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地狱的尽头-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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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形间,两人心跳在加剧,脸上血色在消褪,马新介挺不住单膝跪下去,吴明志划完肖像也僵在那里,因为需要把那个鬼童的名讳填上去,可着急也没有办法,他不知道画轴上鬼童叫什么。
“他叫庞沙东,你画的鬼。”紧要关头,武佩再次语出惊人。
武佩站在吴明志腿边,抬头看他,表情麻木不仁,中邪一样。
吴明志情急之下,想都没想就把庞沙东三个字准确无误填了上去,随后一收画轴到手中,画轴一闪卷回来,连鬼童肖像一块,被吴明志握到手里,马新介抬头一看,吴明志把画轴举高齐眉,用力一捏道:“收!”
扑哧一声,画轴两端猝然挤出两大摊血。
鲜血溅地那刻,宿舍之外顿时响开一长声惨叫,异常凄厉。
吴明志心下一喜,脸色一变,挺直腰板,大声喊道:“各路小鬼再不离开!这就是你们下场!”
喊完话,吴明志虚脱一样,俩眼一闭,一仰倒地昏了过去。
马新介担心他,扑过来把吴明志扶火炕上休息,这期间,马新介忙碌起来,连外面脚步声何时停下都不清楚。
待吴明志缓过神来,外面已经清静了,只是地下那两摊血迹,落地干涸,马新介擦都擦不净,深嵌进水泥地中一样。
后来吴明志解释说,那血迹就是鬼童存在世上最后的证明,永远抹灭不掉,而鬼童已经被画轴送回阴间了。
倒是武佩能说出鬼童姓名,吴明志和马新介都很惊讶。
马新介这时细细观察武佩,偷偷告诉吴明志,武佩那双眼睛,很可能是轮回眼,能看破一些东西的前生来世。
第二天清早,开发商和工人陆续赶回工地,女人踏进工地抬头一看,天上连片云都没有,一想准是事办成了,激动的不得了,连连感谢马新介二人,还额外支付一笔数额不小的红包。
经过昨晚,马新介把武佩看成是宝,假如武佩真是轮回眼,和吴明志就是绝配,更可以说,那个捉鬼画轴,更适合武佩。
武佩家人中午才赶来和马新介两人聚头,只来一个人,叫苏牧北。
苏牧北西装革履的,一见武佩心疼得不行,叫过来、哄过去,好是亲切了一番,但苏牧北对马新介和吴明志,却是不冷不热,甚至不说一句感恩之词。
苏牧北年纪和马新介差不多,看谈吐做派该是道上的人。
中午,苏牧北安排马新介二人下馆子,一句话不和二人讲,只顾逗武佩开心。
一餐最后不了了之,眼见武佩就要被苏牧北领走,吴明志和马新介都特别不舍,吴明志是喜欢武佩,马新介眼中武佩则是一笔财富。
马新介没理由留下武佩,和吴明志送苏牧北到餐馆门口,武佩看向马新介,道:“记住我之前说的,三年后不要贪财。”
马新介陡然一惊,这才想起武佩事先警告他的事,武佩很可能有轮回眼,说出来什么话,马新介不能不往心里去。
吴明志也蹙起眉来看马新介,倒是苏牧北突然站下,细问武佩乱说什么。
武佩说马新介三年后有一个劫,过去也就过去了,过不去会连累吴明志,让他们好自为之。
苏牧北虽然脾气横,却也晓得一些人情世故,他临走之前给马新介留了号码,假如三年后真让武佩说准了,马新介就拨这个号码,还称武佩有轮回眼,从不说空话,让马新介小心点。
武佩有轮回眼得到证实,马新介心里更犯嘀咕,究竟什么事,会是他三年后一个劫,他自己怎么算不出来。
时间使回忆平淡,三年一晃过去,三年多来,马新介和吴明志形影不离,吃喝一起,读函授一起,两人事业也一路飙升,合伙开了一家私人研究所,专门给人看风水,他们人生和事业一帆风顺,渐渐在东北有了名气。
这年入秋,吴明志和往年一样回家探亲,马新介在火车站送走吴明志后一想,自己也好几年没回家了,平时都是按月往家里寄钱,也该回去看看。
马新介回到山东老家,事先没通知别人,只想给家人一个惊喜。
回到降生的村子,马新介发现村子变了,村民过得富足有余,离远看家里那几亩田长得也不错。
他满心欢喜回到家,进门还没看到二老,就被邻居张东浦撞见了。
张东浦和马新介是发小,两人从小玩大的,马新介离开这些年,家里几亩地一直是张东浦帮打理。
马新介一见张东浦,立即要拉对方去饭馆大吃一顿,然而张东浦脸色很差,和他说了一件事,还是关于马新介父母的。
这件事发生在两个月前,那时候马新介父母得了感冒,老两口一直睡不好,张东浦心地善良,就住在马家负责照顾老两口,住在后院一个土棚子里面。
土棚子是放农具的,空间很大,放一张床进去毫不费劲。
可张东浦住下这晚,在后半夜突然听到一种怪声,细一分辨,是有人在土棚子外面抠墙皮。
张东浦那张床靠墙放着,那人抠墙皮,也就和他一墙之隔,沙沙响个不停,听上去十分清楚。
刚开始,张东浦认为别人恶作剧,拎大棒子出来瞧,一看土棚子后面根本没人,认为人是从苞米地溜了,立即拎棒子在田里追出很远,最终还是没找到人。
张东浦气急败坏回土棚子睡觉,躺床上还没喘口气,抠墙声就又响起了来,针对他似的,恶作剧一样,
“沙沙沙……沙沙沙……”
张东浦暗忖不对劲,村里黄皮子多,备不住是黄大仙和他开玩笑,他这样一想,也就没再出去看,反正黄皮子也不稀奇,闷头睡了过去。
第二天,张东浦照顾马家二老,照常去地理干活,晚上回来给二老做完饭,自己吃一口就回土棚子呆着。
然而,那阵抠墙声又在后半夜准时响了起来,张东浦坐在床上打量土墙,正看着,墙皮上一处竟然落下一点土渣,然后越掉越多,眼看墙就要抠漏了,抠墙声突然停了下来,事到如今,张东浦也有点害怕了。
☆、序章(3) 炼狱与金条
墙外安静极了,张东浦盯着墙皮思来想去,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他知道墙皮哪里落土渣,就伸手在那向外捅。
墙皮又酥又松,张东浦捅了会,墙就彻底漏了,出现一个小洞。
他用手背过去探,小洞呼呼往屋里吹凉风,准是通了,于是探头过去瞧。
不想一瞧之下,他所见情景居然是一个碎尸现场。
这面墙后本该是片苞米地,但在张东浦眼中,那是一间密室,室内有一个剁肉用的案子,上面放着半截死人,一把剁肉刀还砍在案子上,整间房血淋淋的,地上、墙上、屋顶吊的钩子上,全是被剁碎的肢体,断腿断脚异常血腥,看得他头皮发麻,四肢发凉,想跑又不敢,在土棚中一夜没合眼。
清早鸡打鸣,张东浦才壮胆来土棚后面逛了逛,土墙上有他抠开那个小孔,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样,还是一面土墙,一片苞米地。
这件事,张东浦越想越蹊跷,一摸脑门有点烫,安慰自己不成是发烧做梦了,决定晚上再看,结果晚上透过小孔一瞧,那个碎尸现场又出现了。
第三天,张东浦恍恍惚惚找上马新介他爹,把事一说,想让老人家拿个主意。
马老爷子听后称奇,见张东浦吓成这样,再说邻居住着,张东浦不可能编瞎话,于是到了晚上,老两口和张东浦一起呆在土棚中。
半夜,马老爷子向小孔里面看,张东浦傻在一旁,只见老人家一看之下,眼睛慢慢眯起来,竟然憋不住笑了出来。
张东浦不明所以,想问还没开口,就被马老爷子撵走了。
张东浦和马新介说,他估计,马老爷子看到的,绝对和他不一样,不然哪会笑成那样,而且这阶段,老两口天天呆在土棚,吃喝拉撒睡都在那,连好房子都不住。
张东浦讲出这些事,听得马新介出神很久。
马新介太了解张东浦,对方做人实实在在,一贯有什么说什么。
同时,马新介也意识到势头不对,立即给吴明志挂了电话,叫吴明志带上画轴来这边一趟,吴明志说有些事要办,大概一周后能赶过来。
马新介听了一盘算,决定今晚先探那小孔一回。
马新介自己回到家,在土棚屋前屋后逛了一大圈,看方位,观天象,视察农田里那些小虫,都没发现什么异样,这才进土棚见老两口。
马新介突然回来,老两口高兴坏了,炒好几个菜给马新介接风。
饭桌上,马新介故意问老两口怎么搬来这边住,他爹回答称,要他半夜来看墙上这个小孔,只要到晚上,小孔那边会出现一间大屋,好多金银珠宝,差不多摞成大山,而且数目一天比一天多,老两口看着眼馋,就是拿不出来。
马新介听后一惊,心想错不了,指定是鬼魂作怪,心情越来越沉。
傍晚,马新介找上张东浦,俩人一合计,决定给老两口灌下迷魂汤,等二老闷倒之后,他再考虑如何办这只鬼。
马新介需要人手,让张东浦去准备。
这晚,马新介在酒里下了东西,老两口喝完就睡熟了,这时张东浦还没来,马新介凑到小孔前一看,两只眼睛瞬间被金光照亮了。
小孔那边一间大屋,白墙红瓦,点着一盏油灯,屋内金银珠宝数不清,谈得上东一座金山,西一座银山,这要是能进去,钱财就取之不尽、用之不完。
马新介看得直了眼睛,正巧张东浦纠集一帮人赶到。
马新介在钱财面前失了理智,兴奋极了,可来到外面一看,土棚外面什么也没有,张东浦集结那些人手也在这,大家都看着马新介,等他拿主意。
马新介了动邪念,可心里又不做准,他本来对这种事忌惮得很,又眼馋那些财宝,后来一想,说不准金银财宝是种暗示,土棚后墙地下应该埋着宝藏,如果让这些人就地开挖,万一挖出来宝藏,到时候怎么分。
马新介暗动心眼,叫过张东浦,让这些人就地取材,在土棚后墙接出一间大屋,这一来,也就守住了财宝。
他和张东浦说,这是为了镇鬼,张东浦和他从小玩到大,马新介说什么是什么,当场指挥人手在土棚后墙接出一间大屋,人工费由马新介一人支付。
马新介爹娘第二天醒来高兴坏了,老两口一致认为还是马新介有想法,接出一间大屋,金银珠宝绝对跑不掉。
从这天算起,马新介也耗在土棚不离开,时时盼着天黑下去,好透过小孔看那些宝藏。
马新介彻底魔障了,中毒比老两口还要深,还从镇里淘回来两条大狼狗,栓在接出的大屋门口,不许外人靠近。
吴明志来的前一天晚上,老两口早早睡下,马新介在一旁看着小孔,见金山银山就快装不下了,着急之下,独自来到土棚外那间大屋,推开门一瞅,房里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正要转身回去,他发现两条大狼狗竟然竖起毛来,盯着房里不停哼哼。
马新介当然懂,狗眼能捕捉人眼看不到的东西,他后背一凉,知道势头不对,立即闷头往回走,横下心来,坚决不向背后看一眼,连大屋门也没关。
然而,就在他拐过土棚一角,要开门的时候,突闻两声呜咽,哼哼唧唧的,像是两条大狼狗出了问题。
他急忙凑到墙角,探出半只眼睛一瞧过去,只见两条大狼狗倒在血泊当中,一条已经死了,一条还在蹬腿,而且有什么东西,正把它们往大屋里拖。
大屋漆黑一片,先头点的灯也灭了,马新介什么也看不清,亲眼目睹狗被拖进去,门板砰一声关上。
事到如今,马新介就算无比贪财,也拿不住主意了。
他心急火燎回到土棚,想叫醒两位老人一起离开,只是手还没挨到二老,他就听到那种抠墙声,“喀喀喀……喀喀喀……”响了起来,他立时一愣。
张东浦形容过抠墙声,抠墙声不太响,但“沙沙”很清楚,可如今马新介听到的完全不一样,那不像是有人用手指抠墙,倒似用整只手挠墙、狠抓,位置正在小孔那里。
果不其然,小孔开始往外洒土屑,转眼间,又是两根又细又长的白色手指,赫然从小孔内探了过来,然后是三根手指,四根手指,马新介吓呆这功夫,小孔被那只手越抓越大,最后是一个大窟窿摆在马新介面前,至于那只手,就像要歇一会那样,撂在窟窿那里,半截在里面,半截在外面,不再动了。
马新介心下大骇,吓得好久不敢动弹。
可老两口就在那只鬼手下面安静睡着,马新介只能硬头皮靠过去,想叫醒老两口一起逃走。
他死盯那只鬼手往前一点点移,生怕鬼手突然动起来。
待他来到老两口身旁,张嘴不及,眼前就是一个白色物体,一晃擒住他颈项。
事实那只手在他靠近的一瞬,一刹那间将他掐个正着。
马新介感觉那只手冰冷无比,还湿答答的,像在冰水中镇过。
这种冷霎时传遍他四肢,他全身僵硬,中毒一样不能动弹,想喊也喊不出来。
第二天,吴明志乘车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