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族事件-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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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突然有一个男人震惊哀痛的声音喊了出来,就在钟离和渊身侧的房间里面,悬浮在空气中的水雾似乎受到了惊扰一般纷纷向上蒸发而去,世界渐渐开始清晰起来。钟离和渊先看清楚了自己现在正站在一条朱漆走廊里面,面前正对着一间敞开了木门的房间。
此时天色似乎正在清晨,房间里面帘幕窗户都没有打开,光线昏暗,他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他也不想像上次澹台涉那样在幻境里面四处乱跑撞到了真实世界里面的墙壁上。
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呵斥道:“妖孽,你敢害人性命!”
马上有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反驳道:“准他取我性命拿去炼丹,就不准我杀了他救自己的性命吗!你们这群道士口口声声……”
钟离和渊突然向前掷出自己的一串钥匙,此物飞出不过数米撞在了这幻境中看不见却又真实存在的墙壁上,世界微微震动,虚实调换:古宅、走廊、庭院、草木都如墨一般在空气中化开淡去,突兀而出的是白墙迷宫还有他脚下弯弯的长路。
“司芊楚,你要我看,我偏不看,骗别人可以,再想骗我,就太难了!”钟离和渊在对一个看不见的对手说话,虽然身边空无一人但是他非常确信会有人听到他说的这句话。
围墙之中只有左右两条路可以选择,他很随意地就挑了左边前行,根本没有丝毫考虑,但是,才迈开一步的钟离和渊似乎发现了什么,猛然往自己的来路看去,那是一扇石门,上面雕刻着一个浑然古朴的繁体大字:“驚”!
“惊门!”钟离和渊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我走的是惊门?怎么会这样?你把死门给了谁?”
司晴楚走进了那扇门,窗户外面夕阳泛黄,这是多少年前家中的老屋,里面里住满了一大家子的人。现在堂屋里摆着一口棺材和一个男人的遗像,围在旁边的人们都死气沉沉的。所有人的面孔都那么熟悉,其中有些人现在已经白发苍苍、有些人腰背已经直不起来了、甚至有些人早已不在了人世。 有两个女孩子在中间,被几个大人围住,司芊楚心中一惊,多么熟悉的两个稚嫩面孔,她们爸爸去世那一年,两个无依无靠的姐妹一个十六岁另一个才十三岁!
这是司晴楚心中永远的记忆,现在却鲜活地呈现在眼前,二十多年后的她如一位看客,毫不引人注意地站在角落,心中全是酸楚。
妹妹还小,似乎怕生而且丧父的痛苦现在正折磨着她幼小的心灵,她粉嫩的眼鼻红肿,泪水还在眼中打转。姐姐紧紧地拉着妹妹的手,敌意地抬头看着旁边对于她们来说身躯高大的长辈们。
一个高瘦的短发中年女人对年纪稍小的丫头柔声说:“晴楚,那你跟二叔二姨一起去住好不好?”
“我不去,我妹妹也不会去!”姐姐大声地告诉对面的女人,“我们哪也不去,我们自己会照顾自己!”
“司芊楚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没教养!”自称二姨的人马上用另外一张嘴脸对着年纪稍大的丫头,又急又快地说,“你爸爸都不在了,还犟什么犟,不跟我们走,小心饿死你!”
大丫头还嘴也快:“跟你走才会被饿死呢!你骗不了我就想骗我妹妹!以后我照顾我妹妹,那些钱是爸爸留给我们的,你们一分钱都别想!”
这话一说出来,女人的脸色就很不好看了,她还心虚地向周围瞟去,正好看到远房亲戚指指点点。“你这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女人陡然提高音量大声说,“那些钱我们才不想要呢,我先给你们保管,将来做嫁妆不要钱?今后你们读书吃饭不要钱啊?要不是看你们现在没爹没娘鬼管你们!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大丫头和这位二姨吵了起来,二叔站在一边脸色极为难看,一大一下两边都想劝一下,但是没这个本事,母老虎劝不住小老虎也劝不住,争吵中小丫头放声哭了出来喊着“姐姐”,却没有人有时间管她,因为她身边两人的争吵实在是太激烈了。
看着这里,司晴楚已经是泪流满面,第一滴泪珠摔在地面的时候,这个世界的人渐渐变成了模糊的影子,愈演愈烈的争吵声也远远地飘走了。
真实的迷宫出现在面前,幻境全部消失无踪了,哽咽的声音在狭窄的走到上回荡,司晴楚迷茫地走向迷宫深处,像个柔弱的小女孩一样呼唤着从小到大与自己相依为命的亲人:“姐姐,你在哪里啊?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姐姐,你原谅我吧,我想见你……”
司晴楚离开的那扇门上写着一个雄浑的“休”字!
北宫季恒发现自己站在医院的走廊上,他看到自己的家人都围在产房那里,最里面传出了他二哥北宫仲宁撕心裂肺的哭声,同时还伴着一个婴儿初来人间的第一次啼哭声。当年这一家人都那样年轻,但是所有人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愁云。
十多年后的北宫季恒看着产房那边十多年前的一家人:站在一边安慰的大哥大嫂、他自己还有他老婆,悲痛欲绝的北宫仲宁伏在早已离开人世的妻子身上嘴中哭喊着:“老婆,不会的,不会……”
作为大哥的北宫伯录难得温柔地按了按二弟的肩头,低声说:“算了,让她安息,不要打扰了。”
年轻不懂事的护士从她悲悯的情绪中走了出来,抱着孩子要离开对这一群人说:“麻烦让一下吧。”
北宫仲宁突然抬头,用仇视敌人一样的目光瞪视对方,沾了鲜血的双手死死抓住了小护士的手臂,红着眼睛嘶吼着:“ 我说保大人,为什么孩子没事?你们不是让我签字了吗?大人呢?我老婆呢?”
“我、我们……”那小姑娘对着发了疯一样的北宫仲宁话还没说完,人就吓哭了。旁边的家人都去拉着拦着北宫仲宁,劝他松开别人。
北宫仲宁依旧面目狰狞,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抢过了孩子就狠狠往地上摔!所有人都发出了大小不一的惊叫声,所有人都去抢那无辜的孩子,一时间场面极为失控,走廊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围观者,挡住了此时北宫季恒的视线。
“璎珞现世,灼其妄念,妖魔避退!”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扬手出符打散了一片幻影,依稀可见妖气逃窜而去,“够了!你看看你现在一身怨气!二哥,你够了!我的二哥到底去哪里了,怎么会变成……”
北宫季恒说到一半,瞥见了来时的那扇门上写着一个“景”字!他的神色马上大变,说:“怎么会这样?我进来的时候明明是惊门!现在怎么变成景门了?现在谁在惊门?”###第123章 隐藏的疑点
北宫裔又来到了那个医院的小湖边,柔软的草地就踩在他脚下,和煦的晨光似曾相识,但是一个男孩的恐惧随着他的呼救声正向四周传开:“律!二叔!救命啊!救命啊!他们掉水里去了!”
十年之隔,两者容颜依旧,那个在湖边大喊大叫的快急哭了的男孩就是北宫裔!旁边的大人们跑过去的时候,水里已经没有了扑腾声响,逐渐平静的水平居然浮起了鲜红的血液和黑色的怨气。
又好心的医生脱了外衣要下水救人,年轻的北宫伯录从远处飞奔而来大声喝止:“不要下水!任何人都不要下水!走开!”
“扑腾”!北宫裔看到他爸爸矫健的身躯扑入水中,但是下面的一切,他转过头不忍心再看下去,朝天空撒去一张符箓,念道:“非我族类,必当引火焚之!”
一场大火在北宫裔的周身蔓延,草地、树木、长椅、行人、楼房甚至连湖水都让这肆意的火焰一并迅速地吞噬了,轻而易举。幻想随火焰褪去,展现出了迷宫的真实面目。
北宫裔看到来处门上的一个“杜”字,心中一惊,马上说:“怎么会是杜门?我开的明明是景门!”
北宫律就那样冷不防的被钟离和荆推了进来,门里面很暗,他一时之间无法适应这个缺乏光线的环境,眼前暂时黑暗。
“哐当、哐当”几声金属撞击声连连响起,急促而有力,前方数米的距离有星火擦出!
洞穴!北宫律看清楚了他所处的环境,这个洞穴和昨晚幻境中的洞穴看上去是同一个,他正靠墙而站,身后石壁上的火把极为微弱将灭未灭之状,前方两个男人各自手持一柄长剑,互相砍杀!
“你疯了!”一个男人双手握剑成功地挡住对方劈向自己的利剑,但是对手的力道太大,他的双臂已经微颤,不得不往后退避。这一退,就退到了北宫律身边,微弱的光线笼罩着来者,这人身着明时汉服也就罢了,但是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北宫律惊呆了,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男人也长着这样一张脸——北宫仲宁,他的爸爸!
“我要你陪葬!”另一个人的剑刃紧逼不放地刺了过来,由于打斗太过激烈,这剑身已经砍出了许多缺口,不过这次剑锋是直刺心脏而来!北宫律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因为他看到了他自己,另一个自己几乎进入了偏执癫狂的状态,面如死灰唯有挤满仇恨的双眼布满了血丝。
北宫律只退了一步却撞到了来时的伤门上,他能感觉到,于是这个洞穴里的世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崭新而狭窄的迷宫夹道,他仍旧靠在门上惊魂未定,满脑子的思绪如一团乱麻不知怎么去理顺。
接下来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摸着背后的石门说:“怎么我出不去了?门被封了?”
北宫律马上转身回头,看到石门上刻着一个硕大的“生”字!他的心脏开始不安份地狂跳,这门被封怎么都推不动打不开了,他又看向迷宫的去路说:“为什么进门的时候是伤门,进来之后变成了生门?”
林悦进门之后来到了和上次一样的那片山林中,放眼看去,视野中空无一人。
“合作?”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分明就是她自己的,正从背后传来,距离很近。
林悦马上转身,看到了另一个时空的自己,这一虚一实两人相距不过十多厘米,太近了、太真实了!
“你不想报仇了吗?”对面一个男人情绪有些激动,他的双眼里膨胀着一种复仇的欲*望。
林悦觉得这男人看着好眼熟,似乎见过但是又一时之间记不清是在哪里见过。
少女打量着对面的男人,似乎许久不见的朋友带着一丝防备:“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为了报仇你与妖孽勾结!我看你中毒不轻。”
对面的男人完全不在乎,迫切地说:“只有借助这些妖怪的力量,才可以报仇!我们合作起来就可以事半功倍!”
少女坚决地说:“我不会和妖怪合作,我劝你也不要和他们合作。”
“那要等到何时才能报仇!”男人大吼了出来,悲愤难当!
林悦突然想起来了这人为什么这么眼熟了,因为北宫律的爸爸就有这样一张面容!她迅速向后退去说:“不能在这里久留了,一定要快去迷宫中间!”
很快林悦就在这大片的虚幻树林中后退时撞上了迷宫里真实的墙壁,幻境也被撞碎了,纷纷落地消失后还原了一个崭新的迷宫在林悦的面前,她这才能看清来处的那扇门上写着一个“傷”字!
从楼房里面走出来的澹台芸远远地看到了站在东湖边上的澹台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打了一个响指说:“原来如此!”
“澹台涉,”她跑了过去,喊道,“我知道我们在哪里见过林悦他爸爸了!”
澹台涉回头就问:“哪里?”
澹台芸跑到了弟弟身边,指着岸边的湖水说:“你想想!”
澹台涉木然地望着湖水,说:“你什么意思?”
澹台芸与她弟弟并肩站在岸边,望着一湖的水说:“那天是个阴天,快下雨的阴天,就在我们家旁边公园的湖边,你不记得了?”
澹台涉很努力地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摇头。澹台芸笑了,说:“看来需要我帮你了,手机给我。”
“手机?”澹台涉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他姐姐,问,“你要手机干什么?”
澹台芸直接把手机放进了她自己的口袋说:“告诉我,湖心在哪里?”
澹台涉觉得他姐姐莫名其妙,于是不爽地说:“湖心你自己不会找啊?”
澹台芸没有烦他,还是在笑着问:“你仔细看看,湖心有什么?”
“嗯?”澹台涉集中注意力往湖心看去寻找特别的东西。
澹台芸突然在他身后下了黑手——狠狠推了澹台涉一把,并且大笑着说了一句话:“你才要自杀呢!要跳也是你跳!”
“扑通”一声澹台涉掉进水里溅起一大片水花。现在耳边全是水的“咕噜”声,这是很单一的声音,刚才澹台芸笑着跟他说的这句话实在是映像太深刻了!
就如同澹台芸说的,那是一个阴天,乌云密布眼看就快要下雨了,澹台芸还站在公园的湖边,呆呆地望着一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