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三国传-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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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七十八回 吴援抵北
转眼之间便已是十一月的下旬。
十一月正值隆冬之季,北境辽西地界的气候更是冷得吓人。不过在此刻的天津港口,众多的军民船工却顶着凛烈刺骨的沿海冷风,忙碌的接纳着刚刚抵达天津的夷州大规模船队。
且不提一众军民是如何的忙碌,只说在码头的某处,刚刚走下舢板的周瑜与孙尚香于冷风中各自裹紧了身上的棉衣再相对一笑之后,周瑜便摇头轻叹道:“虽早知北境苦寒,却真没想到竟会冷到这种程度,不过到也令我明白在临行之前,雪郡主为何会执意让我们多带上一层棉衣。”
孙尚香连连点头:“真的很冷!现在回想一下,仲兄和我长至这般年岁,却还一直没有去过黄河以北的地区。之前听玲绮提起北方的天气如何严寒,我还以为她是有所夸大,直到今日到此方知玲绮所言非虚……不,可能比她所说的还要冷上几分。”
就像孙尚香说的那样。真论起来,孙尚香与周瑜在此之前基本上一直都是呆在南方,去得最北方的地方不超过徐州地区,而这个样子突然一下来到隆冬之季的北境地区,一时半会儿间又哪里能够适应得了北境的严寒气候?
再看周瑜呵了口暖气在手心,然后一边互搓着双手一边望向就近舰船中的江东子弟。细望了数眼之后,周瑜微微皱眉,随即向孙尚香道:“尚香,马上着将校去查点一下弟兄们的体调如何。我们带来的江东子弟都生长于江南温暖之地,于隆冬之时来到这严寒北境都会很难适应得了。我们得多注意一些,以免发生不必要的非斗战减员。”
孙尚香应了一声,吩咐身边的近侍婢女去传令。不过当侍婢应命而去之后,孙尚香却稍稍的楞了那么一下,随即向周瑜笑而问道:“仲兄你方才是说‘非战斗减员’?我记得你以前可不会用这个词的。”
周瑜也楞了楞,但马上就回过味来,亦向孙尚香笑道:“你在吴郡召募战士的时候,我一直在夷州游历。而我游历之时,雪郡主到也没对我做过什么限制,因此我也曾去莽甲的士官学校中旁听过数日。夷州许多通俗易懂的军旅用词,真正实用起来可比我们以前用的那些文绉绉的军令强得多了……一般征召来的军中士卒,又有几个识文断字的?这连带着,我也不由自主的用上了这些自夷州军校中学来的用词。”
话到这里周瑜不由得长叹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的忧虑:“不得不承认,姜夷州与雪郡主的治国之才,只怕这世间罕有人及。单是这士官学校的设立,就已令其他诸候难以望其项背。无论是名门富庶之后还是寒门子弟,哪怕就是寻常的百姓子弟,只要胸中有志,便可报考士官学校并且学习到军旅之法。再到学成毕业从军入伍之时,夷州不但大小尉校无缺,令行之时能畅通无阻,而且能从诸多的尉校中脱颖而出者,必为良将之才。”
再叹了口气,周瑜便连连摇头:“相比之下,我们江东的治政与军旅体系就未免显得有些陈旧而落后。单就挑选将校之事而言,仍颇赖幕僚举荐。若是举荐之人心存私心,亦或是讲究人情面皮,则充将佐之位者……唉!”
孙尚香在夷州呆的时间远比周瑜要长得多,自然知道周瑜的担心不无道理,不过对此孙尚香也没有什么办法。再怎么说,孙尚香也是孙吴的郡主,没理由会不关心孙吴方面的发展。在夷州为质时期,孙尚香学到了不少东西,也不止一次的写信回吴,向孙权介绍夷州的一些方展方式。
但这时问题就来了,主要就在于夷州的主体格局与孙吴很不一样。总的来说,可以说夷州这边一直以来就没有什么世家豪族的存在,因此姜游与李雪要执行一些变革性的政令时,基本上就不会与世家豪族的利益产生冲突……当然在最初的时候,李雪也是想办法让当时的糜氏与陆氏尝到了不少变革带来的甜头。
孙吴这边就不一样了。要知道在三国史之中,宗族势力最为坐大的可能就是孙吴一方。比如吴郡这里就有着“吴之四姓”,强势如孙策,还不是一样要进行一定的拉拢?而当世家豪族的利益受到了威胁,孙氏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孙权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在一继位之后就马上调整治国策略,改孙策的过于强势却把人都得罪尽为怀柔拉拢,借助世家豪族的支持来稳固孙氏的统治。
有点扯远了,反正这会儿的意思就是孙尚香虽然有把不少夷州的治理方式发回给孙权,让孙权去参考与借鉴,但因为这些事物都直接的触及到了孙吴方面各世家豪族的利益甚至是特权,因此被反对并且到最后不了了之也是正常事。就拿士官学校的事来说,举荐人才去当官带兵什么的,本来就是世家豪族争取政军利益的一大手段,你来个士官学校不是断了世家豪族的一条大财路吗?那江东的世家豪族会同意才怪了!反正要编些什么说辞本就是这些人的强项,不愁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却说周瑜在这里郁闷着,孙尚香自然也跟着郁闷。不过孙尚香看看氛围,觉得这样下去不像个事,于是赶紧的找话把话题给扯开:“仲兄,且恕尚香直言,这北境隆冬的天气真的是太冷了。到不是尚香畏寒,只是如此严寒的天气,我们带来的这些生长于温暖南方的江东子弟大多都会适应不了,纵不畏寒却也会身无战力。尚香不明白,仲兄为何不应雪郡主之议,到明年开春之季再率众来此?”
周瑜接着摇头:“尚香啊,我正是因为知道此时的北境严寒难耐,所以才更要带兄弟们赶来此间。因为我们江东子弟若是不能尽快的适应这北境的严寒气候,那么要在这北境作战并斩将立功,乃至扬我江东之威,都只会是一句空话。”
孙尚香小吓一跳:“听仲兄话里的意思……难道是要在这北境的隆冬之季里练兵?”
周瑜用力点头,孙尚香这里却已经傻了眼。不过傻眼归傻眼,孙尚香到不是不能理解周瑜的用心,于是乎当下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但是但是,孙尚香并不知道周瑜其实还有一些话没有向孙尚香坦白……确切的说,是周瑜也不好向孙尚香坦白。
孙尚香是于秋初归吴,做下建业城里的那场事情后到现在也才不过三、四个月的事。孙尚香在一些人情关系的事情上比较二百五,但不表示周瑜也会跟着二百五。三、四个月,江东那边难保孙权会产生什么变故,而一但有变,周瑜又因为人在夷州并不在孙尚香的身边,就难保孙尚香这里又会出点什么事。因此周瑜也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额外的又发生一些什么事,所以才会急急的带着孙尚香离开江东地界。只要一离开江东地界,避开孙权的控制范围,那周瑜与孙尚香的行动就会方便得多,也不会再惹来些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而这些话,周瑜又如何能向孙尚香说出口来?
二人嘴里说着话,目光则在码头上扫来扫去。周瑜与孙尚香的情况不比得夷州船队,毕竟他们是带了兵来,此刻自然需要姜游这边的专人来接应,因此这会儿也只能是在这里干等。
正说话间,一员年轻小将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行以军礼:“孙郡主,末将在此久候了……这位想必就是赤壁一役火烧曹军战船的周瑜周公瑾吧?艾久闻大名,如雷灌耳矣!今日得见,幸也!”
孙尚香认得来将,正是姜游麾下年轻一辈中的领军人物邓艾邓士载,当下就给周瑜作了一番介绍。双方各自客气了几句之后,周瑜也就趁机仔细的考较了一下邓艾。而一番考较下来,周瑜心中又是一阵轻叹:“如此良才,为何不是仕于我江东?”
该客气的都客气完了,邓艾就领着孙尚香与周瑜去往天津城中的府衙。姜游这里算着航程的,因此早几天就已经来到了天津等候周瑜与孙尚香的到来。
不一会儿的府衙之中,姜游与周瑜、孙尚香又少不了一番场面上的客气话。直到各自落座、酒菜送上之后,姜游才话归正题,举杯向周瑜问道:“公瑾来此助战,却不知道带来了多少江东健儿?”
周瑜淡淡一笑:“不多,三千余众矣。”
“三千!?”姜游忍不住扬了扬眉头:“只有三千余众?这……是不是也太少了点?”
周瑜大笑:“不少!忆想当初,瑜与伯符仅以三千余众便攻取下了江东诸郡。今日北上击胡,又何需太多的兵马?”
姜游心说得!你周瑜的狂傲是深深的刻在骨子里的,时运不济的时候是能勉强的压一压,可是机会一来,你仍旧会是狂得没边!
这会儿姜游还没开口,那边的孙尚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瑜提及了孙策当年的光辉往事,连带着就引发出了孙尚香的胸中豪气,当下亦豪迈的道:“不错!当年吾兄伯符仅以三千子弟便拿下江东,今日尚香与仲兄便当以三千江东子弟扫讨胡虏,以扬我江东子弟之威!”
姜游心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孙策当年搞定江东,又真的是只凭从袁术那里借来的三千兵马不成?这里面牵扯到的事情非常的多的好不好?只是眼下又不好说破什么,只能是赔上个笑脸再举杯敬酒,说几句诸如“豪气干云”之类的话。
姜游是没多说什么,可周瑜却有点不客气的开了腔:“姜夷州,且恕瑜直言。瑜此来其实并不是不想多带些兵马,只是瑜之兵马若是带得多了些,反到会令姜夷州你会心中不安、如坐针毡才对吧?”
“……”
今时今日的姜游也不是省油的灯,听过周瑜的话之后略加思索便笑而回应道:“若是公瑾你不怕遗臭万年,还有江东会陷入危局的话,那再带得多点又有何妨?”
转瞬之间,二人便以目光交锋了数眼,随即二人同时大笑……
第三卷 第八十回 一语点破
夜灯初上,天津码头处却早已是灯火通明,众多的军民船工仍在忙着搬卸着这次夷州船队海运而来的物资。
天津城的城头,姜游与周瑜并肩而立,远远的观望着份外忙碌的码头。许久过去,周瑜侧目向姜游问道:“姜夷州,自你于今年夏秋之间击败步度根之后,就命令雪郡主全力向北境运送越冬物资,这数月下来可着实花去了不少钱粮器物啊!”
姜游轻叹了口气,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没办法。今年开春之时,步度根率十数万鲜卑大军进犯右北平,我方兵少不宜硬拼,唯有坚守城池以待破敌战机。再到夏秋之间,我军虽然击败步度根的这十数万人马,但今年右北平地区自身的农业收成是没指望了。现在我的几万人马,还有右北平三十多万的百姓要吃饭、要过冬,无奈之下就只有从夷州调运了。”
周瑜微吸一口凉气:“这可是四、五十万张嘴巴!如此一来只怕夷州会伤及元气了吧?”
姜游亦侧目望向周瑜,脸上却流露出了些许的嘲弄之意:“公瑾你莫不是在试探于我?想看看我们夷州会不会因此而国力衰竭,给予江东以可趁之机?那公瑾你可能要失望了。不错,我们夷州是会为此而用去相当巨额的钱粮物资,但是嘛……突然之间有点不知道怎么向你解释。嗯,我想公瑾你肯定懂什么叫‘以战养战’,但你却不见得懂什么叫‘赤字经济’。”
“赤字经济!?”周瑜哪会懂这个词?
其实别说周瑜,姜游自己也是似懂非懂、一知半解。真正懂这个的,当然还是经济学科毕业的李雪。不过现在姜游多少还是能向周瑜解释一下:
“公瑾啊,我这么和你解释吧。夷州自我辟土以来,农工商的发展都很迅速,而且除去十年前与吴候的一场海战之外,基本上就没有过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战事。二十年不打仗,而且钱粮经济都发展得很好,那你说我们夷州得积存下多少的钱粮?”
周瑜轻轻颌首。这笔帐,周瑜是算不清楚的,反正知道很多很多。
姜游接着道:“作为一镇诸候,手里头有得是存粮是好事,但是当存粮多得超过了某个界限的时候,就未必是好事了。”
周瑜疑惑道:“广有存粮、库满仓溢,为何又未必是好事?”
姜游微笑:“不都说饱暖思/淫/欲吗?这话虽然难听了点,但却是很写实的话。百姓所需者是衣食住行,不是说光吃饱了就行了的。肚子吃饱了,就想穿得好点;吃穿好了,就想出门的时候有骡马可乘、住上好些的房子,然后还会有些什么,谁又能说得清?但有一条,衣、住、行,对农民来说,都得用他们种出来的粮食去变卖成钱,然后再用钱来购买。刚才我们说粮多是好事,但如果说粮食过多的话,就势必会引起粮价的过度下滑。粮价过贱,那农家百姓辛苦一年,纵得丰作,却一样会赚不到什么可用之钱。”
周瑜反应多快,立时间便哑然道:“听姜夷州言下之意,竟然是想借这场战争来消耗掉夷州多年积存下来却过多的钱粮?”
姜游大笑:“最初时我可没有这些想法,也曾担心过如我此讨胡会使我夷州国力衰退,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