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疯子到财神-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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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谷忙道:“记了,所有人的谈话都记了!”
允常有气无力道:“去,让她画个押!然后准备回宫,本王累了!”允常说着,一阵紧似一阵咳嗽起来。
允常与邱谷出了书房,带了侍卫,径直向宫外走去。允常甩着两只袖子,脖子直挺挺地,眼角都不往旁边扫一下。
藤铃听闻大王出来了,赶忙出门,准备仪礼相送。可是看见大王那个毫无撘睬的样子,她的心中一惊,呆呆地站在台阶上,面色凝滞,泪水不由得滚滚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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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常回宫之后,呆坐了片刻,命邱谷温来一壶酒,大口大口喝起来。邱谷急切劝道:“大王,喝一点就好了吧,求大王一定有保重身体!”
允常略顿片刻道:“速速传令下去,将死囚范蠡给本王押进宫里来!!”
邱谷忙道:“大王不可!大王身体劳累,又在气头上,今日就不要见他了!”
允常闷声道:“去!休得啰嗦!”
邱谷无奈道:“卑职遵命!”随即出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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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蠡被重新打入死牢之后,起初惶恐不已,百思而不得其解。然而待细细思量之后,他觉得自己心中坦荡,并无必死之罪,况且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范蠡无需怕!他的心中渐渐平静下来。他总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甚至不用卜卦,便能预测到事情的结果,而事实证明他的这种直觉总是应验的。
这一次,虽然事情变得无头无脑、扑朔迷离,但他依然相信这种直觉,这或许是他天性的智慧,或许也只是一种信念、一种乐观豁达的态度罢了。
这一日,正在他满脑子思绪缤纷的时刻,忽然牢门打开,进来几个狱卒和宫差,要将他带出牢房。尽管公差并没有说明来意,但是它已经大致猜出来了:这是要将他带进宫里去,而且这一次不会像上次让他去宫里上课那样幸运,因为种种迹象表明,自己摊上大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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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蠡被押进越王寝宫大殿的时候,门内门外守着好几个侍卫,一派庄严肃穆。允常坐在大殿上面正中的宽大椅子里,虽然显得尊贵而无上,却给人一种孤独清冷的感觉。
范蠡拖着脚镣,艰难地走向前跪下,叩头道:“卑职叩见大王!”
一阵可怕的沉默!
“范蠡,你应该自称人犯!”大殿里响起允常沉闷的声音。
范蠡心中一惊,随即镇静下来,重新叩头道:“罪臣范蠡叩见大王!”
“范蠡,你可知罪?”允常的声音沉闷中蕴藏着强大的威严。
范蠡思虑片刻道:“大王,臣已经认罪了!”他不愿说知罪,只能说认罪!
允常厉声道:“本王说的是玩忽职守之外的罪行!”
范蠡惊诧地抬起头来看着允常,随即平静地摇头道:“臣不知!还请大王明示!”
允常闷声道:“你难道果真不知吗?”
范蠡:“罪臣不知!”
允常:“既然你声称不知,那你可认得此物?”允常说着,扬起手扔来一样东西。
范蠡伸手接住,原是一个装着东西的布包。他犹豫片刻之后,打开布包看了一阵,才认出这是那一只玉麒麟的碎片,心头大惊。
范蠡用迷惑中带着愤怒的目光看着允常道:“大王,难道你查抄了卑职的府邸吗?”
允常:“是又如何?本王若是不查抄,能知你藏着这腌臜之物吗?”
范蠡沉默半日,强压怒火道:“大王,虽然卑职的府邸是大王所赐,然而如今毕竟是卑职的私宅,大王如何能无辜查抄?此玉麒麟乃冰清玉洁之物,况且本身来自王室,大王为何能说它是腌臜之物?卑职实在不明白大王的所言说行!”
允常怒道:“说得好!既然是王室物品,为何到了你范蠡的箱子里?非奸即盗,非盗即奸,何等圣洁之物皆为腌臜!难道本王说错了吗?你且如实说来,此物如何到了你的府上?”
范蠡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允常,似乎不认识他一样。
“大王啊,最贵的大王!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让卑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王,你既然知道这是王室的物品,为何不去问问它原来的主人呢?何苦要大王在这里妄加猜测!”范蠡的口气中竟然有一种嘲弄的意味。
允常拍案道:“放肆!楚国小儿,本王要问谁用得着你来教吗?本王就是要让你从实招来!”
范蠡冷笑道:“大王,你让卑职招什么?难道大王非要听一个荒唐离奇的故事吗?可惜卑职编不出来!卑职只能原原本本告诉大王,这只玉麒麟是当初卑职和王子比试箭法之后,王后赏给卑职的。同样的另一只在王子那儿,大王是不是也要去查抄一番?”
允常被范蠡的倨傲和嘲弄气疯了,他用血红的眼睛怒视着范蠡,抓起一只桌上的一只笔筒用力向范蠡扔来,怒吼道:“狂妄小儿,本王非要打死你不成!”
范蠡一侧头避开那只飞来之物,冷冷地看着允常。他真的不相信,自己心目中尊贵而豁达的大王,如何会成为这样一个粗鲁的莽汉。
允常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气,突然站起来,指着范蠡道:“无耻小儿,本王犯不着跟你多费口舌!你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动本王的女人,本王今日非要将你生吞活剥不可!”
范蠡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允常,然后目光掠过冰冷,嘴角抽动了一下,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笑声似乎无法抑制,回荡在大殿的每一个角落。###第八十二章 越王动杀机 范蠡生恨意
允常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气,突然站起来,指着范蠡道:“无耻小儿,本王犯不着跟你多费口舌!你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动本王的女人,本王今日定要将你生吞活剥!”
范蠡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允常,然后目光掠过冰冷,嘴角抽动了一下,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笑声似乎无法抑制,回荡在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允常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半天才回过神来,他气极败坏的挥手大喊:“放肆!放肆!来人呐,将那疯子抓起来,给我狠狠地打!”
几个侍卫忽楞楞围上来就要动手!
“干什么?”范蠡突然停止大笑,目光凌厉地看着几个侍卫。那几个侍卫竟然被范蠡的气势镇住了,停下动作,回头去看允常。
“打!给我打!狠狠地掌嘴,打得他笑不出来为止!”允常涨红着脸,声嘶力竭,几乎完全失去理智。
“慢着!”范蠡低吼一声,“大王,尊敬的越王!卑职的命就在你的手里,你当然可以随意处置,要杀要剐由着你!然而,大王应当知道,士可杀不可辱,卑职请大王不要打卑职的脸!大王是否清楚,大王即将要掌嘴的,是一个专程从楚国来为大王和越国卜卦的人,是一个一心一意为越国培养储君的人,是一个对大王和越国忠心耿耿的人!卑职可以不要自己的这张脸,但天下的士人可是要脸面的!卑职希望大王三思而后行!”范蠡说完,目光凌厉地看着允常。
允常指着范蠡的手臂慢慢放下来,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眼神中多了一丝惶惑和不安,愤怒的火焰渐渐平息。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冷冷地和范蠡对视着。本来应该如鱼水一般融洽的两个人,如今竟然如同水火。
允常喘着粗气道:“范蠡,好你伶牙俐齿的范蠡,竟然敢自夸对越国的忠心和功绩!你街头杀人,本王没杀你,反而给你官做;你做王宫侍卫官,弄出一个刀插宫门事件来,让本王颜面尽失,本王过后还是提拔你;你做王子侍卫长,几乎让王子死于非命,本王本来还想饶你不死;没想到,你竟然敢暗中私通本王的女人,而且在身为囚犯、王子重病期间仍然行苟且之事!你对本王和越国有何功绩?你说啊?”允常双手伸开并抖动着,如同一个声讨冤屈的人。
范蠡脸上胸口起伏着,目光中满含着不可理喻,他终于明白,原来越王是这样看他的!
“大王,你说吧!既然大王这样说,卑职就无话可说了!”面无表情地看着允常。
允常指着范蠡道:“小子,你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本王,难道本王委屈你了吗?没有!你从一个楚国来的乡野匹夫,几年之内成了我越国的中大夫,本王亏待你了吗?没有!此刻,你竟然又拿天下士人来威胁本王!也罢,本王就留给你这张脸皮,然而,本王告诉你,本王留不住你项上的人头!你可以笑,你爱怎么笑就怎么笑!很可笑是吗?本王真的就这么可笑吗?是的,本王很可笑,本王的女人,竟然把王宫的物品私自送给一个不相干的男人,本王的臣子竟然在后宫幽会本王的女人,这难道还不可笑吗?范蠡,你笑吧,笑完了你给本王一个交代!”允常眼中的怒火再次燃起。
范蠡撇了下嘴角道:“大王,卑职笑的并不是可笑之事,而是可笑之人。卑职笑的不是大王,而是卑职自己!卑职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抛弃在故乡,千里迢迢来到越国,难道是为了做一件苟且之事吗?卑职用一颗赤胆忠心侍奉大王和越国,竟然得不到大王如此一点信任,这难道还不够不可笑吗?大王啊!如果卑职是个愚鲁之辈,那么大王应该是英明的,难道大王想不明白吗?”
允常再次拍案道:“范蠡,你是嘲笑本王愚蠢吗?本王再有怎么愚蠢,也不会凭空捏造一件肮脏的事情来羞辱自己!外面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差不得人尽皆知了,这难道是空穴来风吗?况且,人证物证俱在,这难道是你的花言巧语能够抹煞的吗?范蠡,本王劝你从实招来,否则休怪本王就连你那张脸皮也留不得了!”允常的声音沉闷中带着嘶哑。
范蠡看着允常:“谣言!难道大王不知什么是谣言吗?大王所说的物证,卑职完全可以说得清楚。但大王所说的人证,到底为何人,大王能否让他出来与卑职对质?大王,卑职可以理解你的苦衷,但决不能认同你的判断!你的判断是完全错误的,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被谣言击倒!卑职的项上人头或许算不了什么,但堂堂越国和越国大王的尊严,难道就要淹没在无耻的谣言之中吗?卑职奉劝大王再三思量!”范蠡的语气有点平和了。
允常的面色似乎有所思量,但随即阴沉下来,不耐烦地地挥手道:“范蠡,本王的确佩服你的口才、你的掩饰、你的镇静!然而,这一切恐怕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本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愚蠢,本王不仅会用耳朵听,用眼睛看,也会用脑子想,本王的判断是有根据的!本王累了,没有心思跟你斗嘴皮子玩儿,这不是时候,而且今后也将没有这个机会了!去吧,范蠡,本王奉劝你,用剩下的这段时光反思一下自己的过错,也扪心想一想本王对你的恩情!当然了,本王也会记着你对本王和越国的好处,本王会给你留下你所需要的面子,本王不会动它!然而,这也是本王本王唯一能给你留下的东西了!”允常说着,眼睛里闪动着一点光亮。
允常说的是绝情的话,形同生死离别前的告白,大殿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邱谷很清楚,大王眼中的怒火熄灭,口气变得平静下来,并不是一个好兆头,而是他已经拿定了主意,大王动了杀机!
允常忽的站起来,狠狠地一甩袖子,背着手阔步向宫外走去,留下身后许多双惊诧的目光,就连范蠡也有些发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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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常会到玉姬宫中,只觉得思绪纷乱,胸中烦闷,便让玉姬命人温了一壶酒来,闷喝了好几杯,脑子里渐渐清晰起来。没错,今日招见范蠡,一来是进一步查证情况,二来是向他说个清楚,我允常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但绝对不允许别人动我的女人,决不允许给我这样的耻辱,不管他是谁!藤铃演了一番好戏,没想到范蠡演得更好!非但不承认,反而一副倨傲无礼的样子,你把本王当做谁了?你们的抵赖能够改变事实吗?
外面的传闻不会无中生有,王宫的玉麒麟实实在在,范蠡出入后宫几乎人尽皆知,藤铃是个情。欲炽烈而缺乏滋润的女人,范蠡年近三十而单身不娶,藤铃多次为范蠡出面求情以及那一日反常的脸红表情,所有的一切联系起来,足以证明那个无可辩驳的事实,——他们无耻的偷。情了!特别是宫女翠女小心翼翼却言之凿凿的交代,更是铁证如山!她是一个老宫女,而且看起来也是个胆小怕事的老实人,不可能说谎!
一对狗男女,既然你们能够让本王蒙羞,本王就只能拿你们的人头和献血祭奠本王的祖先了!
允常想到这儿,猛地抓起酒壶来,大口大口猛喝一通,随后在玉姬和宫女的关切和搀扶下来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