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大帝-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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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重新坐回榻上,可是眼睛却始终盯着哲哲黎。 “大单于,伊稚斜和于单都是您的儿子。于单还小,您偏疼他,奴婢母子也不敢说什么。正如喇济儿所讲,为国牺牲是每个王室子孙的荣幸。这样说的话,就没有什么谁大谁小,大单于应该一视同仁。”哲哲黎得胸膛急促的起伏着,好像马上要炸裂一般。 “我们大匈奴的祖制长子继承父业;况且,伊稚斜并没有犯错,为什么要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哲哲黎的话句句在理,军臣单于无言以对。 “请大单于收回成命,恢复伊稚斜的太子地位!”哲哲黎双膝跪倒在军臣单于的面前,抬头望着军臣单于。 “哲哲黎,你……”军臣单于自知理亏,但是一想到喇济儿和最爱的小儿子于单,军臣单于的心又硬了下来。 “哲哲黎,这是本单于再三考虑的结果。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事已至此,无可更改!”军臣单于背过身去,不再理哲哲黎。 “大单于!”哲哲黎跪爬到军臣单于的面前,道“大单于想过没有,废长立幼是祸国殃民的根源,祖制不容、天理不容啊!”说着,哲哲黎死死抱住军臣单于的双腿,痛哭道“大单于,就看在不要破坏祖制的份儿上,不要废了伊稚斜的太子之位吧!” “大单于!祖制是死的,人是活的!”喇济儿急步走到军臣单于的面前,拉住军臣单于的胳膊说到:“况且,朝令夕改,有损单于的威严!”喇济儿咄咄逼人,不给哲哲黎一丝喘息的机会!望着哲哲黎的眼睛也要喷火了。两个女人多年的积怨在这一刻爆发。 哲哲黎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这个时候只能以理服人,说服军臣单于,不能像喇济儿那样无理取闹。“大单于!说到祖制,说到朝令夕改,说到大单于的威严,奴婢这里有话要说!” “哲哲黎,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军臣单于自知理亏,这么多年对不住哲哲黎母子,况且,在废太子这件事上,自己实在是私心作祟,违背祖制。 “其一,祖制是我们大匈奴先祖制定的规矩,历来匈奴单于不论什么人都要遵循,哪里来的什么死的活的?其二,不管是论长幼还是论嫡庶,伊稚斜都是无可厚非的太子,并且并无过错,废了伊稚斜的太子之位就是违背祖制。奴婢敢问大单于,秋祭的时候大单于怎么向祖先,怎么向长生天回禀?难道大单于就不怕长生天降罪于我匈奴?其三,大单于废长立幼、违背祖制,难道就不怕有失大单于的威严,不怕臣子们议论?” 哲哲黎的话铿锵有力,句句在理。军臣单于无言以对。 军臣单于的心思似乎要动摇,喇济儿道:“大单于要是改变旨意,就是要逼死我们母子!好,要是大单于改变旨意,奴婢就割花了脸,抱着我的儿子于单去死!”说着回身拔出护身的短刀,划破手臂,顿时血流如注。 在一旁的于单早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得一声不出。突然看到母亲喇济儿手臂流了那么多血,吓得顿时大哭起来。 看到受伤的喇济儿,军臣单于心痛不已,又听到于单的哭声,军臣单于先前的一丝犹豫早就抛在脑后,回身对哲哲黎大吼道:“本单于的旨意已下,决不更改。退下!” “大单于……”哲哲黎跪在地上哀求。 “快,宣太医!快去!”军臣单于心里此时只有喇济儿,什么儿子、妻子、祖制全然不顾。 “大单于……你,你不能这样对我的儿子!不能!”哲哲黎绝望的吼道,“你要遭到长生天的惩罚!” “快把她拉出去,我不想看见她!”和哲哲黎往日的恩情,军臣单于此刻全都忘记了! 几名卫兵将哲哲黎连拖带拽,拉出大帐。 得到消息赶来的伊稚斜在偏妃大帐门口目睹了这一切! 伊稚斜轻轻扶起已经几近昏迷的母亲,同多夏一起将母亲扶回阏氏大帐。 哲哲黎淹淹一息,而伊稚斜的眼睛里却没有一滴眼泪。 离开匈奴王庭的前夜,伊稚斜彻夜守候在母亲的床榻前。天微微亮了,哲哲黎似乎有了知觉,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光芒。 “伊稚斜,我的儿子……”哲哲黎声音微弱。 “是,母亲!”伊稚斜跪在母亲身边,望着母亲充满慈爱的眼睛,泪流满面。 “你,你一定要,一定要活着回来……答应母后……”哲哲黎的眼睛流出一滴眼泪。 “是,母后!”伊稚斜紧要牙关,努力的抑制着自己,但是豆大的泪珠还是滚落在哲哲黎干黄的脸颊上。 天光大亮,伊稚斜如约同月氏使臣离开匈奴王庭的,到月氏国为人质。祭司的仪式隆重而又庄严,伊稚斜仰望着长生天,在心中虔诚的祷告:“昆仑神,我伊稚斜发誓,总有一天,我会重返匈奴,我会拿回属于我伊稚斜的一切!” 祭祖仪式完毕,军臣单于摆下酒宴为伊稚斜和月氏使臣送行。 纳兰抬已经哭肿了眼睛,伊稚斜走过去,拉着纳兰抬的手说:“还记得你为我编的桑吉花环么?” “记得……”纳兰抬泣不成声。 “那你愿意做我的女人么?”伊稚斜看着纳兰抬,声音沉重。 “我愿意……”纳兰抬望着伊稚斜,幸福、痛苦充满了纳兰抬纯真的少女之心。 “那你等我回来!”伊稚斜将一枚刻着自己名字的狼牙塞到纳兰抬手里,转身离去。 “伊稚斜,你要会来!我等你,我等你!”撕心裂肺的痛,几乎让纳兰抬的喊声歇斯底里! …… 送行的队伍中,哲哲黎在多夏的搀扶下目送着伊稚斜,干涸的眼睛随着伊稚斜离开匈奴王庭的背影,永远定格在无垠的长生天。 十五岁的伊稚斜踏上了月氏国的土地。 月氏国和匈奴一样,居住在毡子和羊皮搭建的帐篷里,吃的是奶酪、牛羊肉,喝的是青稞酒和酥油茶。虽然国土面积远远小于匈奴,但是月氏国领地内的水草肥美,只要能得到昆仑神的眷顾风调雨顺,没有大的风暴和雪灾,月氏国的财富几年内就可以成倍增长。这也就是为什么月氏国被匈奴打败后,几年内便能恢复国力,反过来联合东胡、羌,击败匈奴。 陪伴伊稚斜在月氏国做人质的只有贴身的侍卫旱拔,也是伊稚斜从小的伙伴,然后就是从匈奴带来的那匹黑马。这匹黑马毛色乌黑油亮,脚力奇好,伊稚斜为其取名为墨黎蛟。 月氏国历代由女王统治,水草肥美、物产丰富,月氏国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牧马、放羊、开采矿藏,自给自足。不依靠对外的掠夺依然可以使其子民过上富足的生活,因此月氏是个热爱平静的生活厌恶战争的国家。 之所以月氏和匈奴起了战事,完全是匈奴垂涎月氏国的富足,侵略月氏,并杀害月氏国的前任女王,更加让月氏人无法忍受的是,军臣单于居然把月氏国女王的头骨做成酒器。 此后,月氏国便向匈奴称臣,岁岁纳贡、年年朝贺,但是军臣单于的贪婪无休无止,每年要求月氏进攻的财务越来越多,月氏被逼无奈,所以才暗地里筹划联合东胡、羌,攻打匈奴。昆仑神的垂爱,竟然打败匈奴,直捣王庭,逼迫军臣单于纳贡并派了一名王子到月氏为人质。###第四卷 月氏为质
伊稚斜和旱拔居住在月氏王庭。幸运的是,月氏女王并没有为难伊稚斜,并为其在月氏王庭里准备了一个大帐,另外赏赐了十名男奴供伊稚斜驱使――实际是监视伊稚斜,防治其逃走。 初夏的早晨是草原上最美的时候,露珠滋润着洁白桑吉花。伊稚斜和旱拔带领着几个男奴来到河边,伊稚斜亲自为墨黎蛟刷毛,梳理鬃毛。墨黎蛟顺从的享受着主人的恩宠,不时满足的打几个响鼻儿。伊稚斜望着初生的太阳,那是匈奴王庭的方向。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朝伊稚斜走来。这熟悉的身影让伊稚斜手里的马刷落地。 “纳兰抬,纳兰抬!”伊稚斜飞奔向那个熟悉的身影。 “哦……是你,公主殿下。”原来那不是纳兰抬,而知月氏国的三公主敏都合。伊稚斜右手放在左胸前,微微躬身施礼。 “王子殿下。”敏都合公主屈膝回礼。 “王子殿下怎么这么早就来这里刷马了?”敏都合公主笑着问伊稚斜。 月氏国人杰地灵,盛产美人。月氏国的大公主、二公主分别嫁给东胡王和大宛王,做了王后。这敏都合公主更是美人中的美人,又冰雪聪明、温柔善良,月氏女王舍不得将她外嫁,打算留在身边将来传位于她。 伊稚斜还在痴痴的望着敏都合,还没有回过神来。 “哦……公主殿下……我,”伊稚斜猛然惊醒,忙着道歉。 “王子殿下不必这样,”敏都合抿嘴一笑,被她的美貌惊呆的男人不止一个,敏都合见怪不怪;可是,敏都合今天并不知道伊稚斜的失态不是因为她的美貌,是因为她的身影像极了一个人――纳兰抬。 敏都合手里也拿着一把桑吉花,但是并没有编成花环。 这天晚上,伊稚斜失眠了。 “我的纳兰抬,你在哪里?” 匈奴王庭;斡尔甘河边,美丽的纳兰抬握着那枚刻有伊稚斜名字的狼牙。 “伊稚斜,你在哪里?我遵从姑姑的命令,明天就要嫁给左谷立王的长子了,”晶莹的泪水滑落纳兰抬消瘦的脸庞,“可是,我答应过你,一定等你回来!” 纳兰抬转身向奴婢们住的大帐中走去。 “多夏,纳兰抬小姐找你,还不快去!”在奴婢大帐的门口,纳兰抬听到奴婢头子大声呵斥着多夏。 哲哲黎阏氏魂归长生天后,喇济儿便罚多夏做最低层的女奴,干最累最脏的苦工,打骂更是家常便饭,但是多夏从不反抗,她一定要等王子伊稚斜重返匈奴王庭的那一天。 “奴婢拜见纳兰抬小姐。”多夏屈膝向纳兰抬施礼。 “姐姐快起来,”纳兰抬双手搀扶多夏。尽管多夏脸上又添了新伤,但此时的纳兰抬已经没有心思再关心多夏了。 “姐姐,烦劳姐姐将这个交给伊稚斜王子。”纳兰抬将那枚狼牙郑重的交给多夏,“姐姐,求你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交给王子伊稚斜,就说,纳兰抬决不会食言!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伊稚斜王子!”多夏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借着月光,多夏认出了这枚狼牙,“是伊稚斜殿下的狼牙,上面的名字是王子殿下亲自刻上去的!” “纳兰抬小姐,小姐……”可是,皎洁的月光下,却不见了纳兰抬的踪迹。 这天晚上,失眠的不是伊稚斜一人。月氏王庭的公主大帐内,烛火依然亮着,敏都合公主对着铜镜发呆。敏都合不是第一次见伊稚斜了,可是,今天的感觉太特别了。伊稚斜的眼睛,那呆呆的看自己的眼神,磕磕巴巴的问候……敏都合的脸羞红的像是一朵凤仙花。 月氏王庭的国王大帐内,众臣议论纷纷,愤怒不堪,大叫道:“女王陛下,臣的想法是先杀了伊稚斜,用他的头颅祭旗,然后再和匈奴人拼个你死我活!” 原来,匈奴军臣单于撕毁合约,拒绝向月氏国纳贡,并起兵攻打月氏。匈奴兵势如破竹,斩杀数十员大将,快要逼近月氏国的腹地。 消息传到了敏都合公主那里。 “你说什么?匈奴攻打我月氏?”敏都合不相信的睁大着眼睛,“不,这不可能!匈奴的王子伊稚斜还在我们月氏做人质,匈奴人怎么会不顾他的生死来攻打我们月氏?” “公主殿下,这事千真万确!女王大帐里众位大臣都在嚷嚷着要用伊稚斜王子的头颅祭旗!”敏都合的贴身侍女禀道。 敏都合急急的走到铜镜前,又走到禀事的侍女面前说:“快,快去备马!” “公主要去哪里?”侍女问道。 “哦,就说我要去河边骑马,快!快去!”说着,跑到自己的梳妆台前,打开妆匣,取出一柄弯刀,藏在怀里,急忙出门。 “王子,王子殿下!”敏都合骑马飞奔到伊稚斜的住处。 伊稚斜在帐内磨一枚狼牙,听到喊声忙把狼牙藏到怀里出了大帐。“什么事情?公主殿下?”看到敏都合这样急急忙忙的找自己,伊稚斜有些奇怪。 “快上马,跟我来。”敏都合急急的说。 “什么事啊公主?” “不要问了,快快跟我来!” 伊稚斜和旱拔相互对视一眼,两人忙上马。身后,几个男奴也上了马。 “你们跟着干什么?我有要事要对伊稚斜王子说,你们也要听吗?!”敏都合大声呵斥着月氏女王派在伊稚斜身边的男奴。 伊稚斜、旱拔跟着敏都合飞驰而去。 跑了很久,马都累的冒汗了,三人停了下来。伊稚斜问敏都合道,“公主殿下什么事情,跑这么远才能说?” “王子殿下,你的父王军臣单于派兵攻打我月氏,”敏都合边擦汗边说道。 伊稚斜盯着敏都合呆了一下,便缓缓低下头。 “怎么,你不信?我怎么会骗你?”敏都合着急了。 “不是,公主殿下……我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