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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与上帝的契约-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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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是不是医生啊?或者这个也是谎言?”安德莉亚一边问一边换上一件新T恤。
    “我是个医生。”
    “那么你怎么会和安东尼这么熟?因为我也发现他是CIA,也许你不知道吧。”
    “她已经知道了,而你欠我一个解释。”安东尼说。
    他站在门口,皱着眉头,但是现在看到安德莉亚他终于放松了。
    “见鬼。”安德莉亚用手指着神父,安东尼向后退了一步,眼中显出惊讶。“在那个帐篷底下我几乎热死了,更糟糕的是,德克的狗差点儿强奸了我,我现在没心情和你们两个人说话!”
    安东尼摸了一下安德莉亚的胳膊,看到她手腕的淤血。
    “你没事吧?”
    “好得不行。”安德莉亚推开安东尼,她不喜欢的就是男人的触摸。
    “奥蒂罗小姐,你在帐篷底下的时候听到士兵的谈话了?”
    “你在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海瑞尔此时真正被吓到了。
    “我让她去的。她帮我切断频率扫描仪,这样我就可以和华盛顿联系。”
    “我希望你有事先告诉我。”海瑞尔说。
    安东尼压低声音,几乎是在私语。
    “我们需要情报,我们可不想被困在这里等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晚上都溜出去给特拉维夫(以色列港)发报吗?”
    “说得好!”海瑞尔说,脸上变了色。
    这就是你半夜起来的原因吗,医生?安德莉亚想,咬着下嘴唇想她该怎么做。也许我错了,我该相信你。我希望这样,因为没有其他选择。
    “够了,神父,我告诉你我听到的一切……”
    小帐篷内,欧姆达瓦沙漠,约旦
    “我们得把她从这里救出去。”神父小声说。
    峡谷的影子包围着他们俩,只有大帐篷里发出声音,探险队的其他人都在那里开始吃晚餐。
    “可是怎么办呢?神父?我想偷辆悍马,但是我们得越过那个沙丘。而且我觉得我们走不了多远,要不然咱们告诉所有人发生了什么?”
    “即使这么做成功而且他们也相信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黑暗中海瑞尔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声音。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你昨天告诉我的:等着那个奸细出现。”
    “有一个办法,”安东尼说,“但是会很危险,而且需要你的帮助。”
    “你可以相信我,神父。但是先告诉我什么是‘小协议’?”
    “那是一个步骤,关于暗杀细节的安全步骤。这个意思是,如果暗号通过无线电发出,他们要杀掉所有他们保护的成员,除了雇佣他们的人和要求赦免的人,除此以外,一律格杀勿论。”
    “真不明白这种协议居然会存在。”
    “官方意义上说是不存在。但是有些士兵是受过特殊武器训练的,比如他们有人去过亚洲国家,从那里接受了这个概念。”
    海瑞尔一动不动。
    “有什么办法可以知道什么人是在这个名单里的呢?”
    “没有办法。”神父无奈地说,“更糟的情况是,负责联络军队的那个人每次都有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那么凯因……”海瑞尔说着,张大了双眼。
    “没错,医生。凯因不是想让我们死的人。是另外一个人。”
    欧姆达瓦沙漠,约旦
    2006年7月15日,星期六,凌晨2:34
    入夜,医务室帐篷里鸦雀无声。凯拉走了以后,睡眠时间只有两个女人的均匀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亮光一闪。那是霍维牌拉链,世界上“最密封安全”的拉链发出来的。不但尘土可以穿透,如果拉开二十英寸大小,它就挡不住任何入侵者。
    接下来是一系列细小的声音:穿着袜子的脚走在地板上,一个小塑料盒子被打开,然后是更小的声音,但充满危险:有二十四条腿的东西在盒子里爬着。
    声音很小,人几乎听不见:半开的睡袋被人拉起来一点儿,那些小东西就爬进睡着的人的衣服里面。
    七秒钟后,帐篷里恢复了原来的呼吸声。穿着袜子的那双腿离开了帐篷,这里更安静了。小偷走的时候没有拉上帐篷的拉链。安德莉亚在睡袋里翻了个身,几乎没有声音。但是却刺激了她衣服里面的不速之客。
    安德莉亚被咬的第一下,她就尖叫起来,叫声打破了寂静的夜晚。
    
    第十八章 恐怖分子也有弱点
    
    华盛顿郊区
    2006年7月14日,星期五,下午8:34
    纳兹姆只喝了一口可乐,就把它放在一旁:太多糖分,就像那些在快餐店里面买的所有饮料一样,可以免费续好几次。他去买吃的地方——美亚店,就是这么一个地方。
    “你知道吗,有一次我看到一篇文章说,有一个人天天在麦当劳吃汉堡,足足吃了一个月。”
    “那可太恶心了。”
    克罗夫半闭着眼睛。他想睡会儿,可是睡不着。十分钟前他放弃了睡觉的努力,又把椅子背调直。这辆福特车实在太不舒服。
    “文章里说那人的肝脏变得像一个光头一样。”
    “这种事也就在美国会有。那个国家拥有世界上最胖的胖子。他们用了全世界87%的能源。”
    纳兹姆没说话。他是美国出生的,却是不同的美国人。他还没有学会恨自己的国家,尽管他嘴上可能这么说。对他来讲,对美国的仇恨有些太过。他会想象让美国总统在椭圆形的办公室里跪在地上,脸朝着自己,那哈巴狗求饶似的表情,但他不会愿意看到白宫被大火摧毁。有一次他对克罗夫说过类似的话,克罗夫给了他一盘CD,里面是一个小女孩的一些照片,一个犯罪现场的照片。
    “在纳布卢斯'1',以色列士兵强奸并杀了她。世界上没有比这个更值得愤怒的事情了。”
    想起那些画面,纳兹姆的血液就开始沸腾,但是他尽量让这些想法不往脑子里去。和克罗夫比起来,仇恨不是他的能量来源。他的动机是自私的也是扭曲的,他们会给他一些东西,作为对他的奖赏。
    几天前,他们走进“网捕”公司的时候,纳兹姆还几乎什么也没意识到。当然,有时候他觉得很内疚,因为两分钟内他就杀光了所有的“坏人”。他试着想起刚发生的事,但是就好像那是别人的记忆似的,就像一个疯狂的梦境,他姐姐就喜欢这样的梦,梦里面她是局外人。
    “克罗夫。”
    “说吧。”
    “记得上周二的事情吗?”
    “你是说那次行动?”
    “对。”
    纳兹姆抬眼看看他,耸耸肩,笑得有些惨。
    “当然,记得每个细节。”
    纳兹姆把脸转向别处,因为他觉得他要说的话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我……我已经不太记得了,你懂吗?”
    “那你可真幸运,我第一次杀人后,整整一个星期都没睡觉。”
    “你啊?”
    纳兹姆把眼睛睁得大大的。
    克罗夫玩着纳兹姆的头发。
    “没错,纳兹姆。你现在是一名战士了,我们都一样。你不用惊讶,我也有过很难过的时候。有时候挥舞剑的确很难。但是你是蒙保佑的,可以忘了很多丑恶的细节。那么唯一值得你记住的就是荣耀。”
    纳兹姆现在感觉好多了。他沉默了一会儿,祷告着感谢的话。他感到汗正从他后背流下来,如果转身他可以打开车的空调,但是他不敢那样做。等待似乎是永远的。
    “你确定他在这里吗?我有些怀疑。”纳兹姆说,指着外面的墙壁,“你不觉得我们该去四周查看一下?”
    想了想,然后摇摇头。
    “我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找。我们跟了他多久了?一个月?他只来过这里一次,整理他的行李。出去的时候他手里什么都没有拿。那个房间是空的。就我所知,也许是他朋友的,暂时借给他用。但是我们只有这么一个线索,还要感谢你发现了这个地方。”
    这倒是真的。有一天纳兹姆自己跟着奥威尔,这家伙举止奇怪,高速上老是变线,然后又往回开,完全改变了路线。纳兹姆把收音机的音量开得很大,想象自己是游戏《江洋大盗》里的角色,那是一个很有名的电动游戏,里面的主要人物是一个罪犯,他干了很多坏事:绑架,杀人,走私毒品,勾引妓女。游戏中有一部分是你必须跟着一辆试图逃跑的车。那是他最喜欢的部分,游戏中学的,现在正好用来对付奥威尔。
    “你觉得他发现我们了吗?”
    “我觉得他对胡全一无所知。但是我想我们的头儿有充足的理由要干掉他。给我一个瓶子,我想尿尿。”
    纳兹姆给了他一个两升的空瓶子。克罗夫解开拉链尿起来。他们准备了一些空瓶子,为了就是可以在车里方便,然后再找机会扔掉这些瓶子。虽然麻烦一点儿,但总比他们尿急的时候必须停车去附近什么酒吧解决好些,那样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知道吗?用这个尿尿真不舒服,我想扔了它们。然后我们去加州到他妈妈家去找他。这样等下去真烦人。”
    “等一下。”
    纳兹姆指着大门口。一个邮差骑在摩托车上正在按门铃。一秒钟后一个人出现了。
    “他在那里,你看!纳兹姆,我告诉你,祝贺你!”
    克罗夫非常兴奋。他拍了纳兹姆的背一下。纳兹姆也高兴起来,同时也开始紧张,就像一刹那冷风和热风一起吹过来。
    “太棒啦,小子!我们终于可以完成我们的任务了。”
    * * *
    '1' 纳布卢斯:巴勒斯坦地区的城市,在约旦河西岸。
    
    第十九章 毒蝎子
    
    欧姆达瓦沙漠,约旦
    2006年7月15日,星期六,凌晨2:34
    海瑞尔被安德莉亚的尖叫声惊醒。安德莉亚坐在她睡袋的上面,一边大叫一边抓着自己的腿。
    “上帝啊,疼死我啦!”
    开始海瑞尔以为安德莉亚可能是睡着后抽筋。她跳起来,打开灯,抓住安德莉亚的腿给她按摩。
    但这时候她看到了那些蝎子。
    至少有三只。三只爬出睡袋,正在疯狂地到处乱爬,尾巴翘着,随时准备咬人。它们是那种令人作呕的黄色,很可怕。海瑞尔跳上一张桌子。她光着脚,很容易被叮。
    “医生,帮帮我。哦,上帝,我的腿要着火了……医生啊!哦,上帝啊!”
    安德莉亚的叫声让医生暂时忘了害怕而开始想办法。她不能让安德莉亚处在痛苦中。
    让我想想。对这些东西我还记得什么?它们是黄色的蝎子。还有二十分钟,她的情况就会变糟。如果其中一个叮了她,她就完了。如果两个都叮了她……
    海瑞尔吓坏了。如果安德莉亚对蝎子的毒过敏,她就必死无疑。
    “安德莉亚,仔细听我说。”
    安德莉亚睁开眼睛看看她。她躺在床上,蜷着腿,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看得出她此时非常痛苦。海瑞尔尽最大努力战胜自己的恐惧。对于一个以色列人来说,每个人都对蝎子有恐惧,她出生在沙漠边缘的比尔谢巴,从她还是孩子的时候就知道蝎子的可怕。她想光脚下地,但是她办不到。
    “安德莉亚,安德莉亚,你给我的过敏单子中,有没有眼镜蛇毒素?”
    安德莉亚痛苦地哀嚎着。
    “我怎么知道?我拿着那个单子是因为我一次记不住十个名称。啊,医生,你快过来啊,上帝,耶和华,还是谁,疼死我啦!!”
    海瑞尔又尝试驱赶掉她的恐惧,一只脚放到地上,跳了两步,她够到自己的床垫。
    希望它们不要在这里。上帝啊,千万不要让它们在我的睡袋里!
    她把睡袋踢到地上,一手抓起一只靴子,回到安德莉亚身边。
    “我得穿上我的靴子到医药柜那里去。你马上就没事了!”她说着,穿上靴子。“中毒是很危险的,但是要半个小时才会有生命危险,坚持一下啊!”
    安德莉亚没有说话,海瑞尔看看她。安德莉亚的手放在脖子的地方,她的脸已经开始变成蓝色。
    哦,上帝,她对毒素过敏!她要休克。
    忘了穿上另外一只靴子,海瑞尔跪在安德莉亚身边,她裸露的那条腿压在地板上。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注意过安德莉亚每一寸肌肤。她寻找着蝎子叮到安德莉亚的地方,在她左腿肚子找到两处伤口,现在已经像网球那么大了,周围红肿。
    天啊!该死的东西真的叮了她!
    帐篷打开,安东尼走进来。他也光着脚。
    “怎么回事?”
    海瑞尔向前贴近安德莉亚,想进行口对口人工呼吸抢救。
    “神父,请快点。她休克了,我需要肾上腺素。”
    “在哪儿?”
    “最后一个柜子里的第二层上面。那里有些绿色的小瓶子,给我一瓶,还有注射器。”
    医生身子向前,给安德莉亚嘴里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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