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霸天下-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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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来，马忠诚没有任何收获，他决定先告知冯森洋让附近的百姓多留心脚下的虫子。可冯森洋却告诉他，在离第一起案件事发地不足两里路的地方又发现了两具干尸。马忠诚惊呆了，该死的虫子动作这么快！
他立刻赶到事发地，这时警察早已把死者的屋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了。马忠诚发现了人群中忙碌的冯森洋，忙得连烟都顾不上抽了。
“你来得正好。”冯森洋迅速把马忠诚拉进现场，只见两具同样的干尸倒在他们的厨房里，其中男士手里拿着自己的外衣盖在女尸的头上，即使这样，女人还是没有逃过死亡的魔爪。
“有没有人活着？”马忠诚对后排的警员喊道。
“没有！一共两个人，全死了。”警员告诉他。
马忠诚轻声骂了一句，再这样下去，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分森洋把马忠诚拉到人少的地方面无表情地说：“这次，我信你的。”
“务必告知附近的每个人，注意脚下的虫子。”马忠诚说。
冯森洋点点头，总算想起上衣口袋里的金南京（香烟品牌），拿起烟盒抖了抖，露出一段烟：“给。”
“哦！谢谢！我不抽。”
之后两天，冯森洋按照马忠诚的话将虫子的事情传达了下去，可并没有起到相应的作用。干尸依然频繁地出现在老百姓的家中，当地人都害怕地不敢呆在屋子里。事情闹得越来越大了，马忠诚也不知道自己来了以后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在第一起案件发生三周后，又连续发生了四起案件，总共死了六个人。专案组的警力从8人迅速增加至28人，冯森洋抽烟也越来越猛烈。马忠诚不知道，为什么告诉人们要当心虫了，还是会发生死亡惨剧；难道，这次凶手不是虫？真的是有哪个变态狂人在恶作剧？
2012年四月二号，在远离清水县的一座私人别墅内同时发现了五具尸体，但有好消息说，这次有人还活着。这幢私人别墅位于滁州市郊的山脚下，屋主人是当地纺织布料厂厂长，他们一家五口，最后只留下奄奄一息的老太婆了。
听到这个消息，冯森洋带着马忠诚迅速奔赴那里。老婆婆见到警察后说了两个字就昏迷过去了，救护车迅速赶到，到医院检查，发现供血不足于是立即开始输血，可最终还是时运不齐被死神勾去了魂魄。
“冯组长！有线索了。”冯森洋的副手激动滴告诉他说，“这回是真的。”
“什么线索？”两个人异口同声问道。
“红叶！”
马忠诚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又问了一遍。
“目击者说的就是红叶。”副手说，拉着马忠诚的手，在他掌心笔画着，“红色的红，树叶的叶。”
马忠诚嘴里反复念叨，这个红叶会和虫子有什么关系啊？再说，三四月份哪里来的红叶呢？
冯森洋觉得这根本算不上是线索，反而会让干扰破案的方向。
“你们觉得红叶是什么？”马忠诚问周围人。
“枫叶吗？”副手说。
“是一个人吧！”另一位警员猜测，“死者的名字，还是……”
“…凶手的名字？”冯森洋插话道。
“不对！”马忠诚摇摇手，“我的意思是，红叶像那种昆虫？”
一段长时间的沉默，大家你望我，我望你，多不知道马忠诚在说些什么？马忠诚闭着眼列举着世界上所有昆虫的种类。当然，这种昆虫已经不再是过去小小的爬虫了，而是已经能威胁到人类生命的杀手了。
忽然，马忠诚猛得睁开眼，嘴巴半张着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找到了干尸屋谜案的凶手。
43。干尸谜案·吸血蝶
4月之时，中华大地已是春暖花开，各种鲜花竞相开放。在滁州的清水河畔花儿尤为烂漫，这条河顺着山谷穿过整个村镇，为人民的生活带来方便，优良的水质也造就了多种品种的奇花异草，可由于当地人的开荒，现在大片的花田已经不多见了，只有三五丛花束孤独地立在河边。河道中游，死亡者之一的厂长所开的私人的布料厂就位于那里。冯森洋走在河畔，嘴里叼着半支烟，脑子里反复琢磨着这次诡异的连环杀人案。从第一具干尸的出现就预示着它的不平凡，现在更是变得无法收拾。
不远处，布料厂的楼房已出现在冯森洋的视野内，红瓦蓝墙，可能在没有厂房之前，那里也是一大片花田吧！他绕到厂房后边的山路上，那里有块幸存的迎春花田，不大，但也有至少火车站广场那般大小。冯森洋走进花丛，渐渐的，他加快了步伐，因为他发现了花丛中有可疑的东西。没错！那些在奶黄色中耀眼的红斑——是“红叶”！
根据马忠诚的指示，冯森洋迅速准备好塑料袋，他要亲手凶手逮住。冯森洋蹑手蹑脚地靠近一片红叶，那不是真正的大红色，而是掺着黄的粉红色，远看格外有静谧的美。
“这个小东西，真的会害人？”冯森洋还是怀疑马忠诚的推测。但除了虫，貌似没有更加现实的解释了。
塑料袋快速地套住了落在迎春花瓣上的“红叶”。“呼”的一声，“红叶”随着轻风摆动着两半翅膀，真如一片薄叶般飘走了。冯森洋在后面穷准不舍，但“红叶”每次都有惊无险地都开了。看着越飞越高的“红叶”，冯森洋叉着腰喘气，他想到自己小时候还常常和邻家姑娘抓着玩呢。
——它们只是蝴蝶。美丽的蝴蝶。可爱的蝴蝶。柔弱的蝴蝶。
要把蝴蝶和杀人凶手联系在一起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冯森洋心想，马忠诚的确是个探员中的另类，难怪那么多人讨厌他。冯森洋曾经破获了许多案件，深受老百姓的爱戴，锦旗挂满了办公室，可在他的有生之年，居然还能碰到这种奇怪的案件。冯森洋苦笑着，这也许是破案史上最诡异的一件杀人案了吧！
想也想多了，歇也歇够了，他决定寻找下一个目标。“红叶”不止一片，也就是说，杀人不止是一只蝴蝶所为。可四周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花丛还是花丛，这就是根本看不到边的花海。
糟了！冯森洋猛得往嘴里塞了一支烟。只见花海突然如沸腾的水一般，无数的蝴蝶翻飞着腾空而起。有各种色彩的，深红、大红、粉红，但多数是像迎春花那样的奶黄色。怪不得进花丛的时候没有注意。那只刚才差点被冯森洋逮住的“红叶”在他的头顶盘旋着。原来，“红叶”直往一个方向飞，是想把他带到花丛的中央让他脱不了身。
看见密密麻麻的蝴蝶如烟雾般往冯森洋的地方聚集过来，冯森洋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蝴蝶，虽然是蝴蝶，但如此众多的数量无论谁也招架不住的。他蒙了一会儿，立即明白自己已经身陷囹圄。
一只粉蝶早已停留在了他的手背上，不到两秒，粉蝶的翅膀就映出了淡淡的红色。冯森洋瞪大眼睛望着手背上那只逐渐从浅色变成深红的蝴蝶，他立刻醒悟过来——“红叶”！“干尸”！现在，自己不但有危险，甚至是生命危险！
想到这么多的蝴蝶会纷纷落在自己身上，吮吸着自己的鲜血，最后将变成一具和之前发现的一摸一样的干尸，冯森洋哆嗦了一阵，想跑，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力。这是怎么回事？
蝴蝶们像发现了宝藏，一拥而上。冯森洋大叫着，他开始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睡意如洪水般从脑部袭来。晕头转向的他在一片白花花的“雪片”中注意到了一块蓝墙红瓦，是布料厂！他迈着步子，像个喝醉的人一样朝向那个方向摇摇摆摆的摸去。
吸足血的蝴蝶变成一片夺目的“红叶”，在冯森洋眼前飘飞着，迷惑着这个活体血库。冯森洋这下终于知道了，马忠诚的推论完全正确，制造六具干尸的邪恶凶手不是别人，正是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蝴蝶！
冯森洋已经没有力气张开眼睛了，但他还是没有停下步伐，要是走不出花丛，自己肯定必死无疑。越来越多的蝴蝶附在他裸露的皮肤上，粉色的翅膀逐渐转化成红色，那分明是人类的鲜血啊。冯森洋只感觉自己快要飞起来了，然后脚下一空，“朴”的一声，重重地栽倒在花丛中。
菜粉蝶，又被称作迷魂吸血蝶。成虫的前足端部两爪间具有一个中垫（吸盘），因此它们能够停留在竖立的玻璃等光滑的垂直物体表面。前后翅近似隋圆形；两翅中室均为闭式。前翅R脉3至5分支，多数种类前翅常合并，部分种类的中翅也有合并；两翅外缘较钝圆；静止时侧面看不见腹部，后翅内缘较发达。常出现在高地及平原地带，变异后的成虫以鲜血为营养，或吸食花蜜，在浅谈边吸食水。多数种类以蛹过冬，少数以成虫过冬。喜群居。能产生让生物神经麻痹的粉末，十五分钟后起效，麻痹时间为十分中左右。国际昆虫文明评判标准：智慧等级D3，攻击欲望C4，自我意识E2，群体观念B6，总汇文明等级D5。（2015年6月）后确定变异率为26％，属于异化变异。
冯森洋粗重地喘息着，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他蹬着两腿，在花丛中又打滚又匍匐前进。要是他能活着出去，一定要将这件事情上报省公安厅。不！是要告诉国家公安厅。不！要向全世界人都知道，在中国这个小小的村镇里发现了一种杀人蝶！
他用手指撑开半只眼，发现了掉落在身旁的手机。手机闪动着亮光，放着音乐，是马忠诚打来的电话。冯森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平生最大的力气按动了通话键。
“喂！冯组，你在哪里？”手机传来马忠诚焦急的声音。
冯森洋没有力气回答，他抓住手机，甩动胳膊，将手机一遍一遍往地上砸去，发出“啪啪”的声响。
“喂？喂！怎么回事？喂？”
冯森洋下意识的求生本能告诉他，不能终止通话，于是他开始有规律的敲击“啪啪，啪，啪啪，啪……”
10秒！
“是不是出事了？冯组？”
15秒！
“等等，我正在锁定你的位置！”
20秒！
“冯组坚持住，我们这就来救你！”
朴啦！一层艳丽的“红叶”从冯森洋的身体上飞起，像是恶魔的死亡披风。
44。干尸谜案·混乱
在安徽滁州这块小地方，一架武装直升机划过天空，直奔清水河中游的纺织布料厂。好奇的百姓从屋子走出，驻足观看一群全副武装的战士从直升机滑下，冲上工厂背后的山坡。
为首的是独家探员马忠诚，他看到空中飞扬的蝴蝶已经明白了几分，冯森洋被它们袭击了。
“他就在花丛中，分头找！”马忠诚说罢，一头扎进了花丛中。
粉蝶发现有更多人闯入自己的领地，它们排起阵型，在花丛中央盘旋着往上空腾起，淡黄夹杂各种色调的鲜红，好如彩色的龙卷风。
偌大的花丛划开几道痕迹，那是前来救援的战士们开辟的道路。从接到冯森洋的求救到现在已经超过10分钟了。马忠诚担心冯森洋已经被“红叶”吸成了干尸，他望了一眼空中，蝴蝶排成的螺旋阵，不经想起马海在笔记本里记录的一句话：西边的彩风照应东方的火烧云……然后雪片降临，看不见天空……感觉踩着树叶从花丛中飘过，无声无息……最后，我看到了未来的尽头……
马海没有提到它们会吸血，但却有说到蝴蝶，既然同样是蝴蝶，那记录中一定提到相关的线索。首先“彩风照应火烧云”。彩风不就是指眼前狂舞的“红叶”吗？
直升机在花丛上空悬停，也在寻找着冯森洋。不久，他们就有了发现，在靠近布料厂不远的地方，一块刺眼的红色扎堆聚在一起，他们立即用无线电通知了下面寻找的战士们。马忠诚收到马上转向那里。
聚集在那里的蝴蝶至少有上百只，每只都已经变成深深的红色，看来它们都吸饱了血。赶到的人舞动双臂，驱赶那些如火焰般燃烧在冯森洋身上的蝴蝶。他们看到了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冯森洋，脸色苍白，整个人明显瘦了一大圈。
“快！把他送到医院！”马忠诚看了一下表，一共用时12分54秒，不出意外冯森洋还有的救。直升机用安全绳直接把冯森洋吊到等候在马路上的救护车边，开始了紧急输血。可就在这时，马忠诚身边的一名战士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马忠诚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地方，那里出现了另一道奇观，同样的彩色龙卷风拔地而起。紧接着，第三条，第四条，山岭的各处，愈来愈多的彩蝶出现在空中，数量更加多，阵型更加庞大。直升机在龙卷风中穿梭着都显得特别渺小。
这时，马忠诚的无线电内传来无数人的喊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