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龙骑-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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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奔虎军连克金城郡和保德郡后,大燕的恩招旨又到了姚子洋的案头。这一次,大燕朝廷大气了许多,给姚子洋的职位是山西路都指挥使,兼山西路总事。
江鹤子翻着恩招旨,大摇其头:“这大燕皇帝的气量实在是太小了,一个虚衔也给的这般闪闪烁,终非成大事之人。”
姚子洋掂晃着鸦九新进又改良了一次的鸟铳,吹着口哨。
口哨吹的是他十分喜欢的爱拼才会赢。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
姚子洋十分信服这句话,他从来都认为,每个成功的人,都有他成功的理由。他从来不会报怨什么天道不公?
比方他和孟耀祖曾经都是在一起的花子,他姚子洋搏了一把,混进了磨刀堡,混到了现在这般样子。
孟耀祖现在呢?姚子洋觉得他还是一个叫花子,因为他没有像姚子洋一样,生有一颗不安于现状的心。
话说心有多大,舞台就会有多大。不想当将军的士兵,永远不会成为一个好士兵。没有成为富翁的想法,跟本就不可能成为富翁。成功的人不会经常报怨命运的不公,他没有这个心事,也没有这个时间。只有无所事事的人,才会整天喋喋不休地报怨出身、报怨命运,在他报怨的工夫,人家成功了。
“二弟打算怎么回他?”姚子洋停了口哨,将手中的鸟铳朝门口虚瞄了一枪,口中叭了一声,然后作模作样的收回鸟铳,准备帅气的轻吹下枪口,只是鸟铳的枪管有点儿长,让姚子洋不得不放弃了这个耍帅的作派。
“咱先晾着他,等拿下了云中、马邑二郡再看看这大燕朝廷会不会长长行情?”
“我觉得他会!”姚子洋相当自信的将手中的鸟铳又朝着门口虚瞄了一枪。
然后,门被推开,吕三牛自门外走了进来。
第五十四章 叶莲子
随着吕三牛进来了四个人,他们分别是拿着姚子洋信物的卢天瓒,和一个穿了红艳如火长裙、有红色火焰面具遮了半个脸的女人。还有小孩陈抟,和一个白眉齐肩白胡子垂胸的老人。
卢天瓒说,戴面具的女人叫叶莲子,是他们神火会会主叶一龙的女儿,也是他们神火会的圣火左护法。
叶莲子因为半个面具遮了脸,看不真切样貌,但是身材匀称,身上时不时还沁透着一点点玫瑰花的香气。
叶莲子这一次来见姚子洋,态度很明确,就是要和姚子洋谈上次姚孑洋和卢天瓒所谈的事情。
叶莲子说,想要神火会为姚子洋所用,姚子洋就必须要接受圣火洗礼,成为神火会的圣火右护法。
叶莲子还说,在神火会里,左右圣火护法历来都是夫妻。所以,姚子洋如果同意做神火会的右护法,那理所当然的就要和她叶莲子这个圣火左护法结为夫妻。
“非这样不可?”对于姚子洋来说,这根本就算不上是条件嘛!
“非这样不可!但如果成为夫妻,你必须保证我正妻的地位。”
“怎么保证?”这是个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年代,叶莲子的要求并不过分。
“和我一同喝下这个!”叶莲子自袖袋里拿出了一个红布小包,打开小包,里面是一撮黑的发亮的颗粒状物体。
姚子洋凑上鼻子嗅了一下,有股子烧檀香的味儿:“这是什么东西?吃了不会死人吧?”
“要死不也有我陪着你一起死吗?”
“说的也是!”姚子洋伸出右手食指,将红布包里的那撮东西,大致分成了份量相等的两小撮:“这东西怎么个吃法?”
叶莲子也不多话,径直伸出白嫩如玉的酥手,捏起一撮痛快的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然后,姚子洋就回身却问陈抟,跟他一起来的老人是谁?
陈抟说,这老人就是他的爷爷,也是鼎鼎有名的睡仙。云中睡仙岩,是因为他的爷爷才有了名字。
老人说,他叫陈一元,活到今年七十八,是耳不聋、眼不花,背不驮、腿不僵,齿不落、发不脱,通些歧黄小术,精于建体养生。老人还问姚子洋想不想,如果想学现在就可以教给他。
姚子洋想学是想学,只是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这老人和卢天瓒一起过来要做什么?
他问。
陈一元老人说,他们和他们可不是一起过来的,只是在进峪口时才刚刚碰上而已。
至于要做什么?
陈一元老人说他是来换东西的而已,也就是以物易物。
“换东西?用什么东西?换什么东西?”
“用这一肚腹的道德文章,在这锁龙峪里换上一块清风明月的栖身之所。”陈一元老人轻拍着自己的肚腹:“如何?”
“老人家想要来我唐城栖居,是我姚子洋的荣幸,何用以物而易?”姚子洋抬手虚空画了一个圈儿:“凡锁龙峪之地,老人家看上哪里便是哪里了!”
“当真?”
“当真!”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好,就这间屋子罢!”陈一元老人的手指向下点在了地上。
“吕三牛,找两个警卫过来搬东西,给老人家腾地方!”陈一元老人话赶话,给姚子洋玩了一个鸠占鹊巢。可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事以至此,姚子洋倒不妨显的有气度一点儿。
“好!有点儿意思!”陈一元老人说着话探手入怀,掏出了一本装订齐整的薄册子:“这是老夫一位挚友的遗物,现在是你小子的了!至于这屋子你也不用腾了,往峪里深处找一背风向阳之地给老夫搭间茅棚就足够了。”
吕三牛领着两个搬起东西的警卫看向了姚子洋,姚子洋大手一挥:“照老人家的意思办!”
陈一元递给的薄册子,锭蓝色的封皮,当中粘一张白签,签上用墨端正的写着术经两个字。
术经开篇便是一片长序。
其序曰:制车之人,恐人不富贵,而无力购其车;制箭之人,恐箭不伤人,而无人购其箭。如此所为,皆非是对人心存爱憎。盖因身上之技艺、所事之行业使然。
由事观之,通悉纵横谋略者,多盼天下大乱;通晓兵法战阵者,多盼驱军对垒。此人情之必然。
故有圣贤深究其根本,又恐其祸弊。所以创《春秋》以光王道;著《孝经》以褒美德。防萌杜渐,预有所抑。此圣贤创、著之本意。
然,制法治国定,当法有弊时必生祸乱。如起祸乱,又将焉救?故,治国理民,忌因循守旧、食古不化。历朝何有同礼?诸霸何有同法?是故,国容一致,而治国之法必殊;圣哲同风,而皇王之名或异。
故古之治国,其政有三:曰王者之政化之;曰霸者之政威之;曰强国之政胁之。各有所施,不可易也。
当行霸道之治,却推行王道教化之法,则将适得其反;当行强国之治,却行霸道威摄之法,则将谬误百出。如逢天下倾乱、人心诡诈时,遵从先王传统,推行伦理大道?
夫霸者,驳道也,盖白黑杂合,不纯用德焉。
霸道之治,只问成就,不问所以;强调结果而不顾过程。霸道之治圣贤言,下于王道教化之法,然余以为,于扶危定倾之局,霸道胜于王化。
余恐大多儒生限于己之所学,不辩王道和霸道之别,故作此术,以经论通变之道理,并立题目总六十有四篇,合为十卷,名曰《术经》。
术之要旨在乎宁固根蒂,革易时弊,兴亡治乱。具载诸篇,为沿袭之远图,作经济之至道,非欲矫世夸欲,希声慕名。辄露见闻,逗机来哲。凡厥有位,幸望详焉。
一篇长序,让姚子洋觉得他得到了一本,不亚于如来神掌的绝世奇书。他兴之所至,随手准备再翻一页往下看的时侯,一边的叶莲子扣指轻敲了一下桌面。
轻而脆的叩击之声,让姚子洋抬起了头:“有事?”
叶莲子纤细净的手指点点红布包里的东西:“就算是毒药也该发性了,我想现在你该放心了罢?”
“哪里,哪里!”姚子洋嘿嘿一笑,将布包里剩下的一撮东西丢进嘴里——人心难测,小心谨慎些吃不了大亏!
第五十五章 大婚
知人者,王道也;知事者,臣道也;无形者,物之君也;无端者,事之本也。鼓不预五音,而为五音主;有道者,不为五官之事,而为理事之主。君守其道,官知其事,有自来矣。
人主不通主道者则不然。自为之则不能任贤,不能任贤,则贤者恶之,此功名之所以伤,国家之所以危。
看着这段话,姚子洋不禁想到了刘邦项羽的楚汉之争。刘邦曾说过,运筹策于帏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饷馈、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三人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有天下也!
反观霸王项羽,谋略不信范增,于鸿门宴上放了刘邦,算是纵虎归了山;领兵征杀又信不过麾下之将,自甘身先士卒冲锋在前,有与将士争功之嫌。他倒是能体恤士卒,遇有伤病之兵更是亲自送饭、喂汤。但在封赏之时,却又吝啬小气。所以妇人之仁的他,最终落了一个霸王别姬、乌江自刎的下场。
术经一共十卷,分六十四章,其分别为:大体第一,任长第二,品目第三,量才第四,知人第五,察相第六,论士第七,政体第八,君德第九,臣行第十,德表十一,理乱十二,反经十三,是非十四,适变十五,正论十六,霸图十七,七雄略十八,九国权十九,惧戒二十,时宜二一,钓情二二,诡信二三,忠疑二四,恩生怨二六,诡顺二七,难必二八,运命二九,大私三十,败功三一,昏智三二,卑政三三,善亡三四,诡俗三五,息辩三六,量过三七,势运三八,傲礼三九,定名四十,出军四一,练士四二,结营四三,道德四四,禁令四五,教战四六,天时四七,地形四八,水火四九,五间五十,将体五一,料敌五二,势略五三,攻心五四,伐交五五,格形五六,蛇势五七,先胜五八,围师五九,变通六十,利害六一,奇兵六二,掩发六三,还师六四。
著此术经之人姓赵名蕤,字大宾。
陈一元言此人博学韬铃,长于经世,夫妇皆有隐操,数次不应帝召。著此术经,曾自言,大旨主于实处,非等闲策士诡谲之辩谋!
此时是大燕二年,也是西秦元年,更是大汉景隆八年。
十月初八,诸事皆宜。
姚子洋和叶莲子,举行了一场颇为简单的婚礼。他们的婚姻并没有姚子洋认为的爱情存在——姚子洋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男女婚姻之事多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根本就没有十七八的大姑娘、小伙子,臭不脸的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相互搂着个头去啃西瓜,更不敢不结婚就挺了一个大肚满大街的跑。
对于姚子洋的婚事,唐城上下一切都按他交待的洁简来办,但是沈三万还是为他在锁龙峪里建了一处小院子。
小院子不是很大,是一水儿的青砖灰瓦。一进院门口便是一堵影壁,影壁前后粉刷白垩土的墙心上,前面画的是五子戏春图,后面画的是竹梅图。
绕过影壁,是一条三尺宽青砖铺就的过道,左右各配三间厢房,在青砖过道的尽头处,是五间气派的正房。
五间正房,正中是客厅。客厅以镂空的木隔断,将整个空间分成了前后两个部分,前面靠着木隔断正中是罗汉榻,榻上中间的矮几上,靠前摆的是叶莲子喜欢的围棋盘,靠后摆的是一套精致的茶具。木隔断左右开月亮门儿,过月亮门后,是三尺通往左右屋子的过道。过道后边,是挂有祖德流芳远匾额的家祠。家祠供奉的是姚氏先祖和姚子洋虚构出来的,亡于洪水里的姚寨父母。
过道左边尽头开一门,撩开门帘,是姚子洋的书房。书桌打横摆在窗下,书架靠左墙,右墙上挂的是姚子洋书就的奔虎军歌,靠后墙处,放的是叶莲子的古筝,往左墙上开有一门儿,推门往里就是卧房了。
过道右边尽头,挨客厅的是吃饭的地方。过了饭厅,是洗浴的地方。
吕三牛带着一个班的警卫住在东厢房,三个洒扫做饭的厨娘仆役住在西厢房,厨房就设在西厢第一间。
两厢夹就的青砖道上,由影壁往客厅的方向均摆了三个装满了水的大瓮,前后的两个瓮里种的是开的正盛的秋荷花,中间的大瓮里养的是八九尾各色金鱼儿。
此时宾客散尽,整个小院从热闹渐渐归于了平静。一身大红吉服的叶莲子,静静地坐在裹红挂彩的拔步床上。
姚子洋持着描金画杆,轻轻地挑开了叶莲子的盖头,那张摘去面具的白腻的脸,在明亮的烛光下微微透着红润的色泽。其眉眼细长,琼鼻通直,唇红艳若涂丹,发黑犹似墨染,眼前人儿怎是一个美字说尽!
合卺酒饮罢,叶莲子便除去了大红吉服,只穿素白的贴身小衣上了拔步床,睡进了大红锦被之中,摆出了一付任君采撷的模样。
作为一个身体正常的男人,对于眼前摆出这样一副模样的女人,姚子洋真的冲动了,他可不是那个怕做禽兽,却落了一个禽兽不如的人。
在龙凤大烛的烛影里,姚子洋也上了拔步床,将叶莲子压在了身下,没有爱情的婚姻,就让爱情从这一刻开始萌发吧!
晨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