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说腥语-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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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那种东西,会吸食人的精气,给人带来厄运。像是一种诅咒。
我真心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上居然还存在这种东西。太不可思议了是不是?
照她的说法,那个女人就快要死了,也许是衰竭而死,也许是染病,也许是莫名其妙地出意外。
乘车的“小姐”之所以那么伤心,是因为她是她的偶像。唔,这种心情,我大概能理解啦。如果是我喜欢的人要死了,我也的确开心不起来。
那天回家以后,我找来了屋子里所有的“好兄弟”出来开会。可能是以前没经历过这类回忆,他们都很欢欣鼓舞。
可当我说出“恶灵”两个字的时候,大家一瞬间都变得有些紧张。
即使是院子里那些死了几十年的孩子,也都变得惴惴不安。
讨论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热烈,大家对恶灵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恐惧。甚至于有一个爱赌钱大叔说,他就是被一个恶灵害死的人殃及的。而且这事,还是他死后才知道的。
恶灵这种东西啊。恐怖的地方不但在于它能害死人。还在于,能让被害死的人的灵魂永远被困在它的身体里。
我刚听说这个的时候,结结实实地颤栗了。
真是让人不舒服的东西。
我有点害怕它会盯上我,不过,大约是出于对我这么长时间照顾的感谢,大家都让我不要太担心,因为它好像只会盯上那些害死过别人的人。
我一开始也不太理解这种关系,也是后来花了好多心思才理顺的。
就比如说A害死了B,B成了鬼之后心存怨恨,又苦于无法报复——因为他们是没法害死人的,这么一个作弊器一样的设定让我很安心——所以B自愿把灵魂先给恶灵做饵食,让它去害死A。
其实刚刚理解这层意思的时候,我还曾偷偷地想,B害死A以后,AB两个仇人不就一起存在于恶灵的身体里面了么?还真的是很深的渊源和羁绊啊。
但是,回到正题上。
也就是说,那个女明星曾经有害死过人。有点咎由自取的意思,我大可不用管。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啦……
哎,我真的有点多管闲事。
你也猜到了吧?
我偷偷溜进了她的家里。说起来还真有点骄傲,我居然成功地避过了所有人的耳目,不过这都多亏了我那些“好兄弟”的帮助。
他们原本是誓死不愿掺和恶灵的事的,因为即使在他们鬼界,那个东西也是个人人避之不及的坏家伙。可在我死缠烂打下,他们还是妥协了。“好兄弟”们有时候真的很讲义气,这个你应该也有体会吧?
话说你肯定知道,虽然他们不能干什么,但是当他们从人身体里穿过的时候,会造成短暂的麻痹和发冷。说真的,那种感觉不太好受。
不过啊,即使我如此的煞费苦心地混进去,却还是什么事都没办成。
那个女明星私下里真的很没有礼貌,她根本不听我说话,只是一副受了很大惊吓的样子,一边疑神疑鬼地四处张望,一边大喊大叫。
这真的很让我苦恼啊,我明明就是去帮她的,可她根本不领情。
为了不让冲进来的保安发现而转送警察局,我着急慌忙地跑了,而且还是从她的后院跑掉的。她的院子里有漂亮的游泳池,水是那种蓝汪汪的,真羡慕。
本来我以为,事情会就这么不了了之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信(四)
可是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卫生间的那个女孩子压醒了。
他们总喜欢用这种方法来叫醒别人,对吧?你肯定也感同身受吧?
醒来的时候,我真的是被吓了一跳。我越来越担心我那可怜的小心脏,默默地决定找个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还准备托我在韩国的朋友给我弄点韩剧里经常出现的那种清心丸来,看起来好像对压惊很有用的样子。
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会吓一跳吧?
因为啊,那些没有眼力见的“好兄弟”居然都围着我。有趴在床头的,也有吊在房顶的,还有飘在床沿的。满眼望去,阴森一片。这下,你能理解了吧?
当然,他们来找我,肯定是有原因的。
因为我看到,在这群经常和我一起的家伙里面,混入了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
不是吹牛哦,我对那些东西的记忆出乎意料的好,这与我那被麻醉药影响的记性完全不相称。
那是一个穿着西装带着墨镜的,很高大魁梧的家伙。从这身打扮来猜,他生前应该是个保镖之类的吧。
这个家伙很腼腆,这实在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倒不是我故意以貌取人,可是那样招人误会的貌,我实在是没办法用正常的标准判断。
事实上,我真的猜对了。这家伙是那个女明星的保镖,还是前不久才殉职的。
唔,看来,其实恶灵招来的厄运已经降临了,只不过她很狗屎运地躲了过去而已。而他却很不幸地被殃及了。
保镖大哥说……你不会介意我用这种直白的方式形容他吧,因为无论他告诉我多少次他的名字,我都记不住。
都怪那万恶的麻药。
他说,自从死了以后,他就一直待在她的屋子里。
其实吧,我当时很恶劣地想,他一定有偷看人家洗澡换衣服吧?真是个恶趣味的家伙。
咳咳,走题了,回到刚才的话题。
因为他一直待在她的屋子里,所以他理所当然地知道了她的一些秘密——
那个恶灵之所以找上她,倒不是我先前以为的她为了博上位而杀了人,而是因为她的连体婴妹妹。
多么不可思议的话题啊。
听说,这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保镖大哥之所以知道,是从恶灵的痕迹里头读到的记忆。原来他们还能干这个啊,真的是很了不起的技能。
听说连体婴生下来的时候,两人有一部分是相连的,一定要做手术分开,不然的话,都会有生命危险。可如果做手术的话,就意味着较弱的那个可能会死掉。
她们俩的情况大致就是这样吧。强壮的姐姐生存了下来,虚弱的妹妹带着怨恨离开了人世,然后千方百计地寻找恶灵,回来复仇,而无辜的姐姐日渐衰弱,却什么都不知道。
有点让人同情是吧?我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那天晚上,在保镖大哥的帮助下,我再次潜入了她的屋子。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以后,我一直认为她总该有点适应力了吧,可事实是,她依然吓得半死,抱着身子在床上声嘶力竭地大叫,还哭了。好吧,公众人物的心灵可能都很脆弱吧。
不过好在,虽然我又匆匆忙忙地逃了出来,但还是小有所成的。
我让伙伴们偷来了她的日记。
这个行为或许有点可耻,但我终究是因为想救她啊。咱们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吧。
日记写得有点潦草,不得不说,虽然她长得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她的字真是……丑得令人发指。
时间是从三个月之前开始的。我想,她应该就是从那个时候被恶灵缠上的吧。
里头写到,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她的周围窥伺着她,她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个东西的监视下进行,就连做梦也是一样。
我没想到,被恶灵缠上居然是这种感觉啊,那的确是够让人精神衰弱的了。
她说,她开始觉得身体很沉重,并且越来越容易感觉到疲劳,有的时候还会莫名其妙地晕倒,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身体里,一点一点地吸干她所有的血。
这种感觉让她很害怕,还曾背着经纪人去偷偷找过道士之类的人,结果花了大把的冤枉钱,最后却一点起色都没有。
而且更糟糕的是,从三个月前,她每晚都做同一个梦。
梦里头,她的身体飘在一片漫无边际的海上头,那水很舒服,很像盛夏的夏威夷,温暖柔软,还有海鸥的吟唱和海水拍岸的声响。然后,像来了大海啸一样,海水会开始剧烈的震荡,冲天的浪潮席卷过来,她拼命挣扎,却始终逃脱不了,只能被淹没在温热的水中,冲向海边。她被冲上海边的时候,全身的骨头就好像被碾碎一般地疼。
她以为自己会死,却发现能勉强撑着身子爬起来。望着身后咆哮个不停的海水,望着天摇地动的这个世界,听着耳边一声赛过一声的惨叫,她只能拼着求生本能,仓皇地起身,拖着疼痛不堪的身体往前跑。
接下来,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狭窄的石桥。
那桥悬在两座悬崖之间,窄得几乎只能让一人通过。山风呼呼地从耳边吹过,她能听到自己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在剧烈的风中,那桥孱弱得就如同风雨飘摇中的小船,孤立无援,好像随时都要崩塌一样。
身后传来惊涛拍岸的声响,几乎冲向云霄的海水如同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一样,对她穷追不舍。好像只要她再迟疑一秒,就会被浪卷走,葬身鱼腹。
她咬了咬牙,冲上了石桥。不同于想象那样,这石桥很软,不像是石头做成的,反倒是像某种沾了水的滑腻海绵。一脚踩上去,就滑得站不住,几乎是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
海水越来越近,她索性趴下身,艰难地往对岸爬。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爬到桥的后半段的时候。她全身的皮肤都像撕裂一样疼,就好像用无数双看不见的手,在撕扯着她的皮肤,这疼痛让她喘不过气来,只能在梦中不停地哭,哭声回荡在山间,回响阵阵。
接着,一道刺眼的光突然直愣愣地刺来,她眼前一白,然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在绝对黑暗的世界中,她的身体像被无数的刀子划过一样,刺骨地疼,疼得几乎连哭都哭不出来。最后,她感觉到身体一点点地变冷,直到一动也不能动。
每次,她都会在这个地方醒来,而且是哭着醒来。那种疼痛还历历在目,那么清晰。这让她的恐惧登峰造极。
不知道白海你会觉得怎么样,反正要是我遭受了三个月这样非人折磨的话,我一定会崩溃的。
如此想想,我突然有点佩服这个女人。想来,没有坚强的意志力和强大的内心,是没法做明星的吧。
看完这些日记之后,我又和“好兄弟”们开了会。
希望你不要笑话我,我对那个世界的事情了解得实在有限,只能通过这些伙伴们来了解,而且,我还发现,他们特别喜欢跟我讨论这些事。我想,这也是我们交流感情的一种方式吧。
大约跟大家死去的年头不少有关,他们都显得尤为的博学。所以,毫无意外地,大家都认为,这个梦,跟恶灵是有关的,甚至可能是某种隐喻。
好吧,我知道你一定有在心里想——这不是废话么。
但我就是忍不住想夸夸我的朋友们,他们真的是一群大好“人”。
原本,这个谜题靠我们是不太可能解开的。如果后来的那天我没有去医院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信(五)
我时不时会回医院,有的时候是单纯地想到原来住过的病房里去看看,看看现在是什么人在住,又住得怎么样。
有的时候是为了去骚扰骚扰我的主治医生,对于我的骚扰,他好像并不那么讨厌,只除了当时我跟他无理取闹的时候。
有的时候,我会去各个楼层转转,听听病人的故事,也听听那些地缚灵的故事。
这和当初的减肥一样,已经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了。
那天,我如往常一样去医院。因为忘记按楼层,我误打误撞地被送到了妇产科。
老实说,我并不喜欢这一层。我想你也知道为什么吧?婴儿的鬼魂真是……
嘶……想起来就寒气直冒。
正当我急匆匆地回电梯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
隔着她的肚皮,我看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相信你也可以吧,不管肚子里的没有问世的灵魂,还是已经离世的灵魂,我们的眼睛都是能够清楚看到的。
我看到了那个小小的孩子,他蜷缩着圆圆的身子,像一个球飘在水里一样在妈妈的肚子里浮浮沉沉。真的很有意思,我看得入迷,甚至错过了下行的电梯。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孕妇忽地痛叫了一声,捂住了肚子,脸上虚汗开始不住地流,脸色苍白得可怕。
我刚想过去扶她,却猛然停下来脚步,目瞪口呆地注视着她那皮球一般大小的肚子。与刚才的平静不同,那肚子里的液体——是叫羊水吧——开始剧烈地震荡起来。不夸张地说,就像一幅缩小版的海啸图。
羊水像煮沸一样疯狂地震荡,孩子被羊水卷着,送向了孕妇的下腹。
如同被一条闪电劈中一般,我醍醐灌顶,然后瞪大着眼睛站在原地,开始用被麻药侵蚀后的脑子拼命地回忆女明星的梦。
这时,孕妇被及时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