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A-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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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么也请你们忘了我吧。
走过拐角,我见到了一个女生。
那应该就是人们口中的少女A了。
我抬起摄像机。
然后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妄想人
我需要忏悔。
〈一〉
虽然,忏悔这个带有宗教含义的名词并不适合我,我也不太想使用,毕竟我一直都是一位无神论者。
——从小,到大。甚至不管我的生活中有多少不科学的东西,我都不相信神的存在。
我是无神论者,我相信自己。
所以——不对,应该说本来。本来我也并不想忏悔,忏悔自己的行为等同于自己承认行为是错误的,需要担当起相应的责任。
在人人都想要逃避责任的现在,我也不例外。
但是我必须得忏悔,因为我做错了事,而且错的离谱,而且在发觉自己做错以前我都认为自己是绝对正确的。
这是太过自信的表现。自信的尽头是自负,正确的尽头是错误。
我所做错的事情,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这样觉得。毕竟每个人的价值观都不一样,只要我觉得这不严重,那么就不严重。
——这是在某种过分自信的人身上可能体现出来的特质。
我不是过分自信的人,在我的价值观之外还存在着社会的普遍价值观,并且在我脑海中占据了一席之地,我没有自信将它从自己的脑中完全驱逐掉,所以我很明白,自己所做的事情可能会产生的后果。
很严重。
我需要忏悔——如果忏悔能为我减轻罪行的话。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的社会普遍价值观告诉我,社会不会因为人的忏悔而忽略掉他忏悔的事,只要实际发生过,那么这就是事实,需要被惩罚。
这就是冰冷又无情的社会,却比那座城市温暖了许多。
总之,忏悔对于减轻我的罪行没有任何帮助。
那么,就单纯的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罪恶感而忏悔吧——这也许能让我好受一些。
我跪在眼前的血人身前,在小巷之中。也许发生了什么都不必我说明了。
我是为了自保。我很想这样告诉自己,但是我的说法肯定不能令人信服。
我跪在眼前的血人之前。他旁边是已经被砸碎了的摄像机,然而他的身后已经看不见那些不干净的透明生物了。
——对,我是为了自保。
这是个不干净的人,所以我杀了他。——我的心里好受了许多,然而我的说辞一定没有人会相信。
我能看见奇怪的东西。
这让我的生活一片狼藉。
〈二〉
我刚刚提到过一位过分自信的人,其实那是我的一位朋友。
她很自信,总是可以肆无忌惮地相信自己,觉得自己做的事情一定能顺利进行下去。我其实很羡慕她。
记得那还是在初中的时候吧,——还没有发生那件事以及之后一连串的事情之前。她就总是笑脸迎人,仿佛所有事情都不在话下,无论结果如何,她都是这么乐观。
那时候我甚至还很羡慕她——毕竟因为她的父亲常年在外工作,母亲又不在的缘故,那时候就有一些绝对算不上好学生的同学成处处刁难。
我与她不算熟,但是相比于她与其他人的关系还是比较亲密的,因为我很羡慕她的自信。
直到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我才觉得她实在是过分自信了,——是的,我觉察了,她的心理有点病态。
因为她总是能吸引一些不好的东西。
在事情发生并且如同炸弹一般爆炸之后,她周围的东西就越来越多。
什么颜色的都有,什么形状的都有。她却还是那样自顾自的行动。完全没有感觉似的。
其他同学也没有感觉。
我觉得,一定是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被那种东西附身,所以根本觉察不到。
我不怪他们,发生了那种事,会变成这样也是应该的。这是社会普遍价值观造成的人的怯懦。
所以在那个朋友身上的东西大到整个教室都装不下,也让我感到无法呼吸时,我受不了逃出了教室。
这是一开始的事情。也是我第一次发现那座城市的不对。
——然而我知道得太多了。
那一天之后,我昏睡了整整三年。醒来之后被医生称为了唯一的知情者。
天知道他们究竟想要我知道什么。
天知道我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天知道为什么那些东西想要杀我。
原本只会安静地呆在人们背上的肮脏的东西,——仿佛为了杀人灭口似的,经常会扑向我。
为了自保,我只能杀了他们。
所以,我只是为了自保,不是为了其他任何东西。
尽管如此我还是得受到惩罚。很严重的惩罚。因为我清楚地明白自己是这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但是,为什么?
〈三〉
很多东西我无法明白,索性我也不想去明白了。
忏悔后,——也许还算是虔诚地忏悔后,我将挂在一旁的衣服套在沾满了血迹的小短袖外,将自己包得严实了一些,然后离开了这里。
已经是白天了。
人们将会出门,那不详的东西也会随之不停地钻出来。它们对我有不尽的恶意,我却不知道。没有什么比未知的思想更令人恐惧了。
小巷里那个已亡的男人,也许我是做了一件好事吧,因为在他死后体积庞大的不明的游魂消失了,让他清净了一些。
只要想到——被我杀害的人都会获得安宁。我就能在自己的价值观之上原谅自己了。
无论那社会普遍价值观对我而言是怎样的扭曲。
无论我的价值观对社会而言是怎样的异端。
我今天也顺着自己的想法,令自己活了下来。
从自己的角度来看我是正确的。
从社会的角度来看,我仅仅是一个妄想者。
〈四〉
人都会幻想。
幻想与梦想是息息相关的两样东西,倘若拿到小学的语文考试中测验,大部分的学生基本都是错的。
我的亲身经历,请相信我。
幻想在定向中充满意外。
梦想则是我想要的,我希冀的。
就好像我的梦想是我不再幻想。
那么妄想又是什么呢?我被社会——也许曾经的同学老师也能作为社会的代表吧,我被他们称之为妄想者。
因为我能看见奇怪的东西吗?如果是,那只能说这是人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所具有的习惯性否定。
没有任何理由,任何原因,仅仅因为自己不了解——然后大部分人都不了解,就否定了它。
我是能看到的。在即将生病的同学背上压着数量更多的东西,在想要自杀的同学身上看见像是死神一般的东西,在那个乐观的同学身上也能看见扭曲成漩涡形状的人的面庞。
总之我看得到,不然无法解释我对事情的发展预测准确的原因。
我觉得即将自杀的人,他们十有□□会自杀。
所以——确实真的看得见。
无论他人相信与否,我只能这样说——对我而言我看得见。
那些否认我的人不过是愚人罢了。——这样说似乎有些太信任自己了?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就像自己所认为的真实对别人而言只是疯言疯语,——那么自己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这是个问题,我觉得我需要去找一个心理医生看看病。
但是我没有钱。
早就在那座城市失去了一切的我,拥有的而且唯一不想面对的,只有处在现实社会之外的另一个充满第二物质的世界了。
〈五〉
我相信那座城市是个诡异的存在。
倘若以我现在前进的方向看,它正在我的前方。但是我转了个身,我仍旧觉得它在我的前方。
天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从那里面逃了出来,天知道为什么每走一步我都觉得自己离那座城市更近了一步。
明明方向并不相同。
也许这就是它的诡异之处吧。——我犹记得少女A曾经说过的,有关城市的谈论。其实她是看待它最为全面的人了吧。就算依赖了特殊能力,我也无法看清城市张开的血盆大口。
好像要吃人似的。
好像已经有人被吃了似的。
这是一座永远都走不出去的城市,只要在这里一刻,那你离开后注定会灭亡。
是否灭亡了——倘若仅仅从我所知道的那部分人来看,他们的确已经死亡了 。
但是究竟是否还有其他的人逃了出来——我不清楚,但肯定是有的吧。所有事情都有特例,并不能说特例就只有我一个。
特例多了,事情才会越来越有趣。
我裹着周身的外套,路过两条街,警察在周围来来去去,似乎发生了案件吧。因为从那里——我这个方向看过去,能看到废物大楼中体积庞大的恶心的物质。
这是自杀。
看,我能这样断言。
我低头继续走在人群之中,单薄的外套之下就是沾满血迹的上衣,只要有一点意外那我就死定了——明明是这么令人紧张的事情,对我而言却仅仅是跟吃饭一样轻车熟路。
对于早已习惯的事情,我没必要太过紧张。人最基本的乐观还是得有的。
希望与绝望都让人难受,但明显前者更适合我一些。
我没事的。
对疑似自杀现场——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自杀现场,我并没有抱有太大的兴趣,从人群中走过,脚步匆忙地想要离开。
——突然间。
应该是突然吧。
我觉得,这的确是在我眼前瞬间出现的东西,称之为突然也不为过。
突然间,在我眼前出现了数量极为庞大的——从大楼——看上去像是医院的大楼中溢了出来。
这是游魂。这是怨灵。
总之就是不好的东西。
以我从未见过的数量,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下意识地颤抖,对此感到恐惧。根据我以往的经历,周围有这种东西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怕。
那里,在这栋楼里面有着可怕的人。我感觉自己的下颚不住地发抖,比起面对着鳄鱼的人类还要畏缩。
——可怕的人。
这种气氛,我只在少女A——好吧,另外一个她身上见到过。
她带着狞笑一步步向我走过来,——这画面恍然还在眼前。
我缩着脖子加快了脚步。企图离开这里。
但是失败了。
〈六〉
相比于在这里出现的其他的——来自于那座城市的居民,我应该算是少数能了解透彻自己当下处境的人了。
但是我并不因此而自傲,因为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反倒让我在意过多的东西而畏手畏脚。
对——在大街上杀了人不是因为我的不理智。我只是在思考过后觉得这个做法比较适合我、比较能让我逃离被那不干净的东西追杀的命运而已。
那么眼下、当前。如今的我是遭到了什么呢?
那座城市走出来的大部分都是疯子,不干净的东西始终缠绕在他们的身上。
这个男人,也一样。
我在极度恐慌中晕了过去,不是被吓晕的,只是我被人袭击了。
用着重物——感觉上看应当不是金属棒那种东西吧,因为我还活着,又或者只是这个男人碰巧将我砸晕了?
真抱歉,我对这方面不太了解,因为一直以来都只有我砸别人的份。
但是看这个普通上班领工资的男人,而且看起来还不是比较高的职位,应该对这些并不了解吧。
因为他并不是惯犯的模样。
在我醒来后就用一种兴奋却带着恐惧的目光看着我,这之中恐惧占了上风,在我眼中他就是一个初犯后对自己行为看到兴奋的新晋罪犯。
——我被绑架了。
用了一段时间将这个消息消化,我咽了一口口水,平静地看着这个男人。他长得有点眼熟。
这是第二点——他连面罩都没戴,就那样把自己暴露在我的眼前。如果只是绑架谋杀还好说一些,——绑架勒索的话也太不专业了。
本该顺其自然地想到我将被杀害。
然而他周围却连一把利器都没有。然而他身上却仅仅是一个上班族的气息,没有一点改变。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对劲的话——
大概就是他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
只不过,他的变化——到现在才开始。
初尝犯罪的滋味后,人会因为自己的本性分为两种。
很美好。很恶心。
当然——这仅仅指的是在那座城市的人。其他地方我没有去过,当然也不知道。
这个男人也是如此。
啊啊,真烦恼啊。
我有点苦恼地迎上他复杂的眼神。
——他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但是并不是刚刚——好吧,我也不清楚我晕过去了多久。总之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