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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宿命之囹-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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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叹口气“周兴,是我连累了你和周天王。如果他们要对换,我肯定把老爷子换回来。”周兴直直的看了我几秒,很严肃的说“想什么呢你!那可是周天王,你以为他是善类啊?估计他另有安排……不知道这老爷子在搞什么鬼。这几年不太回家,我是真的不了解我爸了……”知道他在安慰我,我心里更不好受了,摸索着手里的纸条笑骂“滚蛋,哪有说自己老爸不是善类的……”
  周兴看着我手里的纸条,撇撇嘴“这纸条上写的辛卯年丙申月辛丑日白山黑水,什么意思?”
  我说“这应该是时间、地点。这个阴历日期上网查一下就知道了。白山黑水是泛指东北,白山指长白山,黑水指黑龙江。”
  周兴一边掏出手机在网上查这个阴历日期,一边骂“这地点也太他妈广泛了,整个东北,你让我上哪赴约去!”
 

  ☆、第九章 长白山天池

  我继续说“长白山和黑龙江是不交接的,但黑龙江的支流松花江发源于长白山天池,在北纬42度东经128度附近。白山黑水唯一共存的地方,其实就是长白山天池。”周兴瞪大眼睛看着我“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去卧室找出两套周兴的衣服,扔给周兴“我说我博学你信么?”
  周兴说“信,你要是不博学,哪能跟我天神一般的老爸聊得来!”周兴一直觉得周天王神神叨叨的,可能是信仰问题吧,周兴是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只认可已知科学,其实也对,不然学医得吓死。而我是个感性和理性相结合的个体,对周天王的一些话虽然不全信却很感兴趣。
  周兴突然抓住我的手说“辛卯年丙申月辛丑日是今年阴历七月十五,也就是——鬼节。”
  我噌的站起来“都说七月半鬼门开,如今真的有人勾引我们进鬼门关!这字条果然是写的时间、地点,看来那些人还是为了这个小东西来的……”我摸着手上的黄金齿轮。周兴看着手机继续说“8月14日就是鬼节了,也就是——后天。”我刷的回头看周兴“靠!那赶快准备!”
  两人手忙脚乱的收拾了两大包,一人一个双肩包背在身上,穿上户外登山的行头,十足的游客装扮,可我们的包里——有斧子、绳索、迷香、麻醉针、短刀、匕首。火车安检肯定是过不去的。
  下午准备出发,周兴从地下车库里开出一辆大吉普,我咧嘴一笑“行啊,三太子,设备齐全啊!”
  周兴叹口气“我这太子的身子司机的命!死到车上来!出发了!”
  我飞身上车,希望能快点、再快点。
  而周兴却不像我这么紧张。五六个小时的路程,周兴开的很稳,车窗外暮色渐深。
  看着路两旁飞逝的景物,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伙伴却默默无言。我知道他担心老爷子,可又怕我自责,因此一直不敢表现出他的担忧。我也不想多说一些自责的话,那只会让他更小心翼翼的维护我的自尊心。看着无边狭长的高速公路,拧开矿泉水,大口大口的往里灌,凉凉的液体流入胃里,感觉格外凄凉。
  晚上八点多到了二道白河镇,这是景区外围最近的地方了。我们准备先住下,反正是后天才到指定的日子,明天可以做些准备,四处打听一下,看看有什么收获。
  老爷子的手机扔在家里床头上,走时周兴就带在身上了,停好车时,老爷子那黑色摩托罗拉手机居然响了,收到一条短信:“碧水之间”。是一个陌生号码,周兴暴躁着打过去,那边已经关机了。
  我抓过摩托罗拉,把那个电话号码输入我的手机,上网搜索,这是个北疆市的手机号码,我立即打给老魏,让他帮我查这个号码的开户人,结果十分钟后老魏回过电话来,说这是用一个中年妇女已经挂失了的身份证办理的卡,售卡业务员每天见的人多的数不清,根本无从查起那个办卡人的外貌特征。老魏还悄声问我,是不是参加了什么秘密行动,我愤愤的挂了手机。捏捏太阳穴,对周兴说又让人耍了。
  周兴咬着牙骂了一句,我拍拍周兴的肩膀“得了,先住下,明天再说。”我们下车,在附近的一家快捷酒店入住。
  一夜,我能感觉到对面床上的周兴翻来覆去,我也睡得不踏实,可是想到一直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后面还有闯龙潭虎穴等着我们,不保证睡眠死得更快!尽量让自己别多想,赶紧入睡。
  清晨,我们赶在第一批上山,把吉普车停在黑区大门外的停车场,按照旅游的程序,先是环保大巴,再是越野车,很快就到了山顶。下了越野车以后继续往上步行,才能看到天池。
  长白山位于吉林省的东南部,是我国最大的自然保护区之一,长白山天池也叫白头山天池,很多中国人已经忘了长白山还叫白头山了,可是几个韩国大学生却举着“白头山”字样的条幅,站在长白山上喊还我河山。听了这事儿,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跟周兴都背着很沉重的登山包,也不急,距离七月十五还有17个小时。在人流的中间慢悠悠的走着,我对周兴说“要看到天池很不容易,这里海拔高,气候变化多端。上山前可能阳光灿烂,但到了山顶可能就会风起云涌。在云遮雾罩下,天池就像羞涩的少女,藏起来不愿与慕名而来的游客见面。因此大概有三分之二的人看不到天池,只能带着遗憾回去。”周兴撇撇嘴“卖弄!”我嗤之以鼻“早知道说我博学你不会信的。”
  这里风大,没有任何树木,只有岩石和黄土,看上去好像戈壁滩,很荒凉。虽然还没有看到天池的真面貌,但是周围奇特的景色已经足以醉人,我长长的舒了口气,知心朋友、壮丽山河,如果没有最近遇到的这些破事,此时此刻心境该有多美好!
  在海拔2000多米的山上,我们突然看到一片蔚蓝色的湖水,就象镶嵌在群山中的一面镜子,镜面中映照出蓝天白云和对面群山的倒影,极清澈。我看看周兴,他也看看我“碧水之间。难道是这里?”
  这湖很干净,周围的景物也单一,一眼就可以看通透,没什么特别的。周兴对我挑眉“等?”我说“都到这了,上去看看景色在回这来等吧,不到明天那人不会出现的。”
  想到这便放松了一些,我和周兴继续往上爬,打算去看看那人间仙境。
  天池像一块纯净的蓝宝石,蓝的令人心醉,美得令人叹息。我们爬上了一个个高坡,从各个角度观赏美景。天池形状如漏斗,积水成湖,天池周围耸立着由火山岩石灰形成的16座山峰,海拔均为2500米以上。山峰千姿百态,风光绮丽。
  天池是个古火山口湖,也是松花江的发源地。
  我两手叉腰,扭动着浑身筋骨,懒洋洋的对周兴说“如果我是那人,让两个傻小子在湖边傻等,我自己会站在这个高坡上居高临下的观察,伺机而动。”
  周兴听了这话,警惕的看了一遍周围的人,一会儿转回来看我“没什么可疑的人。”
  我扑哧笑了“别当真,我也是瞎猜。”周兴瞪我一眼,举着地图,自顾自的去勘察地形了。
  我嘴上无心的说着,心里却沉甸甸的,如果不是一两个人,而是一群人、一个组织、一个犯罪团伙,我们怎么脱身?……
  用力晃晃头,必须理清思绪,现在敌暗我明,实力悬殊,还谈什么救回老爷子?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连人家究竟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得想想办法。
  不过,就算是最糟的结果,我已经做好了拿自己换老爷子的准备,也算我没有再造罪孽。
  我看了一眼傻乎乎举着地图的周兴,希望他别出什么幺蛾子。这人精明了二十六年,可在这些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灾祸面前他也是一样无计可施的,终究,我们只是普通人……我们找了个山壁凹陷处避风,这里恰好能观察到湖面的情况,窝在这吃了几片面包,一直等到天黑游人们散去。
  夜幕到来时,寒冷也随之而来,夏季的长白山虽然不像连绵雪山那般冷峻,却也够我们受的,幸好风停了。周兴想点起篝火,被我阻止了,本来就敌暗我明,再在这漆黑空旷的山上点燃篝火,那不是活靶子么!周兴只得作罢,搓搓手,坐在我对面哼唱光辉岁月,一副沧桑小男人的德行。我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其实我们穿的并不少,可是在终年积雪的长白山吹了一天的风,肯定会冻坏的。天黑透了,加上长期处在低温状态下人容易犯困,可一旦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即便醒过来也会大病一场,我不敢松懈,一直挑衅周兴,把他年少的糗事一一拿出来调侃,逗他说话。我们聊了很多,把这几年大学里的事互相念叨了一遍,当周兴说到被大四的学姐吓跑的那段时,我笑的肚子痛。正笑呢,看见湖边泛起蓝色的光,还好我们都没睡过去,周兴推推我“包抄?”我点点头。
  沿着山壁从那蓝光的侧面一左一右的包抄过去,那绝不是一束单一存在的光,一定是有人拿着什么光源,或者燃着了篝火之类的。
  走到近处我才看到,那是一个包着蓝色灯罩的灯笼。从二十米外看,灯下面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当时就有点懵了,我们还是太嫩了,一个灯就把我们都逗出来了。离得远,天又黑,无法通知周兴。正着急,就听一声闷哼,对面传来打斗声,那灯也被踢翻倒在地上,我看到周兴被反剪在地,在我这个角度借着灯光和月光看得见周兴却看不见与他打斗的人,我在他们背后,悄悄潜过去,离得近了才看清这是一个魁梧的背影,穿着米黄色的夹克和长裤。我抡起斧子毫不犹豫的向那人的大腿劈去,可那人却毫无反应。就这么任我锋利的斧刃留在他的大腿里。他不叫,也不动,仍旧死死的按住周兴,周兴听见我的声音,挣扎着反击,迅速的脱离了钳制。可我觉得很不对劲,再怎么受过训练也都是有神经系统的血肉之躯,只要是人,遇到外界突如其来的疼痛都会有条件反射,可这个家伙,就像块木头……在我思索的这一瞬间,周兴与那个家伙已经掐在一起,我依然只能看到那家伙的背影,周兴正好与那家伙面对面,突然大叫“不好,上当了!”我一下子领悟了为什么刚才觉得不对劲,他的衣服,破损处没有血,流出的是细细的沙……那不是个敌人,而是个傀儡,他出现了——操纵者。
 

  ☆、第十章:勾魂孤灯

  我跟周兴合力按住那个人偶,他的力量很大,肯定不是一包沙子那么简单。我从小腿口袋抽出一把匕首,去割那人偶身上的丝线,却发现那丝线非常坚韧,寻常的匕首根本割不断。我掏出打火机大声说“出来吧,不然我烧了他。”
  那人偶随着我的话音迅速瘫软,倒在地上。就在不远处,刚才打翻的蓝色灯笼幽幽的悬空起来,朝我们飘过来。周兴骂了一句,我把匕首重新插入小腿口袋,握着斧子直起身“别装神弄鬼了,出来吧。”
  周兴一听,迅速从身上找出手电,对着那蓝灯一照,就看见一个刘海遮着眼睛的小青年穿着米黄色T恤和米黄色休闲裤站在我们对面。果然是他。我撇撇嘴“黄色的衣服在蓝色的灯光下是看不见的,可惜这个对我来说只是个常识,你的神秘感消失了,小青年!”
  周兴一屁股坐在那人偶背上,骂道“就一小屁孩儿啊!还挺会装神弄鬼!”对面的小青年却用僵硬的普通话反驳道“捉你足矣。”那小青年的手一动,就听周兴“呃”的一声。我回头看,他已经被那人偶缠住双臂。
  我们都忘了,那是个人偶,人分前面后面,胳膊不可能掰过来抱住后背上坐着的人,可是人偶可以做到。
  再看那小青年,手一用力,周兴就被人偶拖着往他的方向走去。周兴也在尽力的抵抗着,可是那股力量似乎巨大无比,周兴根本争不过。
  我提起斧子几步跃到小青年面前,斧刃对着他的脖子“放了他。”
  那小青年一闪身就躲过了我的威胁,停下手对我说“我来带你去见周先生。”
  我和周兴一听这话,立马僵住,是啊,我们是来找周老爷子的,在对手面前已然暴露,还有什么筹码?好一盏勾魂孤灯啊!
  在那蓝色的灯光之下,前面那一人一偶就像自地狱而来,正带着我们踏入鬼门关。
  沿着曲折的山路攀爬了很远,越走越冷,越走越困,方才的打斗消耗了很多体能,如今又是漫长坎坷的步行。开始时我们都沉默着,反正我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凭杀剐,只求换回老爷子。周兴则是窝了一肚子火,心里不知琢磨什么损招呢。他是医生,也算见惯了生死,面对这奇人倒是毫不畏惧。
  周兴对我挤挤眉毛,又飞了个眼神,示意我擒住那个操纵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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