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算子笔记-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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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禁十分害怕,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古代机关术士能造出这迷魂道来,那它必然是有出口的,否则就是违背任何科学依据的。况且它的目的是为了阻止盗墓者进主墓室,找入口恐怕要比找出门容易得多。再或者说问题根本没那么复杂,只是我把问题复杂化了而已。
为了以防万一,我用红色石墨在那张怪脸旁画了一个很大的“×”,这也是最简单实用的记号。随后我便沿着来路往回返,希望能找到刚才走错的岔口,走了一支烟的工夫,又一张怪脸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此时打火机已经烫得厉害,我不得不先关了它。等我再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心里顿时咯噔一声!那怪脸的一旁,红色石墨标记分外清晰!这一切似乎都早已超出我的认知范围了,一时间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就这么脑袋空白着坐了多久,我猛地觉得有一丝不对劲,好像有人在我的身后朝我的脖子吐气!我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过来,心都揪到了嗓子眼!
难道是在黑暗中待得太久产生幻觉了?可那气息分明存在,冰冷冰冷的!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贴到了我的脖子上!我几乎一下就跳了起来,往黑暗中疯狂地跑去!
可刚跑了没几步我的脚突然绊到了一个东西上,立马一个狗吃屎就扑倒在地上!我暗骂今天算是把八辈子霉倒完了,再这么跑不被鬼吓死也得活活把自己撞死,横竖都是个死还不如死前省点力气!周围依然是死一般的寂静,但我却感觉在黑暗里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窥视我,这种仿佛死刑犯临刑前的等待让我的心理防线几近崩溃!
我斜着眼观察着四周,忽然在我视线的边缘,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一团很朦胧的泛着绿的白光就飘到了我的眼前!当看清那白光里的东西时我的头发一下就立了起来!
那里面分明就是一个身着红黑羽衣的古代女子!那女子全身都裹在那种红底黑花的羽衣里,如漆的黑发近住了她的脸,她就低着那好像断掉的脑袋,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朝我越飘越近!
我此时只感觉牙根儿都在打颤,但求生的本能加上惧怕我还是坐着向后蹭去。可谁知还没蹭多远我就突然觉得屁股下的墓砖往下一陷,紧接着背后原本应该是墓墙的地方突然一空!我就这么仰着栽了下去!
第三十八章 烂泥里的陈老汉
还没来得及骂娘,我就“嗵”的一声落了地,这一下摔得我七荤八素,半晌才回过神来,伸手确定了一下自己各部分零件都还算完好我才睁开了眼睛,这时我赫然发现,那座大功率矿灯就躺倒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兀自把整个石室照得雪亮。我心里激动得顿时就喊了一声,但奇怪的是石室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不过有了光源后心也稳了很多,我拾起矿灯观察了一下环境,发现我掉下来的地方也就两米多高,是一个很小的暗门,我朝那暗门里外照了一下,看那“女鬼”没有追下来心里总算舒坦了些。这个石室的构造很奇怪,四周往上凸起,中间有一个很深的长方形的大坑,从我这个角度并看不到坑下有什么。四周杂乱无章地摆放着一些陶土罐子,石室的一面有一幅巨型石刻壁画。
“唉!唉!掌柜的!”一阵拉锯般沙哑的声音从那深坑里突然就传了出来,我一时没有准备,被吓了一跳,不过我一下就反应了过来!我几乎就是边撸袖子边冲到了坑边,那人不是陈老汉那老油皮又是谁?这老刁害得我实在够呛,任凭我脾气再好此时都忍不住想抽掉他两颗老黄牙。
可等我往那坑里一看却又不禁呆住了,只见陈老汉大半个身子没在一种颜色发黑的好像糨糊一样的东西中,那发黑的液体就盛在一口巨大无比的木头箱里,粗略估算了一下,那木箱最少也有四米多长,箱上绘着凤鸟鱼虫之类,每隔几尺还从上到下打着几个样式奇特的青铜乳钉,看起来价值不扉。
陈老汉这会几见我过来,在那糨糊中扭动着头也朝我这边探来,我刚想开口询问,可话刚到嘴边却又被我生生憋了回去,这老家伙滑溜得和那泥鳅似的,我要先开口岂不是又要被他占了先机,到时难免再着了他的道。于是我故作镇定地盯着他看,虽然我知道我此时的表情怎么都不会平静。
可谁知这老家伙和我对望了一眼后就开始躲避我的目光,左望右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掌柜的,事情到了这步田地也没什么不能说了,老汉我这一大把年纪也犯不着和你这后生仔过不去,我这先说着,你要觉得我说得在理就拉我一把,让我也能死在炕上,要是听着不顺耳你就直接走,能行不?”陈老汉说完这些话强吞下一口唾沫,发出“咕”的一声,看得出来这老家伙此时十分紧张,估计是怕我直接拍屁股走人。
我刚才那一下摔让我全身像散了架似的疼,加上那“女鬼”吓得我半死,现在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大活人我确实想停下来缓缓。大不了就当陈老汉就是一粘在粘蝇板上的绿头苍蝇,任他说得天花乱坠我就当他在放九子连环金钱屁,他又能有什么办法,想到这儿我的心就放开了,直接就蹲下身去。
陈老汉见我没走连忙说道:“我前面一直没说是怕你不信,我跟你说,跟你一起那小兄弟就是那阎罗王身边的勾命鬼!直奔着老汉我这条老命来的!我一时也没法和你说清……看你这样子和他认识没多久,又不像有人牵头夹喇嘛的,凭他那身手带上你下斗,你自己说是不是个累赘?只怕是另有目的呦!”我心想柳景年那家伙能有什么别的目的,这么大一座墓恐怕里面的陪葬品三十个人一次也不一定能全带走,根本谈不上什么见财起歹心。再说我做古董也有几个年头了,虽然不敢号称什么“黄金瞳,螺纹眼”,但日子长了眼劲儿自然也就有了,相物相久了相人自然也有了一手。柳景年这个人虽说有些面瘫但却谈不上是坏人,否则在那金文藏尸洞我们早就没命了。倒是这个阵老头!我见他第一眼就感觉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事实也证明他简直就是人们常说的“老奸巨猾”!
我摆了摆手,说:“你这就说错了,我和小年是从小玩到大的伙计,你就别在这儿云里雾里的了,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说完我假意起身要走,其实我这也是给陈老汉玩点心计,不把这老油皮扔到悬崖边他嘴里的话就没半句靠谱的。陈老汉见我要走急得大叫:“掌柜的!掌柜的!别急啊!我前面说的话确实有几句不打实,可往大处去我可没滑您咧!”
我一听有门儿便停下了步子,转身朝他一摊手,“我说你这老头儿嘴里都能跑火车了,搞得我都分不清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不如就此打住,我找我的路,你……你就在这烂泥里多待会儿吧。”陈老汉一听这话顿时急得差点没哭出来,他又扭动了一下身子,接着就把那夹包朝我扔了过来:“掌柜的!你把这东西揣上,这可是我老汉的命根子,你就再听我讲两句,就两句!”
我看了一眼那夹包,就是他当初去我铺子时带的那个,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不过看他掉进那黑色的浆液中时还不忘把这夹包举过头顶,看来这东西对他还是比较重要的。
我故作镇定地叹了口气,道:“你说吧,不过,要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我可真帮不了你了。”可陈老汉接下来的举动让我心里一愣,只见他把整个身子都缩进了那浆液里,只露出一个脑袋,两只贼溜溜的眼睛盯着我身后。我一下就想到那羽衣女鬼,吓得我几乎一个哆嗦就扭过了头去,结果我就发现身后那幽暗的暗门里伸出一个巨大的脑袋,透出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那颗大脑袋左右探望了一番,就突然骂了声:“哎哟喂!你咋也钻进来了!”我一听那声音心里先是一喜,可紧接着又不免泛起一丝怒意:“你们两个混蛋招呼不打一个就窜进来了,难道让老子一个人待那儿等死!”
亮子此时已经跳了下来,我见他灰头土脸,看着我的表情十分的古怪,眉头部拧成了一团,我见平日里玩世不恭的亮子显得如此不安,心里不禁觉得不妙。到最后亮子像是想通了某些事,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倒是真希望你没进来,实话跟你说,咱们这次算把娄子捅上天了。”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接着便把他刚才的事大略地叙述了一遍,看得出亮子此时思绪也十分的混乱,东讲一句,西扯一句。但我大概还是听懂了一些,事情是这样的,陈老汉当时躺在地上诈死,突然就朝我们使了暗招,别看这招够狠够歹毒,但亮子凭着自己眼屎多硬是没有中招。事出突然他也来不及做反应,当时只觉得非逮住陈老汉不可。于是便跟在柳景年身后冲进了甬道,但之后的情况比他之前料想的要复杂得多,这甬道就好像是一座迷宫一样,七拐八绕之下他竟发现只剩下自已一人了,当时他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害怕,后来等发现自己一直围着一条墓道打转时他才渐渐意识到事情不妙。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一个身着古人衣装的女鬼就在他面前飘了过去,最后竟钻进了墙里!亮子当时也被吓得不轻,但这家伙就是一倒吃甘蔗的料,居然大着胆子去查看那女鬼钻进去的墓墙,结果发现那里真有一个暗道。他心知这可能是逃出这迷宫般甬道的唯一办法,于是便爬了进去,等他爬进去才发现那暗道居然是一条盗洞,但那时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便顺着盗洞爬,最后就爬到了这里。这么说来亮子和我的情况也差不了多少。
第三十九章 出不去了
亮子讲完搓了搓手,在身上摸索起来。我见他似乎是烟瘾犯了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准备给他。谁知亮子一下抓住了我的胳膊,用那种极其难以理解的口气问道:“矿灯!矿灯哪来的!”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就朝身后的陈老汉看去。亮子几乎也在同时发现了这个“关键人物”的存在,他激动得眼珠几乎都暴了出来。我没想到这小子受不了这一下刺激,居然猛发出了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亮子缓缓地从背上取下那杆土铳,慢慢地对准了陈老汉的方向。我一下反应了过来,扑上去抱住了他,“TMD的给老子清醒点!”我破口就骂了出来。
亮子回头看了我一眼,从他的眼里我竟然看出了一丝哀伤的神情,我的手一下就松了开来。
他此时可能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朝我摆了摆手,说:“这青眼狐狸毛老棒槌想弄死我们。”
我叹了口气,说:“咱们走吧。’这么做也许是现在最好的选择了,本以为倒斗就是淘淘泥,但谁知却生出这么多事,我实在不想再旁生枝节了。这么做,也不代表我就把这老头子丢在这里让他自生自灭,我只是想等我们取到明器,或者找到出门时再带他出去,这样亮子就不会干出什么过激的事了。
我一拉亮子,这时正好瞥见陈老汉,他的脸上竟浮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起来让人极其的不舒服。
亮子不再理他,审视了一下陈老汉栖身的大木箱,朝我道:“这他娘的是一具九凤百虫椁,可惜了,被人趁了先,就剩下些棺液了。”我一下就呆了,这大木箱居然是盛放死人的棺椁!但紧接着我又暗骂自己见识短浅,墓里用这么大的木箱来存储陪葬品压根就没有先例。而且看这具椁的形质,它的主人应该是一名女性。
亮子朝我打了个手势钻进了那个暗门,看来他似乎并不想在这里多留。此时不禁有点奇怪,按照我对陈老汉的认识,他这会儿肯定会求爷爷,告奶奶,但他这会儿却平静得有些异常。
我也顾不了那么多,猫着腰便也进了暗门。有了亮子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拄着矿灯就朝四周照去,这是一条不宽的甬道,两人并行都有些困难,但却十分的狭长,甬道的两面石壁凿刻得极其不规整,显得很粗糙,有些仓促完工的意思,这让我想到了古印第安人采金时打凿出来的洞,不大,但都很深。
亮子只顾若埋头朝前走,一时间甬道里回荡着我们俩的脚步声,这场景像极了某些恐怖片的开场。
我想说两句话,却发现自己找不出话题,本想问问柳景年,但却发现这样很不合适,有种有了新朋友忘了老伙计的感觉。但这会儿去对亮子嘘寒问暖又显得有点造作矫情,走了有两支烟的工夫,亮子突然“嘘”了一声,然后接过我手中的矿灯,一看,发现我们这会儿已经到了这条甬道的尽头了。
亮子用手把我往后轻推了一下,示意我待在原地别动,接着便打着灯斜身钻了出去,这个动作是野战部队经常用到的障碍突进动作,可以很好地保护到身体的薄弱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