不就在前边儿么,去取去取。”何剩真招呼人过来去拿钱,贝贝直摆手“别……”栎冒拉着她的手,“你晓得他老子是谁么,何进。跟着卫观音宠重庆敛财的主儿,什么不多,就是钱多。不怕。”
  贝贝就没做声了。
  “剩子,到底你爸搞过‘六道’没有啊,听上去都邪乎。”
  何剩吐了口烟,磕着烟灰,“我爸不提这些,问他也不说,我说我弄一个玩玩他真跟我翻脸。说只要我敢弄。打死我都不心疼。”
  “还有,你们东都那太子爷是人是鬼,你到底见过没有,”
  何剩一挑眉,“哟,今儿是逼我的供啊,老子凭什么都跟你们说。”
  “贝贝让他说!今天贝贝最大,贝贝让人开口谁都得开口!”都起哄,
  栎冒手搭在贝贝后背的椅子上,懒懒的坏笑,“剩子,卖不卖贝贝这个面子撒,”
  何剩好像都不敢看贝贝,他觉得不能拿贝贝开这种玩笑。又抽了口烟,好像不在乎的,“没几个人见过宠令桃,听说身体不好,养在山里。不过听我爸说,逢年过节,宠家桌子上都是摆三双筷子,宠重庆用一套,另外两套供着,吓死人。宠重庆很疼他儿子,家里用具上都有一个‘桃’字。”
  “咳,宠重庆也算一神了,听说他年轻时很能玩儿能闹儿的,他老子娶了个小的,他把东都都封了跟他老子斗。”
  “说点别的成么,非要老子叛主是吧。”看来何剩多少还是挺忌讳谈宠重庆。
  “成,说点有趣的,剩子,初夜几岁啊,”开始邪话了,
  要从前,何剩得示弱?这他拿手,只会比你更邪更歪。今儿何剩像躁的不得了,一下翻了脸,“有意思么,你们他妈今儿非把老子撩烦是吧!”他这一正儿八经发火,大部分人不敢吱声了,
  栎冒敢,
  栎冒就是个无敌混货,童小周他都不怕,
  翘着指头边给贝贝剥虾,哼一声,“贝贝,你问他初夜几岁,”
  贝贝看一眼栎冒,转过头来,真问,“你初夜几岁。”
  这下好,
  别说何剩顿那儿,栎冒都扭过头来仔细看她脸色,
  完了,贝贝生气了,
  因为贝贝盯着他,
  栎冒自己笑起来,一抬手,“我错了。”
  贝贝垂下头去。
  这才叫人大开眼界。这可是栎冒第一次当众服软!此一刻,认识、不认识;把贝贝当回事、不当回事的,全心里好像有了点了悟:栎冒啊栎冒,“我家贝贝”可能真想往真里喊呐,难怪这小丫头离了婚他这么高兴,一开始还以为这就他那混账性子闹哄哄,原来,有几分真在里面呐……
  正场面上小尴尬着,突然一人进来,“这种热闹敢把老子忘了啊!”
  贝贝一眼就认出他来,
  常意,那个不清白放狗的。
  贝贝本能蹙眉,身子缩了下,
  这时候栎冒敏感,握住贝贝的手,“别怕,看老子今天怎么整他。”
  贝贝低声,很有分量的,“栎冒,我上次说过不喜欢你用这种方式对我,今儿你拿我取乐就当我旷职这几天的歉意,你要过分了,我承受不了。”
  栎冒早看出贝贝弱是弱,可有时骨头冒出来,真硬。自己的好意她不受,栎冒有点臊,一松手,“不识好歹,给你报仇不知道。”结果,一松,后又一握,“反了你,我是你老板。”
  贝贝又低下头,栎冒只有握着她的手在桌上一敲一敲,“好好好,老子要不看你好容易开了窍。”低声咬牙说。这才松了手,抬头看那边走来的常意,似笑非笑,“忘了你怎么了,你这不也闻着味儿来了。”贝贝苦笑,这些人都跟栎冒玩得了一块儿图他啥?胆肥性子混嘴毒……不过也许也就是冲的这些吧,说来栎冒最单纯,他眼里可没派不派系,利不利益,玩就是纯玩,无忧无虑。
  常意一看见正中的贝贝,稍怔,不过转瞬即逝,他可记得救护车上小周迷迷糊糊还喊她,还有,贝贝凑他唇边的低喃……常意那是小周的忠犬,忠心摆着呢,眼力劲儿摆着呢,绝不会露半分声色。
  “哟,这是庆祝啥,管他了,先上供。”
  这些人都爽,掏钱不打梗的。一打插凤翅上。
  坐下来,
  “前儿小周还跟我说哥儿几个没聚这全乎了,今天就来了盛事。”
  “你没叫小周?”栎冒貌似无意地问,实际这也是不做声的何剩想问的,现在,这两货可都不想叫他来。小警察追贝贝那事儿终归还是小周拍下去的,栎冒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对小周有点芥蒂。何剩就不消说了,他明知小周对贝贝……
  “叫了啊!这热闹怎么能不叫小周来。”常意马大哈地说。
  其实,这就是常意的心计了,
  他自己像栎冒说的都是“闻着味儿”来的,哪来得及告诉小周,
  不过话这么一说,就算栎冒也不好明里怨他,难道还敢明说不叫小周来?
  常意去洗手间时给小周打去电话,
  “小周,栎冒在艳阳天摆酒呢,庆祝贝贝离婚。”
  (要能再添点“追书”就好了,你们都点了那个“追书”么,嘿嘿)

  ☆、5。13

  13
  贝贝离婚了。
  童小周听了就有那么点心塞。应该高兴的,可她这婚离了跟自己弄的一点瓜葛都没有,不是他劝的。不是他办的,也不告诉他,贝贝真跟自己路人了么……
  小周本在开会,他这段时间一直挺“励精图治”,企图用工作治病。是的,病了,玩什么都没兴趣,人怏怏的,甚至还学会了悲观,有时候夜里突然醒来,莫名其妙想一句:没有贝贝我怎么办。人就烦躁起来了,起来抽烟。一根接一根地抽,骂自己没出息,这世上还会有“第二个贝贝”“第三个贝贝”……最后熬到天亮,头疼的厉害,比宿醉还难受。
  接过常意的电话,童小周就一直握着手机,手垂着,立在窗口。会议室一屋子人还在等他。
  “周处?”外人一般都避着他的姓儿,好像这样也能显得童家低调。
  “哦,”小周回头,走回座位,“你们接着说。”
  继续滔滔不绝,正中位置上的小周看似在听,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难受到什么程度!
  敲了敲桌子。“到这里吧。今天大家也辛苦了,我请大家艳阳天聚餐。”
  小周不是作,是实在难受的不晓得怎么办好。
  他不想去,主要是不想看见贝贝。看了又能怎样,看了更心塞。
  可就这么熬着……小周胸口都开始闷着疼了。
  助理打电话去艳阳天订位置,小周说,“找包厢。”
  助理订好位后还非要这么“汇报”一声:“订好了,正好二楼今天被全包了,也没散位。”
  “嗯。”小周应一声,多沉。
  属下们当然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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